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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擇
“你絕對想不到那個老頭子當(dāng)時是個什么表情!”
居酒屋里,夏樹的臉頰被熏得紅通通的,不正經(jīng)地歪靠在浮竹十四郎的肩膀上壞笑著直嚷嚷,她故意貼在他的耳邊口齒不清的說,因為喝了不少的清酒,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熱乎乎的醺人的酒氣,雖然是在真央求學(xué)時最好的伙伴,被這么戲弄,溫文爾雅的浮竹也只能臉紅耳赤訥訥無言。
欣賞完他窘迫的樣子,收到浮竹好長一段求救信號之后,坐在另一邊自斟自飲的京樂春水終于笑瞇瞇地開口:“行了吧,他可受不了你這樣的折騰,”然后色迷迷地湊過來,“不如讓我把自己堅實的肩膀借給你吧!”
夏樹哼了一聲,看浮竹的頭頂開始噴惹起,才不情不愿地坐直,一臉不屑地瞥京樂:“還用你借,你那小身板姐姐早就不知道用了多少回了!當(dāng)然還是十四郎冰清玉潔的身體更有吸引力!”
“別……別亂說呀……”浮竹的臉又開始冒熱氣。
三人在學(xué)生時期是同一小隊的伙伴,曾經(jīng)一起在現(xiàn)世實習(xí)魂葬,在虛的爪牙下戰(zhàn)斗,為保護(hù)瀞靈廷和流魂街而奮斗。同時,三人又都是山本總隊長的愛徒,雖然待人親切友善,卻掩蓋不了刻進(jìn)骨子里的高傲,因此和別的人相比,他們的感情要更加好一些。
“所以,老師就答應(yīng)了?”浮竹對夏樹告訴他的事還是有些不相信,驚訝地看著她,“先不說你這件事本來就做得過分,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就算老師看在你是他的學(xué)生的情面上同意了,可是明明老師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怎么會容忍你這樣做?”
“這就是教你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夏樹得意洋洋地覷著他,“不要看老師一臉白胡子臉上皺巴巴的,他還是很有人情味的嘛!”她笑瞇瞇解釋道,“我是這么對老師說的——縱觀尸魂界的歷史,死神只有兩個出路,戰(zhàn)死或者一直做死神直到戰(zhàn)死,我現(xiàn)在對砍虛魂葬都已經(jīng)厭倦了,只剩下戰(zhàn)死一條路可走,你要是不同意我隱退,就等著收到我的死亡通知書吧!——他就很痛快地同意了!
“什么呀,原來只是以死相逼嘛……”京樂興致缺缺地端起酒盞,抿了一口,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還以為是抓住老師的把柄了呢!比如去菊屋……”
被浮竹瞪了一眼,他訕笑著把剩下的話咽下去,干笑兩聲悶悶不樂地又喝起酒來。
“總之,我進(jìn)來請你們來就是告訴你們這個消息,本小姐總算是解脫了!你們慢慢為尸魂界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吧,我會在精神上支持你們的!”夏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拍拍兩人的肩膀,慢悠悠地晃出去。
居酒屋外很涼,她在屋外吹了會兒冷風(fēng),臉上的熱氣自然地就散開了,甚至于打了個冷戰(zhàn),有些糾纏混沌地思緒也開始清明起來。
夏樹爽快地付了酒錢,出了門在居酒屋外居然看到了在冷風(fēng)中等著自己的副隊長淺川,忍不住就苦笑起來。
“你怎么在這里?”她站在他面前,仰著頭看著他。
淺川勾勒勾唇角,避重就輕地笑著說:“我是你的副隊長,不是嗎?”
“很快就不是了!
“可是至少現(xiàn)在是。”他很執(zhí)拗的強(qiáng)調(diào),然后也不管夏樹一臉無奈的模樣,就和往常一樣,站在她的身邊,側(cè)過頭看著她,“現(xiàn)在去哪?回隊里?”
夏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流暢的動作,最后重重地嘆一口氣,無精打采地說:“走吧,會瀞靈廷!
現(xiàn)在是三月,萬物復(fù)蘇,大地一片生機(jī)勃勃。
“如果今天櫻花開放,”夏樹終于承諾道,用很古老的方式讓命運抉擇,“我就帶著你一起離開瀞靈廷!
淺川溫柔地微笑起來,沒有接她的話,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奇異地滿足地笑容,眺望著圍墻那一邊。
夏樹疑惑地跟著他舉目,一瓣粉紅色的櫻花花瓣晃晃蕩蕩地在夏樹的眼前落下,她呆了呆,揚(yáng)起腦袋。夜晚的瀞靈廷依舊明亮,除了月亮的光輝,還有一墻之隔的那一邊,朽木家紅通通的燈籠籠罩下的熱烈的火光。
圍墻之上,一樹櫻花吐露出小小的花苞,搖搖綴在濃郁的樹葉間。一瞬間,仿佛有什么破裂的聲音,她睜大眼,看到一朵櫻花的花瓣顫抖了一下,然后緩慢地、優(yōu)雅地、盡情地、熱烈地向四周綻放。
她仿佛聽到了櫻花綻放的聲音,然后好似讓所有櫻花都得到了舒展身姿的命令,一朵朵,一束束,一叢叢,滿樹的櫻花在她的眼前競相開放。微風(fēng)吹拂,櫻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飄落下來,櫻花雨肆意地沾染了她的裙裾,發(fā)梢。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笑瞇瞇地淺川,他湊過來笑著說:“你瞧!”
雖然知道這件事情很可疑,但夏樹無話可說。
流魂街的那家溫泉旅館,是尸魂界的死神們最愛去的地方,雖然是旅館,這些身居高位的死神隊長們,偏偏喜歡過來喝酒泡溫泉,毫不顧忌專業(yè)不對口的問題。甚至因為有大量的死神進(jìn)出,每到真央入學(xué)的時候,不少準(zhǔn)備參加考試的魂魄們,都會住在這里,看能否和隊長副隊長們搭上關(guān)系,為以后晉身鋪路。
送走一批客人,淺川笑瞇瞇地坐在柜臺后面算著賬本,夏樹走進(jìn)來:“真央又快考試了,最近客人很多吧!”
“浮竹隊長和京樂隊長今天又來了,”淺川笑著匯報,“京樂隊長搬空了儲藏室的酒,好在他只找到一個酒窖,所以不干擾待客。不過因為京樂隊長沒錢付賬,浮竹隊長代他簽了白條。”
夏樹拿了白條仔細(xì)看了一遍,點點頭:“咱們這兒的規(guī)矩,隊長簽白條利滾利,到時候收賬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淺川笑著應(yīng)了,繼續(xù)笑嘻嘻地看夏樹又拿起住客記錄看了看,眼光掃到記錄本的下面,忽然瞇起眼。他微愣,側(cè)過身看過去,那是今天的住客記錄,因為臨近考試,所以客人全部都是學(xué)生,記載了他們的名字和住址。
他看不出有什么問題,卻聽到她一聲意味深長地嘆息。
第二天早晨,有打掃的女仆來報,一位客人在房間里逸散了,應(yīng)該是死亡了。這對沒有靈力的魂魄來說是十分常見的事,但既然他是來報考真央……
他忽然想起來夏樹的斬魄刀的始解效果,和昨晚她看到記錄本時嘴角微妙的笑容。
下意識地“哦”了一聲,他把它當(dāng)做最普通地事故處理,送走女仆,他無意識地翻了翻記錄本,那間房里住著的是一名來自流魂街的男孩,他還記得他棕色的頭發(fā)和褐色的眼眸,微笑的時候溫柔和善。
他的名字叫做藍(lán)染惣右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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