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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早晨六點,地鐵列車的車廂還是很空曠,阿風拿著課本,背誦著一些奇怪的語句,姣好的臉龐向上抬著,眼睛也微微的閉著。
又是一站到站,阿風把視線放在車門那邊,把課本放在自己因為穿著校裙而露出的腿,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的期盼。
門開了,走進來一個短發(fā)的女生,大約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所以面無表情。
車廂之中算上她和阿風也只有兩個人,但是她并沒有坐下來,而是站在車窗前,平靜的看著外面的風景。
知道她不會注意自己,阿風望著她,而自己的臉好像有一些發(fā)燙。
阿風見過她的笑臉,燦爛的可以讓陰天放晴,那天阿風路過她的學校,正巧是運動會,她們還沒有放學,得勝的她手里拿著屬于冠軍的獎牌,對著阿風笑的異常的燦爛。
阿風知道那天她并不是在看著自己,但也心中的小鹿亂跳,才想起來她應(yīng)該是快點回家,而不是在這里看她們學校的運動會。
那天之后,阿風才發(fā)現(xiàn)原來每天早上和自己乘坐同一列車的人就是她,而阿風已經(jīng)忙著在車里看輔導的資料,都沒有注意過。
只是,從那天之后,阿風再也沒有看到過她露出笑顏,甚至連別的表情都沒有。
不過是三站路的車程,她又下車了,阿風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課本上面。
那么每天都帶著一些小小的期盼,度過每一天的日子。
快要到她上車的車站,阿風已經(jīng)無心在看自己手中的書本。
依舊是利落的短發(fā),只不過臉上帶著幾分的疲倦,第一次,她沒有站在車窗之前,而是在邊上找了一個靠近的座位坐了下來,眼睛也閉了起來,應(yīng)該是想要靠著這短短的三站路的車程彌補一下她昨天少的可憐的睡眠。
阿風臉頰通紅,因為她就坐在阿風的邊上,盡管她還是沒有注意到阿風。
一站,兩站。
她還是沒有醒過來,但是已經(jīng)快要到站了。
阿風伸出自己的手,在她的肩膀上面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就已經(jīng)收了回來,不過她還是沒有醒。
只是這些些許的觸碰,就已經(jīng)讓阿風害羞的不能自己了。
車已經(jīng)到站,阿風抿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用力的推了推在自己身側(cè)的人,看她迷糊的睜開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你到站了,如果不下車的話,說不定會遲到的!
迷糊的雙眼清醒了一下,看了一下外面的車牌,快速的跑了出去。
阿風不知道怎么有些失落,但車門還沒有關(guān)之前,她又回來了,用這些關(guān)開門的時間差對著阿風說道:“謝謝你了,我叫阿云。”然后露出了一個一如阿風第一次看見她的那般笑臉。
車窗外灑下的陽光,好像一瞬間的失色起來,有一些失神,待等到阿風反應(yīng)過來,阿云早就已經(jīng)下車,阿風口中念了兩遍她的名字,紅著臉。
總算是知道了呢,她的名字。
之后早晨的車廂,不再是兩個女孩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而是有了一些談話的聲音,只不過大部分的時間,阿風都攪著自己的手指,聽著阿云歡快的笑聲。
阿風是一個女孩,文靜,溫柔,可以說所有描繪女孩美好的詞匯都可以放在她的身上,只不過是有一些的害羞,常常在阿云的面前紅著臉。阿風甚至還有一個小有資產(chǎn)的父親,和一個一如交際花一般的母親,可以說是衣食無憂。
但是事情總是有變化的,阿風那個可以說是和藹可親的父親竟然迷戀上了賭博,只在短短幾天之內(nèi)還輸?shù)袅藢儆谧约旱乃胸敭a(chǎn),母親受不了父親的變化,拿著家里剩下的錢,包括當年給阿風留下的說是永遠不會動用的嫁妝,離開了這個家庭。
沒有錢沒有關(guān)系,母親拋棄了家庭也沒有關(guān)系,阿風受不了的是,她的父親拿著一張紙說道:阿風,我的乖女兒,爸爸沒有錢了,所以拿你當?shù)盅浩罚判,等爸爸贏回了錢,一定把你贖回來。
這個時候是中午,學校的考試已經(jīng)考完,今天是最后一天領(lǐng)取成績的日子。這天過完的話,就到了假期了。
阿風害怕的穿著居家服就跑了出去,手中只有一個錢包,沒頭沒腦的坐上了地鐵,沒有方向,只是想找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
比早晨擁擠的車廂之中,還有三三兩兩的談話聲,阿風什么都沒有聽進去,只是看著車窗,想著自己昨天應(yīng)該是最后一天看見阿云了吧,沒有錢的她下個學期應(yīng)該去不了學校,也就不會在坐上這部列車了。
出了車站,外面明晃晃的太陽,阿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去學校,那一紙的成績已經(jīng)不再那么重要,本來,她的優(yōu)秀就是自己的父母偶爾在朋友前吹噓的聊資,現(xiàn)在,媽媽不要她了,爸爸要賣了她。那些東西,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重要了吧。
看著天空,阿風的心中帶著一些酸楚,卻不知道怎么哭不出來。
“阿風!甭牭接腥私凶约海@聲音就算是不看見人也能知道是誰。
“阿云你怎么在這里?”阿風的聲音有些緊張。
“你早上沒來,有些擔心,所以在這里等你!卑⒃屏脛恿艘幌伦约旱念^發(fā),因為在太陽下站了太長的時間,額頭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的汗水。阿云走到阿風面前,看著她的臉,說:“你怎么哭了?”
好似這幾日沒有發(fā)泄出來的淚水找到了決堤的缺口涌了出來。
阿風第一次做出了大膽的動作,抱住了眼前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女孩。
“爸爸媽媽,他們不要我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什么都沒有了!
阿風在阿云的面前一直是乖巧的,偶爾會說一些自己的事情,但是卻說的不多,聽見這話,阿云也有些發(fā)愣。
對于阿風的親近,阿云的欣喜的,她喜歡這個孩子,卻卻羞羞的在自己的身邊,其實從她開始乘坐那輛車的開始阿云就在注意她了,那日看到她在自己的校門口,她拿著自己的獎牌對著她示意,頭一次笑的那么開懷。
只是她從來不敢靠近自己,所以她那天才會坐在她的身邊,借著睡著的樣子靠在她的身邊,感覺她小心意義的觸碰自己的身體,嘴角勾起的弧度,讓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現(xiàn)在的這種靠近,她阿云卻突然開心不起來,明明阿風現(xiàn)在是脆弱的。
阿云的心中,好像有什么被觸碰到了,那么一個孩子,應(yīng)該是值得最好的,為何,她的父母會不要她。
阿云松開了抱著她的手,卻牽起阿風那有些冰涼的手:“跟我來!
聽到這話,阿風邁開了自己的步子,跟在阿云的后面,連猶豫都沒有。
去的是一間酒吧,不同于別的昏暗的基調(diào),它透著一股暖暖的感覺,好似失意的人來到這里,就會被治愈一般。
門外的人看到阿風本來想要阻止她進入,但是被阿云瞪了一眼就不在開口。阿云是這里的老板,自然是沒有人敢說話。
一個小圓桌,兩杯顏色靚麗的果汁,好似在開導喝他們的人。
阿云讓阿風喝了一點東西,沒有在說話,顯然是想讓阿風自己說出來。
阿風的眼睛依舊濕潤,小口的喝著果汁,半響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
阿云不急,她有的是時間。
阿風對于沉默的環(huán)境終于支持不下去,她開口,她說了這幾天的事情,一點一點的。
說話時有些失神的看著前面阿云的臉龐,沒有注意阿云在桌子下面的手已經(jīng)握的緊緊的。
又說道父親把她抵押出去的時候,阿云才拍了一下桌子,讓阿風不要繼續(xù)說下去了。
阿云做到阿風的邊上,用手環(huán)住自己胸前那個像是玻璃娃娃一般的女孩,阿云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還有我,他們不要你了,我要你!
阿風有些愣,好似不明白阿云的意思,阿云把臉湊到她的面前,說道:“我要你。”
好似被觸碰到了心中柔軟的地方,阿云抱著眼前的人更加的用力。
阿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推開阿云的身體,她說:不行,她沒有錢,根本沒有辦法支付自己的生活費,她不能拖累阿云。
一臉緊張的樣子,好像真的怕自己拖累了阿云。
阿云突然出聲笑了兩下,這個孩子,果然應(yīng)該值得最好的。
“沒有關(guān)系,我要你,那么就不會拋棄你,如果你沒有維持生活的生活費,那么就住到我這邊來,我養(yǎng)你。”
阿風的大眼睛里面頓時充斥著液體,好似不相信眼前的人的話。
阿云看著她:你不信?
阿風搖頭:我信,只要你說,我就信。
又是一年的夏天,學校再次的開學,阿云的班級里來了一個轉(zhuǎn)學生,班導帶她到教室之后,說讓她自我介紹。
一個班級四十多個學生,她唯獨注意著最后一排的短發(fā)女生。
她說:
大家好,我是阿風,今后請多多指教。
對,今后請多多指教。
你說過你要我。
那么你就不能扔掉我。
還請你,好好的珍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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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著孩子養(yǎng)得起阿風,那個酒吧是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