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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相遇
Part1
和往常一樣,我坐在646上去上班。646是新開的線路,每天坐的人不是很多,尤其是清晨。所以可以有很多的位子選擇。我常常喜歡選擇只有一個座位的位子,坐自己的車,看自己的風(fēng)景,然后到站—下車。大部分的人應(yīng)該都是這樣的吧,不相干的人坐在身邊多少都會有點不自在。
“云敦站到了,請需要下車的乘客……”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上來幾個乘客。我隨意的扭過頭看著前方,只是突然這樣想了就這樣做了,沒有任何目的。上車的乘客往后面走來,前面的大叔找到一個位子坐好后,露出了跟在后面的他。
或許是他的衣服很打眼,或許是他長得很打眼,反正我就是那樣莫名其妙的注意到了他。他穿著一件灰色的針織衫,里面是一件淡粉色的襯衣,很青春的顏色讓我的眼前一亮,藍色的牛仔褲,黑色的板鞋,挎著一個咖啡色的包包,有點女氣的感覺。我抬頭看他,五官清秀,鼻梁挺立,濃密而飛揚的眉毛又增添一些男子氣概,很養(yǎng)眼的感覺,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往后走去,我感覺到他在最后面一排最里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我突然對他有一種熟悉感,似乎這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男孩子,只是這是我第一次對他有印象。
在大連路轉(zhuǎn)413到公司,下車的時候,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他,他正在埋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機。感覺他的身上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或許這就是現(xiàn)代人的通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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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班,我在云敦站等646.這個線路是新開的,剛好直達永和巷,也就是我上班的單位。以前我是沒有直達車到公司的,總是需要走很遠,或者轉(zhuǎn)車。大城市就是這點不好,地方大了,去哪里都不方便,至少半個小時以上的車程,你還得不停的轉(zhuǎn)車。
我站在車站,翹首仰望。646很難等,半個小時甚至更久才來一般。我一般都是提前二十分鐘到車站,坐八點半那趟。
遠遠的,646晃悠悠的來了,像一個步履蹣跚的太婆,不急不緩,不慌不忙。646很破,老式的車型,土氣的大紅色,車身斑駁,座椅也破損的厲害,老遠就能認得出來。
我慢慢的跟著上了車,走了兩步感覺到旁邊投射來一道目光。那是一個女孩,穿著整齊的工裝,白襯衣,黑褲子,一雙有點土氣的涼鞋,老婆婆的款式。她的長相普通,卻有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我被那雙大眼睛盯得轉(zhuǎn)開了目光。我走到最后的一個靠窗的位子走了下來。
我像往常一樣掏出了手機,看電子書打發(fā)時間。只是這一次,我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滿腦子都是剛才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Part2
你在橋上看風(fēng)景
看風(fēng)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第二天,我又坐上了646,到了云敦站的時候,我不禁有點期待的看著車門口,果然又看到了他。因為天氣熱,他今天也穿了一件短袖襯衣,黑白相間的樣子,是現(xiàn)在年輕男生喜歡的款式。我注意到他的頭發(fā)每次都有特意打理過,有點蓬松,前額的劉海低低的蓋住額頭。我很喜歡。
這次,我學(xué)他坐在靠窗的位子,比較后卻不是最后一排,有點堅持的我就是想把那位子留給他,雖然不一定等得到他坐上去或許就被先到的人占了。還有個原因,我想坐在前面,不遠不近,裝作看窗外的風(fēng)景去看他。
往后的每一天,當(dāng)我坐車路過云敦站的時候,我都能看到他走上來?墒敲看萎(dāng)我悄悄看他的時候,他都是一如我第一次見到他的那樣,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機,永遠貼著生人勿近的標簽。不知道這樣算不算緣分,每天早上搭同一班公車,雖然從來沒有說過話,可惜只有我看到他而已,他一直不曾看過我一眼。
到了公司和最好的朋友說起,我最近坐公車總是碰見一個男生。那又怎么樣呢?好朋友一臉茫然的看著我。似乎這并沒有什么稀奇的。是啊,我們每天遇到的人千千萬萬,總是遇到一個人也沒有什么奇怪的。我們說不定還和更多的人總是遇見呢。
或許我真的總是遇見很多的人,可是,我只是看到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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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遇見了那個女孩,還是白襯衣,黑褲子,標準的工裝。我不禁猜想她到底有多少相同的衣服。或許她喜歡穿工裝,又或許是公司的制度嚴格不敢違反吧。其實工裝顯得她有點老氣,尤其是她腳上穿的那一雙婆婆涼鞋,讓她看起來好像三十多歲的人。好在她扎著長長的馬尾辮,再加上一臉的稚氣,讓她年輕了一些。想到這里我不禁自嘲的一笑,笑自己的多事。
上車的時候我的余光看見她在看我,我不敢看過去,怕被那雙大眼睛閃了神。故意視而不見的,我走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那個位子。
她扭著頭看窗外飛速而過的街景。這條馬路她應(yīng)該是天天經(jīng)過,不知道窗外有什么那么吸引著她。每天我是都要路過兩次,已經(jīng)非常的熟悉了。早上坐過去的時候,會先經(jīng)過一個樓盤,正在施工中的樓盤,每天都有轟轟轟的聲音。然后是拆遷辦,加油站,轉(zhuǎn)彎后,勞動局,動物園。每次在動物園都有很多的老人上車,年紀很大的老人,從他們拿著的老年證可以判斷。常常這個時候,有些空蕩的646就擠滿了人。
再然后,公車會經(jīng)過兩個超市,到大連路站點,那個女孩在這里下車。接連兩次她都是在這里下車,然后站在那里。我想她是轉(zhuǎn)車上班的,每天還挺麻煩的呢。我想起了以前轉(zhuǎn)車上班的日子,麻煩又很累。因為路程遠,因為這里的公車總是很多人,常常擠得像沙丁魚罐頭一樣。
接連整個星期我都會碰見她。她和我早晨的時間差不多呢,或許也是提前二十分鐘或許是半個小時等車,因為她比我早上車,每天等著八點半這一趟,九點上班。
我再也沒有正面看她,除了第一次。我用余光看她在瞧什么,看她在干什么。對我而言,在公車上似乎不是只有看電子書打發(fā)時間了。
Part 3
連著幾個星期坐公車我都沒有再看見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難道他這幾天都不用上班嗎,還是他提前了上班時間或者推后了。以后,都不會再見了嗎?我有點難過,才認識幾天連話都沒有講上一句的人,我竟然會難過。我將原因歸結(jié)于看帥哥心情會很好。
萍水相逢,淡如水的相遇,注定了要消失吧。
今天我照例坐上646,為了節(jié)約時間我買了一碗拉面,邊吃邊等,車來了,我就上去坐在最后一排位子。其實我并不習(xí)慣在車上吃早點,雖然這個城市車上吃早點的到處都是,可我始終覺得不是好習(xí)慣,而且特別自毀形象。但由于早餐總是有時吃有時不吃,我犯了胃病,吃了一個多月的藥才好,所以現(xiàn)在特別注意。哪怕是車上吃面這種自毀形象的事情,我也做了。
我邊吃邊看風(fēng)景,無意中的扭頭,我看到了站在前面的他。我一時愣在了那里,手里還端著面條。
他是什么時候上的車?
他今天穿一件枚紅色的T恤,牛仔褲。因為沒有位子他扶著座椅,站在我右前方,還是如往常一樣看著他的手機。我突然好后悔,后悔自己怎么今天就買了面呢,還當(dāng)著他的面大吃特吃,雖然他不一定看見,我卻急的想丟掉自己手中的碗。如果可以我寧愿今天餓肚子,也不要買這碗面;如果可以,我希望按下倒回鍵,重新來過,我一定以最好的面貌出現(xiàn)?上,一切都只是如果,現(xiàn)實是我端著還沒吃完的面,傻傻的看著他?伤瑥念^至尾都沒與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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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天我都沒有去公司,我請了年假回老家一趟了。
今天是休完假第一天上班,我還是和往常一樣搭八點半的646。我走到最后,沒有空位子,我就隨意的站在那里,扶著座椅。
我看見了她,雖然第一眼見她,她的腦袋是埋在碗里的,但是我一眼就能確定是她。她吃面吃的很專注,沒有看見我。想是真的餓了。我每天都會早一點起床吃完早餐再出門。不知道她是不是,這是我第一次看她吃東西。雖然在公車上吃早點是一件很煞風(fēng)景的事情,她吃東西的樣子只會讓人覺得那個東西非常好吃,恨不得吃一口才好,而忽略了公車上吃早點這件不雅的事情。
我掏出手機,繼續(xù)看我的電子書。繼續(xù)盯著她不是明智之舉,我要在她發(fā)現(xiàn)之前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我盯著手機,屏幕隨著車身緩緩的前行而晃動,上面的字似乎也跳躍起來,晃得我頭昏眼花。我仍然看著屏幕,一動不動,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上面的字。
我不知道懷著怎樣的心情關(guān)注她,似乎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讓我上班的路上沒那么無聊。又或者我們真的有緣分,總是遇見,但是緣分卻不夠深,只是遇見,沒有交談。
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一直在看她,或許知道,或許第一次她只是無意識的看我;蛟S這只是一個單方面的注意。
她知道有一個人總是遇見她,觀察她嗎?
Part 4
今天我坐車又看見了他。今天他穿一件白色T恤,手上的手機是白色的套,和他的衣服很配。我第一眼就看出那是新買的手機套,因為之前每一次遇見他的手機都沒有任何裝飾。他仍然和往常一樣,走到后面,坐在了最后一排,和往常一樣低著頭看著手機,周圍的一切與他無關(guān)。
車開到一半,突然一個急剎車,所有的人往前一倒。還好坐著不然我就摔在地上了。公車和旁邊的面包車擦了,公車司機和面包車車主扯皮,全然不顧我們這些趕著上班的人。無奈我們只好全下來,換車。幸好,這里就是車站。他也下車來,站在遠一點的地方看著,好像在看吵架的司機,又好像再看圍觀的我們,似乎所有的一切和他無關(guān),他只是一個旁觀者一般。
我換乘了413,他沒有上來。我想我后面的路和他不一樣,因為646的終點和我要到的地方相反。我坐在413上面,半路趕上了一輛801,我突然想他會不會在801上呢。隨后我又笑了,真傻,801和413不是一個方向嗎?
到了岐山站,我下了車。這一站就在我公司附近。我往公司方向走了兩步,無意識的抬頭看了一下車站,一輛801剛剛停下。我看到靠后面車窗邊那個白色的身影,我突然想起那個男生。我莫名的覺得那個白影也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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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搭八點半的646,但是今天是去拜訪客戶,所以中途需要轉(zhuǎn)車。
在646上面我看見了她,和以前的一樣的裝扮,一樣的馬尾,我忍不住猜想她平時都是工裝的嗎?不知道她穿上別的衣服會是什么樣子。二十幾歲的女孩子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很多人都會穿很漂亮的裙子,美美的打扮自己。有的甚至?xí)ㄖφ姓,涂得紅紅綠綠的。她似乎不愛這些,一直這么素衣素顏的。我很喜歡,有一種清新?lián)涿娴母杏X,讓人舒服。
646開到一半,和旁邊的車子擦了。司機下去和人理論,我們被迫下了車。我站在旁邊看,看爭得面紅耳赤的司機,看圍觀的人群。大家都不用上班的嗎,這么喜歡湊熱鬧!
我不愛湊熱鬧,所以我只遠遠的站著,遠離那些紛爭。還好這里就是車站我可以坐別的車。
那個女孩站在更遠的地方,伸長脖子看著后面緩緩駛來的車隊,因為這里的事故車流變得很慢。她上了413,從我身邊經(jīng)過。
后來來了801,之前問過同事,801到客戶那里,所以我上了車。半途中801追上了413,好像就是那個女孩坐的車,我往窗外看,沒有看見她。
已經(jīng)錯過了嗎?
車在岐山站停下的時候,我看見了從前面的413下來的她。原來她在這里上班。原來她真的在前面的413上面。扒開車窗,我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眼色變得迷蒙。她似乎感應(yīng)到,回頭朝這邊看了一眼。她,好像看見我了。.
我忍不住微笑起來。
Part 5
還是646,還是那個他,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相同的人。
今天我坐在最后一排,他常坐的那個位子的旁邊。他走了上來,朝我走來。
我輕輕地側(cè)身,他在那個位子坐了下來。
我偷偷地笑,有一種奸計得逞的感覺,雖然我并沒有刻意的安排。
他照例拿出手機,打開。
“滴滴”的聲音傳來。我偷偷瞧了一眼,原來是在打游戲。我的古董手機是在被小偷三顧荷包之后,痛定思痛買的便宜貨,四百塊搞定!還外送一個杯子。當(dāng)時陪我去買手機的朋友瞪圓了眼,你確定要買這個?老半天,她才蹦出這么一句。對啊。我看著她,理所當(dāng)然的說。要是你也總是被小偷光顧你也會后怕的好不好,我腹誹道。
所以我的手機只有兩個游戲,俄羅斯方塊和貪吃蛇。曾經(jīng)我還一度迷戀俄羅斯方塊,在家里沒完沒了的玩。
坐在旁邊的他用的是一個超大屏幕的手機,比我的是高級多了。當(dāng)然現(xiàn)在估計很難找到比我的手機更糟糕的了。他用的是三星的,我之前看見那個外觀還以為是IPHONE呢,因為現(xiàn)在很流行IPHONE。
不知道什么游戲這么好玩,他一直沒有抬頭,到我起身,下車,他都沒有抬一下眼,側(cè)一次頭。
車門關(guān)上,緩緩離開的那剎那,我忍不住回頭看,看坐在最后一排的那個背影。他埋下頭,瘦瘦長長的手拿著那個黑色的手機,從頭到尾都沒有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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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竟然坐在我常坐的位子旁邊。而那個位子空著,好像專為我而等待。
緣分給了我們更加靠近的機會,我又忍不住多想,或許,她是故意選擇坐在我的旁邊。會嗎?
心有些飛揚,微微的,很愜意。我走過去,她微微側(cè)身。坐下以后,我掏出手機,這個以前拿來打發(fā)時間的工具,現(xiàn)在變成了我掩飾的工具。有了它,我就可以偷偷的看她,偷偷的遮掩自己。
我打開了貪吃蛇游戲,其實有很多的游戲,但是我卻喜歡這種最古老最簡單的。我是一個懷舊的人,雖然新游戲很多,我卻覺得以前的最好。我也是個有點懶惰的人,所以不想花心思,浪費腦細胞去玩復(fù)雜的游戲。
游戲快樂的聲音在耳畔回響,我卻什么都沒有聽到。風(fēng)涼涼的吹過,牽起她額前的發(fā)輕輕的揚,微微的,好似掃過我的心扉,癢癢的,一種無法訴說的情緒。
她轉(zhuǎn)過頭來,我緊張的僵直了脊背,不敢看她。她似乎在看我,又似乎在看外面的風(fēng)景。我想,應(yīng)該是看外面的風(fēng)景吧。于她,我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一個從來就不曾認識的陌生人。
Part 6
隔壁家的孩子吵鬧,我接連接天沒有睡好。早上等車也昏昏欲睡的,先開始沒看見,我轉(zhuǎn)身才看見了他。
我有些訝異,平時都是在后一個站上車的他,不知道怎么會在這里。我不禁猜測他住的位置是在兩個站點的中間,又或者今天他起得比較早,又或者覺得早一站會有位子。他穿粉色的T恤,牛仔褲,板鞋,咖啡色的挎包,曾經(jīng)見到過,我還一度覺得女氣的那個挎包。
我不知道,當(dāng)我站在那里的一刻,他是否也同樣看到了我,也同樣會訝異在這里碰見了我。車來了。我穿過人群,擠到他的后面,慢慢的跟著他上車。好像我們本來就是一起一樣。只是我自己付錢而已。
我沒有選擇和他坐在一起,而是和平時一樣,坐在較后的位子,既可以看他,又可以不被發(fā)現(xiàn)。我沒有勇氣和他坐在一起,畢竟位子很多,也沒有勇氣打破我們之間的沉默,或許,他也像我注意到他一樣,早就注意到了我。或許我說一聲“嗨”,或者僅僅是給他一個微笑,我們就成了朋友。
可惜,沒有或者,也沒有那個勇敢的我。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各坐各的車,各看各的風(fēng)景。只是我的風(fēng)景是他,他的呢?我卻無從知曉。
到大連路,我換乘了413,上車的時候看見一個女孩盯著我看,好像認識我一般。我突然在想,或許我和很多人遇見過,只是我卻不曾在意,不曾知道我和她/他相遇,就像我和他,但是我相遇的人或許會記得我,就像我會記得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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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改在勝利街這一站搭車,也就是云敦站的前一站。因為我今天比較早,還有這里上車的位子比較多。
我站在陰涼處,有一下沒一下的看車來的方向,她就那樣毫無預(yù)警的進入了我的視線。我訝異會在這里碰見她,原來她每天都在這里等車,原來我們距離的很近呢。
她的臉色有些不好,很倦怠的樣子,想來最近幾天一定很辛苦,是在趕工作嗎?又或者是打通宵麻將了?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微笑起來,這個女孩,文文靜靜的,一定不會通宵打麻將的,說不定她連麻將都不會打呢。她手上拎著一包永和黑豆豆?jié){,早點鋪上隨處可見的那種,一塊錢。書上說,每天早上喝一包豆?jié){對身體有好處。她還拿著一袋千層餅,看著車來的方向邊等邊啃千層餅。似乎我這幾次遇見她,她都是在吃千層餅。
上車了,我習(xí)慣性地找了最后那個位子坐了下來。她坐在我前面的前面,隔著一個位子。她看著窗外,啃著手里的千層餅,忽然笑了,很幸福的那種笑,我不禁猜想是怎么的事情能夠讓她這么開懷。
她還是在大連路下了車,在站臺轉(zhuǎn)車去上班。一直到她下車之前我都沒有坐在她的身邊,或者跟她打一個招呼,如果我做了,我們或許就會不同,至少會是朋友吧?墒俏沂裁匆矝]有做,這樣的距離,或許也不錯呢。就讓我們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張國榮曾經(jīng)說過:我坐火車從布魯塞爾到阿姆斯特丹,沿途經(jīng)過幾百個小鎮(zhèn),飛過幾千里土地,遇過幾千萬個人,我開始懷疑,我們唯一可以相遇的機會,會不會已經(jīng)錯過?
我想不是錯過,而是哥哥在遇見她/他的時候沒有留意,但是那個人卻注意到他。我們唯一可以相遇的機會,沒有錯過。只是她不曾在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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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再三,決定把這篇單獨拿出來做一個短篇,給喜歡這種感覺的朋友,期待后面故事的朋友可以看續(xù)寫的那一篇,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