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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開的花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酒巴里響起了梅艷芳的《女人花》。
孟希坐在酒巴昏暗的角落里,緩慢地舉起酒杯喝了一口,杯子里是杰克丹尼,她晃了晃杯子里的碩大的冰塊,抬手叫酒保。
她是?,酒保和她很熟絡了,一臉嘻笑地走了過來,遞給她一杯“紅粉佳人”,她奇怪地看了看酒保,說道:“我沒叫這個。我要這個。”她說道揚了一下手里的酒杯。
酒保笑道:“那邊的人請你喝的!彼f著朝她的身后指了過去。
孟希順著酒保指的方向望過去,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坐在不遠處的臺子旁正笑瞇瞇地看著她。
“每天都有人請你喝,不錯嘛。”酒保調(diào)侃道。
她看了看酒保無奈地笑了一下,回頭也同樣向那人笑了一下表示感謝?赡苁悄侨藭e了意,竟然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來。
糟糕!孟希心想,這可能是個難纏的家伙。
“可以坐這嗎?”那人問道。
孟希轉(zhuǎn)過頭看著他,臉上早已沒有了剛才的笑容,“想坐就坐吧!泵舷U酒饋,手里拿著只裝了冰塊的酒杯走向另一個地方,那杯“紅粉佳人”卻動也沒動的放在原處。
她走到吧臺的另一頭示意酒保給她加酒,然后再沒看那人一眼。在酒巴里這種事情她常遇到,可是這次酒保卻在給她加酒時對她說:“那人有點不好惹,應付一下算了!
“什么人,□□上的?”她還真不信那個。
“聽說老爸是個什么官!
“在天子腳步下什么官沒有。如果他問你,你就說我老爸是部長!泵舷R槐菊(jīng)地說道。
酒保笑了一下,說道:“那你別坐這了。”
孟希明白這個時候也只能這樣。被討厭的人纏上很麻煩。她四不打量了一下,想找個合適的位置。這時她被一個身影吸引住了。
在另一個角落里,一個男孩的身影吸引了她,其實不光是她,坐在那男孩附近的人也不時地朝男孩那邊看過去。
男孩的身形略顯瘦弱,留著時下流行的長發(fā),舉手投足都顯得格外優(yōu)雅。當男孩抬起頭來時,她有些吃驚,那男孩有著另人驚艷的美貌,宛如一個美麗的少女,就連眼神也帶著些許的憂怨。
那種眼神,她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就好像看到了那雙眼睛。她不由自主地朝那個方向走過去。這時她看見那個男孩站了起來,另一個男孩走到那張桌子旁,兩人同時坐下。
來者雖然沒有漂亮男孩如此驚艷的美貌,卻也同樣讓人著迷。他的衣著相那漂亮男孩來說要正統(tǒng)許多。
孟希聽不見兩人說些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看著,她覺得就是這樣看著也是一種享受。她找了個可以看到他們兩人的地方坐了下來。
孟?吹讲贿h處的兩人著話,不一會兒,后進來的男孩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孟?吹狡恋哪泻⒆プ×怂氖郑缓笥譄o奈地放開了。就在那一瞬間,孟希想起也有那樣一雙手,曾經(jīng)也同樣無奈地放開了她的手。她站起來呆呆地注視著那個男孩,這一刻,她從來沒有那么的思念一個人。
杜鵑,你在那里還好嗎?她在心里默默地問道。
漂亮的男孩在那里站了好一會,然后跌坐在座位里,他把臉埋在胳膊里。孟希注意到他的肩在微微地顫抖。孟希覺得那一刻,她無法管住自己的腳,她朝他走過去,悄無聲息地坐在他面前,伸出右手,輕輕地放在他的頭上。男孩猛地抬起頭,她看見那張漂亮的臉上滿是淚痕,于是她沖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男孩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夜晚,在如此混亂的地方,一個陌生女人以如此安詳?shù)奈⑿Π参苛怂。就在他們對視的幾秒鐘后,孟希聽到旁邊一陣嘈雜,她回過頭來看到剛才那個男人正朝這邊走來,身后跟隨著兩個并不友善的男人。
糟糕!孟希心想,這下惹麻煩了。她覺得這樣太煞風景,在這樣的時候,竟然要對付那些無聊的男人。
她一把抓起男孩的手說道:“看樣子,我們得走了!蹦泻⑦沒反應過來,已經(jīng)被她拽出門外。兩人迅速地鉆進了一輛出租車,很快地離開了那個地方,留下后面購買處謾罵的男人。
車子經(jīng)過了兩個路口后停了下來。孟希從車里鉆了出來。
“為什么停在這兒?”男孩終于開口了。
“我總不能把你帶到我家吧。”孟希調(diào)節(jié)器侃地說道,“晚上的風有點涼,吹起來挺舒服的,走一走心情會好一些。”
深秋的夜晚,風已經(jīng)帶著些許寒意。孟希把身上的衣服裹了裹,沿著馬路朝前走去。
街燈明亮,映在夜晚的天空里,人們已經(jīng)很難在都市的夜空中看到星星。孟希抬頭看著天說道:“。]想到,這里可以看到星星!蹦泻⒏痤^。
“剛才那個是你朋友嗎?”孟希問道。
“嗯!蹦泻⒋鸬馈
“不那么簡單吧?是愛人吧!泵舷H匀豢粗煺f道。
男孩看著她,沒有回答。
“和他分手了,是嗎?這世界沒有人能夠理解的,所以盡量做個正常人吧!泵舷^D(zhuǎn)過頭盯著男孩的眼睛說道。
“你怎么會知道?我們從來不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來,就像你說的,我們在別人面前是看上去是正常人,就算是現(xiàn)在我也不覺得自己的什么不正常。”男孩顯得有些激動。
“你讓我想起一個人。今天晚上,不知為什么特別的想她! 孟希仍然看著天空說道,“從來沒有這么想過一個人。”
男孩看到孟希的臉上,一顆晶瑩的淚珠滴落下來,在夜色里發(fā)出一瞬間的光芒。
“我叫周子瓔,你呢?”男孩說道。
“孟希,很高興認識你!泵舷е鴾I痕的臉微笑地看著他。
“你想聊聊嗎?”周子瓔問道。
“如果你想聽?”
“只要你愿意說!
孟希看著他笑了起來,本來是想安慰他,反過來去被他安慰了。原來在這個都市里自己也一樣的孤獨,一樣的需要人來安慰。
杜鵑第一次站在深圳火車站的廣場上時,顯得格外土氣,也格外的美麗,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純真吧。孟希喜歡看到她那樣,一張不受塵世污染的臉,滿是好奇的眼神,惹人憐愛的表情。
孟希緊緊地擁抱著杜鵑,她們有三年沒見面了,那時是二千零一年的夏天。
很快杜鵑找到了工作,她們搬進了新的公寓。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后來孟希那周子瓔說那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在以后她從未再有過那樣的幸福與踏實。但是不久一個男人闖進了她們的生活,就好像化學里的指示劑,滴進溶液里改變了其原本的顏色。
杜鵑因為重感冒住進了醫(yī)院,結識了年輕的醫(yī)生高奇。年輕的醫(yī)生迷上自己漂亮的子病人,其實并不奇怪。只是女病人并沒有那個心思。
“那個醫(yī)生不錯,”孟希對杜鵑說道,“試著和他交往看看!
“哦!倍霹N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她不愿聽這種話,在她看來孟希比其他男人都可靠。孟希對她來說就像她的神。從很小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她覺得走在孟希的身后的那份安全感是誰民給不了的。她喜歡和孟希一起生活,喜歡孟希用安詳?shù)难凵窨粗约,喜歡孟希沖自己微笑,她甚至想,如果她們可以這樣生活一輩子該多好。
“鵑,有些話我想和你說!泵舷Uf話的表情有些凝重。
“什么?”杜鵑不敢看她,低著頭站起來,去倒開水。
“我們總有一天要各自過生活的,要結婚,有自己的家,現(xiàn)在年齡與不小了,有好的男孩要珍惜!泵舷5椭^慢慢地說道。
“等我遇到了再說吧。”杜鵑站在那里,沒有回頭,輕聲地說道。
孟希從不知杜鵑怎樣看待自己,她總認為杜鵑是因為從小養(yǎng)成的習慣而過于依賴她。孟希喜歡的東西杜鵑一定喜歡,孟希不喜歡的,杜鵑決對碰也不碰。孟希覺得杜鵑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總像是一個小尾巴一樣緊跟著她。她并不討厭這個尾巴,相反,她喜歡這種感覺,她覺得身后有一個人站在那里,等著她來保護的這種感覺,讓她并不孤單。
但是當醫(yī)生出現(xiàn)時,她覺得自己過于自私了。杜鵑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永遠生活在她的身后。
“鵑,我想和你說,其實,我喜歡上一個男人,是我們老板的兒子!泵舷5谝淮螌Χ霹N撒了謊。
杜鵑沒有說話,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
孟希戀愛了!杜鵑想道。杜鵑從未想過她會與孟希分開,從很早以前,還在她們還是小孩子時,她們就是一體的,似乎是不可分割的,然而孟希的那句話卻打碎了她的幻想,原來她們總有一天要像其他女人一樣成為別人的妻子,母親。
她不想那樣,她只想站在孟希的身后,靜靜地看著她,那種感覺她從未和任何人說過,包括孟希。當她在人群中找到孟希時,看到她的背影,她就會有一種幸福感。她不想結婚,不想和別人成立另一個家,她只想和孟希一起,她希望可以就這樣過一輩子。
但是她知道,孟希不是她,孟希戀愛了,她要像別人一樣結婚,生孩子。
杜鵑一個人坐在窗前,淚水不停地流下來,她不知自己為什么會哭,為什么這么大了還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她不停地想著,孟希終有一天要離開她,孟希有權利得到自己的幸福。
“鵑!泵舷G弥姆块T。
“我睡了!倍霹N擦干眼淚爬到床上,可是思緒亂得她根本無法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黑洞中,四周一片漆黑,她心里突然一陣恐慌,這時一道亮光閃現(xiàn),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看不清那人的臉,只是看到那張嘴,牙齒潔白整齊得到讓害怕。那個男人伸出一只手,她看見那只手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肩膀,恐懼感再度襲來,她想喊叫,可是卻喊不出來,她想逃跑,卻發(fā)現(xiàn)手腳不能動彈。
一陣猛烈的敲門聲,一切景象一下子消失了。她坐在床上,孟希站在門邊。
“怎么了,又做那個夢了嗎?”孟希急忙走上前,抓住她的手問道。她撲進孟希的懷里,緊緊地摟著孟希,就好像她馬上會消失一樣。
“我真的不想分開,別逼我,我知道這樣很自私,可是我辦不到!倍霹N說哭道。
“聽著,你必須過正常人的生活,我也一樣!泵舷E踔哪樥f道,“你要戀愛,要忘記以前的那些事,要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時間久了別人會說的,我不想別人在背后說你,那怕一句話,也不想聽到。我想你快樂幸福地過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我辦不到!
“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孟希說道,停了一會兒,她把杜鵑摟在懷里說道:“我們來個約定好嗎?在我們?nèi)鍤q前,大家必須努力地去過正常的生活,努力地去找另一半,如果三十五歲以后,我們都還沒有結婚,那我們就生活在一起。”
“真的嗎?”
“真的!但是,不準故意放棄,知道嗎?一定要努力!泵舷>o緊地摟著她說道。
“嗯!”杜鵑掛著淚珠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杜鵑和醫(yī)生開始約會的,隨著杜鵑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孟希開始感到失落,但是只要看到杜鵑臉上的微笑,她就會覺得開心。她想自己也應該試著接受那個男孩的追求。
孟希在會議室里點著了一根煙。通常會議室是男人們吸煙的地方,她平時很少會去湊這個熱鬧,今天那些男人們都出去了,辦公室里只留下幾個接電話的小姐。而作為老板的秘書,她近來相當清閑,因為老板出國考察要一個月后才回來。
她默默地吸著煙,并未察覺到身后已經(jīng)站著個男人。
“抽煙的樣子很酷嘛!蹦腥苏{(diào)侃地說道。
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猛地回過頭,站在她身后的是個樣貌英俊,但是舉止卻略顯輕浮的男孩,他翅著一邊嘴角鬼鬼地微笑著,那種表情讓人一看就會想到這是個花花公子。不過他的確是個花花公子,因為他父親是這家公司的老總,不用擔憂生活的他,還在上大學,卻時常逃課。典型的花花公子綜合癥,孟希是這樣評價他的。
“你下上學,跑這來干什么?”孟希冷冷地問道。
“你知道嗎,你抽煙的樣子也很美。真是個特別的女人。這就是為什么我喜歡你!彼廊灰桓陛p挑的舉止。如果平時孟希早就站起來走開了,可是這一次她卻沒有。
她抽了一口煙,然后把煙的煙灰缸里掐滅,站起來,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想追我,是嗎?那好吧,今晚一起吃飯吧。”她說著走出會議室,在走出門口的時候,她回過頭來對他說道:“如果發(fā)現(xiàn)你再逃課,你這輩子也別想追到我!
男孩聽了這話,露出燦爛的笑容。
“孟希!”杜鵑猛烈地敲著孟希的房門。
好一會孟希才穿著睡衣,頭發(fā)凌亂地從房間里出來,后面跟著那個英俊的男生。她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啪!”的一聲,孟希感到臉上火辣辣地疼。
“為什么帶男人到家里來?”杜鵑吼叫道。
“鵑,冷靜點。他是我男朋友,我們不是說好的嗎!泵舷F届o地說道。杜鵑惡恨恨地瞪了一眼她身后的男孩,轉(zhuǎn)身奔出了房間。男孩伸出手從后面抱住孟希,臉貼在她的臉,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道:“怎么回事?這女人在吃我的醋嗎?”
孟希甩開了他的手,頭也沒回地說道:“你走吧!蹦泻⒂悬c愕然,他還想說些什么孟;剡^頭看著他,眼里卻充滿了怒火。
男孩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嘟囔著:“搞什么嘛!
已經(jīng)兩個星期過去了,孟希與杜鵑彼此沒有說過話。
這一天,當孟希又獨自坐在會議室里時,男孩再次出現(xiàn)。他只是太想她了,那天之后,他一直想當面問個明白。
“你逃課了?”孟希問道。
“嗯,”男孩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回答道,“但是,我想你,那天是怎么回事?”
男孩說著走上去,想抓住孟希的手,孟希冷冷地避開了,她看著他道:“分手吧!
“什么?”男孩瞪大了眼睛,隨后用幾乎要哭出來的語氣說道,“你耍我嗎?”
“沒有,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什么嗎?要是再逃課,就別指望可以和我在一起。”孟希依然平靜地說道。
“你在開玩笑呀,我只是想見你呀!蹦泻⒁詾槊舷T陂_玩笑,松了口氣。
“誰和你開玩笑了。是真的,分手吧。你太小了,我們不合適!泵舷Uf著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議室,留下了在那個獨自發(fā)呆的男孩。
當孟希說出這些話時,她覺得心里的那塊大石,好像變成了塑料做的,一下子就被她拋出了老遠。
晚上回到家的孟希,高興地做了幾個菜,等杜鵑回來。
杜鵑一進門,就興奮地說道:“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剛好,我也有件事要和你說,好吧,你先說!泵舷Uf道。
“高奇向我求婚了,我答應了!倍霹N笑著說道。
這句話尤如孟希剛拋出的那塊大石,又變成了真的石頭,掉了個頭又砸了回來。
“你不是也有件事要和我說嗎?”杜鵑問道。
“啊,是呀!泵舷O肓艘幌抡f道,“我打算離開深圳。”孟希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說。
“什么?”這句話同樣像一塊巨石砸在的杜鵑的心里。
“嗯,我和那人分手了,我在北京找了份工作,過幾天就走!泵舷T僖淮蔚膶Χ霹N撒了謊。
孟希如逃亡般的離開了深圳。
在機場,杜鵑與她告別。
“一定要找電話給我。”杜鵑說著,眼里滿是淚水。當初她們也曾因為工作的原因分開過一段時間,但是那時她們彼此都認為一定會再見面,可是這一次,兩人都好像感覺到了生離死別的滋味。
“我會的!泵舷;卮鸬。
當孟希朝安檢口走過去的時候,杜鵑突然抓住了孟希的手,問道:“孟希,你以前說的那個約定還算數(shù)嗎?”
“嗯。算數(shù)。”孟希使勁地點了一下頭說道。
杜鵑放開了孟希的手。那時是二千零二年的冬天。
周子瓔默默地聽著孟希講訴著她和杜鵑的故事。仿佛是在經(jīng)歷自己一般。
“你呢,講講你的故事吧!泵舷柕。
“我們倆個是在酒巴里認識的。他是獨子,他父母知道了這件事后,來求我。所以今天我們才會在這里見面。本來我想先提出來的,可是他已經(jīng)從他父母那里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他先提出了!敝茏迎嬚f道。
“我還以為你們分手對你來說很突然呢!
“雖然是意料中的事,但是還是很傷心!
“你和他在一起,其他人不會說什么嗎?”
“我們是秘密來往的,但是還是有人知道了。所以有時別人會像躲避瘟役一樣地躲著我們!
“這就是我為什么要讓杜鵑過正常人的生活的原因,你以為你不在乎別人怎么看,可是事情到頭來往往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呀,現(xiàn)在這樣,我也不知明天我要怎樣過下去!
“我有個想法。”
“什么?”
“我們談一次戀愛怎么樣?”
“什么?”周子瓔瞪大了眼睛。
“我們對別人說,我們是戀人,實際上我們各自過自己的生活,各自尋找各自的幸福,怎么樣?”孟希解釋道。
周子瓔看著孟希,笑道:“好呀,隨時可以開始的!
孟希正式與周子瓔開始了“同居”的生活。在外人看來,他們兩人再相配不過了。周子瓔略顯陰柔,而剛好碰到了頗具男子氣的孟希。以前時常在背后議論他們的人,現(xiàn)在都在稱贊他們是天造地設的地對。
二千零三年的四月二日,孟希接到了杜鵑的電話。
電話那頭,杜鵑低沉的聲音讓孟希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
“孟希,張國榮自殺了。”
“什么!”孟希有些吃驚。張國榮是孟希與杜鵑在大學時的偶像,在她們十七、八歲時,她們也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樣有著自己喜歡的偶像,她們都非常熱烈地愛著這個英俊的,被人們戲稱為“哥哥”的男人。
孟希絕不會想到,這個男人會采用如此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她心頭一緊,眼淚流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的淚水是為了什么而流,她只知道,此刻的她真的很傷心。
張國榮的逝去,如同她青春的逝去,一去不返。
“你如果去香港,幫我獻一束花吧!泵舷Χ霹N說道。
“我會的!倍霹N放下了電話。
孟希在網(wǎng)上看到了張國榮葬禮情景。她知道,杜鵑那時就在那里,并且獻了兩束花。
她覺得那兩束花,不僅是獻給“哥哥”的,同樣也是獻給她們流逝了的青春歲月。
同一年的十二月三十日的深夜。子瓔與孟希都無法入睡,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因為這一天,子瓔對孟希說了一句話,讓他們彼此都不得安睡。
“孟希,我覺得,我可能愛上你了!弊迎嬚f道。
“開玩笑嗎?”孟希起初有點不相信。
“不是的,這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我對你的一種渴望,那種渴望就像曾經(jīng)我對他的一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許我長大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只有分開了!
“你難道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你就那么愛那個女人嗎?”
“你應該比我更明白那種感覺!泵舷Uf著站起來,準備離開,她不想因為這些失去在她看來是唯一理解她,可以和她一起生活的人。
“孟希,”子瓔從后面抓住孟希的手,“我對你有了感覺,我想我們可以改變自己,試著去改變自己!弊迎嬘脩┣蟮哪抗饪粗舷。
“我,不知道。”孟?粗矍斑@個男孩,他眼神里透出的那股憂郁,讓她無法拒絕,可是在她的內(nèi)心就像有一個魔鬼,它不停地說道:你忘了杜鵑嗎?
“我覺得,你是我的家人,可是我從來沒有渴望過你。這就是我的感受。”孟希說道。
子瓔走上前,低下頭,把他的唇放在孟希的唇上。那柔軟,濕潤,熱辣的感覺讓孟希有些陶醉。她從來沒吻過一個男人,她甚至厭惡被男人親吻,可是這一次她接受了,在她心里子瓔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純潔的,如清泉般純潔的男孩。
“沒感覺嗎?”子瓔問道。
“子瓔,有些事你不知道,我的問題要我自己解決,不是一外吻可以做到的!
“我明白,我可以等,因為在這個世上,可能也只有你才能給我這樣的感覺,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很安心,很平靜。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不知會是怎樣!
孟希笑了:“子瓔,我們是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的,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們要分開,你一定要帶著現(xiàn)在這樣的心去生活,去愛一切值得你愛的東西!
“我會的。”周子瓔點了一下頭說道,“這算是誓言?”
“嗯!對我的!泵舷0咽址旁谒念^頂說道。
剛才的吻讓孟希無法入睡,此刻的她想起杜鵑,幾個月來杜鵑沒有消息,她在干什么呢?孟希不敢打電話給她,因為現(xiàn)在的杜鵑有了她自己的生活,她不想去打擾她,可是就在今天晚上,她是那么的想她。
她坐在電腦旁邊,這么晚了,她應該已經(jīng)睡了,不如發(fā)封電郵吧,彼此聽不到聲音,可能不會打擾她吧。
她打開電腦,但是她看到了一則讓她更加傷心的消息——梅艷芳去逝了,那是二千零三年的最后一天。
孟希這幾天一直在打電話給杜鵑,因為那個女人的去世讓她心里很不好受,這種感覺比“哥哥”幾個月前去世更讓她不安,這時能讓她安心一點的人,除了杜鵑她想不起第二個?墒撬F(xiàn)在找不到她了。
“她可能出什么事了?”孟希對子瓔說道。這兩天孟希坐立不字子瓔全看到了,他想字慰她,可是他不知說些什么,他只是知道,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太一樣,孟希更加的焦躁,他覺得他可能要失去她了。
“不會有事的,可能出差去了。”子瓔說道,其實對于梅艷芳的死他同樣傷感,再加上孟希這兩天總是放那首《女人花》,想到這首歌曾怎樣伴隨過他的少年時光,他突然明白孟希為什么會對這樣兩個與他們的生活毫不相干的人的死如此的傷心了,那是為了他們曾經(jīng)年少的時光。
在那個年代他們正值青春年少,而這兩個人如同他們少年時代的里程碑。當你有一天突然回頭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生如此倉促地走過了近三十年的光陰,才從懵懂中醒悟自己正跨入人生的另一個時代。時間如同死神的朋友,把人一步步地送向的死亡。
孟希的傷感大概是為此吧。周子瓔想著,可憐的孟希,什么時候才能走出她自己的魔障呢?
“什么?離婚!”孟希撥通了杜鵑公司的電話。公司里的人告訴她杜鵑這兩天忙著辦離婚手續(xù)請了假。
孟希放下電話,周子瓔看到了她眼中的興奮的神情。
“你不能去找她,你不是說要讓她有自己的生活嗎?”周子瓔對孟希說道。
“我要去,不然我會后悔的!
“你這樣做是走回了原來的路,你不就是因為想改變你們的命運才離開的嗎?”
“她不快樂,所以才離婚的,她不快樂是我逼她的,這一次我不能再那樣做,我們應該在一起,因為她只有我,而我也只有她!
“你還有我。”周子瓔抓住孟希的胳膊說道。
“那不一樣。有些事我會和你說的,但是現(xiàn)在,我要去找她!
周子瓔放開了孟希。
一年后孟希再次來到深圳機場,這一次她是從里面走出來,準備尋找她自己的人生。她長長的出了口氣,心里盤算著:如果杜鵑不能再接受她,那她就馬上回去。
她緊張地撥通杜鵑的電話,她有點擔心杜鵑不接電話,電話里傳來的關機的提示。
她要是換了電話怎么辦?她想著,她有些著急,現(xiàn)在機場的大廳如同她的堡壘,她不敢走出去,所以她一遍又一遍地撥著杜鵑的電話,她要確認后才能走出去。
終于電話通了。
“喂?”杜鵑的聲音傳來,她很久沒有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了。
“是我,杜鵑,你還好嗎?”
“孟希!我知道是你,你在哪里?你肯定想不到我在哪里?”杜鵑的聲音里透著抑制不住的興奮。
“我在深圳,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孟希的話還沒說完,杜鵑已經(jīng)興奮地搶過的話題。
“你在深圳?你知道嗎,我在北京,我來找你。我一直想把事情辦完了去找你,讓你嚇一跳!倍霹N說著幾乎哭了起來。
“你在北京?我聽說你離婚了,所以就趕過來我。我,我,想我要提前打破那個約定了!泵舷R灿悬c哽咽。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倍霹N在電話那頭大聲地說道。
“你等我,在機場等我,我搭下一班機回去,等我!泵舷R贿呎f著,一邊朝機場售票處跑去。
“我等你,不管多晚,我們不見不散!倍霹N說道。
幾個小時后,當杜鵑在北京機場看到一個女人匆忙地閃出人群時,她哭了,淚水不自己覺得流出,此刻的她聽不到其她的聲音,只聽到自己淚水滴落的聲音。
孟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廳里的杜鵑,她站在那里尤如一尊雕塑,在從玻璃窗外透過的陽光里象一朵盛開的花一般。她毫不猶豫地奔上去,一把將“那朵花”摟在懷里,此刻的機場里她們彼此只聽到對方的心跳聲,就在此刻時光仿佛在她們身邊溜走,卻把她們遺忘在那個角落里。
當她們推開門時,孟?吹阶迎嬚谑帐皷|西。子瓔看到她們很驚訝,他沒想到,才過了幾個小時,事情已經(jīng)有了完全不同的轉(zhuǎn)機。
“你們,你們怎么會,這么快?”子瓔抑制不住驚訝地問道。
“你完全想不到!泵舷Uf道,“可是,你在干什么?”
“我想,你們要生活在一起,我,我就是個多余的,所以我叫朋友幫我找個地方住。”子瓔不知要如何說起,因為當孟希執(zhí)意要去找杜鵑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jīng)打算離開了,他明白,孟希對杜鵑的愛如此強烈,不管孟希是否可以接回杜鵑,他們彼此已經(jīng)不能生活在一起了,因為同樣他對孟希的愛也變得強烈起來,他不想傷害自己,他想盡快從那份如同雜草般快速滋生的感情中解脫出來。
“你就是子瓔?”杜鵑終于開口了。“以前聽孟希提到過你,很高興見到你!
周子瓔握了一下杜鵑伸過來的手,轉(zhuǎn)身接著收拾自己的東西。
“其實,我們?nèi)齻還是可以生活在一起的呀!泵舷Uf道。
“你可以嗎,可是我不行,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周子瓔頭也沒抬地說道。
周子瓔離開了那里。
杜鵑無法抑制自己激動的心情,她拉著孟希的手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再次見到杜鵑讓孟希很快從周子瓔離去的傷感心情中回復起來。
“快告訴我,為什么離婚!泵舷<鼻械貑柕溃胫懒。
“因為梅艷芳死了!倍霹N微笑著說道,眼神里卻透出一絲感傷。
“什么?”
“因為她死了,我想起我們一起喜歡的那首歌《女人花》我好傷心,就一遍一遍地放,他煩了,我們就吵了起來,然后他就把這些年來的不愉快全說出來了,我也告訴他我真正愛的人是誰,他不能接受,其實我早也不能接受那樣的生活了,沒有你,我一點安全感也沒有,我害怕,總是做那個惡夢!倍霹N說著,眼里充滿了淚水。
孟希捧起杜鵑的臉,微笑地看著她說道:“現(xiàn)在,好了,我在這里,不是嗎?我真的很想你,你說,如果我死了你要怎么辦呢?”
“別說這樣的話,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活下去的。如果我死了,你會怎么辦?”杜鵑突然問道,她覺得這是個奇怪的問題,她從來沒想過,但是這種事總是會發(fā)生的,二十年也好,五十年也好,總是會發(fā)生的。
“如果你死了,我會活下去,不管多艱難,我也會活下去,因為我要把你寫下來,讓別人知道你,我不想你就這樣淹沒了,我要寫我們的故事,告訴很多人我們彼此相愛。”孟希認真的一字一句地說道。
杜鵑看著她,沒有說話,她在心里問自己,我也可以做到嗎?
她們沉浸在再次相逢的快樂時光中,一個月后,在中國的農(nóng)歷年就要到來的時候,孟希想送給杜鵑一份特別的禮物。
這天是周末,她準備趁杜鵑還沒醒時出去辦一件事。她悄悄地走下床,微笑地看了一下身旁熟睡的杜鵑。杜鵑面帶著微笑,一臉幸福的樣子。她一定在做好夢,孟希想道,如果能讓杜鵑這一輩子這樣做著好夢該多好呀。
當孟希走到樓下時,她吃了一驚,因為不知為何周子瓔竟然站在樓下。
“你找我?”孟希問道。
“啊,想和你談談!
“你想回來嗎?”
“不。在你沒有放棄她之前,我不能回來!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孟?粗,然后朝街上走去。
“嫁給我吧!敝茏迎嬐蝗辉谒砗笳f道。
“什么?”孟;剡^頭來看著他
“嫁給我,我想照顧你。”周子瓔不敢看她的臉,低著頭說道。
“看樣子,我們得好好談談了!
孟希和周子瓔坐在咖啡廳里,周子瓔用手指不停地玩弄著手里的勺子。
“為什么會想那樣?”孟希問道。
“我想你,真的很想你,我想我們?nèi)绻谝黄鹂赡芤磺卸紩淖兊,你,我,杜鵑,我們?nèi)齻人的人生!敝茏迎嬏痤^來看著孟希,孟希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眼中有淚光在閃動。
“有些事,你不了解,我們是一體的,無法分割的一體。”
“為什么?也許你們過了很多年后會像我一樣呢!
“你不了解,只有和我在一起杜鵑才不會做惡夢!
“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兩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敝茏迎嫾鼻械貑柕溃黠@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和她的朋友之間一定有些事情。
“好吧,是這樣的,在很多年前,我們還在只有十歲,有一次,一個男人在學校門口把杜鵑帶走,想,呃,想侵犯她,那時我剛好路過,當時我用鋼筆刺中了那人的咽喉,結果那人死了。后來法院因我們是正當防衛(wèi),而且年齡還小,所以沒有起訴我們。但是那時在我們生活的那個地方,人們都傳說我們兩個人被那個男人侵犯過了,而且那個男人,你知道嗎,他就是我們的鄰居大哥哥,平時看起來他真的很好,可是我們怎么也想不到會是他,那時他父母根本不相信是這樣的,說我們兩個是故意要害他的兒子,總之,后來我們在那個地方無法生活了,父母就帶我們離開了那里,本來以為那時就不會再見面了,可是誰知我們卻又搬到了一個城市。就這樣,我們一直相互支持著。
我們不能再分開了,因為分開的日子我們都嘗過了,不好受。就像我以前和你說的那樣,我們彼此只有對方!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子瓔低聲地說道。
“對了,有件事剛好想請你幫忙!泵舷0言掝}轉(zhuǎn)移開。
“什么?”
“我想和杜鵑搞個儀式,你可不可以幫我主持一下!
“儀式?什么儀式?”
“就像人們結婚一樣,我想給杜鵑一個驚喜。再說,我從來沒有穿過婚紗,我想怎么樣也要穿一次!
停了一會,周子瓔笑了起來,答道:“好。”
除夕夜,杜鵑等著孟希的出現(xiàn),今天孟希回來得有點晚了,明天就放假了,今天怎么還這么晚呢。這時有人敲響了她們的房門。
是周子瓔。
“她還沒回來嗎?”周子瓔問道。
“是呀,怎么回事呢?”
“我想她有個很特別的禮物要送給你!敝茏迎嬓Φ馈
這時電話鈴急促地響起,杜鵑心里不知為什么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接過電話。
“喂,請問是不是杜鵑小姐?”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個陌生的聲音。
“是的,是我?”杜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我有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你,你的朋友,孟希出了車禍,她現(xiàn)在在醫(yī)院!
“什么?”杜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放下電話,低頭說道:“孟希出車禍了!
“什么!”周子瓔也同樣的吃驚,他們什么也沒管就沖出了房門。
醫(yī)院的走廊里,杜鵑呆呆地站在那里,她沒了眼淚,一切來得太突然,她不能想像孟希會這樣的離開她,她的無聲讓周子瓔十分的害怕,他站在她身后,他不知要說些什么。
突然“啊”的一聲,杜鵑爆發(fā)出痛苦的哭唱,她跌坐在地板上,那聲音就如同有人活生生地將她的心從她的身體里面取出一樣的疼痛。
周子瓔從后面緊緊地摟住了她,兩人就這樣在那條冰冷的走廊里放肆地哭泣著。所有的一切對于他們兩個來說就象是一場夢,夢醒了又回到冰冷的現(xiàn)實。時間真是個捉弄人的東西,就在那一秒鐘里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
杜鵑大聲地哭泣著,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再沒有任何的希望,因為她的希望就在這個新年來臨的夜晚被死神搶得絲毫不剩,她覺得自己不再需要人生,人生的門突然關閉,道路突然變成了峭壁,沒有出路,也沒有退路。
她的哭聲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回響,似子規(guī)鳥的哀鳴。
周子瓔緊緊地摟著杜鵑,他覺得這個女人顫抖得厲害,讓他無法抓住。他默默地哭泣著任憑那個女人在她懷里哭鬧。那個可能是他這一生唯一愛的女人走了。
我要做什么?他對自己說,他真的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在這一刻,他只想哭。
孟希就如同她曾經(jīng)為之傷心的兩個偶像——張國榮與梅艷芳一樣的永遠的逝去了。在她正準備接受她的幸福生活時。
醫(yī)生走過來,將一大包東西交到他們手里。
周子瓔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她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婚紗,她說過“不管怎樣也要穿一次”。
杜鵑醒過來的時候,她看到四周白得如雪一般的墻壁。
“這里是天堂嗎?”她問自己。
因為無法入睡,她吃下了整瓶的安眠藥。
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是周子瓔。杜鵑懶懶地看著他,他手里拿著一樣東西,她不感興趣,沒有孟希她什么也不感興趣,她多想就那樣睡過去永遠也不要醒來。
“孟希的日記,她上面寫著是為你寫的!敝茏迎媽⑷沼洷具f了過去。
杜鵑翻開,扉頁上寫著:
時間是殺人的兇器,它會讓我遺忘我所珍愛的東西,但是它卻管不住我的筆,所有的記錄將抹殺時間在我腦海里留下的痕跡,讓我記住所有我不該忘記的東西。
她繼續(xù)翻看著,她想停此哭泣,可是她不知為什么不能控制。
當她看到那頁,她們曾一起談論過死亡的那次時,淚水模糊了雙眼,她幾乎看不到那上面寫的是什么。
周子瓔接過來讀道:
當杜鵑說如果我死了,她一定不能活下去時,我對她說,如果她死了,我會活下去,不管有多難,我要留下來寫我們的故事時,那時我真的好想對她說:活下去,寫我們的故事吧。但是我不敢,我怕那樣她將會面臨一個艱難而痛苦的人生,我不想她痛苦,一點也不想。所以只要她可以按自己高興的生活方式去生活,這比什么都好。
“她想我活下去!倍霹N哭道。
“嗯,可能會很難,你可以嗎?”周子瓔平靜地問道。
“我想,我應該試試,我不想她在天上看到我痛苦,那樣她也會不開心的。”
這時窗外陽光暖洋洋地照了進來,街上的熙熙攘攘的聲音也從窗外傳了進來,原來這已經(jīng)是新的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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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完成于今年的4月份,那時我打電話給我的好友,談及哥哥與梅姐彼此都有些傷感,雖然與好友的關系不似文中兩個女主角,但是我們彼此多年來的扶持,就象一家人一樣.所以雖然此文如果她看必然罵我,可是我還是想說,此文送給她和我自己,就象文中所說的一樣,"......她覺得那兩束花,不僅是獻給“哥哥”的,同樣也是獻給她們流逝了的青春歲月。"
所以也以此文獻給和我一樣所有70年代的人們,獻給他們流逝的青春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