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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願望
獄寺隼人想象著,幼時住的城堡的森林背后,有一片的向日葵地。
只要他閉著眼走進(jìn)去二十步,就會站在不知道的地方,那里有漂亮的花朵,還有會有漫天飛翔的紙飛機,長著腳,會在天空中組合成各種形狀。
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重復(fù)著這樣的行為,幻想著那一天就能夠?qū)崿F(xiàn)他這普通生活中,能夠出現(xiàn)的特別現(xiàn)象。
縱然他的成績優(yōu)秀,卻無法放棄童年幼稚的臆想,甚至把它當(dāng)做愛好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
然而童話故事永遠(yuǎn)只存在于想象中,即便他把那些積壓在枕頭下的書一遍遍的翻閱,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于是他就在這樣認(rèn)清現(xiàn)實而又不甘于現(xiàn)實的未來中,遇到了一個人。
——“獄寺君喜歡這種雜志嗎?”
沢田綱吉饒有興趣地湊在獄寺旁邊,看著封面標(biāo)著“關(guān)于XXX的未解之謎”的書,出聲詢問。
獄寺隼人聞言很欣喜地抬頭,“十代目也有興趣嗎?!”奈何他的表情太過夸張,沢田綱吉連忙擺著手回道:“不……只是偶爾會看看而已!笨雌饋砗懿辉敢獬姓J(rèn)的樣子,似乎在后悔和獄寺提起這個話題。
獄寺隼人略微失望,然后又揚起笑:“也是呢,十代目并不像我一樣沉迷這種虛幻的東西,是個踏實的人呢!”
“獄、獄寺君……”沢田綱吉看起來很吃驚,獄寺不明白他為什么露出這幅表情。
淺褐色的眼瞳透著不解,“為什么要這么貶低自己的愛好呢?”
“誒?”獄寺愣住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在沢田綱吉的面前,他總是無法提起自己的自信,仿佛在這個人面前,他的存在微小到不必估計。
而這個愛好,雖然在他看來并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可是他總覺得很不正經(jīng)。至少與自己的性格不符。所以在別人問起的時候,他總是很兇地駁斥回去,生怕別人嘲笑他。
但是面對沢田綱吉就不會。
他希望他能夠得到認(rèn)同,得到?jīng)g田綱吉的認(rèn)同,哪怕只有稍微一點也好。
“并沒有的,十代目!彼噲D揚起笑裝作不經(jīng)意,可是那少年皺起眉,抬起手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后慢慢觸上了他的額頭。
他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這么做,但他沒有躲開。
沢田綱吉欲言又止。
“獄寺君,露出這種寂寞的表情,是因為我嗎?”少年處在青春期的嗓音配上軟軟的語調(diào),聽起來有種十分舒適的感覺,獄寺隼人一直享受著這樣的聲音。
然而這一次不同。
他有些煩躁地抬頭,發(fā)現(xiàn)沢田綱吉已經(jīng)托腮坐在對面,瞇著眼看自己。
“獄寺君,偶爾也跟我說說你的煩惱吧!
“為什么?”他第一次沒有順從沢田綱吉的意愿,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沢田綱吉只是笑。午后的暖陽透過教室里的玻璃窗,灑滿了桌面,靠在椅上的獄寺沐在了光里,看著同樣滿身金黃的獄寺,眼里也盈滿了光輝。
獄寺眨眨眼,感覺有點發(fā)酸。
“我們是朋友啊,獄寺君。”沢田綱吉伏在了桌面上,望著窗外的眼神看起來很微妙。
“朋友的話,不就是應(yīng)該這樣子嗎?”
獄寺眼睫顫了顫,聽到綱吉輕柔的話語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把頭偏了過去。
“我想做獄寺君真正的朋友!
——啊啊不行了。
如果再讓沢田綱吉繼續(xù)說下去的話,說不定自己就會做出什么奇怪的事了。
聽到這句話的獄寺隼人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頗為焦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半天擠不出一句話。
而少年沒有看到他的反應(yīng),半垂著眸的樣子有些沉郁。
“可以嗎,獄寺君?”
——“既然這樣的話,請十代目答應(yīng)我一件事吧!”
獄寺咽了咽口水,顫抖著聲音說出了以上這句話,把班上的人都嚇了一跳。
“誒——?!”
***
結(jié)果——他們就這樣跑到了意大利。
沒有告訴奈奈,沒有里包恩的陪同,就憑著獄寺隼人自己的儲蓄,他們來到了意大利的某個小鎮(zhèn),那個曾經(jīng)的獄寺隼人的家。
不知道為什么,那座外表古老而裝潢華麗的城堡里并沒有人住,而且落滿了灰塵,只有某幾間房間是干凈的。
至于為什么沢田綱吉會知道,只要看看獄寺隼人就明白了。
即便離開了許多年,他仍舊對這里的布局記得的一清二楚。沒有絲毫猶豫地看了看幾個重要的地方。
其中,有一間房間里放置了一架鋼琴。
不需要鑰匙,獄寺隼人推開了那扇腐朽散發(fā)著潮氣的門,抖落了細(xì)小的灰塵。而本該光潔的墻爬上了青色植物的痕跡,看來出了那架沒有一絲灰塵,看起來經(jīng)常有人來保養(yǎng)的鋼琴外,這間城堡一直保持著原樣,沒有動過。
獄寺隼人當(dāng)時的神情很微妙。
綱吉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上前,流暢地按出幾個音節(jié),然后神色恍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他覺得灰發(fā)的少年此刻很幸福。
至少在注視著這一架鋼琴,和這個逃離多年的家的時候,他的神情是非常溫暖而帶著無法掩藏的懷念的。
可執(zhí)著于某一段回憶中的獄寺,并不如沢田綱吉所想的那樣,而是迫切地實行記起的動作,卻又因為缺少了某一環(huán)而找不到片段,苦苦糾結(jié)于模糊的記憶。
——這種音調(diào)……和誰的好像?到底是哪一個人這么辛苦地保護這里?
沢田綱吉見他失神,也明白自己不該打擾,就走到了落地窗邊,然后他的神情一下子變了。
——這個是……?
“獄寺君你看!”少年的語調(diào)聽起來急切而欣喜,獄寺條件反射地跑到他身旁,然后也為那景色呆住了。
大片的、繚亂的金黃色與綠色映襯,遠(yuǎn)遠(yuǎn)的,風(fēng)一吹像水波一樣緩緩扭動曼妙的肢體,黑色的笑臉高高揚起,毫不擔(dān)憂水分被蒸發(fā)的直視這太陽。
——向日葵花田。
也不知道是誰種的,那個人絕對很清楚獄寺隼人的愿望,所以,這里的一切都讓他不得不感到舒服,甚至……想留下來。
獄寺隼人看著身旁褐發(fā)少年驚訝、而洋溢著一點也不遜色于天上光源的愉悅面容,這才是他想看到的。
于是,嘴角微揚。
“十代目喜歡這里嗎?”少年微微側(cè)過臉看他,靠的極近的他們甚至是能感覺到對方撲在臉上的吐息,他緩緩點點頭。
“這樣啊,那很好啊!豹z寺隼人說了很奇怪的話,讓對方聽不懂。
——沒有關(guān)系的,就算他不能理解自己對這里、對那所謂的靈異事件的喜愛,但只要有這一句話就好了。
因為自己最重視的人和他有一樣的心情。
光是這樣想著就足以讓獄寺隼人心里有無限的歡愉。
——你喜歡嗎?
——嗯。
因為只有他擁有了這樣的沢田綱吉,因為只有他才能偶爾看到這一不再落寞、開朗的笑容,因為只有他,把這樣的情緒帶給了沢田綱吉。
——無法抑制的,他想做一件事。
微微探過身,獄寺隼人很容易地就實現(xiàn)了目標(biāo),他對著微張的唇覆上去。
——柔軟的、微涼的,帶著對方的氣息,帶著難以控制的興奮與不安。
就在漫步在那片向日葵花田中一樣,所有的灼熱都被身旁的花朵反射回去,他們就藏在里面,被花海淹沒。
沢田綱吉還在睜大茫然的眼,嘴里發(fā)出疑惑的聲音,卻因為某種原因變成了嗚嗚聲。
——他們,很簡單地親吻了,嘴唇碰嘴唇的那種。
等沢田綱吉反應(yīng)過來,獄寺隼人已經(jīng)滿臉漲紅地站在他面前了。
見到少年也是紅了臉撫著唇,獄寺隼人放在身側(cè)的手微微用力,然后他開口解釋:“對不起,十代目。”
“想的時候突然就這么做了!彼肋@樣的說辭很過分,可是除了這樣,他想不到任何解釋。
沢田綱吉看著慌亂地點頭,獄寺隼人知道他極想把這件事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于是獄寺說什么,他都會點頭。
接著手上有溫柔的觸感。
“獄寺君……不要傷害自己啊。”沢田綱吉用力地掰開他的手指,然后看著印下四個半月牙形狀的滲紅的口子,一臉責(zé)怪。
“對不起……”他只能這么回答。
然后沢田綱吉用兩只手抱住了他的一只手。
“那個,獄寺君,雖然這樣有點奇怪,但是請你聽我說一會兒話,只要幾句就好!笨吹贸鰜韺Ψ胶懿贿m應(yīng)這種方式,可是又如同被逼迫一樣,好像除了這么做沒別的辦法。
獄寺隼人決定,就算沢田綱吉等一下說出了十分離譜的話,他也要應(yīng)下。
“你,是不是有因為我的緣故,而感到困擾了呢?”
——誒?!
獄寺驚訝地看著他,然后發(fā)覺對方嘆了口氣,眼底有著了然。
“我在想,是不是我平時的態(tài)度傷到了你!鄙倌赀@么說著,獄寺隼人拼命地?fù)u頭。
“啊拉,不是那種傷害啦!睕g田綱吉好笑地看著他,“是因為我平時一直拒絕獄寺君的建議造成的吧?那種不被認(rèn)同的感覺!
獄寺隼人僵在原地。
“果然,我說對了吧!睕g田綱吉眨眨眼,微微低下了臉,“很抱歉,我并沒有否定獄寺君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在之后該怎么和你接話題,說是感興趣,但是只有你一直在說,我在聽的話,不是更驗證了我不過是附和你,根本不喜歡這個話題的事實嗎?”獄寺隼人手上的溫度緩緩離開,但卻留下了一滴液體,這令他驚慌失措。
“所以我在害怕,也因為這樣造成了你的不安。我很抱歉。”沢田綱吉對他鞠了躬,準(zhǔn)備。
“沒有的事,十代目!”他終究還是大著膽子抓住了那個人的手,再一次把他放到剛才的地方。
“沒有的事,我很高興十代目愿意聽我的廢話,也并不覺得平時您的拒絕讓我有什么困擾,我只是——”獄寺隼人微彎著眼,湊上身去,蜻蜓點水地落了一個吻在沢田綱吉臉上。
“我只是,擔(dān)心這樣的自己會被發(fā)覺,然后被討厭罷了!睕g田綱吉的嘴不自覺地張大,然后臉上流露出了不知是害怕還是什么樣的情緒,身體有些發(fā)抖。
——“其實,我也喜歡獄寺君。”帶著哭腔的,一直低著頭綱吉說道,隔著劉海獄寺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彼⒉蝗缌舷氘(dāng)中那樣不可置信和激動,說出的話好像也和這個沒有關(guān)系,“我知道了,謝謝你!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力量牽引著,沢田綱吉奇怪地咦了一聲,然后獄寺隼人告訴他:“難得來一次這里,十代目不想去花田那邊看看嗎?好歹也是我老姐的杰作!
“你姐姐……碧洋琪的?!”沢田綱吉看起來像被雷劈一樣。這么漂亮的東西,竟然是那個具有殺氣騰騰的少女氣息的碧洋琪做的?!
“噗——!”獄寺隼人看出了他的意思,“老姐她,大概聽過我的愿望吧!
“那,獄寺君的愿望,就是這個嗎!本V吉的手指著窗外,“這樣子,根本稱不上愿望吧。獄寺君是想和什么人一起待在這里嗎?”
“是的,我想和我的父親,還有姐姐和您一起待在這里!豹z寺很爽快的承認(rèn)了。
“還有我……”沢田綱吉好不容易平復(fù)的血液有沸騰了。
“是的,有您。我最重要的戀人——沢田綱吉!
“獄寺君不要用那么色情的表情說啦!”
“誒誒有嗎?”
……
嘛,雖然說以后的一切都不穩(wěn)定,他們也還不知道有多少可以這樣隨意歡笑、玩鬧的日子,可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已經(jīng)決定好了自己的未來。
——因為有你在,所以才能夠?qū)崿F(xiàn)的、隱藏了我喜歡你的秘密的愿望。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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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黑暗的而寫出的文【掩面
其實我還有好多短篇沒寫啊,怎么就這么手賤呢……內(nèi)牛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