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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夜是命運(yùn),紅是愛情。在流水的世界用愛貯起一個帶著春天芳香,冬日陽光的夢。一場夢。
深秋,楓樹林的環(huán)繞中有著清涼的湖水,讓溦賢想起了一首詩。他念著它,仿佛還有一線的轉(zhuǎn)機(jī)。然而才明白,早該看清,他的生命中,再也沒有如此明亮的時刻了:“借若空游無所依!
溦賢向湖中走去,湖水泛起一陣陣波,有如他那時彈奏的變奏曲一般跳躍。但是那都不關(guān)他的事了。他選擇了這樣的一天,有著明媚陽光和火紅楓葉的天。即使如此,那也都不重要了。他的心進(jìn)入了夜,沒機(jī)會了。
溦賢走進(jìn)湖中,然后傾倒在湖里,激起一大落水花,然后平靜下來。他在向湖底下沉,卻睜著眼,他想最后再看看自己喜歡的、這與黑相對的紅。他看到紅色的上空卻有著湛藍(lán)的天空,那些云在飄向遠(yuǎn)方。
他沒有遺書,卻以天為紙,以那將盡的生命為筆,在歷史的前進(jìn)中又寫下了一筆!拔蚁M谖逸喕氐哪且簧,出現(xiàn)一個可以顛覆世界的人!比缓箝]上眼,在最后一剎那,又想起了那一年的秋。
二00三年秋,深秋。
清晨,溦賢便出了門。又來到這么一片樹林里。楓林離他家很遠(yuǎn),童年時姥姥帶他來過,他記得。到后來,這就是一片心的樹林,埋藏著他的辛酸失意與夢幻。這一年溦賢十四歲,初中畢業(yè),沒考上重點(diǎn)。繳高價(jià)再讀另一所省級重點(diǎn)高中,有著紅色的墻。
他來到湖邊一棵樹下,看著鳥飛過,便又坐下了。
風(fēng)起,溦賢感覺到身后有人。站起來,踏著層層的樹葉。風(fēng)將葉卷得漫天飛揚(yáng),如蝶如夢。
溦賢開口,輕聲問到:“你是誰!
“我?”
“這里沒第三個人。”
“我叫彩,你呢?”
“溦賢!
短短幾句話,誰也沒想到,那是心束縛的痕跡正在瓦解,消逝在風(fēng)的那頭。
聊過之后,溦賢知道了。彩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男子,目前在公司任部門經(jīng)理,但他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
彩有175CM高吧,而溦賢僅有165CM而已。談及此,溦賢氣憤的打斷了這番話,大概是因?yàn)楸扰矮吧。彩只是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說:
“你也不矮了,還沒到猛長的時候呢,小子!
溦賢一楞,之后莞爾一笑,卻又故做生氣樣,向湖走去。
湖水清亮,秋景都映在了湖面上,如水墨畫,勾勒著世界的深沉與溫柔。湖水被兩人的身影所驚,隨風(fēng)而起了漣漪。
“你為什么到這里來呢?”
彩在湖邊席地而坐,問到。
“?該問的人是我吧!
“哦?那,我來呢,是因?yàn)檫@一片紅,那你呢?”
“我啊,我不告訴你!
“溦賢笑著跑開,將重重的苦悶鎖起,讓彩的光輝照耀著它們,猶如太陽照耀著大地。
那天,溦賢還不明白,彩就走入了他的世界,走進(jìn)他的心里。溦賢只知道,自己人如其名,是天,下著小雨。卻有了色彩。那是太陽雨,正下在他淡淡幽怨的心里。風(fēng)又吹起來了,漫天的黃已變?yōu)榱思t,艷麗耀眼。笑聲彌漫在山林間,宛如青春年華。
雪白的墻被夜染黑了。春天也都到了。溦賢用白皙的手指在華麗的鋼琴上拂過,彈著路德維希的月光奏鳴曲,卻有點(diǎn)憂傷,換過土耳其進(jìn)行曲,卻有點(diǎn)迷惘。干脆停下來,起身,走到窗邊時,發(fā)現(xiàn)月光又已將墻涂白了,一摸的銀。
溦賢相信自己沒那么好運(yùn)。在去年的秋遇上了彩,然后是彩的女秘書——云。他們?nèi)齻經(jīng)常去那片林子。他跑在前面,彩在后面跟著。打破著寧靜的天空,笑聲激起一陣鳥霧。然后云會說著那些悲傷的話,彩就打斷著將云抱住,告訴她:“春天都到了啊!
溦賢知道他和云過不去,他在像女人一樣吃醋,他想讓彩只對他一個人好,他知道他喜歡上彩了。那是份快樂與陽光。
溦賢將彩找來做家教,在他在學(xué)校不遠(yuǎn)處所租的房子里度過,但每次都會有云。
當(dāng)灰白的天空出現(xiàn)在視野中時,云黯然傷生,垂下頭。彩走過去,問她,和她講話,一直講到那些云被火燃燒在天邊為止。
溦賢知道身為男生的他喜歡上彩是不對的,但是即使如此,也無法不被彩的笑聲所打動,他知道,僅有彩在身邊,那些痛苦才將洗盡,生命中才會出現(xiàn)霞光。只是,那片霞光,終究也不知是朝霞或是晚霞。在平平淡淡的生活中,三個人一同度過,終究不過如此,心中卻貯進(jìn)了一片汪洋。
溦賢和彩、云都認(rèn)識很久了,算起來,高二就要結(jié)束了。他常抱怨著自己選擇該死的理科是個天大的錯誤。每周日,云都會和彩一起來給他補(bǔ)課,他們打鬧著等待夕陽垂下,他與彩互扔書砸對方,云就會阻止,然后正中目標(biāo)。彩將云扶起,慌張一下。溦賢知道自己無法再忍受了,他想著生命不是挨日子,于是他選擇了一天。
那日與以往一樣,房里打罵著。彩在深重的責(zé)任心下對溦賢很不滿。
“為什么你得出的概率值是20呢?這樣你去買彩票,一定中獎,還有,你的撥號問題為什么選擇范圍都是10個數(shù)呢?想把電話打穿嗎?”
“嘿嘿!睖召t要轉(zhuǎn)移彩的話題:“我跟你說啊,我們生物老師很搞笑呢,她常說不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她今天說長頸律(鹿)和百(北)極熊呢!
溦賢干笑了一會兒,彩和云都沒有笑。
“對不起啦彩,我是理科不好啦,像電流表的分壓式...”
“電流表分壓?”彩幾乎要倒下了,云趕忙去扶著。
這時溦賢看到了窗外的樹,金色的陽光撒在樹林間。一縷一縷的金銀。墨綠和新綠的樹葉一層一層的。清風(fēng)一過,幾片葉撒落,是他的年華。霎那間,年華已逝。
溦賢冷靜了一會,看看彩也緩過來了,云正拿著水杯給彩。
“停住。”
云楞了一下,手在顫抖。
“云別怕,他能有什么事。”
“彩!”
溦賢叫了聲,彩也楞住了。
“彩,我有話說,你聽好了!
溦賢不給他反悔的機(jī)會就說了:
“彩,我愛你。”
溦賢說話和他學(xué)理科一樣沒有頭腦,而云和彩都聽到了。水杯落到地上,水濺開來就像血液的崩塌。
“什么?”彩臉變白了,嚴(yán)重失血。
“我說我愛你,沒聽到嗎?”
“別開低級玩笑啊。”
“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那日楓林見面就是命中注定!
“云,扶我!
彩話沒說完就到在了云的身上。云叫著經(jīng)理,溦賢更慌,還想到打電話叫救護(hù)車了。
當(dāng)救護(hù)車到時已沒人了。云是很有辦事能力的人,溦賢打電話那會兒就將彩連拖帶拉的弄到樓下了,再開車送去了醫(yī)院,這還要?dú)w功于彩經(jīng)常暈倒的福氣。云將彩安排好后就打電話給溦賢叫他不要擔(dān)心,也不要過來。然后打電話給了另一個人。她叫到:
“琴姬!
云把經(jīng)理出事的情況說了,那時她還在恐慌當(dāng)中。打完電話就平靜了許多。
而溦賢卻想著那些說出的如不可收回的水一般的話。
溦賢在幾天后才接到云的電話,約他去楓林。反正沒有什么事,溦賢就去了。那楓林中停著云的車。溦賢走過去,云從車上下來。
“彩...也在?”
“是的。車?yán)镎,?jīng)理在等你!
溦賢上了車,看到彩,好象有些憔悴又有些冷漠。剛要開口,彩先發(fā)話了。
“溦賢我們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
彩看了看云,云低下頭,然后臺起頭直視彩,那霎那仿佛光陰給了她一個讓步,他只是默默的看著彩而已,卻猶如看著自己的明天。
“溦賢,我們同是男人!
“那又怎樣?”
...
“你的名字已注定你一生的命運(yùn),那是一場連綿的從未大過卻也不會停止的雨。這一切只是一場雨,這份感情只是一份依戀。我們同是男人所以永遠(yuǎn)也不可能。我們會經(jīng)歷一場艱難的命運(yùn),漫長的歲月里見不到陽光的等待,我們不可能等到,因?yàn)槭菑膩頉]有人承認(rèn)過的愛,是禁忌。沒有人走進(jìn)我們,沒有改變的開始,就沒有結(jié)束。所以終究只是一場雨,是漫長的夜!
“彩把話說完就往后靠去,示意云將溦賢帶走,之后淚如雨下,他清楚這是最后的話別。
離開彩后,溦賢才發(fā)現(xiàn)他什么也都沒有留下。沒有電話號碼,沒有住址,這些存在宛如昨天的一場夢,他去那片林子就是為了這場夢,夢卻只連續(xù)了三年,然后消失了,這個世界從未有過這樣的人一般,這只是一場雨帶來的夢。他需要紅色的世界,那光般的色彩帶來的溫暖照亮著這個世界的夜,他用血染紅了他的夢,卻也得不到上天的一絲憐憫,或許這個世界已經(jīng)拋棄他了,僅有這血的紅是真實(shí)的。
他決定了他的未來,正如一句話所說的,死是最偉大的公平。他選擇了那深秋的紅,在第一次遇到彩的楓林,那夢幻的紅結(jié)束了漫長等待的夜。他在逃避,雖然知道,若沒有開始就沒有結(jié)束,他只是希望這個世界能改變一點(diǎn),那時再遇上彩,就是一場紅雨,愛的雨。
溦賢的遺體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那一天,云和彩找到的.彩踏入湖中,抱起溦賢,走上岸,對云說:
。⑽译[瞞病情,無情的拒絕了他,這樣我還能和他走到一起嗎?"
。⒔(jīng)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就要為他著想,把痛苦留在自身,讓他快樂的走掉就好,來世再幸福生活,即便是夜,也是夜中紅."
。⑽乙部煲懒,那時,就將我葬在他身邊吧."
云的淚水已滴下,他明白,彩也就這幾天了.
在一片綠海般的山丘上,有兩個用艷麗紅色裝點(diǎn)的墓,云默默立在一邊,她身旁站著一個女人,紅衣,格外顯眼.
。⑶丶,一切都結(jié)束了,惟有黑夜繼續(xù)."
。⒑谝怪幸灿屑t."
"秦姬拿出一張紙,交給云.云接下,然后點(diǎn)燃,看著它落地,燃燒.
云看著它燒完后,臺頭,看到了鳥群的遷徙,壯麗無比.
。召t的一生,就是那架鋼琴,在黑夜中,用紅色歌唱命運(yùn),而生活卻是一場盲目游戲.他已經(jīng)走了,隨風(fēng)消逝在了生命的盡頭.那么我們呢?"
云的傷感有如風(fēng)在山川中散開,那是向世人求助的話語,那黑夜中也有紅色的愛情.秦姬攬住云的身子,用心去溫暖她,她們聽著一個世界的聲音,是離去的宏偉.
"黑夜或許很長,但我們必須尋找黎明,用紅色鮮血染作初升的陽光,染亮夜."
秦姬的話讓云顫抖著,象風(fēng)中枯枝,秦姬用力抱著她.
。⑽覀儽仨氁ジ淖兯,或許沒有結(jié)果,但那改變世界的人將受我們鮮血的指引,那是一座燈塔."
云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diǎn)頭,這些,她明白.
。⑽覑勰悖
秦姬對云小聲說者,云沒有回答,只是剎那間,兩人一同落淚.她們要去開創(chuàng)新世界,這是夜中紅.
作者語
希望彩子、阿云莫怪,用了你們的名字.
希望喜歡這篇的人,明白一些我想引導(dǎo)大家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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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命運(yùn),紅是愛情。在流水的世界用愛貯起個帶著春天芳香,冬日陽光的夢。一場夢。
那天,溦賢還不明白,彩就走入了他的世界,走進(jìn)他的心里。溦賢只知道,自己人如其名,是天,下著小雨。卻有了色彩。那是太陽雨,正下在他淡淡幽怨的心里。風(fēng)又吹起來了,漫天的黃已變?yōu)榱思t,艷麗耀眼。笑聲彌漫在山林間,宛如青春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