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歸途

　　他們用雙耳舀起年少的聲音，躊躇著，拖曳著，一定能奔跑在回音的盡頭。

　　CP：白骸only
　　BGM：《Time Traveler》RURUTIA
　　尺度：全年齡
　　提示：師生

　　下課的鈴聲響起，白蘭拎起書包甩在肩上，晃悠悠的下樓，晃到小賣部的地方手機響了，拿出一看是短信，來信人是「畫菠蘿的老師」，他下意識的抬頭，往三樓的畫室望去，只見窗口大敞著，窗前站了個人，黑中帶藍的長發(fā)沒有束起，懶懶散散的搭在肩背上，把那人襯得也懶散起來。

　　窗前的人似乎也看到了白蘭，對他招招手，舉起手機指了指，做了個手勢，便拉起窗簾，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白蘭低頭打開短信，上面寫著「三支顏料，紅，白，黃；一支畫筆。」

　　白蘭想了想，轉身對小賣部柜臺前的阿姨勾勾手指，小賣部阿姨見他神秘兮兮的，便板起臉問：「干嘛呢？！」

　　白蘭笑吟吟湊上前去，在阿姨耳邊悄聲說：「白沙，黃山，玉溪，各一包，嗯，最好硬殼的；再來一支打火機，最便宜的就行�！�

　　小賣部阿姨鄙夷的看著他，打量了一會兒他身上的校服，有些勉強的說：「哎，你可別讓你們老師知道��！」

　　「一定一定！」白蘭連連點頭，掏錢，將香煙和打火機塞到外套的帽子里，對阿姨揮手道別，向三樓畫室走去。

　　推開畫室虛掩的門，白蘭駕輕就熟的走進去。

　　畫室的地上躺了大片大片的畫紙，畫架后坐著原先在窗前的人，他左手托著顏料盤，右手「唰唰」的畫著，鼻梁上的眼鏡隨著額頭上滑落的碎發(fā)，搖搖欲墜。

　　那人正想用畫筆的尾部向上推一推眼鏡，白蘭湊上前來，將眼鏡換做了自己的唇瓣。

　　「呵呵，」那人也不惱，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行為，攬住他的頸脖拉開一點距離，問道，「東西買來了么？」

　　白蘭退開身子，坐到對面的沙發(fā)上，脫下外套，將帽子里的東西倒出來，拆下黃山的金拉線，捏在手里對那人晃了晃：「骸老師，小賣部的阿姨要我別讓我們老師知道�！拐f完叼上一根，又揀了火機點上。

　　六道骸笑了笑，他有些近視，白蘭弄走他的眼鏡后，有些看不清楚：「反正我不是你的老師，」他往畫架上湊得更近了些，繼續(xù)畫畫，「拿一根過來給我點上�！�

　　「使喚得太徹底了吧……」白蘭翻身躺倒在沙發(fā)上，翹起腿，吐出個煙圈，「想抽自己過來唄，都給你買來了�！�

　　「呵呵，不來就算，獎勵跟著泡湯�！沽篮×脫芰藥紫孪麓乖陬~前的碎發(fā)，放下畫筆，走到茶幾前倒水喝。

　　白蘭的視線隨著他運動，聽了那句話，本能的眨了幾下，反應過來，猛的掐了煙，撲上前去，動作有些強硬，六道骸反射性的一杯水潑上白蘭的臉，兩人重重的絆在茶幾上。

　　白蘭一抹臉，將手上的水揮到對方身上：「萬一是滾水怎么辦！」

　　六道骸扯下領口前三顆扣子，聳聳肩，道：「那就留塊疤，」隨后一把抓住白蘭的頭發(fā)，撩開來露出額頭，「那也是我的標記�！�

　　「……這個想法不錯啊，」白蘭甩開頭發(fā)的桎梏，躋身上前用力撞了撞對面的人，待對方向后緩沖的時候，對準他頸脖的血管，吮吸上去，過了好一會兒，出現(xiàn)了一個深色的印記，他才松開些，貼著那個標記用略帶討?zhàn)埖恼Z氣說道，「給我個標記吧，給我�！�

　　六道骸起身將他扯上沙發(f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吟吟的看他，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托住他的后腦勺，問：「煙呢？我要玉溪。」

　　白蘭伸手摸了一陣，拆了包裝，塞他嘴里，點上火，六道骸才放開了手。

　　默默的看他吸了好幾口，白蘭終于忍不住，伸手拿掉他嘴里的香煙，放自己嘴里吸了一口，在茶幾上摁掉，湊近道：「獎勵。」

　　「呵呵……」六道骸低聲笑了，俯身，四片嘴唇糾纏在一起。

　　正午的艷陽透過窗簾，帶進來暖暖的溫度，打在實木地板上，引燃了兩具暴烈的身體，血腥味的黏液占領了一切。

　　……

　　完事后，六道骸邊穿褲子邊說：「要不要刺青？」

　　「什么？」

　　六道骸沒來得及扣上褲子的扣子，走到白蘭面前，扶正他的臉，端詳了一陣，陰森森的笑了，左手五指罩住他整張臉說道：「你要的獎勵啊，刺在臉上吧，刺滿……」

　　「喂……」白蘭生怕他來真的，連忙扯開他的手。

　　「呵呵」六道骸興致勃勃的轉身去翻箱子，找工具，「刺得滿臉都是，一輩子背著光做人。」

　　「……」白蘭不說話了，一時間猜不出那人到底要干嘛，決定等他找到刑具后見招拆扎。

　　六道骸翻了好一會兒，終于拖著一個盒子出來，他隨手扯過窗簾將上邊的灰擦干凈，來到白蘭面前，打開盒子的搭扣——

　　白蘭瞅著他笑得猥瑣的臉一個激靈，連忙往后退。

　　六道骸不住咋舌，扯住白蘭的手臂，扭正他的臉，拿著把刀子在他臉上左左右右比劃了一陣，終于在左臉頰處停住，滿意的點點頭，好像在說「這個位置好！」。

　　「哎，那么大把刀子，弒夫都過頭了……」白蘭捏了捏橫在自己面前的手背，開玩笑道。

　　六道骸放下刀，笑著說：「紋身么，先嚇唬你，把你放倒，然后……」

　　「你永遠也反攻不了�！拱滋m笑得蕩漾。

　　「……」

　　六道骸拖過來一張紋身椅，將白蘭推上去，又拿了一瓶消毒水和一盤顏料，擰開臺燈對準白蘭的左臉，拍了拍，說：「閉上眼睛�！�

　　「不行，我還要見人的，得監(jiān)督你。」

　　「見什么人？」六道骸笑了，手指在白蘭臉上劃過，一道一道，白蘭感到有些癢，扭頭親吻他的指尖，六道骸笑得更深了，原先輕巧的動作變得用力，像是在蓄意毀容一樣，「你這輩子也沒什么重要的人要見的了�！�

　　白蘭想了想，眨眨眼：「好像是。你干嘛呢？指頭紋身術？」

　　「打草稿啊�！�

　　「趁機報仇吧……」

　　「你也知道啊�！�

　　等到白蘭幾乎睡著時，六道骸終于說：「好了�！�

　　說完拿過鏡子給他看——左眼下出現(xiàn)了個倒皇冠紫色印記。

　　白蘭對著鏡子摸了又摸，納悶道：「這個圖案什么意思？」

　　「嗯？」六道骸湊過去看鏡子里，說，「原先想刺個‘二’的，后來發(fā)現(xiàn)不大對齊，就添油加醋了……」

　　「……」

　　下午上課的時候，班主任看到白蘭臉上的刺青，連連驚呼，說叛逆期學壞了呀。得叫家長呀，現(xiàn)在趕緊洗掉，學什么下流學什么電影情節(jié)，等等。

　　白蘭湊過去盯著班主任看了一會兒，無害的笑了，指著他說：「丑�！�

　　班主任倒抽一口冷氣：「屢……屢教不改！！」

　　「呵呵，」白蘭一手戳自己的臉，一手從兜里掏出顆棉花糖，咬住糖含糊道，「老師，這是戀愛的記號么，這都不懂�！�

　　又是一個放學的正午，白蘭拎起書包甩在肩上，晃悠悠的下樓，晃到小賣部的地方，對小賣部的阿姨說：「哎，老樣子�！�

　　三樓畫室的窗口上站了個人，黑中帶藍的長發(fā)懶懶散散的搭在肩背上，正午的風吹進窗子去，長發(fā)便隨著風亂飄，完全沒有美感。

　　他手上拿了一副眼鏡，看著小賣部的方向，然后緩緩戴上。

　　不過是戀愛么，等你歸來有我方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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