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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強迫自己去回想,那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
告訴自己--是曾那樣的接近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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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古的風并不疾迅,帶著千年圣戰(zhàn)還未止息的硝煙,劃過諾亞們的衣角,又向那黑色教團高高聳立的塔尖致敬。諾亞們有著足夠漫長的生命,驅(qū)魔人一代又一代的前赴后繼,歷史的軌跡未因為誰停下腳步,也未因為誰打亂格局,一切的一切,以神的名義,昭告著那最終的結(jié)局-------不死不休 。
諾亞,方舟。
千年公敲了敲眼前的杯子,希望眼前孩子們的注意,他已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圓滾滾的肚子上是詭異奇怪的臉。
“na,na,我們又要有新成員加入了哦~大家一定要好-好-相-處呢~”
隨著千年公拉長了的聲調(diào),羅德飛奔而來,環(huán)住千年公的脖子,親昵的問道;“又要有新成員來么?是什么樣的呀~~~~~”
“不是哦~小羅德,是大家很熟悉的人哦~~”
“哎~~~~~~是誰哦?千年公不要賣官司了,告訴羅德拉~~~~~~”
還沒有等羅德從千年公嘴里套出什么消息,一個慵懶的聲音就已經(jīng)回答了她的疑問。
“這就是我未來的家人嗎?千年公~”
--“這就是我找到的諾亞哦~真是費了不少力氣呢”千年公伸出手抹了抹眼睛,“真是令人感動的會面啊,不是嗎?小羅德~”
“這的確是你的家人哦,唯一的?鞓分Z亞-------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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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德覺得很郁悶,在與所謂的家人會面以后,又被眼前的小姑娘攔住了去路。
“羅德?”聽千年公的介紹,這位好像是諾亞的,長女?
“喬德!毖矍暗纳倥貌煌酝某领o微微頷首。
“有什么事情嗎?”
羅德抿了抿嘴,望向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 ,
開口道:“我只是來問個問題,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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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對于諾亞來說就像是隨風散去的塵埃,往往只能從指間穿過,摟不住那一抹荒涼。
在回歸諾亞的那段時光里,喬德去了很多地方,買過一些玫瑰,也殺了不少的人。
可是更多的時候,他總是在想著羅德問他的那句話。
“你,還認識云沾衣嗎?”
還?喬德頗為玩味的揣摩這個詞,這么說來,自己的確是認識這個人嘍?
那為什么,卻又忘記?
[云沾衣]
這個名字像一條密密的線緊緊纏繞在胸口,解不開,掙不去 。
“或許,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這個人?”
有時被那些纏綿的思緒擾亂到不行時,喬德會這樣自嘲地想到。
可是這樣的想法卻被那些接踵而來的熟悉感給淹沒。
-走在路上,總覺得前方有個白色的身影;
-買了玫瑰,卻不知要送給空落落身后的那個誰;
-在馬車里,總下意識的想摟住身邊的人的肩膀;
-會微笑地對身邊妝容精致的女伴說,你還是挽著頭發(fā)比較好看。
會買白色的衣裙,會吸不嗆人的女士煙,會喉嚨發(fā)苦,心臟也微微的疼。
可是就是想不起,哪怕這所有熟悉的一切都是那個叫做云沾衣的人所帶來的,可他就是想不起那是誰。
想不起想不起想不起想不起想不起想不起
那是誰那是誰那是誰那是誰那是誰那是誰
-他,完完全全,丟了關(guān)于那個叫做云沾衣人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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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與驅(qū)魔人的戰(zhàn)斗了,閃過對方對自己腹部的一擊,不過這次對方好像特別強。是自己太大意了嗎?苦笑著將額前的發(fā)挽到腦后,眼微微地瞇起,凝神望著眼前的黑發(fā)驅(qū)魔師。
“真是鋒利的刀術(shù)!本谷蛔屪约喝绱死仟N,“真是了不起。”
身體迅速的向后移動,諾亞天生擁有極強的身體素質(zhì),甚至被稱為不死的存在。
黑發(fā)的驅(qū)魔師飛快地欺身向前,手中的刀也繃緊了蓄勢待發(fā),明明締茲在手中已經(jīng)成型,可是望著眼前人清冷的眉眼和那冰冷的刀尖,有什么在腦中慢慢重合,。
“嗤”一秒鐘失神的結(jié)果換來的是圣潔刺入心臟的輕響。
喬德微微向后仰起,頹然的倒地,諾亞也并非不死,只不過沒有人刺中他最柔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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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甩了甩刀尖上的血,對著聯(lián)絡(luò)器冷靜開口:“任務(wù)完成,將盡早趕回教團。”又頓了頓,“告訴室長,我會早點回家的!逼届o的眸子也在說到‘家’這個名詞時染上了波瀾,誰都有些眷戀不舍的東西。
無論是誰。
望了望身后頹然倒地的諾亞,正準備轉(zhuǎn)身離去,卻聽見了一聲輕笑。
那聲音真的很輕,帶著些氣若游絲,卻好似盈滿了極大的喜悅,盛也盛不下。
“你很高興?”驅(qū)魔師微微的皺眉。
“啊”眼前的諾亞仰面躺著,“真的很高興啊。吶,能來只煙么,不嗆人的那種!
仔細地觀察眼前諾亞的傷勢,確定即使不補一刀他也活不了多久,便冷冰冰地甩下兩個字:“沒有!”便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唉。。≌娴臎]有么?”臉上寫滿了失望,卻在下一秒化作笑容,“沒有也沒有關(guān)系哦,我還是很高興!
他想他終是明白了羅德那時候詢問他的神情,期待又包含無奈的,復雜的神情。
緹奇米克永遠不會記得云沾衣。
這是來自諾亞的詛咒。
除非死。
可是緹奇米克怎么能不記得云沾衣,他明明和那個女子說好了約定。
說好了無論怎樣地轉(zhuǎn)生,都不會忘記她,天上地下,只要清醒著就一定會和她不分立場的站在一起。若果他毀約,等到再次見到她,她嫁人了怎么辦?
于是啊,于是,在某一個緹奇死亡的那刻,對身邊趕到的羅德說:“不管下一個我什么時候出現(xiàn),記得幫我問個問題,就問問他還認不認識那個叫云沾衣的人!
然后懷著那些微薄的想念死去。
于是,之后的每一任快樂,都會被云沾衣這個名字所困擾不已,一直尋找一直尋找,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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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腦海里,你已不再是原來的樣子,不再是原來的名字,你成了一部分歌曲,一部分觸覺,一部分明晦的角落,令我時時遇見,又時時想念。
若果諾亞的因子不允許我記憶,那么就讓那些屬于你的記憶化作光影分割的縱橫,充斥于我的生命,直至死亡將他們拼湊,還原成那個最完整的你,最完整的云沾衣。
再用最后的時光回想,你最后的樣子,那低垂的眉眼,和那未說完卻明了的話語,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是曾那樣的接近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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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又是千年。
眉眼輕佻的男子被哥特風的少女叫住。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對白。
“你,還認識云沾衣嗎?”
“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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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生者尋找著舊的記憶,世界由此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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