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僅一章
當記者說道:感覺你們像是夫妻一樣,裕民的心像被人僅僅抓住一樣,狠狠的尖銳的疼痛。他看向泉祈,對方的眼神在閃躲。他知道泉祈心里也不好受。像是在懲罰自己,裕民回憶起泉祈給自己寫的詩,還有自己寫給泉祈的詩。越說心痛的越深。而泉祈只是輕笑一下或者說兩三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
錄完節(jié)目,兩人向地下車庫走去。站到車邊,泉祈不禁問:“你今天怎么了?”
裕民回望他,“有什么問題嗎?”眼中傳達著我沒有做錯的意思。
泉祈嘆了一口氣,“以后不要再說這些了!闭f完,進入車里向裕民揮揮手開車回家。
裕民愣在原地,以前他也會說這些,但是泉祈從未說過這樣的話。片刻裕民開車尾隨著泉祈走在的三環(huán)路上。
泉祈并未回家,而是越開越遠離市中心,最后在一座二層小別墅停下。裕民認出這是他們當初為了創(chuàng)作而在郊區(qū)買下的房子。這地方清靜的很。
泉祈下了車,靠在車門邊等在裕民跟上他,然后走在前面打開門,給他和裕民拿了兩灌啤酒。
裕民攥著易拉罐,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對面而坐的男人!拔艺f這些,你不高興?”其實裕民知道重提這些事情自己也不痛快。
泉祈向后靠在沙發(fā)柔軟的靠背上,雙臂展開放在靠背之上,向后仰起脖子,閉上眼睛,半天才說:“我……只是覺得有點累了!闭f完低下頭喝了一口啤酒。裕民看到泉祈握著啤酒罐的手在輕微顫抖。
裕民突然覺得煩躁,他站起身,走到窗邊。這個地方?jīng)]有路燈,今天沒有月亮,外面漆黑一片。打開窗戶,春天的風夾帶的些微的花香撲面而來,有些涼,但這些并沒有讓裕民躁動的心安靜下來。他記得泉祈最愛這樣的夜晚,他會在這樣的夜晚中文思泉涌,會寫詞,會寫詩。想到寫詩,裕民想到了今天的采訪,還有泉祈不快的語氣。
轉(zhuǎn)過身看著泉祈深陷在沙發(fā)中的背影,裕民突然感到心酸。他明白自己煩躁的原因,是的他一直都明白。眼前這個人是約定好在一起一輩子的伙伴,或者比伙伴更多一些。而他卻先背叛了泉祈。他有了老婆,有了兒子。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不像以前那樣整天膩在一起。那些永遠在一起的誓言他背叛了。而泉祈卻一直都是孑身一人。泉祈也三十多歲了,他的父母也在著急,可是他對結(jié)婚沒有興趣也絕口不提不結(jié)婚的原因。時間長了,他的父母也就放開了。
裕民長時間的盯視讓泉祈轉(zhuǎn)過頭,輕輕一笑:“發(fā)什么呆哪?”裕民回過神,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你以后都不結(jié)婚了嗎?”泉祈愣住了,這是他們之間的禁忌。裕民從未觸及這個話題,今天是怎么了。
慢慢轉(zhuǎn)回頭,泉祈的聲音低不可聞:“我以為你知道的。”泉祈曾經(jīng)捅破過那層窗戶紙,當時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悲壯心情,原本想如果他們做不成情人那么就只能拆伙。但是他們到現(xiàn)在仍舊是朋友,伙伴,這一輩子都不能再向前一步。想到這些泉祈的心底一片苦澀。
“對不起。”裕民走過來蹲在泉祈面前,真誠的道歉。
“沒關(guān)系”泉祈閉上眼睛,不看眼前這個人。不看就不會痛的那么厲害。
裕民突然伸出雙臂圈上泉祈的脖子,額頭緊緊抵著泉祈的。“其實我也是喜歡你的,但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泉祈在聽到“喜歡你”這三個字的時候突然睜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他一直以為裕民對自己只是單純的信賴。
裕民站起身挨著泉祈坐下,將頭靠在泉祈后背。呼出的熱氣灼燒的泉祈有些不知所措!敖Y(jié)婚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我錯了。我是在乎你的?墒俏覀儧]有辦法讓時間倒流,只能將錯就錯!
將錯就錯,多殘酷啊,泉祈無聲的嘆息。這就是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即使互通心意也不能再向前一步。泉祈站起身,故作輕松的說,“你今天怎么成詩人了,戧我的行?”然后一把拉起裕民,“上樓去睡會吧。你明天沒事嗎?”
“。∶魈煲淮笤缫フ赡改锛业。”裕民慌慌張張往樓上走,“我得趕緊補補覺。” 走到二樓突然轉(zhuǎn)過身,“你不睡嗎?”
“我還有點事,不用管我!比頁]揮手。看到裕民往臥室走去,泉祈找件外套披上關(guān)門走了出去。他心里很亂。原本以為自己的感情不會得到任何回應(yīng),畢竟裕民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可是剛剛聽到“喜歡你”這三個字的時候原本死寂的心居然復活了。他知道現(xiàn)在他什么也不能做,他還是需要抑制自己想要擁抱裕民的沖動。但是畢竟他不在是一廂情愿,不是嗎。自嘲的笑了笑,這些就能滿足自己了。
第二天裕民起床之后發(fā)現(xiàn)泉祈居然躺在湖邊睡著了。春天的夜晚是很涼的。搖醒泉祈,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發(fā)燒!耙轿堇锼!
“你要走了?”泉祈尚未完全清醒,“我也走,今天公司有事。”
“我下午回公司,有事你打我電話!
泉祈坐在辦公室里看著助理給他送過來的文件,眼前一片模糊。揉揉太陽穴,他端起杯子想去倒杯水喝。走了兩步一陣眩暈就重重的栽到在地上。
下午裕民回到公司,才知道泉祈被送進了醫(yī)院。開車快速趕到,然后來到病房發(fā)現(xiàn)泉祈還在睡覺。但是睡的并不安穩(wěn)。臉色潮紅,眉頭緊皺。怎么回事,早上還好好的。詢問了護士,才知道泉祈不僅是發(fā)燒,而且睡眠嚴重不足,過度疲勞。也是,這段時間為了新歌不斷做采訪,昨天算是稍微休息時間長一些,但是這個家伙居然跑到湖邊睡著了。
咬牙切齒的瞪了還在睡夢中的人一眼,裕民出門給老婆打電話,告訴他這兩天不回家了,泉祈在生病,需要照顧。
“泉祈的父母不在本地嗎?”老婆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裕民一時語塞,是啊,可以讓他父母來照顧,為什么第一時間是想要自己照顧!安挥米尷先思覔@受怕了吧!
“那好吧。你也注意休息。”老婆掛斷了電話。
泉祈醒過來的時候是黃昏了。屋里一片昏黃,扭頭看到裕民窩在病房的長沙發(fā)上打盹。忽然感到很溫暖,似乎有這一瞬間這輩子就值了。
泉祈說要回家休息,醫(yī)院的味道讓他不舒服,其實就是缺乏休息并不是什么大病。裕民執(zhí)意要送泉祈回去,并且表示要留下來照顧他兩天。
“我其實沒什么事。”泉祈不想讓裕民住下,因為這樣會讓自己更難受。
“你還發(fā)燒呢。”
“發(fā)燒而已,又不是缺胳膊斷腿!
“說什么呢,你!” 裕民有些慍怒!氨旧贍斨鲃铀藕蚰氵那么多廢話!比缓笸屏送迫,“睡覺去!”
“你睡哪里?”泉祈在市里的房子是那種小戶型,當時買房的時候就想自己一輩子一個人,大房子會很孤單。
裕民打量一下沙發(fā),“我睡這里!
“要不……你也睡床上。”泉祈建議到。
裕民探頭看了看那張2米的床,點頭。
泉祈睡的極不安穩(wěn),恨不得轉(zhuǎn)著圈折騰。裕民因為被踢到無數(shù)次也沒有睡好。干脆坐起來探探泉的額頭,似乎還是有點燒。沾濕毛巾給泉祈擦擦額頭。泉祈迷迷糊糊的朝涼涼的毛巾靠過來,雙手無意識的圈出裕民的腰。裕民從未見過這樣的泉祈,原來這家伙也會想要依賴人。以前還以為他是個無堅不摧的鐵金剛,不管是自己拒絕他,還是參加自己的婚禮,泉祈的嘴邊總是帶著笑。其實自己是深深傷害了他吧。裕民第一次作出深深的反省。
快到早上了泉祈的燒退了,人也老實了很多。拿開自己腰間的胳膊,裕民躺在泉身邊,累極睡去。
裕民是在騷擾中醒的,睜開眼,看到上方亮晶晶的眼睛,泉祈顯然被嚇到了。他只是想趁著裕民睡著的時候親親他,沒想到被騷擾的人突然醒了。泉祈愣愣的,有點進退維谷的尷尬。裕民抬起手,揉一下泉的頭發(fā)。“還燒嗎?”
泉祈退回身,搖搖頭!澳阋抢У脑捲偎瘯H缓缶突丶野。”
“那你怎么辦?”
“我沒事了。全好了!比砥鹕淼娇蛷d中倒了杯水。
裕民也跟了出去,看到泉祈往嘴里塞藥片。“空腹不能吃藥。”裕民阻止。“我給你弄點吃的!
泉祈靠在廚房門邊,看著裕民熟練的攪著雞蛋。“你也會做飯了?以前光吃白食!
剛剛開始打拼的時候,兩個人合住在一起,飯菜通通都是泉祈來做。沒想到4-5年過去了,裕民也會做飯了。
“別的不會,就只會做這個。嘿嘿。”裕民耐心的調(diào)整雞蛋和面粉的比例。突然高熱的身體貼上他的后背。裕民頓時僵硬,險些扔掉手中的碗。
感覺到裕民似乎要掙開,泉祈低低的哀求:“別動,就讓我抱你一下,就一下!比硎站o手臂,“你就當我是燒糊涂了,累的腦子進水了。讓我抱一會我就……永遠放手……”
裕民放下碗在泉祈的懷抱中轉(zhuǎn)過身正對著這個此時無比脆弱的男人,一手摟住肩膀一手放在后腦狠狠壓向自己然后吻住了他。泉祈有一瞬間的退縮,似乎在權(quán)衡這樣做是不是不道德,但是很快就熱情的回應(yīng)了他。兩人第一次接吻,卻像是多年的情侶一樣熟悉對方的敏感之處。于是擦槍走火。泉祈首先感覺到了裕民的變化,然后狼狽的推開他,快步走回臥室。裕民怎么叫他都不肯開門。直到裕民告訴他早餐在桌上,然后離開,他才走出來。
一整天泉祈都處于極度煩躁中,他不明白裕民突然間是怎么了。他原本想著從今天開始徹底放棄裕民的,但是為什么變成了這樣的情況?
到了傍晚,泉祈接到裕民的短信:我被掃地出門了,你要收留我。
緊接著有一條:我在你門口,開門。
打開門,裕民一把抱住泉祈,“她說放我自由。我要和你在一起!比砭o緊回擁住他,竟然想要落淚。
欺負還在生病的人是不道德的。所以沒生病的人被欺負了。完事之后裕民趴在泉祈的胸口轉(zhuǎn)述他的老婆的談判過程。
“她一直都知道我對你有企圖?”泉祈有些不可思議。
“是啊。我才發(fā)現(xiàn)我真的不了解她。她還說看著我倆這些年挺不容易的,就算我不挑明她也打算放手。”裕民有些感慨自己遇到的總是好人,有那么大的包容心。
“我們辦了離婚手續(xù),以后我就住這里了!
泉祈捏了捏裕民的臉頰,“我樂意至極!”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