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
　　熙熙攘攘的街頭，
　　輕快飄揚的《歡樂頌》，
　　歡聲笑語的人群。

　　他獨自一人，
　　與周遭的歡快氛圍格格不入。
　　引來路人好奇的目光，
　　像在好奇這樣的曰子里怎會有這么憂郁的人。

　　他毫不在乎，
　　邁著自己貫有的步調(diào)，
　　穿過人群。

　　空無一人的網(wǎng)球場，
　　一只黃綠小球躺在那里。
　　孤零零，
　　就像他。

　　皺起眉，
　　撇撇嘴。
　　忽然，
　　臉頰一涼。

　　抬頭看去，
　　落雪了。

　　飄飄揚揚，
　　輕輕灑灑。
　　一片一片一片，
　　落在發(fā)上眉間。

　　想起小時侯，
　　拉扯著母親的衣角叫喊：
　　雪好象白糖啊，
　　甜甜的那種！

　　摘掉手套，
　　伸出雙手。
　　雪落入溫暖的掌心，
　　化為了雪水。
　　小小的一滴又一滴。

　　就像淚，
　　眼中流不出的淚；
　　就像血，
　　心口淌不盡的血。

　　有些冷，
　　攏攏脖子上的圍巾。

　　米色的圍巾，
　　是那男人為自己挑選的禮物。

　　生曰禮物。
　　去年的。
　　以后再也不會有了的禮物。

　　遠處，熱鬧的街道那一頭，
　　傳來十二點的鐘響，
　　以及人們的歡呼。

　　低下頭，
　　十指交握。

　　以著最虔誠的心，
　　對自己說：
　　生曰快樂，龍馬！

　　對再也不會見到的男人說：
　　圣誕快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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