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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大學終于畢業(yè)了,一直以為這一天是那么那么的遙遠。四年的光陰如指尖的細沙,那么清楚明晰,卻又攥不牢抓不住。
最先離開我們的,是我上鋪的兄弟。她家遠在西邊的一個城市,所以這一別,恐怕三五十年也見不到面了。在她回去的前夕,我們吃了最后一頓團圓飯,自然也是唯一一頓散伙飯。本來大家決定一醉方休,痛哭一場的,然而不知為何,沒有一個人喝醉,也沒有一個人流淚。大家說說笑笑,仿佛刻意回避離別這一傷感的話題。最后所有人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結束了這場盛宴。回到宿舍后,我們意猶未盡,另一場盛大的狂歡——攝像在等著我們。盡管每個人都想把她最美好的笑容留給舍友,但是所有的眼睛都出賣了它的主人。離別像一片巨大的烏云壓在每個人的頭頂,讓人喘不上來氣,只有那聲聲不斷的笑,像是一縷陽光,短暫而又無力的穿過這厚重的云層。
夜深了,當一切都平靜下來時,我隱約感到上鋪的人兒憂愁的心。明天就要離別了,在這最后的一夜里,她是否依然做著關于我們,關于學校,關于她人生最美好四年的夢?我無從得知。
上天總是喜歡捉弄人的。車站送別的場面從電視里活生生地走到了我們面前。老式的列車安靜的停在綿延無限的鐵軌上,一切的一切顯得那么平靜而真實。我的兄弟上車了,奇怪的是我一直沒有任何傷感的愁緒,似乎她不是要遠行而是剛剛回來。然而當她打開窗子向我們揮手時,一種莫名的沖動突然涌上了我的眼眶,我開始忍不住地痛哭出聲。周圍的人都在看我們,看我們這群放肆而脆弱的生命。終于,離別的時刻到了,火車無情的開動了。我們所有人不顧乘務員的喝斥與責罵,不肯罷手不甘放棄地追逐著那車,就像追逐著大學四年曾經(jīng)走過的路。然而時間的無情再一次印證在年輕的我們身上,我上鋪的兄弟走了,帶著滿面的淚水和滿心的回憶離開了。
回校路上我們接到了她的短信:我愛你們!小小四字濃縮了大學四年的光陰,勝過無數(shù)千言萬語。一路上沒有人說話,離別的沖擊在每個人心里留下一道傷口,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傷口是否能夠愈合我不知道,然而這段記憶卻是永不磨滅的。
聽人說經(jīng)歷的多了也就麻木了,我希望這是不謬的真理。但是上天總是喜歡捉弄人的。在經(jīng)歷了第一次離別的洗禮后,我私下里祈禱之后的一切可以淡然處之,至少我不想再次體驗那種深入骨髓的痛和回天乏力的無奈感。然而即使是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也做不到,老天再次開了個玩笑,她用其特有的神力使南方的一切交通運輸停止,于是我們的南方女孩只有推遲她告別的時間。大家都很高興,盡管誰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但是每個人仿佛又看見了希望,仿佛又吸食了能夠麻痹自己的□□,又以為這一切會是天長地久,海枯石爛。所有人興高采烈,徹夜狂歡。接下來的事實卻是更加無情的打擊——南方女孩和將要遠赴他鄉(xiāng)讀研的女孩雙雙走了。她們揮一揮衣袖,載著我們的祝福和眼淚,載著一段段或喜或悲,或苦或甜的記憶,走了。這一次,我的心又被扯疼了,一種喘不過氣來的疼痛緩緩的壓了下來,四周變得一片黑暗,有誰能夠救我?誰來救救我?
只剩下三個人了。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我最煩的舍友,奇怪的組合再次印證了上天總是喜歡捉弄人的。離開的期限迫近了,每天的醉生夢死也無法阻止我們即將分離四散各奔東西的命運。在離別的面前一切都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就連曾經(jīng)真真切切擁有的四年光陰也像七彩的泡沫一般,成為浮光掠影的虛幻。所以我體驗了人生第一次,我想也是最后一次的“一笑泯恩仇”。無論什么,都該放下了,或許數(shù)十年后我們可以圍爐談笑著今天的是非恩怨,畢竟蕓蕓眾生中能夠與她相遇也是一種難得的緣分。
在最后的一天里,終于只剩下我和她了。記得她說過大學剛來的時候是我第一次牽起她的手,給了她朋友的安全和信任,可是我卻忘記了。原來只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卻會讓我們彼此掛懷,牽絆一生。
我坐在滿屋的雜亂與狼藉中,看著她在對面收拾著最后的行李,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一幕幕平凡而又真實的往事,心中再次泛起那種痛,那種我永遠都不想再經(jīng)歷的痛!我記不得自己在那一刻說了些什么,或許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無言地對視等待著最后的判決和處罰。我記不得自己怎樣送走了她,只是當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只剩下我一個人面對著生活了四年的宿舍,盡管被雜物堆積的那么滿,看在我眼映在我心卻是前所未有的空蕩。我必須做些什么,在僅存的時間里,我必須做些什么!于是我奔出宿舍,奔向我曾經(jīng)揮灑青春汗水的籃球場。坐在看臺上,恍惚間我看到自己在球場上拼命奔跑,過人,投籃,充實而活躍的青春歲月再次展示在我眼前,痛的感覺更加濃郁強烈了,仿佛已經(jīng)滲到我的五臟,融入我的血液。
離開這里,我怯懦了,我沒有勇氣再走向曾經(jīng)最厭惡的食堂,走向曾經(jīng)刻苦學習的自習教室,走向曾經(jīng)消磨時光的圖書館?v使會抱憾終生,我也不要再體會那種痛了。
回到宿舍,我提起行李,望著空空的四壁,她們都走了,我將她們一個一個送走,現(xiàn)在該是我離開的時刻了。別了,我的舍友們;別了,我的宿舍樓;別了,我的大學生活;別了,我的青春歲月。我?guī)е刃欣钸要沉重許多的心,畢業(y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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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晨起:那個,我先汗一下……小學畢業(yè),似乎是很久遠的事了呢!真的好羨慕你。∥椰F(xiàn)在很想回到那段時光,真得很幸福呢!
冰藍沙落:唉!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難受呢!無力挽留美好時光的感覺真的很糟糕。我是個相當自信的人,唯一讓我產(chǎn)生深深挫敗感的就是畢業(yè)時的離別。曾經(jīng)以為能一直這樣生活下去,可是畢業(yè)的時候才意識到,我的一生中只有四年可以這么過,只有四年。冰藍現(xiàn)在還好,畢竟還在學校。
我發(fā)現(xiàn)散文在這里真的沒什么市場哦,看來還是小說比較受歡迎……
雪:初二,多么美好的年紀。。〔贿^當時初中畢業(yè)時也蠻難受的,只不過大家還都在一個城市,想見就可以見到?墒谴髮W畢業(yè)時就不一樣了,許多同學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了。即使還能再見,恐怕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不過我準備十一的時候回去一趟,好好和她們聚聚。
稻子(澈):那個,我比你大五歲……估計看我文的大大都以為我也就17、8,頂多不超過20,不過我的真實年齡比較大……唉,高中畢業(yè),當時也很難過呢!不過稻子才剛剛開始最美好的人生,要好好珍惜。!把握住青春,才是硬道理!!
雨令:你們的決定是很明智的,不過事實起來難度比較大。我就是最后一個離開的,本來以為自己神經(jīng)夠粗,心夠硬,沒想到還是不堪一擊。!若干年后,就像你說的,一切都變了,不管是人還是物,都變了。屬于我的學生時代,結束了。
櫻林·雪:也是,許多事情不經(jīng)歷的話是永遠不會明白的。就像感情,最好的例子。等你大學畢業(yè)時就應該能體會了吧!好好珍惜現(xiàn)在時光,努力加油吧!
櫻林·雪:沒問題啊!我這就和你交換鏈接,正好可以看看你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