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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想到“霍瑾安”三個字的時候心里是微痛的,并非為了他那亂世情深的愛戀,而是為了念祈。
故事之初,念祈的“回歸”是披著喜劇外皮的黑色幽默,世事艱辛、人間百態(tài),她是旁觀者也是劇中人,她在扮演念祈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去扮演了另一個人。曾經(jīng)有一個和她長得像極的女孩子在這里生活過,留下了諸多深深淺淺的印記,熟稔的或是相識的,都記得有那樣一個女孩子,明麗陽光,身份高貴。多年以后念祈的出現(xiàn)不尷不尬,若念恩還在,雙生花的團(tuán)聚,則是一場皆大歡喜落幕,可是念恩不在了,偏生她又活在一些人的記憶里,念祈的存在便或多或少成為念恩的影子。
因著念恩的緣故,九少一出場我們便知道這就是男主了,那由愛生恨,愛恨交織的情感中糾纏出的故事最為驚心動魄。九少愛上念祈,在讀者看來都該是理所當(dāng)然的,念祈入霍府之初,表面上最不關(guān)注她的人便是九少,然而九少恰恰是最為關(guān)注她的,帶著滔天的恨意,遍尋她們的共同點(diǎn),尋到了是恨,尋不到又是怒,仿佛別人竊走了心上人的身份,極盡矛盾,卻在這日復(fù)一日的關(guān)注中淡了心中的傷痛,讓眼前這活生生的人走了進(jìn)來。如若沒有對念恩的特殊感情,九少與念祈之間或許產(chǎn)生不了這許多的牽絆。
同樣是與念恩有著親密關(guān)系的夏莫言,若說念恩之于九少獨(dú)一無二,那么念恩與念祈同為夏莫言的妹妹親緣上并無分別。可初見之下的尷尬,再見之下的審視與探究,縱然面對霍瑾安時,夏莫言出言警告,極力回護(hù),可他仍是不能控制自己看見念祈的時候想到念恩,無法控制的從細(xì)微習(xí)慣中尋找著熟悉的感覺。盡管他同樣竭盡全力的保護(hù)這個妹妹,可始終對念祈是不公平的。
之于霍啟忠無所謂念恩或是念祈,只要她是故人的血脈。之于眾太太小姐們,念恩與念祈同是夏家的女兒,無甚分別,甚至認(rèn)為念祈與九少早晚成為一對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V灰驗樵?jīng)有過那么一個身份地位長相幾乎一樣的女孩子存在過,連年幼的婉葭心里都還記得那個陽光的念恩姐姐。之于其他人,念恩與念祈不過是一個代號的差別。
處處活在別人的影子里,我不知道最初的念祈會不會有種失去自我的感覺。然而,只因那么一個人的存在,讓念祈只能是念祈,而非別人的影子。
她在他的眼里是唯一的。
霍瑾安認(rèn)識念恩,卻并不熟捻。或許最初對那個“念祈妹妹”的照拂不過是他的圓滑世故使然,與對象無關(guān),然而沉香渠一席話,相似的身份際遇讓他由心底對她產(chǎn)生關(guān)照的念想,由假意到真情的轉(zhuǎn)換,便在那一刻讓他敞開心扉,給了她與眾不同的待遇。那樣的相識相知直至相戀都是建立在僅有彼此的基礎(chǔ)上,與他人無關(guān)。
世事蹉跎,該說霍瑾安幸運(yùn)還是不幸?他同念祈一樣,有著不尷不尬的身份,沒有競爭繼承人的資格,也沒有從己所好經(jīng)營生意的身份,在裂縫中求存,練就一身油滑。但我想他是幸運(yùn)的,霍家的兒子不好當(dāng),在權(quán)利的巔峰游走,地位高貴卻敏感,身世又帶著一絲無奈,然而,在這步履維艱、步步為營的生存環(huán)境中竟還有著那許多真正關(guān)心他、維護(hù)他的人,比如三太太,比如夏莫言,再如霍瑾寧。
若說不幸,卻不是他一人的,亂世浮沉,上一輩的恩怨糾葛不可避免的掀起一場風(fēng)暴。三少、九少、念祈不過都是局中棋子,在驚濤駭浪中妄圖力挽狂瀾,終敵不過命運(yùn)的擺布,誰又能端倪全局?都不過是在更高更大的浪中隨波而去。
三少與念祈的愛戀仿佛天怒人怨,人人都看得出來二人有情,卻得不到祝福,甚至無人認(rèn)同。怪不得念祈的懦弱,那樣的環(huán)境,一個孤女又有多少可以抗?fàn)幟\(yùn)的勇氣?“義母”與三太太的強(qiáng)烈反對起了決定性的作用,而霍府一眾更樂見念祈與九少的好事。
霍瑾安于滾滾紅塵中遇見了那個令他心動的女子,而那簇微火未及燃燒便已熄滅,時間給了他一個錯層,讓那還來不及出口的話、來不及綻放的情就那樣生生壓在心底。一局棋,布棋的人算準(zhǔn)了每一步,卻算不到棋子也會有感情,落棋無悔,一步步走下去,終究是徹骨的痛。
霍瑾安與念祈,究竟是在對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人,還是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再或者……兩廂為誤。命運(yùn)的棋盤將兩人拉近,相遇相知,再擦身而過,將彼此推向截然不同的方向。紅塵亂世,身不由己,要怪只怪天不遂人愿。
心痛,為霍瑾安,更為念祈,為那段“唯一”的愛戀。
終究是,有緣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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