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色漸暗，忽而，有蒙蒙細(xì)雨落下。
　　佐助加快腳步趕路，突然聽到有“嗚嗚”的聲音，尋著看去，是只幼犬，懨懨地趴在一個關(guān)門的店大門前，躲在招牌后。佐助內(nèi)心掙扎了會兒，還是走上前去了。
　　光線太暗，看不清幼犬是什么發(fā)色，身子蜷縮著，像個毛球，毛發(fā)濕答答的黏糊在一起。忽然一陣?yán)滹L(fēng)刮來，刮得它抖得一顫一顫的。佐助漆黑的眸子盯了許久，片刻好似無奈地松下肩，伸手抱起了它。一觸碰到溫暖的地方，幼犬就往里面鉆，低頭看了一眼，繼續(xù)趕著回家的路了。
　　到了家把幼犬放在地上，地板冰涼涼的，幼犬身子打顫抖得站不住。它抬頭四周望望，對于陌生的環(huán)境，顛顛地爬到佐助腳下，一屁股坐在他的鞋子上。
　　還真是不客氣。
　　幼犬毛發(fā)很臟，沾了黑色黃色的污漬，還是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佐助默默地走開，幼犬左顧右盼，瞅見了佐助的黑色鞋子又慢慢爬過去。然后佐助再挪開腳，它再跟上來。接連反復(fù)兩三次，幼犬終于無力地趴下，期期艾艾地叫著。
　　好像剛出生的，第一眼看到的東西就認(rèn)定了是能給予自己安全的。
　　佐助蹲下來，摸摸它的背，又濕又臟，之前把地板弄臟了，自己的衣服也是。心情并沒有因此變壞，反而因為這個幼小的生命做出的可愛憐人的舉動而愉悅，被依靠被需要的感覺大大滿足了他。
　　抱起它進(jìn)浴室，準(zhǔn)備給幼犬洗個熱水澡再用吹風(fēng)機(jī)吹干毛發(fā)，不過幼犬一碰到水立馬變了樣，使勁掙扎，力氣突然變大，佐助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小狗就在水盆里撲來撲去，濺得水到處都是，也弄濕了佐助的衣服。
　　他微怒地挑了挑眉，用力按住他，也不管會弄疼它，三兩下就清洗完畢，放在地上，拿個浴巾包住它，像個香腸。用浴巾把它擦了半干不濕，又拿來吹風(fēng)機(jī)吹干它的身子，靠得近些，幼犬又開始嗷嗚嗷嗚地叫，使勁掙扎。
　　佐助皺眉，用手靠近試吹風(fēng)機(jī)的溫度，燙得疼，難怪它會叫。抱歉地伸手安撫它的頭，找個適合的距離來吹干幼犬的毛發(fā)。

　　蠻……可愛的。
　　佐助看著腳跟前的幼犬，毛發(fā)在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澤，眼睛葡萄一樣又大又黑，此時它乖乖地蜷伏在鞋子上，眨著眼無辜地望著四周，又抬起頭看他。
　　是個擁有米黃毛色俊俏的小家伙，很會懂得取得人類的喜愛。
　　等等，佐助心中發(fā)出疑問，拿出剛剛從幼犬頸上取下的項圈，擦干凈看了上面的字：“主人：漩渦鳴人”還在旁邊畫了個漩渦的卡通圖案。
　　“搞了半天，原來是有主人的�！弊糁鷽]由來的心底失落起來。
　　的確，他有想養(yǎng)狗的沖動，但現(xiàn)在是不可能了，因為他認(rèn)識這只幼犬的主人。
　　佐助蹲下來用手指騷弄它的下巴，嘆了口氣遺憾地說道：“沒想到你是那個白癡同桌的寵物�！�
　　那么，只好明天去趟他家了。

　　-2-

　　“你好，打擾了�！弊糁е罚陂T前說。
　　“誰��？！”里面?zhèn)鱽沓墒炷行缘穆曇�，打開門，映入視野的是一頭黃色長發(fā)，穿著朋克風(fēng)格系衣褲的男子。迪達(dá)拉皺著眉看著來人是佐助后，瞇著的眼睜一下子開了，接著視線往下，眼睛就瞪大了。
　　迪達(dá)拉一把搶過幼犬，驚喜地大叫著：“啊啊，這不是一樂么！嗯！”
　　佐助無語地看著一驚一乍的金發(fā)男子，看一樂一點都不排斥男子，反而還伸出舌頭表示親昵。怎么都有點不爽的感覺，佐助蹙緊眉。
　　片刻后迪達(dá)拉才轉(zhuǎn)向他說：“是你撿到它的嗎？嗯？”
　　“是的，看到項圈上的名字所以就送過來了。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佐助不想多留，轉(zhuǎn)身就打算離開。
　　“哎，等等小鬼！”迪達(dá)拉擋住他，“我有事想對你說，是關(guān)于我表弟鳴人的事，所以請你一定要進(jìn)來坐坐，嗯。”
　　佐助看他一臉嚴(yán)肅的表情，心中雖然不情愿與這家伙待在一起，但聽到”鳴人“兩字還是止住了腳步，跟他進(jìn)去了。

　　端來點心和茶水，迪達(dá)拉坐到佐助的對面，把一樂放到腿上撫摸，才說：“我說小鬼，你是怎么撿到一樂的�。侩S便吃，啊哈，其實我才不想這么麻煩呢，嗯……”
　　佐助挑起眉，一臉冷淡，“昨天在回家的路上撿到的�！焙认虏杷畷r，眼睛不禁往里面臥室的方向瞟去。
　　迪達(dá)拉發(fā)現(xiàn)了，瞇眼一笑：“他早就出門了，現(xiàn)在看看時間，也該快回來了�！�
　　“你想說什么？”被猜中不想承認(rèn)的事，佐助不耐煩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這家伙根本就是在跟我兜圈子，浪費(fèi)時間。
　　“小鬼，”迪達(dá)拉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你覺得我家鳴人怎么樣？嗯�！�
　　“……”佐助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看向迪達(dá)拉，想看出對方究竟有什么陰謀，或者說是目的。半晌，佐助才移開黑色的眸子，說：“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白癡，吊車尾的�！闭f完，心底還哼道：“你也是。”
　　迪達(dá)拉皺起眉，氣呼呼道：“就沒點其他的嗎？”抓抓一樂的頭上的毛發(fā)，也是，鳴人在某方面的確有那么點缺陷，但每個人都不是有些缺陷嘛！“咳，但是，我表弟很可愛很陽光不是么？臭小鬼，說點好聽的就不行么？看別人不能老是放大缺點不去看優(yōu)點啊！在人家表哥面前還是希望能聽到別人夸獎自己的表弟的。嗯！”
　　佐助看這迪達(dá)拉自顧自地說著，繞著屋子看了一圈，亂七八糟，一點也沒有秩序可言，但卻有這一股屬于家的溫馨的味道。他垂下了眼簾，再次掀開時，眼睛黑白分明，“沒事我就要走了�！�
　　迪達(dá)拉“啊”地大叫一聲，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一樂被驚嚇到，從迪達(dá)拉腿上跳下來跑到角落里窩著睡覺。
　　迪達(dá)拉說：“你這家伙就不能好好的坐下來和別人聊天嗎？！嗯？！”
　　佐助看著沒有坐下來的人，說：“那就快點說完，我想回去了。”
　　“好好，馬上就說完，沒耐心的小鬼。嗯！”迪達(dá)拉坐下來，咬了一塊點心，在佐助欲言又止的視線下吃了下去，摸完狗也不洗洗手就吃。
　　迪達(dá)拉完全沒有在意那張礙眼的神情，邊吃邊說：“盡管我非常非常非常討厭你，但——是——！”聲音拔高，佐助無語地看著對方，等待后續(xù)的發(fā)言，迪達(dá)拉咽下一杯茶水，“呼”了一口氣，才一本正經(jīng)嚴(yán)肅地說，佐助忽然不禁好笑于他這種變化多端的表情，但卻笑不出來，嘴角因為對方的下一句而僵住。

　　“但是鳴人喜歡你�！�

　　-3-

　　離開鳴人家時還是沒有遇到那個白癡回來，有些慶幸也有些失望。
　　佐助陷在沙發(fā)里，用手擋住臉，眼睛通過手指間的縫隙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看，看久了就開始走神，思緒又飄到鳴人表哥迪達(dá)拉對他說的一番話。

　　“你難道沒察覺嗎？鳴人喜歡你。嗯？”迪達(dá)拉看著佐助的反應(yīng)，愣住了，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空空的茶杯，又倒?jié)M溫?zé)嵯愦嫉牟杷�，再抿下一口�?br>　　“說鳴人是白癡的你才是白癡，鳴人的悟性的確不如你，但是在某些上卻是出乎意料的敏感，我都發(fā)現(xiàn)了他喜歡你的事實，難道你就沒發(fā)現(xiàn)嗎？佐助大天才，嗯？！”
　　迪達(dá)拉這番話帶著股質(zhì)問的味道，一心只為護(hù)著弟弟，想要把弟弟心中的愛戀告訴對面的人，讓他明白，讓他能有所回報，可是，對方低下頭，黑眸埋入了陰影中看不清，沒有自己想要有的反應(yīng)，是什么反應(yīng)呢？迪達(dá)拉心中也不清楚，但絕對不是現(xiàn)在這幅情形。
　　令人不爽。
　　“喂喂，給點反應(yīng)，不然我真以為你是個木頭，不對，是石頭！嗯！”迪達(dá)拉又開始自顧自地發(fā)表言論，佐助從震驚中緩過來，睜大眼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映出驚慌的神色。
　　迪達(dá)拉停下手舞足蹈，平靜地看著他：“對你來說，這種喜歡可能是個震驚，或許還是個負(fù)擔(dān)，但對鳴人來說，是既幸福甜蜜又傷心的事。我對他說，喜歡就去告白，盡管可能會失去一個朋友，但總比一天到晚若有所失的好�？伤]有接受我的意見，只是笑著說，待在他的身邊就好，不知道他喜歡他也沒關(guān)系，只要他自己知道自己非常非常喜歡對方就可以，能待在他的周圍呼吸同樣的空氣就幸福滿足極了。他不敢做出這種有可能會失去能待在你身邊的機(jī)會，你知道他暗戀了你多久？”
　　迪達(dá)拉淡藍(lán)色的右眸靜靜地盯著佐助看，告訴了一個他不知道的事實，幾乎把他所有的認(rèn)知給崩塌了。

　　“整整兩年了，就是從與你成為同班同學(xué)的那一年開始。你難道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嗎？嗯？”

　　佐助也在心底問著自己，那個白癡……擁有著耀眼的金發(fā)和純粹的藍(lán)眸的吊車尾，居然暗戀自己整整兩年，居然不向自己表白……不對，白癡的應(yīng)該是自己，居然沒發(fā)現(xiàn)！
　　佐助用手揉亂了自己的頭發(fā)，深深地呼吸，再吐出�？粗諢o一人的客廳，陷入了孤獨的潮水之中，快喘不過氣來。

　　他想起了迪達(dá)拉說的最后一句話：“我和鳴人明天就要出國了�！�
　　那個白癡就要走了！佐助使勁揉揉自己臥在沙發(fā)上太久而酸疼的脖頸，用力地揉，把白皙的脖頸抓出一道道紅痕，自虐一樣，讓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到火辣辣的疼痛上，不去管那惱人的事情。
　　重重地閉上雙眼，腦海立刻竄入一個人燦爛的笑臉，咧開嘴巴，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臉頰上的須痕也跟著彎曲，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露出一輪海藍(lán)色的月牙。像是獲得了巨大的快樂，笑得肆無忌憚，金色的頭發(fā)耀眼得燦爛，快閃花了眼。
　　這過分燦爛耀眼的笑容好像蒸發(fā)融入了空氣，通過呼吸傳到了自己的肺部，然后，自己也禁不住跟著微笑，擁抱著這快樂，胸腔也溢滿了幸福，滿足極了。
　　可現(xiàn)在，這耀眼的笑容就要離開自己了。

　　佐助睜開眼，又合上幽深的黑眸，陷入了夢境。

　　-4-

　　雨后的天空，如一塊平躺在泉溪中發(fā)光發(fā)亮的蔚藍(lán)寶石，沒有一點瑕絲，干凈得空空蕩蕩。太陽放肆地炫耀著，卻沒有絲毫溫暖傳達(dá)到人的身上。
　　佐助雙手抱著抵著下巴的課本，望著高遠(yuǎn)的蒼穹，無聊地嘆了口氣。繼續(xù)把書搬到教室。
　　校園內(nèi)忽然空寂下來，所有人都回到教室報到去了，現(xiàn)在佐助搬著教材，走在最后。
　　無聊的學(xué)習(xí)，無聊的學(xué)校，無聊的生活。
　　在佐助眼中，生活好似一潭死水，沉悶，呆板，規(guī)矩，沒有重要的事和人，沒有可以值得高興和憂傷的事，生命都好像隨時都可以終結(jié)。
　　無所謂。
　　佐助獨自發(fā)著呆往教學(xué)樓走去，沒有發(fā)現(xiàn)前面有人疾奔而來�！芭椤钡囊宦�，兩人都被對方撞倒在地，佐助既懊惱自己走路走神發(fā)呆，也很生氣對方走路不長眼。
　　等抬起頭，黑眸惱怒地看向?qū)Ψ�，有一瞬間愣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太急了！今天第一天上學(xué)就遲到會給老師留下壞印象的，所以非常著急地跑過來了！非常對不起！啊！”
　　是擁有著耀眼的金發(fā)，湛藍(lán)的眼睛，佐助看著，只感覺它們?nèi)彳洔嘏�，很想伸手觸摸確認(rèn)。
　　晴空午后，佐助感受著突然而來的暖暖的風(fēng)吹拂在自己的臉上，打上對方頭發(fā)上的陽光好像無比眷戀那抹金色，流連忘返，灼人眼睛的光亮熱度。
　　金發(fā)的男孩向自己遞出手，佐助遲疑地把手放上去，干凈溫暖，手指張弛有力，有著頑強(qiáng)的生命力。不禁握緊了。
　　男孩拉他起來，抓著亂得快不成形金發(fā)，呵呵的笑著，佐助驚訝的發(fā)現(xiàn)對方臉頰上有著如同貓須的印記。是胎記嗎？佐助疑惑地想著，耳邊響起對方干脆清亮的聲音：“對了對了！那個，新生分班情況在哪兒才能看到�。俊�
　　佐助看著對方，半天不言不語，男孩以為他生氣了，露出抱歉的笑容，但緊皺的眉泄漏出他有些焦躁，“恩……那個我都說對不起了，你就大大方方地接受嘛！我可是有急事的！”
　　佐助睜著烏黑的眸子，看不出絲毫情緒，說：“到前面那棟樓，墻上張貼有新生的分班情況表。”語罷就彎腰撿書不理人。
　　男孩鼓起雙頰，悶悶地哼了一聲：“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說聲對不起，那么再見！”揮揮手就走了。佐助沒有抬頭看他，只是低著頭，一本一本地把書擺在一起，整整齊齊的，找事做，克制這自己去想些令人煩躁的事。
　　但，事與愿違。
　　活力，是自己所沒有的，也是自己渴望擁抱同時又嫌惡的，看著剛剛那人，就會讓性格孤僻黑暗的自己感到……不堪。

　　“下一個，呃……是宇智波佐助同學(xué)，請上來自我介紹�！币留斂ɡ蠋熌弥麊蝺哉驹谥v臺上微笑道，臺下猛地響起密密匝匝的聲音和激動的尖叫聲，伊魯卡老師無奈地笑道：“同學(xué)們，請保持安靜，聽佐助同學(xué)講話�！�
　　佐助上臺，面無表情地看著臺下同學(xué)們陌生的面孔，嘴角沒有一絲弧度，說：“我是宇智波……”
　　“砰——”
　　突然而至的人撞開了門，打斷了介紹，他氣喘吁吁地彎腰雙手撐著膝蓋，說：“呼呼——老師！對不起，第一天就遲到了！”
　　伊魯卡老師驚訝地看著來人，看看名冊，最后溫和的笑著：“沒事，這是第一天，以后記住不要遲到就行，先在班上做個自我介紹吧�！�
　　佐助盯著那人，正是剛才的金發(fā)男孩，恰巧跟自己一班嗎？
　　“佐助同學(xué)，你還要再繼續(xù)嗎？”
　　對老師搖了搖頭，佐助走下臺回到座位。金發(fā)的男孩在后面一直望著他，眼眸中閃現(xiàn)出驚喜的光彩。

　　-5-
　　“我叫漩渦鳴人，最喜歡吃拉面，也喜歡運(yùn)動，對學(xué)習(xí)嘛……嘿嘿，我會盡全力做好的！請大家以后多多指教！謝謝！”
　　鳴人揚(yáng)起大大的笑容，眼睛瞇起來，注意著臺下的佐助，發(fā)現(xiàn)對方也在看著自己，又裝做生氣地哼了一聲。
　　伊魯卡老師看了一圈的教室，指著靠近窗戶的一處說：“鳴人同學(xué)就坐到佐助同學(xué)身邊吧�！�
　　佐助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向伊魯卡，又轉(zhuǎn)向鳴人，對方臉上帶著溢出快樂的笑容，走向自己，坐到旁邊。上邊的老師開始講話，周圍的同學(xué)也在小聲地討論著，但佐助突然感覺這個世界離自己好遠(yuǎn)，隔了一層厚厚的透明屏障，聲音嗡嗡地傳來，身影模模糊糊的，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黑漬。
　　好像只能聽到眼前人的聲音，只能看到眼前人的容顏。
　　金色的發(fā)，耀眼溫暖，藍(lán)色的眼，清澈光亮，柔軟的嘴唇吐出一字一句，隨即，嘴角向上勾起，眉毛上揚(yáng)，臉頰兩旁的胎須彎曲：“以后請多多指教啦！佐助！”
　　佐助看著他，陽光停留在鳴人的身上，越久，越璀璨，都輝映到自己，感染到自己。
　　半晌。
　　“白癡�！�

　　那家伙是個路癡吧，所以才會遲到。
　　佐助后來想到。

　　“那個，那個！”
　　旁邊的人又開始吵吵嚷嚷了，佐助不耐煩地抬起頭緊鎖著眉看他，懶得廢話，說：“干什么？”
　　“唔，我們是好朋友吧？”鳴人臉上掛著開朗的笑容，一直笑著看著佐助，藍(lán)眸彎彎。
　　佐助“哼”了一聲，不理他。原來盯著自己傻笑了半天就是為這個，煩死了，繼續(xù)寫作業(yè)。
　　“佐助，佐助~理理我嘛！我們是好朋友對吧，對吧對吧！”鳴人壓低了聲音在自己耳旁說，佐助不耐煩地說：“喂，你還有很多作業(yè)怎么不趕快去做？！”
　　鳴人彎起嘴說：“有你在嘛。”
　　“恩？”佐助愣住了，覺得耳朵和臉有些燥熱。鳴人又湊近自己，臉上的笑容不止，大大的藍(lán)眸專注地看著自己，溢滿了笑意：“我們是好朋友吧？恩？佐助�！�
　　佐助回過神低頭看作業(yè)，卻始終不能進(jìn)入狀態(tài)，這個白癡又打亂了我的思維了！
　　“是不是��？佐助，佐助！”
　　耳邊喋喋不休，佐助無奈又惱怒地低聲承認(rèn)：“是，是！白癡快回去寫作業(yè)！”
　　鳴人不聽他的，手放到佐助的桌上，小拇指伸出來，“我們拉勾勾，做個約定。”
　　“白癡，你真是無聊，做什么約定啊？”佐助惱羞成怒道，死死瞪著離自己白皙的手很近很近的手，小麥色，骨架青澀，卻很溫暖。他感覺自己的耳朵都紅得發(fā)燙，快蔓延到自己的臉上了。
　　得快點結(jié)束。
　　“做個永遠(yuǎn)都是好朋友的約定，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能離開對方，好不？”鳴人說這句的時候，笑容變得柔和傷感，那抹易破碎的神情讓佐助怔怔地看著他。
　　“拉勾嘛，佐助大天才，我都說你是大天才了，你就給點面子嘛！”鳴人氣鼓鼓瞅著沉默的佐助，哼哼道。剛才片刻的柔軟立即消失了。
　　佐助揚(yáng)起眉梢，邊說邊伸出手，與對方勾上：“真是的，跟你待久了，我也會變得白癡的�！�
　　“嘻嘻�！兵Q人的小拇指緊密地勾住他的，說：“永遠(yuǎn)都是最好的朋友哦，佐助�！�
　　糟糕，這白癡的笑容怎么可以這么好看。

　　“砰砰砰——砰砰砰——”
　　佐助睜開眼，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夜色降臨，客廳里一片昏暗。
　　“砰砰砰——”
　　聽到有人敲門，佐助起身去開，一打開門，映入眼簾是晃眼的金發(fā)和熟悉的藍(lán)眸，他微笑著說：

　　“佐助，你好啊�！�

　　-6-
　　靜謐的夜空下，集市喧鬧，街道上游人往來，交談著，吵囔著，都進(jìn)不到佐助的耳里。
　　佐助沉默地看著身邊人的側(cè)臉，黑夜中被燈火輝映，渲染上層層絢麗多紛的顏料，藍(lán)眸變得斑斕，晶瑩剔透的似一顆水晶，反射出迷人的光芒。
　　就像那年冬季的篝火晚會，坐在他的身邊，因為寒冷，因為人群密集，因為喧囔，而緊緊依靠著，雙手握在一起摩擦，傳遞著直達(dá)心底的溫暖。
　　鳴人一直在說話，突然安靜下來，看著臺上的節(jié)目，又或是在想一些事，眼神變得飄渺迷茫。佐助不安地看著他的側(cè)臉，被燈火映照得五顏六色，有一瞬間，佐助都感覺自己是在看另一個人，陌生人。

　　“佐助？佐助！”鳴人伸手在佐助眼前晃動，佐助回過神，黑眸盯著金發(fā)少年。鳴人好笑道：“佐助你怎么在走路的時候發(fā)呆�。恳皇俏覡恐�，不然你就會出事的哦�！笔种赶蚯胺剑前唏R線，紅燈狀態(tài)中，還剩下十二秒。
　　好危險吶，如果沒有他在。佐助靜靜地想道，沒有他在。
　　兩人牽著手走到前面一個路口，人流開始減少，直到只剩下他們兩人。鳴人不停地說話，突然止住腳步，佐助沒回過神繼續(xù)往前走，兩人的手掌就分開了。佐助動了動那只手，有些汗水，濕熱粘膩，卻不想離開對方的溫暖，盯著鳴人垂下的手，目光緩緩上抬，眼神疑惑的看著他。
　　“那個……佐助你覺得怎么樣？”鳴人抓著亂七八糟的金發(fā)，尷尬地笑道。
　　“什么？”剛才他在走神。
　　“喂！當(dāng)然是我剛才說的事！你剛才沒有仔細(xì)聽嗎？！”鳴人看他這樣，氣鼓鼓道，兩眼瞪著他。
　　“……是的�！�
　　“哎？�。　兵Q人皺起眉，小聲的嘟囔著，兩人的距離有些遠(yuǎn)，佐助聽不清，盡管四周無人，街道只有昏黃的燈光和不休的蟬鳴。他還是聽不到。
　　“……什么事？再說一遍�！弊糁聊嗽S久，才在喉間艱難地吐出這干澀的一句話。心中有股奇異的誘惑，既想靠近又想遠(yuǎn)遠(yuǎn)避開，他很想知道是不是那件事……
　　突然有些期盼。
　　說你喜歡我啊。
　　快說啊。
　　“佐助你……”鳴人氣得漲紅了臉，不過在黑夜之下，佐助只能看到他那雙亮晶晶的藍(lán)眼，清澈碎亮。
　　“說啊，吊車尾的！”有些不耐煩和焦躁，心中又有些隱隱的擔(dān)心和害怕。
　　害怕他說喜歡。
　　“你叫我說我就說啊，混蛋，都說不要叫我吊車尾的，我可是有名有姓的！漩——渦——鳴——人！”鳴人雙手在空中亂舞，張牙舞爪的像個小野獸在捍衛(wèi)自己的名譽(yù)。
　　一輛貨車疾馳而過，車鳴聲震得耳朵嗡嗡作響。
　　“……”突然腦子冷卻下來，知道又怎樣？說出來又怎樣？又會有什么結(jié)果？反正這家伙就要走人了，我還苦惱個半天做什么？真像個笨蛋！佐助皺起眉，語氣不快道：“我走了！”
　　一個人就往路口的左邊走去，鳴人生氣地大叫：“佐助你個混蛋，莫名其妙的生氣又莫名其妙的走掉，混蛋混蛋大混蛋！”一通叫罵之后，鳴人呆望著佐助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收起下頜，瞪起眼來，“哼！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轉(zhuǎn)身走開。
　　黑暗中的佐助盯著鳴人離去的背影，望著那在空中甩動的手掌，在昏黃的燈下似附上一層瑩瑩之光，溫暖柔軟。
　　想要再牽起你的手，不放開。

　　-7-

　　夜色如水。
　　鼬打開房門，說道：“我回來了。”屋子里一片昏暗沉寂，空無一人般，寂寞地回蕩著剛才的聲音。打開客廳的燈光，赫然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躺著一個人，還睜著眼。
　　“佐助，半夜嚇人可不好啊�！摈鵁o奈地嘆了口氣，走近才看清佐助眼圈有淡淡的青黑，摸摸他黑色的發(fā)，低聲說：“睡不著嗎？還是回臥室里去睡？”
　　“哥……”佐助用手撐起身子，躲開鼬伸出的手。鼬愣了下，下一秒臉上還是浮出溫和的笑，“還是有什么心事，要跟我說嗎？”
　　佐助皺起眉，睜著黑瞳轉(zhuǎn)向看窗外的夜色，濃重迷離的墨色，不見一絲光亮。
　　見自己的弟弟不愿開口，鼬說：“是鳴人要走的事影響到你了？”小孩子還是要慢慢開導(dǎo)，尤其像是自己這樣自尊自強(qiáng)的倔強(qiáng)弟弟，有些麻煩呢。鼬坐下來，下巴抵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握著杯子把玩。
　　自四年前父母車禍離世，這對兄弟就開始過起相依為命的日子，不過鼬要打理宇智波這個大集團(tuán)公司，忙得顧不得佐助的成長，等到反應(yīng)過來時，這孩子的性子就已經(jīng)成型，兒時的模樣再也找不到一絲半點。
　　遺憾和愧疚，鼬試著接近他，但只能在門前駐足。還好，有個閃亮的光點照耀到他，并停留在他的身邊，給予溫暖，照耀前方的路。
　　如果能徹底打開心扉就好了。
　　鼬溫柔地笑道：“那去送一下行吧，不是好朋友嗎？”
　　好朋友？佐助轉(zhuǎn)過臉，心臟緊緊一縮，低聲說：“他這家伙還沒告訴我要離開的事�！�
　　“再去見一次面吧，快到凌晨的時候鳴人就要和迪達(dá)拉走了�！�
　　佐助睜大眼，驚道：“現(xiàn)在？”
　　鼬看了下左手上的手表，點頭：“快到凌晨5點了，他們6點半出發(fā)去機(jī)場。”眼睛帶著笑意看著佐助手忙腳亂的動作，“怎么不早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咳，迪達(dá)拉告訴我的。”鼬握拳蓋住嘴唇，清咳了聲，眼眸充滿笑意，好心地提醒道：“再不快些人就要走了，蝎可是會催他們早點出發(fā)的�！�
　　佐助找到鞋子急忙穿起來：“蝎是誰？”
　　“迪達(dá)拉的朋友，最等不了別人。所以速度要快�！摈崎e地說道。
　　“真是一群麻煩的人！”佐助踏踏腳，穿好鞋后就走了，聽到鼬的下一句話頓住了。
　　鼬望著弟弟的背影，說：“有什么重要的話還是趁早說，不要留下遺憾�！弊约涸谶^去的歲月給弟弟留下了遺憾，那么就不要繼續(xù)下去了。
　　“……謝謝了，哥哥。”
　　聲音很低，在夜晚卻清晰地傳入了耳中，鼬莞爾一笑，望入窗外即將破曉的天幕。

　　所以，要幸福啊，佐助。

　　-8-

　　奔跑在寒冷的空氣中，夏天晝夜溫差大，這時的天空已成墨藍(lán)，遠(yuǎn)方的天際露出了魚肚白。
　　汗水打濕了前額，佐助從沒有如此焦急過，一分一秒的流逝都逼得自己不斷的加快速度，一倍，兩倍，心臟鼓動的速度快要連貫成一條直線，聲音要擊聾自己的雙耳。
　　“白癡，可不要走啊……”

　　收拾完行李，大大地嘆口氣，鳴人坐到沙發(fā)上癱倒。
　　“啊——好累�。　�
　　迪達(dá)拉丟過一個香蕉給他，說：“離出發(fā)還有段時間，要不再睡會覺？到時我會叫醒你的�！�
　　“唔……”鳴人低下頭蹙緊眉，雙手交疊在一起搭在腹上，嘟嘴道：“我還沒和佐助打過招呼呢�！�
　　“還沒說？”迪達(dá)拉雙手抱臂，驚訝了：“一樂已經(jīng)送到犬冢家照料了，不用擔(dān)心。你們昨晚怎么回事啊，恩？”
　　鳴人耷拉下肩膀，失落道：“突然吵起架就離開了�！�
　　“哈？”迪達(dá)拉扶額，“你們兩個人真是充滿戲劇性。恩�！�
　　“叮咚——”
　　“有人來了？這么早�！钡线_(dá)拉詫異地去開門，意外地看到正在討論的人。
　　“鳴人在嗎？”佐助盡量穩(wěn)住呼吸，可臉頰有汗珠依附，迪達(dá)拉一下子就想通了。
　　鳴人后來趕到，看到來人驚訝地大叫：“佐助？！”
　　“白癡，跟我出來一趟�！弊糁话炎ミ^他的手就外走，不顧鳴人的大呼小叫。迪達(dá)拉站在門口招招手，笑瞇瞇道：“早去早回啊，恩。”

　　鳴人被佐助抓著手臂不斷地往前走，來到一段小河邊，水波平靜，微微漾出一圈圈水紋，波光晶瑩。
　　他不滿地大叫道：“佐助？佐助！停下來，你要帶我去那里？”
　　“好了，”佐助停下了，鳴人沒剎住腳，一鼻子撞到他的背脊，痛得又是嚷起來。
　　“混蛋佐助，你到底想干什么？！”鳴人單手捂住鼻子，瞪起藍(lán)眸看著對方，慢慢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聲音顫抖道：“干嘛用這么奇怪的表情看著我�！�
　　“我喜歡你，鳴人。”
　　“唉唉唉唉？�。　兵Q人海色的水眸驚愕地看著黑發(fā)少年，嘴巴都合不攏，手還放在鼻子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又呆又傻，佐助不禁勾勒出一個清俊的笑容，淡淡的，卻似冰雪融化，春風(fēng)沐浴。
　　鳴人怔怔地看著他：“佐助你在說什么啊？喜歡？喜歡誰��？”隨繼東張西望要找出那個人，佐助有些氣惱也有些好笑地望著他這一系列搞笑的舉動，雙手放到他的肩上，頭低下，碰觸那一片柔軟。
　　“我喜歡你啊……鳴人�！�
　　“唔！”睜大了湛藍(lán)的眸子，望進(jìn)那漆黑深夜般的烏瞳，嘴唇顫抖，下一秒與對方冰涼的嘴唇親密地貼合。
　　這時的天空已扯開白晝的容顏，白色的光芒耀眼清新，日月同時出現(xiàn)在這一空間，湛藍(lán)的蒼穹點綴著如鉆的星石。
　　良久，鳴人雙手搭在佐助的脖頸，佐助抱緊懷中之人，兩人闔上雙眼，青澀的親吻，靜謐的纏綿，親密無間。一時萬物都沉寂下來。

　　“佐助，你怎么突然就來了？”事后兩人一起牽著手走在回鳴人家的路上。鳴人別扭地轉(zhuǎn)過頭，微紅著臉問道，“還說這些話�！�
　　“白癡，你哥說你們要走了，所以我就來見你一面�！弊糁鸀鹾诘捻右鐫M了柔軟的笑意望著自己的戀人，說：“而且我還得知你喜歡我�！庇行┑靡猓沁@家伙先喜歡自己的，但同時又有些愧疚，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才回應(yīng)。
　　“等等，你說啥？”鳴人瞪大眼看他，金發(fā)一晃一晃的，在晨光中耀眼極了。
　　“我喜歡你？不要亂說，是你先說喜歡我，我、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鳴人說著說著就羞紅了臉垂下頭，脖頸籠罩上一層粉紅。
　　佐助聽到這話，瞇起眼，思維迅速轉(zhuǎn)動起來，“迪達(dá)拉該不會是在騙我吧……”這句話沒說出口，望著快到的家門口，問：“你們要去哪？”
　　“哦，我和表哥要去美國一趟，純粹是表哥要在美國進(jìn)修四年，一個人寂寞，又想把我?guī)�，但是我、我舍不得……”“你”這個字還是說不出口，鳴人窘迫地偏過頭，眼睛水潤水潤的。
　　“也就是說，你不離開？”佐助危險地瞇起眼瞪著樓上看著他的金發(fā)男子，想到這個人把自己耍得一天過得渾渾噩噩的，都熬出黑眼圈，而且還告白了。轉(zhuǎn)向金發(fā)少年，藍(lán)眸一會望著自己，一會兒又躲開視線，臉頰漲紅�？⌒愕哪樕细〕鲆粋�笑。
　　“不是，這個暑假我準(zhǔn)備和表哥一起去美國，開學(xué)的時候再回來。”鳴人忽然道：“昨晚我要說的事就是這個，也怪你自己走神沒聽清，害得我一晚上都睡不著，不知道該怎么和你打聲招呼道別�！�
　　“哼�！弊糁腙H著眼，再睜開，戲謔道：“那么現(xiàn)在就來個道別吧�！�
　　“哎？怎么搞？”鳴人困惑地偏頭，佐助看他這幅摸樣，眨眨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鳴人盯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漲紅了臉，結(jié)巴道：“這個地方太顯眼了吧……”
　　“快點。”佐助也覺得不好意思，隱藏在黑發(fā)中的耳朵也被對方傳染，滾燙滾燙的紅。
　　“嗚……”四處瞟了瞟，確定沒人了鳴人才小心翼翼地踮起腳尖，緊閉上眼，貼上雙瓣。
　　佐助入神地望著他小麥色的皮膚被粉紅涂抹，可愛又緊張的表情，牢牢地用雙手圈住他。拋開只要吻一下下的想法。

　　這，就是我最親密的人，親密無間，不可分割，不可分離的人。
　　最最最親密的，可愛的人。

　　樓上倚著窗口的金發(fā)男子單手拿著電話，聲音愉快道：“謝謝啦，鼬，鳴人回來后就拜托你幫我照顧他，恩~”
　　一切安排妥當(dāng)，這下，自己可以安心的離開自己最愛的表弟了。
　　佐助，一定要給鳴人幸福啊。
　　“快點走了，”屋內(nèi)突然想起一把清脆悅朗的聲音，迪達(dá)拉轉(zhuǎn)身看向突然出現(xiàn)的紅發(fā)男子，笑答：“恩�！�

　　我最親密的人啊，一定要得到幸福啊。

　　“表哥，我能不能不跟你去美國啊�！兵Q人低著頭悶悶地說。迪達(dá)拉睜大眼大叫，雙手緊抱住他：“為什么為什么？！我一個人呆在那兒可是很寂寞的��！”
　　“喂，”旁邊捧著杯奶茶的紅發(fā)男子不悅地望向黃發(fā)男子，迪達(dá)拉不搭理，繼續(xù)自怨自艾，鳴人怔怔地瞪大藍(lán)眸，看著前方，呆呆地說：“可是我擔(dān)心佐助�！�
　　“恩？”迪達(dá)拉愣住，停下了動作，對面的紅發(fā)男子也放下了杯子。
　　“真是晚熟�！�
　　迪達(dá)拉回道：“你說什么�。啃��！�
　　蝎罕見地微笑道，頭向右輕側(cè)：“鳴人這是進(jìn)入了萌動期了。”
　　“啊咧？”迪達(dá)拉望望他，又轉(zhuǎn)向鳴人，嘴巴張了老半天才合攏。
　　“懂了沒？”蝎說。
　　迪達(dá)拉勾起不懷好意的笑，扳過鳴人的臉面向自己：“表哥和佐助比起來，你喜歡誰��？”
　　“嗚哇，突然問這個干嘛？！”鳴人期期艾艾道，臉頰有些紅暈。迪達(dá)拉糾纏不休，“快說！”
　　鳴人抵不過表哥的糾纏，半天才說，聲音清亮，傳入空中，擊打著胸腔：
　　“我嘛……喜歡表哥，但表哥不需要我擔(dān)心。我擔(dān)心佐助他一個人不行，他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我和同學(xué)老師們笑得很開心時他就一個人在一旁，不喜不悲，面無表情，于是我就笑不出來了。只是看著他的背影，我就覺得他的內(nèi)心一定非常孤獨和寂寞。我有表哥和蝎，還有很多很多喜歡我的人，而他只有一個人。
　　“我覺得，我不能放下他一個人。而我只要能待在他的周圍呼吸同樣的空氣也就幸福滿足了，很快樂�！�
　　最后，鳴人微微一笑，耀眼斑斕。

　　“佐助，佐助�！�
　　“什么事？”
　　“我回來后就要住到你家哦，鼬哥哥答應(yīng)我表哥要照顧我。嘿嘿�！�
　　“……”
　　“是不是太驚喜了？恩？”
　　“哼�！�
　　“那個，以后多多指教啦，佐助�！�
　　“白癡�！�
　　“喂喂喂！又叫這兩個字！混蛋佐助！”
　　“呵呵。”

　　最親密的人，其實一直都在身邊。

　　全文完結(jié)于2012-09-16-16-56 修改于2012-10-01-1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