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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是一只貘,在黑與白的網(wǎng)中苦苦掙扎,卻是離開始越來越遠。
周身是壓抑的黑,一個聲音漸漸擴散終于淹沒了一切:還記得夢想的初衷嗎?
“弟弟,將來我一定會給你贏得一片天地。”兩個互相依偎的靈魂,目光堅定的凝視著一派繁華的都市。依舊是那時溫和淡然的少年,只是依偎著的身軀愈加磨礪的深沉內斂,終于疏遠。
凌晨兩點,拖著疲乏的身子臥在柔軟的沙發(fā)上。全都是一流的設計不是嗎,最符合人體構造與感覺享受的設計,這是家啊,怎會如此遙遠?
“哥,我想搬回去住。你不方便我一個人回去就好。”溫和的沒有一絲情緒波動,是弟弟早上的話。煩躁的睜開眼,空曠的房間只會突顯寂寞。
柔和的光線蔓延開來,照進微合的雙眼。竟是在這里坐了一夜。全身僵硬酸痛,忽然想起弟弟。原來等人是這般累,真傻啊。眼光瞥到身側的琉璃臺,小巧的木制相框安靜的倚在上面。陰霾的雨天,倔強的少年孤傲的望著蒼穹,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不記得是在什么時候拍的,應該很久了,那時他們都還只是剛剛介入異地的打工族,弟弟總是更細心些,溫和的打理著每天的生活,始終帶著幸福滿足的笑靨。而他也在為了一個信念,為了讓弟弟過上更好的生活,早一天出人頭地而熱切的在商場中周旋。時間變得越來越少,每天都像在打仗,為了同競爭對手爭一個客戶,為了下一次的競標……每天每天,他益發(fā)熱衷于每一場勝利。當他站在最豪華的商業(yè)路段最醒目的位置,當他成為眾人不可忽略的決裁者,他知道他終于做到了。
他的家從鬧市區(qū)搬到私人別墅,被房東追債的日子再也不會回來,他的冰箱不再充塞著廉價的啤酒,他的家里有專門的酒柜,甚至還有一個私人酒窖。只是他停留的時間更少了,只有在漆黑的午夜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縮在沙發(fā)上,或是臨走前匆匆的說聲再見。就是難得的休假單獨相處也有應酬的電話占線。他知道弟弟笑的越來越少了。他不止一次看見弟弟看著那些照片飄渺的仿佛在透過它看著另一個人。他不明白,他就在這里。凰幻靼,弟弟怎么會有那樣的想法,回去;厝ツ睦?他不想知道。于是他們變得更加沉默。終于有一天那個溫和的男孩對他說:“我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辈皇窃儐栔皇峭ㄖK竦目粗艿芟У谋秤,突然就感到無邊的空虛淹沒了自己。
他終于也厭倦了聲色犬馬的舞會,轉身尋找曾經(jīng)帶給他們溫暖的家。當男孩回過頭看著他,看到那熟悉的溫和笑顏忽然就淚流滿面。
“啪”,鮮血順著指縫溢出,滴在破碎的照片上,卻早已喪失了疼痛的能力,眼中都是男孩倒在血泊中的景象,蒼白的不敢觸碰,紅與白的鮮明,刺痛這每一處神經(jīng)。那是自己口口聲聲要照顧的弟弟啊。
他早已忘了時間的概念,生意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弟弟說要回去的,可那是在半夜。那天很黑,沒有一絲光,是刺耳的剎車聲勾回了他深藏的不安。記憶中小男孩縮在角落吞聲哭泣,他堅定地對男孩說:"夜盲不要緊啊,哥哥可以當你的眼睛嘛!币姑ぃ缇屯说拿~。他不是專門給弟弟改善飲食治療的?只是他忘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弟弟一起吃飯。更不會知道擔心哥哥身體的弟弟根本什么都沒吃。
“弟弟,我回來了!毕袷橇晳T的招呼著,和每一個平凡人一樣有規(guī)律的回家。簡易的住宅有兩個收拾干凈的主臥室,是兩個兄弟的住處,只是從來只有一個人出入。在主人的臥室中有一張黑白的肖像,一個男孩溫和地笑著。床頭的桌上一個木制的相框立著,仔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精心修補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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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不可太認真,需適時而止;看透豈可全看透,需有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