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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
“如今什么事都不稀奇,警察搞副業(yè)給別人修電腦,聽說過嗎?”米諾調(diào)侃道,“說真的,要不是今天趕巧和你一起過來,還真想不到張大警官還有這本事!
張快憨笑著說:“哪里,自己感興趣所以業(yè)余時間研究研究,剛?cè)腴T,剛?cè)腴T!
“我這電腦究竟是哪里出毛病了?”機(jī)主吳桐在一旁問詢。
“是CPU的風(fēng)扇壞了,換一個就好了!睆埧齑鸬。
“唉,這是什么?”米諾拿起旁邊的一個小瓶,摸著里面搽手油一樣的東西問道。
“小心,別弄手上,那是硅膠!”張快叫道。
米諾慌忙拿起身邊的一塊抹布把手擦了又擦,問道:“可我已經(jīng)粘上了,沒事吧?”
張快笑道:“不妨事,洗洗就掉了。那是給CPU散熱用的!
“哎呀!”米諾甩著手指,撇著嘴叫道,“這抹布上怎么還有拉鎖,把我手給掛破了。你看你看都流血了!
張快看了他一眼笑道:“呦,快別擦了,你把人家衣服都弄臟了!”
米諾仔細(xì)一看,手里的哪里是抹布,竟是人家吳桐的外衣,急忙給人家賠禮道歉。吳桐笑著說:“不打緊,反正也是平時干活時穿的!
“修好了,打開看看吧。”張快拍拍手說道。米諾于是幫著接好電源,打開電腦。電腦的桌面上顯示出一個七八歲小孩懷里抱著嬰兒的照片。“好可愛的孩子,是你小時候嗎?”米諾問道。“噢,不是!眳峭┗卮鸬,“那是劉鋼的照片,這臺電腦是他給我的,桌面也是他設(shè)置的,我也不會弄,就沒改!泵字Z饒有興趣的問:“那個小孩是他的弟弟吧?”“是啊,他弟弟。”吳桐說著嘆了口氣,“可惜啊,他弟弟不到一周就死了。”“唉,真是可惜啊,不然的話他弟弟可得是個有福的人!泵字Z也搖著頭煞有介事地說。聽到這吳桐垂頭喪氣地說:“他有沒有福我不知道,我肯定是個沒福氣的。借錢投資種參,本想掙了錢還他的,結(jié)果一場大冰雹全完了,F(xiàn)在還該著人家饑荒呢。猴年馬月能還得清!
回去的路上,米諾百無聊賴地打了開收音機(jī)。收音機(jī)里正在播送新聞:“四川省彭州五十多只猴子沖進(jìn)村子向村民‘示威’!薄肮,人類占了猴子的地盤,猴王不干了,會不會出來個美猴王給他們打抱不平?”米諾又開始了他天馬行空般的幻想。
這天晚上就下起了大雪,飄飄灑灑下了一夜。
“是,我們馬上趕到現(xiàn)場!”張快急促的回答使得周圍的空氣立刻緊張了起來。掛掉電話,發(fā)動汽車,張快轉(zhuǎn)向身旁的米諾說:“昨天我們見到的那個吳桐……今天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
整夜大雪過后的清晨,村子的小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尸體,米諾、張快以及同事石明聰一同趕往現(xiàn)場。
“停!”尸體發(fā)現(xiàn)者以及幾個湊熱鬧的村民帶著我們前往現(xiàn)場,距離現(xiàn)場還有五十米遠(yuǎn)的時候米諾突然叫道,“你們看腳。 弊蛲硐铝艘灰沟拇笱窈竦姆e雪上,留下了清晰的腳印!斑@是同一個人來往所留下的腳印,從腳印判斷,這不是死者的腳印,整個現(xiàn)場都沒有死者的腳印。而留下腳印的這個人穿的是這個村子里所不常見的一種旅游鞋。我想這個人應(yīng)該不難找出來!睆埧熳屑(xì)觀察著腳印分析道!斑,我想,這個腳印可能是我的!鄙砼詡鱽硪粋聲音!班?”米諾抬起頭望著他問,“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留下的腳?”“我叫宋淵!蹦侨舜鸬,“我就是尸體發(fā)現(xiàn)者,是我報的案。早上我來林地勘察,發(fā)現(xiàn)吳桐他跪坐在樹下。我過去推他,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死了。”
順著宋淵的手指,我們看到了不遠(yuǎn)處樹下的吳桐,如他所說是極不自然的跪坐在那里。
“有三種可能!”米諾一邊往前走一邊說,“腳印的問題,有三種可能。第一,案發(fā)時還沒有下雪或是剛開始下雪!
“這不可能!”圍觀的村民中有人說道。眾人將頭轉(zhuǎn)過來,只見一個身寬體胖西服革履的人從眾村民中走出來。“我叫汪燁,是這個村子的村長。”那人自我介紹道,“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雪下得正大,我曾看到吳桐往樹林里走,那個時侯他還好好的。當(dāng)時感覺特別奇怪,所以印象深。因?yàn)檫@片樹林里有獵人為了捕獵設(shè)下的陷阱,平日里進(jìn)去都需要向?qū)В羰窍卵,就連獵人都不敢輕易的進(jìn)去!
見到年齡比自己還小的汪燁,張快不禁低聲感嘆:“這么年輕就當(dāng)上村長了!
米諾繼續(xù)說他的推測:“那么,第二種可能,吳桐是自殺的!這是有可能的,吳桐種參失敗,又欠下巨額債務(wù)。第三種可能,是宋淵殺了他,所以現(xiàn)場才只留下他的腳印!
“果然是你!”村長汪燁指著宋淵叫道,“當(dāng)初你和吳桐為了這片樹林的所有權(quán)曾經(jīng)有過糾紛,一定是你懷恨在心所以殺了他!”
“少來了!”宋淵也立刻反駁道,“我到市里打工,今天早上才到的家,有火車票證明!比起這個來,你和吳桐掙村長位子的時候,還曾經(jīng)拉幫結(jié)派的打過架呢吧!搞不好是你殺了他呢!”
“你胡說!我到鄉(xiāng)里去開掃雪的工作會去了!”汪燁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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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了,你們看!”張快指著吳桐手里的匕首叫道?吹絽峭┦掷锏呢笆祝字Z又一本正經(jīng)的說:“有三種可能!吳桐手里的匕首有三種解釋的可能。第一,匕首是用來防身或是用來砍柴的。第二,他是用來自殺的。第三,嗯,第三嘛,他是用來……用來殺人的!
“可是刀上為什么沒有血跡呢?”張快問道。
“刀上沒血,有三種可能!”米諾繼續(xù)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第一,血被兇手擦去了。第二,恩,第二,血被大雪粘去了。第三,第三是,第三,這個,對,這把刀根本就沒有使用!
米諾如釋重負(fù)一般望著天空長出了一口氣!澳銈兛!”米諾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般指著天空叫道,“你們看樹上!樹上竟然沒有積雪!”
眾人也都跟著往樹上看,果然樹上沒有積雪,不光吳桐死的這棵樹如此,周圍方圓十幾米范圍內(nèi)的樹上都沒有積雪。正當(dāng)大家都驚異于樹上沒有雪的事情時,米諾又高聲叫道:“有三種可能!第一,兇手將樹上的雪搖下來,用來遮擋自己的足跡。但是這種可能又有三個不可能成立的理由。一、搖樹落下來雪的范圍不會覆蓋全部的腳印;二、搖樹時所站位置的腳印會留下來;三、掉下來的雪會疏松程度不同,從這一點(diǎn)來看地上的雪哪些是搖落下來的是可以分辨的。這樣第一種可能性就被否定了。接下來是第二種,吳桐死時太過疼痛,所以大聲痛叫,把雪震落下來的。然后第三,第三,第三就是,恩……”“米諾,”張快突然插嘴道,“你干嘛總是非要三個三個的說呢?原本不成立的也要說出來?”米諾憨笑道:“我最近在看心理學(xué)的一本書,書上說凡事都要有三種解決辦法,這樣才能思考的全面!
“發(fā)生什么事了?”突然有個人擠進(jìn)人群。“劉鋼啊,吳桐死了。”村長汪燁認(rèn)出是劉鋼,便告訴他!皡峭┧懒耍≡趺磿@樣?”劉鋼激動的想要沖過去看,被張快攔住了!拔覀円Wo(hù)現(xiàn)場,你不能過去!睆埧靹竦馈
“劉鋼,這么大早你跑到林子里來干什么?”村子汪燁問道。劉鋼回答道:“噢,昨天我一個人去樹林里勘察,轉(zhuǎn)了一下午,結(jié)果不知什么時候把我的名牌打火機(jī)丟了。晚上下雪了我就跑回家了,雪越下越大也就沒出門。今天早上看雪停了就出門來找打火機(jī)?匆娪羞@么多人圍在這里,就過來看看,沒想到……”
“找到了嗎?”米諾突然問道,“你的打火機(jī)?”“找到了!眲撎统隹诖镞粘著雪漬的打火機(jī)說,“因?yàn)橄铝搜,我可找了好半天!?br> “噢,是嘛!泵字Z微笑道。
“米諾、張快!”突然有人高聲叫道,“我抓到一個可疑人物!”隨著說話的聲音,石明聰帶著個村民走了過來,炫耀般美滋滋的說:“這個家伙,探頭探腦的躲在人群后面。你看他身上的霜,估計這小子昨天晚上就在這里了。”說罷朝著那個村民叫道:“趕緊老實(shí)坦白吧,都被我抓到了!”
“不,不關(guān)我的事啊。”那人顫顫微微的說,“昨天晚上吳桐約我到這片小樹林里,說要還我那五十萬塊錢,等了一夜也沒見著,我沒,我沒想到他會……”
“先別著急,慢慢說,你叫什么名字?”張快問道。
“我叫徐肇坤!蹦侨嘶卮。
“叫徐肇坤啊,我看一定是因?yàn)樗峰X不還,你一怒之下就殺了他。你有殺人動機(jī),因?yàn)樗妨四阄迨f。又沒有不在場證明。一定就是你做的!”石明聰叫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兇手一定是那個人。有兩個疑點(diǎn)!第一,除了發(fā)現(xiàn)尸體的宋淵,現(xiàn)場沒有留下任何人的腳印。沒有兇手的腳印。也沒有被害者的腳印。第二,樹上沒有積雪。會是怎樣呢?一定還有第三個疑點(diǎn)我沒有發(fā)現(xiàn)!”彷佛沒有聽見石明聰?shù)脑,米諾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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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記得昨天……對啊,一定是這樣!”米諾突然叫道,“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眾人都將目光轉(zhuǎn)向米諾。米諾興奮地分析道:“昨天我聽到一個猴子闖進(jìn)村子的新聞!笔髀斊擦似沧熳匝宰哉Z道:“兇手都被我抓到了,這家伙還要說什么?還扯到猴子上!泵字Z繼續(xù)分析:“沒錯,兇手就是像猴子那樣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所以地上沒有腳印。樹上沒有雪,是兇手為了隱藏樹上的腳印,將樹上的雪都震落到地上去了。隨后他又震落了周圍樹上的雪,使得看上去不是那么明顯。藏在樹上殺死被害者,而又不留下腳印,這就是兇手的計劃。那么大家一定很好奇為什么地上沒有死者的腳印呢?那是因?yàn),死者計劃著用同樣的方式殺死另一個人!”“什么!”村民一片嘩然!皼]錯!”米諾高聲叫道,“吳桐特意從樹上經(jīng)過并震落樹上的積雪,掩飾自己的行蹤,埋伏在樹上,是想殺死被他約來樹林里的徐肇坤!”此語一出徐肇坤不禁大驚失色,想想差一點(diǎn)死的人就是他自己。
“就在吳桐埋伏的時候,被人用同樣的方法殺死了。這個人,我想,就是你吧,劉鋼。”米諾繼續(xù)志滿意得的分析著。
“開什么玩笑,怎么會是我呢!眲撘荒樀牟恍嫉恼f道。
“從你一出現(xiàn)我就開始懷疑你了。樹林里布滿了捕獵的陷阱,又下了大雪,你卻挑在這個時候來找打火機(jī),竟然還找到了,分明就是在撒謊。而撒謊就是為了隱瞞你來探聽案情進(jìn)展的真正目的!泵字Z得意洋洋的分析著,轉(zhuǎn)向汪燁問,“村長,你來說說劉鋼和吳桐的關(guān)系怎么樣吧!
“呃,我想你誤會了,米警官!蓖魺罱忉尩溃皠摵蛥峭┦呛献骰锇,很要好的朋友,經(jīng)常是形影不離的!
“不,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米諾笑著繼續(xù)分析,“正因?yàn)閯摵蛥峭┦腔锇,吳桐才將這次殺人計劃告訴了劉鋼,使得劉鋼能夠輕松得手。而殺人的目的,我想就是因?yàn)樗!闭f著米諾將手指向了徐肇坤。
說到這兒劉鋼都是一驚。“因?yàn),你們是親兄弟!”米諾像撿了寶的孩子一樣神氣的說,“昨天給吳桐修電腦的時候看到了你們兄弟倆兒時的照片。其實(shí)劉鋼你知道,你的弟弟根本沒有死,而是被送給了別人。證據(jù)就是你弟弟嘴角上那顆痣!張快一定還記得吧,昨天我看了照片之后說他是個有福的人,就是因?yàn)槲铱吹搅怂穷w痣!照片中的那顆痣,就像我現(xiàn)在看到徐肇坤嘴角的那顆痣一樣!所以我知道,徐肇坤就是劉鋼你的弟弟。聽說吳桐要?dú)⒆约旱挠H弟弟,劉鋼終于坐不住了,于是將計就計殺了埋伏在樹上的吳桐,之后用繩索將吳桐的尸體放到樹下。所以尸體才會是這樣跪坐的姿勢!
劉鋼聽著臉色鐵青,然后卻又突然大笑起來,笑道:“米諾,這都是你自己猜測的吧。說我殺了人,證據(jù)呢?”
米諾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是啊,一切都是猜想。張快卻以為米諾一定有證據(jù),滿懷期待的看著他。石明聰卻在一旁撇著嘴自言自語:“我早就說兇手是徐肇坤嘛!
正在米諾一籌莫展之時,一白衣男子飄然而至,分開人群走到近前。“你是誰?”石明聰問道。
“我叫葉一藍(lán),以前是個大夫,從今天開始改行做私家偵探了!卑滓履凶踊卮鸬。
“葉一藍(lán)!”米諾和張快聽到這個名字仿佛神明降臨一般不約而同的驚呼。
“米諾啊,你天馬行空的思維方式,大膽推理,確實(shí)在工作上給了你不少的幫助,但是你還缺少細(xì)心的觀察,與小心的求證。以往你的好運(yùn)氣確實(shí)幫你破了不少案,但你不能總靠運(yùn)氣。記住,細(xì)心觀察,小心求證!”葉一藍(lán)說罷,便又飄然而逝。使得眾人一陣驚駭,如墜夢境一般。
此時的米諾已經(jīng)撲倒在尸體的旁邊。就像他推斷的一樣,樹上以及死者身后都留下了麻繩摩擦留下的碎絮。尸體就是兇手從樹上用麻繩送下來的。
然而,這并不足以證明兇手就是劉鋼。
“那是什么!”米諾突然盯著一片碎絮叫道,“碎絮上面粘著的是什么?那個有些粉紅色的東西!泵字Z看看死者的后背,又看看手中的碎絮,不禁笑了起來。
米諾走近劉鋼,指著劉鋼胸口上的一片污漬問道:“和死者后背上相同的這片污漬你怎么解釋?”劉鋼大笑著回答:“原來你就說這個啊,我和吳桐是朋友,經(jīng)常在一起,蹭到他衣服上的污漬也不算是奇怪吧!薄叭绻莿e的污漬當(dāng)然不奇怪!泵字Z笑著說,“那個污漬是我和張快昨天給吳桐修電腦時蹭到上面的硅膠,里面還有我不小心滴上的血。你剛剛說過昨天下午你一直在樹林里直到下雪回到家,之后就沒有出門。也就是說你和吳桐沒有再見面,那么那片旁晚才弄上去的摻血的硅膠又是怎么跑到你的衣服上去的呢?是你殺了吳桐之后,抱著他的尸體系繩子的時候蹭上的吧。上面還有我的血,怎么樣,敢不敢跟我去做個檢查?”
“哼”劉鋼冷笑道,“算你狠,是我殺的又怎么樣?憑你們能抓到我嗎?”說罷猴子一樣竄到臨近的一棵樹上,稍穩(wěn)了穩(wěn)腳步便又竄向另一棵樹。張快快步追上前去。這時只見眼前一道白影閃過,一把冰冷的手術(shù)刀就架在了劉鋼的頸下,劉鋼愣在了那里。究竟是誰能有這么快的速度?“劉鋼,伏法吧,不然的話,吳桐就是你的榜樣!鄙砗笠粋聲音幽幽的說。
“葉,葉一藍(lán)!”劉鋼認(rèn)出了這個聲音。
在葉一藍(lán)的幫助下,雪夜兇案大白天下,犯人劉鋼被押送進(jìn)了法院,付出了應(yīng)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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