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微微一笑，道：那你且說說，你的夢想是甚么？
　　說話時仰頭灌了口烈酒，落日的余暉為他修長白皙的脖頸渡上一層金色。
　　展昭抬頭掃他一眼，微笑道：”我的夢想，便是你此刻丟了這壇子，自己個兒坐過來。
　　白玉堂猛的一嗆，臉頰脹的通紅，一雙清凌凌的眸子恨恨一掃正自賊笑的大貓，雪白的牙齒惡狠狠的挫了挫，好看的眉峰微微顰起，卻不言語。
　　展昭好整以暇的撣了撣衣襟，笑道：“你若不愿，也便算了，夢想夢想。既然是夢，也就只能想想罷了。”
　　白玉堂眼神一黯，囁嚅道：不是不愿，只是這青天白日的，你……也不害臊！”
　　展昭一挑劍眉，笑道：“我若一直害臊，我們焉能有今日你既不愿，那便算了，當我沒說，坐了大半晌了，我這就告辭�！闭f罷一撩衫子，徑自站起便要邁步出去。

　　忽地被扯住。低頭一看，一只骨節(jié)分明纖長白皙的手正狠狠的攥住了衣襟擺，玩味的抬眼看那人，見那玉人臉窘的通紅，一雙子夜眸子倒是波光瀲滟，眼見的大有可為，遂笑瞇瞇轉(zhuǎn)過身來，雙手一撐將他圍攏在臂間，調(diào)笑道：“怎么，想開了？”

　　白玉堂窘的快哭出來，只管攥了他衣襟不說話。良久方恨恨一跺腳，恨聲道：“也罷也罷！爺就當被貓咬了一口，你說甚么就是甚么吧！”擰身坐起，一把將展昭按坐在自己坐過的座位上，纖長的手指便去解腰間的束結(jié)。
　　展昭挑眉看著，見這少年已卸脫了外面的罩衣，輕薄的里衣亦是雪白出塵，少年微涼的氣息拂過臉頰，說不出的受用。半邊雪白的新月也似的肩已然露出來了，漆黑的長發(fā)凌亂的灑在肩背，說不出的誘惑，引的人眼睛也轉(zhuǎn)不開了。展昭暗暗嘆息一聲。喃喃道：”白玉堂啊白玉堂，你這個妖孽……”
　　就見那少年粉面含春，不依的回頭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妖孽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少在這里裝好人！”手下賭氣的一扯，雪白的褻衣甩落，少年纖細的腰身頓時顯露在夕陽余暉里。展昭的手指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探將出去，卻被白玉堂回手一拍，“坐著別動，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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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絲蜿蜒的鋪展，少年凌厲的眉目染上一層媚色。夕陽已快落去了，少年大半的臉匿在暗影里，天青湛湛的，少年的眉目已看不分明。展昭轉(zhuǎn)動手中的筆桿，光滑的筆身刺激著手指的肌膚，微涼如那少年纖細光滑的頸子。展昭微微一笑，擱了筆在筆架上，抽過布巾擦了擦手。耳邊已聽得門邊足音輕輕。不一會兒門鈕兒吱呀一聲。廊下風燈的光探將進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么不點燈，畫了一個下午，可畫得了？”
　　言落白玉堂已進來了，略一掃，登時氣的咬牙：“老不羞，多大年紀了，竟還畫這些東西！”

　　展昭微笑看他，燈影之下玉人如玉，恍然還是初見模樣。再回頭看一地的畫紙，這一張上少年衣襟半解，那一張上正酣然入睡。仰頭的，微笑的，羞憤的，開懷的，每一張都是同一個臉。那個面孔的主人此刻正站在燈影里，歲月并沒有磨蝕他多少風華，閑閑一站便滿室玉色流動。展昭探手接過燈擱置案上，隨手一帶，那人就站不住倒了過來，攬臂圍抱，腰肢纖細渾如當年，遂一皺眉：“怎么又瘦了，早知道便不讓你回松江府！”

　　白玉堂一笑，拉他的手貼近心口：”有錢難買老來瘦，貓兒怎么這個也忘了”。展昭的手指順勢往衣襟里探去，嘴上不饒人：“那我來檢驗瘦到甚麼程度了�！币皇直е皇痔竭M去，白玉堂手足無措不能阻擋，遂狠狠踢出一腳：‘死貓發(fā)什么瘋！“還沒說完已被合身按在桌案上。

　　耳邊是情人細細的呼吸，雪白的宣紙，濃郁的墨味，展昭直起身子，抱著白玉堂一同歪倒在榻上，那人鬢角發(fā)絲汗津津的，展昭順手挑起一綹，和自己的打了個結(jié)，嘴唇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臉頰，低聲道：“我少年時的夢想，就是這樣。”

　　白玉堂疲累的唔了一聲，拳在展昭胸前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緩緩按在情人的喉結(jié)上，啞啞道：“我少年時的夢想，是掐死你這只惡貓�！�

　　展昭抿著唇笑，咬他的耳垂：“掐了若多年，還是沒掐死，餓貓可還是餓貓！”

　　白玉堂嗯了一聲，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帶著霧氣，濕潤潤的撩撥人心。月色已瀉入窗欞，散亂一地的都是那人美好青蔥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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