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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個花季雨季里的故事。
內(nèi)容標(biāo)簽:
 
主角 視角
洛貝
澤也
配角
江口遲尉
魑魅


一句話簡介:淡淡的憂傷文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303   總書評數(shù):3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2 文章積分:380,15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隨筆
  • 作品視角: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0366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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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成白

作者:墓星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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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雪成白


      1
      洛貝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要不是澤也在緊要關(guān)頭撲向她,抱著她躲在墻角的地方,她一定會第一個中彈。
      咚咚......咚咚咚......
      又有幾顆子彈打在了圖書館的玻璃上,玻璃應(yīng)聲而碎,濺起的玻璃渣飛快的滑過洛貝的側(cè)臉,一陣刺痛。她驚叫一聲,害怕的抓住了澤也的白色衣襟。
      澤也抬起手臂,護在洛貝的臉側(cè),擋住了大半飛濺過來的玻璃殘渣。他緊抿著雙唇,操著不標(biāo)準(zhǔn)的國語安慰說:“別怕,我在你旁邊。”
      洛貝仰起慘白而清澈的小臉,微微勾唇,“我,我不怕的! 不怕嗎?雙肩抖得厲害,說話的聲音明顯發(fā)顫,還說不怕?
      江口澤也看著懷里這個縮的像松鼠似的洛貝,似笑非笑的揚了揚唇,調(diào)侃說:“我喘不上氣了!
      “唔......?”
      “因為你抱我抱的好緊!苯谡f的認(rèn)真。
      “哦......不好意思!甭遑惢腥淮笪,立刻緋紅了臉?biāo)砷_了攬在澤也脖頸的手。
      能夠擁有這樣一支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隊伍的家族,除了江都道,澤也再也想不到還能有誰。
      自從父親在四十六歲的壽誕上被人槍殺后,他和母親江口潔子便也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母親是父親的二夫人,性格柔弱溫婉,有的時候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軟弱,這也許就是當(dāng)年父親看上母親的原因吧!
      澤也失落的想著,也許母親沒有跟父親在一起的話,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殺戮了。
      選擇放棄了父親的遺產(chǎn)后,她們二人回到了國內(nèi),隱居在這個名叫巫迦的偏遠小鎮(zhèn)里。而事實上,巫迦鎮(zhèn)她們也才到了半個月而已。
      聽著漸漸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澤也勾唇淺笑,在她耳邊小聲說:“貝兒,你聽著,我數(shù)三下,你就往書柜下面跑,記住,到了書柜那里,蹲在地上不要動,等沒有任何動靜了再出來!
      聽著震耳欲聾的槍聲,她點了點頭,復(fù)又緊張地看向澤也,“你呢?”
      澤也深深地看了洛貝一眼,低頭吻住她的前額,“你別害怕,他們是來找我的。你聽著,一會兒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出來!
      門外的腳步聲一聲比一聲清晰,仿佛下一秒殺手們便會破門而入。
      洛貝當(dāng)然知道外面那些危險的人正是沖著澤也來的,可是,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慢慢地籠上心頭。她壓低聲音說:“我哪兒也不去。外面危險,你也不要出去!闭f著便又緊緊揪住澤也的手臂。
      澤也凝眸看向洛貝,神色一斂,隨即他輕輕握住洛貝的手,輕聲哄勸說:“你聽話,我們這樣誰都出不去。”
      “我不......”洛貝剩下的話早已被澤也用唇堵在了嘴里。
      帶著濃郁膩人的熱度在她唇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洛貝呆住,澤也的俊顏近在咫尺。
      這是澤也第一次吻她,沒想到竟是在這樣的場景下。他的唇瓣的觸感很柔軟,但卻冰涼。
      很快,澤也松開了洛貝,最后囑咐說:“明天下午我們在老地方見。我答應(yīng)你,我會回來的。”如果說巫迦鎮(zhèn)上真的有什么讓澤也留戀或是放不開的話,除了母親那無疑就是這個交往沒幾天的女朋友了。女朋友?算是吧!
      洛貝同澤也一樣,也只是學(xué)校里這一屆高中班的插班生。澤也是因為家變和母親來到這個小鎮(zhèn)的,洛貝是因為父母需要去國外考察學(xué)習(xí),沒有辦法照顧她,而把她留在了親戚家。
      兩個人的相識并不像小說里寫的那樣轟轟烈烈,也不是因為性格迥異而了解到彼此。他們從相識到相處都是那么的簡單,自然,就如同水到,渠成。
      也許,他們在出生的那一刻便能感知對方的存在。十幾天不長不短的相處,就如同清泉流淌過心中最柔軟的角落般溫暖熨貼。
      可惜......一切都太快了點,快到讓人措手不及,比如愛情,比如殺戮......
      洛貝茫然的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澤也鄭重地向洛貝點頭,當(dāng)作保證。
      “一,二,三,跑!”說話間,澤也把洛貝向書架下推去。洛貝身形輕盈,狹窄的書架下正好可以藏下她。
      澤也勾唇一笑,轉(zhuǎn)身出了閱覽室。
      洛貝用手指輕輕撫上自己的雙唇。明天?明天他們還會像往常一樣在見面嗎?估計是不可能了。

      2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次的刺殺行動應(yīng)該是兩邊同時進行的,江口赫哲他們一方面派人來到學(xué)校來刺殺他,另一方面應(yīng)該已經(jīng)向母親那邊動手了。
      雖然,母親身邊有六名魅影暗衛(wèi)保護,可是江口那邊的人勢眾多且心狠手辣,不知道那六名魅影能不能護母親周全。
      澤也成功的引開了正欲往閱覽室察看的殺手,動作利落的翻出大門,他要先去找到母親才能有其他的計劃。
      “啊......”突然,一聲凄慘的叫聲劃破了長空。
      怎么?這個聲音那么像羅貝的,難道說......?澤也頓住腳步,回頭看去。
      一群白色的鴿子噗嗤噗嗤的拍打著翅膀,自學(xué)校閱覽室上空四散而飛。澤也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去。
      正午的太陽炙烤著大地,炎熱的氣息升騰而起,細密的汗珠自鬢角慢慢滲出。
      五位身著黑色的死士自閱覽室緩緩步出,他們身繞煞氣,神情肅然,如同午夜索人魂魄的夜叉般駭人。
      漸漸步出樓宇的陰暗處,他們一個個已然全部暴露在了炙烈的陽光下。然而,酷烈的陽光絲毫沒有掩蓋去他們身上的陰森寒冷之氣,反倒給周遭埋上了一層青色陰霾。
      一陣陰風(fēng)吹過,明明是夏日,然而空氣中卻透出了絲絲寒意。
      待他們走至離澤也還有五六米的距離時,站在正中間的一個死士身形一躬,恭敬地說:“二少爺,請跟我們回去!
      “我要是說不呢?”澤也冷情的聲音響起。同時,他握緊了拳頭,做出格斗姿勢,蓄勢待發(fā)準(zhǔn)備最后的反擊,輕蔑道:“你以為就憑你們五個人,就能擋得住我了?”
      “我們五個人是不能阻擋二少爺?shù)哪_步,那......再加上她呢?”說著,那人輕笑一聲,隨即身影閃入一側(cè),露出了剛才被他們包裹的嚴(yán)實而沒有被澤也發(fā)現(xiàn)的洛貝。
      洛貝手臂被人反綁在身后,嘴角留下一絲干涸的血絲,正憤恨的看向?qū)尶趯?zhǔn)她腦門的黑衣人。
      憤怒立時沖進了腦門,澤也握緊了拳頭發(fā)出咯吱聲,咬牙道:“卑鄙!”
      黑衣人的統(tǒng)領(lǐng)似是沒有聽到澤也的罵聲,他使了個眼色給拿槍的黑衣人,那人很衣人立刻將槍上膛,好像隨時都可以扣動扳機結(jié)束洛貝的生命。
      “你敢......?”澤也身形不動,整個人冷硬英挺的站著,分明怒卻深斂得陰沉可怕,“什么時候你們也開始玩這種見不得人的把戲了,居然拿個女人相要挾。”
      黑衣人一躬身,語氣不帶如何感情,“屬下只想請二少爺跟我們回家!贝巳穗m然行禮恭請,但他的話語間卻未見任何畏懼。
      這些人說到作到,要是他今天不與他們回去,那她的命怕是也保不住了!自己本就被了一身的麻煩,怎么再將她牽扯進來?
      澤也凌厲的眸光射向黑衣人的頭領(lǐng),聲音卻冷靜的可怕,“要我跟你們回去......可以,先放了她!”說著,眼神看向洛貝。
      響晴響晴的陽光暖得發(fā)燙,花叢間一叢叢的刺玫花正怒放,橫七豎八的枝丫斑駁的灑在周圍。
      洛貝唇抿起,笑嫣然,一雙眸子純凈地看向澤也,喊道:“別管我,你先走!
      澤也皺眉看向洛貝,不語。
      啪的一下,黑衣人反手一巴掌甩在洛貝的右臉頰上。隨即轉(zhuǎn)身,瞇眸瞥向澤也,像是示威更像是警告,但卻并不說話。
      瞬間,洛貝只覺腦袋嗡嗡作響,腥甜的血腥在嘴里彌散開來,火辣辣的痛灼熱地跳動,她緊閉著嘴,雙眉緊鎖,唇角滲出絲絲血漬。
      澤也羽睫顫抖,狠戾的看向黑衣人,一字一句道:“放了他,你這畜牲!今日這一巴掌,日后我定會加倍討回!
      太陽光被烏云遮住,仿佛暗淡了許多。然而,澤也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周遭的空氣都帶上了殘忍屠殺所綻放的血腥,“如果你不想魚死網(wǎng)破的話,放了她!”
      黑衣人心中一凜,此次的行動的目的就是二少爺,如果真的激怒了二少爺,將事情搞砸,恐怕自己回去了也不好向大少爺交待。隨即,他恭謹(jǐn)說:“恭請二少爺跟屬下回家。”
      家?澤也嘲諷一笑,自打他記事起,家這個字只代表了一個字,而他也從未擁有過它。
      江口家族本是日本□□勢力中頂尖的組織,父親江口小田先生創(chuàng)建了江都道這個組織,其組織涵蓋了酒樓,歌姬,武館等眾多生意。
      □□勢力的強大看似為江口家的后代在地位和生活上鋪墊了很多,造就了很多?墒,強大的勢力有時就如同一把雙刃劍,一道催命符,為了生存,為了保護自己和自己最愛的人,他們時時刻刻都要防備身邊的人,尤其是顯赫家族中所謂的親人。
      沒有家的日子似乎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久到了讓他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絲疲憊,因為習(xí)慣了也麻木了。
      艷麗的驕陽,如濃墨,如怒海。
      雖然無言,但協(xié)議似乎早已經(jīng)達成。
      澤也上前幾步,躬身為洛貝松綁。
      微微的風(fēng),帶著深深淺淺的幽香,拂面。
      澤也溫情凝視,輕輕地掠過洛貝的臉龐,就在耳鬢處廝磨留連間,他壓低聲音,“等我回來。”
      洛貝閉眼,一行清淚自臉頰滑過,凝聚在清瘦的下巴。
      短暫的繾綣溫柔后,澤也決然轉(zhuǎn)身,那一刻的深斂,卻是莫名的溫和。
      接著,五個黑衣人也緊隨其后,緩緩步出洛貝的視野。
      洛貝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有種瞬間的惶惑,惶惑與他分離時的感受,那情那景那身影,熟悉的仿似前生,已注定這一分手的一刻。

      3
      清風(fēng),朗月。竹影婆娑,清泉如鏡。
      男子一身黑衣,席地而坐。他容冷峭,神色蒼然。一陣夏夜的涼風(fēng)吹拂而過,撩起了男子拂在膝上的玄色衣袖,上下翻飛。
      日式榻榻米的房間內(nèi),另一頭跪坐著一男一女,男子是白日里襲擊江口澤也的黑衣人,而女子正是用來要挾澤也的洛貝。
      此時,他們兩人一黑一白,均低著頭,不語。
      “魑魅,你今天打了洛貝一耳光,知道意味著什么嗎?”半晌,身著玄色衣服的男子緩緩開口,語氣平淡似在調(diào)侃。
      魑魅垂首斂眉,“屬下知錯!
      玄衣男子面無表情,睥睨的姿態(tài)儼然天生的王者,讓人不得不臣服于他的魔力,他目光凌厲,聲音亦是冰冰冷冷,不容抗拒,“你每做錯一事便要領(lǐng)罰,這樣倒不如不做,今后也不用再領(lǐng)罰了。”
      不會做事的人,他江口遲尉要來何用?
      死人當(dāng)然不用再做事,也更不用領(lǐng)罰了。
      魑魅低垂的臉,看不見如何表情,他默默抬起手,開始一下又一下的抽自己耳光。看來今天白天的一耳光,他必定要付出代價。
      早在半個月前,江口遲尉就將捉拿江口澤也的任務(wù)交給了洛貝,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一向出色完成任務(wù)的洛貝這次卻總是無故拖延進度。如果不是任務(wù)本來就難于登天的話,那么就是洛貝已經(jīng)開始學(xué)會心慈手軟。
      今日,魑魅私自組織了殺手去擒拿江口澤也,眼看著行動就要失敗,他竟然用不光彩的手段,使?jié)梢簿头丁km然,在行動上取得了成功,但,殊不知這種行為為剛剛上位的遲尉,在領(lǐng)導(dǎo)江口家的能力上抹了多少黑。
      如果行動失敗,便會又一次打草驚蛇。澤也母子肯定會尋找下一個城市落腳,這樣的話,遲尉又將要付出多少心血,才能找到澤也。
      當(dāng)然,個中緣由遲尉自是不須解釋,他只會利用洛貝被打一事來作文章。一方面做給洛貝看,另一方面讓魑魅覺得自己是因洛貝而受懲罰,以后他們才不會抱團。遲尉喜歡團隊力量,但卻討厭抱團。
      “啪......啪......啪......啪......”江口遲尉并沒有出聲阻止,魑魅便不停的抽著自己的臉。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聲陣陣。
      洛貝低頭跪在一邊,不敢出聲。她并不知道此次魑魅的行動是沒有經(jīng)過江口遲尉允許的,剛才江口遲尉的一番話看似是為了她挨得那巴掌而說,但聽到她耳朵的倒更像是提醒和警告,提醒她不會辦事就去該去的地方,警告她若是再有下次,決不留情。
      留情?她竟然想到了這么可笑的一個詞,洛貝自嘲的勾了勾唇,她和主上之間應(yīng)該沒有什么可留得情才對。
      自從她記事起,洛貝的生活里就一直有江口遲尉的身影。
      從她什么都不會,到她能精通各種武器;從她連一個小昆蟲都害怕,到為了主上的權(quán)利雙手沾滿鮮血,這一切的一切,他都在她身旁。不,準(zhǔn)確地說,是她在他的身旁。
      她就像他的玩偶,他說什么便是什么。從小到大,從來都是這樣。她不是沒有抗拒過,但卻無力抗拒。眼前這個看似云淡風(fēng)清溫潤如玉的人,拯救了她的同時,也無情地把她推向了罪惡的深淵。
      記得她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那時才十八歲。他說那是她的成人禮,獨一無二的成人禮。
      現(xiàn)在她已記不得自己當(dāng)初是如何下的手,她只知道他的命令是從來都不容質(zhì)疑,更不要說抗拒。而在那次的殺戮任務(wù)中,最小的孩子才十歲。
      當(dāng)那孩子的鮮血順著鋒利的刀刃向下流淌時,當(dāng)他痛苦的神色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時,當(dāng)洛貝惶恐的不知所措時,他神情冷酷的站在她身旁,說“以后習(xí)慣就好!
      他的生活充滿了黑暗,而他更是毫不猶豫地將她也拖下了水......也許,就算她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她也洗凈不了自己沾滿鮮血的手,不能滌蕩自己罪惡的靈魂。
      “夠了,你可以出去了!苯谶t尉終于開口了。
      魑魅停下手時,雙頰已布滿血絲,唇邊滲出絲絲血漬。他雙手扶在膝上,點頭低語,“屬下告退!
      遲尉揮了揮手,看也不看。
      等魑魅出了房間,復(fù)又將門推上后,遲尉凝眸看向一直低頭不語的洛貝,“任務(wù)完成了,明天你也就不用再去學(xué)校了!
      “是,主上。”
      洛貝猶豫了一會兒,終還是問道:“主上,您會把江口澤也怎么樣?”
      “他是我弟弟,我能拿他怎樣?”江口遲尉不耐得反問,突然,他又挑眉看向洛貝,“你好像對我這個弟弟很關(guān)心?”
      “屬下不敢。”洛貝垂眸。
      與澤也才相處了十幾天,而這十幾天,也是洛貝最開心的日子,即便他們的立場不同,她不想看到澤也受到任何傷害。
      “你若是真的不敢,就不會問了!边t尉淡淡的總結(jié),“我那個弟弟我是最了解的。要是他知道了你是誰,知道了真相,你說,他會怎么想,會怎么看你?會再相信你嗎?你是個聰明人,不要做無謂的事情,明白嗎?”
      他在洛貝三歲的時候就收養(yǎng)了她,她想什么,難道他還猜不到么?
      可惜,無論她想什么都是枉然,如果說他這輩子注定是江口家的主人,注定要墮落的話,那她也必須一起。她是他的人,這輩子是,下輩子也一定是。
      “屬下明白,請主上放心!甭遑惖恼Z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江口遲尉邪魅的勾唇一笑,抬起手勾起洛貝的下巴,強迫她抬起眼與他對視。
      他濃眉,朗目,唇角漫不經(jīng)心的上挑,似乎笑,更似乎是譏誚。黑色的雙眸,浩瀚的猶如不帶一絲月色與星光的廣袤夜幕,黑的那么深沉純粹,仿若沒有盡頭,冰冷。
      “你是我的,永遠都是,希望你不要忘記!彼脑捯艉茌p,很淡,不是疑問卻是嘆,是陳述。
      洛貝垂下眼簾,不語。

      4
      院子里一片空寂,夏蟲藏在草葉深處唧唧不絕,一輪下弦月斜斜浮在蒼茫的天海,勾破了云彩。
      洛貝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踏實。
      眼前不斷地交叉閃現(xiàn)著這些年來的那些陌生的,熟悉的面孔。有人哭喊著絕望的望著她,望著她手中的利刃,有人眼神惡毒的詛咒她,詛咒她不得好死......
      突然,一雙清澈如墨的眸子凝著她,凝著她所做的一切,震驚,質(zhì)疑,忿怒,仇恨,一一在那眼中流淌傾瀉,仿佛赤裸裸的凌遲,又仿佛扼住了她的脖子,讓她上不來氣......
      啊......洛貝驚叫,猛地坐起身,大汗淋漓。她大口大口的喘氣,同時不安的看向四周。
      黑暗的房間寂靜如初,就像水墨般安靜默然。落地窗不知何時被人打開半截,涼涼的月光灑進來,鋪了一地銀色。一陣夏夜的涼風(fēng)拂過,窗簾上下翻滾,顯得有些詭異。
      洛貝起身,伸手撩開窗簾,警惕的向窗外看去。除了寂靜的夜里該有的,她什么都沒有看到。
      會不會真的有人來過這個房間,而她又睡著了不知道呢?洛貝晃神,陷入了沉思。
      片刻,洛貝利索地穿上夜行衣,從枕頭下拿出隨身的小手槍,開門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瞬間便隱于了蒼茫的夜色之中。
      沒有人知道洛貝去哪兒了,更沒人知道她去干什么,除了藏在暗處的那雙墨色鷹眼。
      望著洛貝決絕的背影,墨色深眸暈上了一片冷厲。憤怒令他的面容瞬間扭曲,他拿出手機,按下熟悉的號碼,“魑魅......”
      洛貝不是沒有想過江口遲尉的警告,也不是不相信他的判斷,但是,她清楚此時自己在干什么,也絕不后悔。
      只是,澤也要是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知道她一直欺騙隱瞞的一切,會原諒她嗎?她不確定。但是,她絕不能因為自己的某些不確定,而放棄掉今晚救澤也的好機會。
      今晚以前,洛貝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救他的勇氣;無論成與敗,今晚以后,他若原諒她,她便跟他走,無論天上地下,他若不原諒她,她便自己走。一次次的美好都從自己的指縫中流走,這一次,她不要用懦弱來面對她的未來。
      成,逃離這里的紛爭;敗,得到最終的解脫!
      洛貝摸黑解決掉了守在密室中的暗衛(wèi),動作利落干凈,他們甚至還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便已倒地。鮮艷的液體順著尸體下方漫延,綻放出奪人心魄的艷麗。
      洛貝面無表情地跨過尸體,徑直朝密室門口走去。
      銹跡斑斑的鐵門緩緩打開。

      5
      房間內(nèi)的壁燈發(fā)出昏暗的光線,拉長了影子投照在雪白的墻壁上,扭曲了原本的圖案。
      在厚重的鐵門開啟的那一霎那,澤也神色淡然,唇角勾著一抹諷刺,冷冷的看這門口。該來的總歸要來,看來他這個親哥哥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讓他去死了。想到這兒,澤也的唇角又向上勾起了幾分。
      江口遲尉唯恐他逃跑,專門挑了個地下室來關(guān)他。在被關(guān)進來的時候,都是被蒙著眼鏡,真是想得周到。
      但是在看到洛貝的一瞬,澤也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來了?但是驚訝之聲起于心,止于喉。
      時間緊急,顧不得寒暄,當(dāng)然,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什么可暄的。洛貝垂眸跑到澤也身邊,從包里取出鋒利的小刀,噌噌兩下就割開了綁在澤也手腕上的繩子。
      從她進來澤也的目光就沒有自她身上移開過。
      他的目光聚在她的頭頂,洛貝覺得自己好似被看穿了似的。
      繩子被割開了,澤也卻并未起身,不等洛貝出聲,他一手抓住洛貝的手腕,一手勾起她的下顎,強迫她面對著他。
      其實有些話不必問,澤也心里也隱隱有了答案,但是猜出來的答案,遠遠不會比親耳聽到的來得殘忍。
      洛貝閃爍著目光,不敢直面澤也復(fù)雜的神情,盡管兩人的距離已經(jīng)近到了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知道此時澤也在想什么,但是現(xiàn)在真的不是解釋的時候。
      “先出去,我再慢慢給你解釋。”洛貝率先開口,聲音很小很輕,卻透著堅定。
      震驚,不安,被人愚弄的不甘統(tǒng)統(tǒng)在澤也的眼中閃過,最后他的目光依然定格在她的臉上。
      半晌,澤也松開洛貝,站起身子背對著她。他瞌上眸子,掩去眸中泛起的薄霧,聲音很冷也很輕,“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什么!
      是啊,不需要了,因為一切的一切都已經(jīng)活生生的擺在了眼前。原來,她是他哥的人,她一直都在騙他,從認(rèn)識到接近,再到感情!
      可是,那她為什么還來救他?
      洛貝皺眉,抓過澤也的手,“不管你怎么想,我們現(xiàn)在必須先離開。你們家族的事情我不想插手,至于你想知道的,等出去后,我再慢慢給你解釋!
      如果他們能平安出去的話,她一定會跟他說個清楚。從小到大,一切的一切,統(tǒng)統(tǒng)說個清楚。
      澤也毫不留情的甩開洛貝的手,頭也不回地邁開了步子。
      洛貝遂不及防,一個沒站穩(wěn)便向墻邊倒去。砰的一聲,腦袋重重的撞在了冰冷的墻壁上,瞬間,溫?zé)岬囊后w流淌了下來,洛貝直覺地用手輕輕一抹,抹到了一手背的血。
      從小到大,她身上的傷疤多了,不在乎又多了一道。只是,不知是傷到了哪里,洛貝只覺得頭側(cè)鈍痛,鮮血也順著傷口潺潺的往外流,遮住了視線。
      洛貝害怕澤也連機關(guān)暗道都不知道,就這樣出去有危險,掙扎著要站了起來,卻突然落入了一個堅實有力的懷抱里。
      意識永遠高于理智。看見洛貝被自己甩開跌倒,澤也自責(zé)地沖了過去,毫不猶豫地拉洛貝入懷。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原諒她了,沒想到看到她摔倒的那一刻,他的心幾乎痛到窒息。
      這一刻,他知道她有多重要,他不要再分開,永遠都不要。
      剛要說話,密室外卻傳來了細微嘈雜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不少人已經(jīng)聚集在了外面。
      洛貝與澤也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對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彼此心照不宣。

      6
      一個是背負(fù)了家族的仇恨,一個是被判了他的下屬,江口遲尉會放過哪一個呢?一個都不會。
      江口遲尉命人封鎖了所有的出口,暗道,就為了等著他們出來。
      月如銀露,星光竟然也華璀燦爛,他紋袍云尉,挺拔的站著。隨著時間的過去,那雙玄黑色的眸揚起了一片霧靄,痛怒,憤恨,不甘還有不舍竟統(tǒng)統(tǒng)閃過。
      他恨被判他的人,從想到大,一向如此。難道跟隨他多年的洛貝不知道嗎?還是她想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等了許久,通往密室的通道都沒有動靜,遲尉有些坐不住了,叫來了魑魅,說:“所有出口可否都已經(jīng)封好?”
      “回主上,屬下確定都已封好。”魑魅低聲道。
      江口遲尉一揮手,魑魅便退到了一邊。
      密室內(nèi),澤也和洛貝一連按動了好幾個機關(guān)都沒能開啟密室的門。最后,洛貝坐在地上,說:“江口遲尉一定是把機關(guān)封住了,怎么辦?”
      “我們只有從正門出去了,貝兒,你怕不怕?”澤也輕聲問,伸手撫上洛貝頭上的繃帶。剛才情況緊急,澤也扯下
      洛貝溫柔的笑笑,眸子中蕩漾著絲絲的溫暖, “不怕,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澤也靜靜地抱住洛貝,下巴抵在她的頸肩處,不語。
      片刻,澤也說:“那我們現(xiàn)在就出去吧!”說罷,拉起洛貝的手,像是準(zhǔn)備迎接他們的未來般鄭重。
      在澤也和洛貝出來的一刻,所有院子里的殺手,統(tǒng)統(tǒng)抬起了槍對著他們倆。而江口遲尉并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看這自己的獵物。
      終于等到了他們出來,江口遲尉唇角勾著諷刺,冷眼看這他們。
      可是,當(dāng)他的視線移到他們死死纏繞的手時,他的目光痛得一縮,“洛貝,過來!”江口遲尉向越過澤也,直直盯向洛貝的臉。
      洛貝低著頭,在聽到江口遲尉的聲音時,卻反射性的向澤也身后一躲。
      然而這不經(jīng)意的一躲,卻深深地刺痛的江口遲尉。接著,他目光一凜,轉(zhuǎn)到了澤也身上。
      澤也毫不畏懼地看了過去,開門見山道:“作個交易怎樣?”
      “什么交易?”江口遲尉挑眉。
      澤也揚起淡笑,“你一直都想知道江口家的秘密,我沒說錯吧?”他看了眼遲尉,繼續(xù)道:“而我需要我在乎的人的安全,我的母親還有洛貝,夠公平嗎?”
      洛貝猛地一驚,抬頭看向澤也,只見他一臉的淡然,好似這樣的交易并無不妥。
      遲尉哈哈大笑,“公平,夠公平!那你憑什么覺得在你告訴我密碼后,我會放過背判過我的人呢?”遲尉看向洛貝。
      澤也仿佛早已料到遲尉會這么問,他慢慢悠悠的說:“因為我只會告訴你一部分,另外的一部分,我會告訴洛貝!闭f話間,他一把摟過洛貝,在洛貝耳邊輕喃道:“好好活著!等這事結(jié)束了,去找我母親,拜托了!”隨即,他又放開了洛貝。
      洛貝看著澤也,瞬間就明白了澤也的意思。她抓著澤也的手臂,皺眉,堅定了搖頭,小聲說:“什么事我都答應(yīng)你,唯獨這件事,你想干什么?”
      但這一切的動作,落在了遲尉的眼里,已然變成了知道秘密的真相。
      當(dāng)然,這正是澤也所希望的。秘密只有一個。要想保住更多的命,也只有這一個方法。
      江口遲尉瞇眸,鷹隼般的雙眸閃過一絲冷厲,半晌,他笑道:“好,澤也,你我兄弟一場,我答應(yīng)你......”
      “主上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知道的另一半秘密嗎?”洛貝急急地打斷道,不顧澤也的阻攔沖口而出。
      江口遲尉的表情瞬間調(diào)笑起來,故作不解道:“怎么,你怕死了?我認(rèn)識的洛貝一直都是不怕死的啊!哦,我明白了,你是怕澤也死,所以也想跟我做個交易,是不是?”說完,江口遲尉竟癡癡的笑了起來。
      培養(yǎng)洛貝這些年,原來還不及她跟澤也相處得著十幾天?一想到他們彼此都不希望對方死,江口遲尉的心又冷硬了幾分,“你以為今時今日我還會再相信你嗎,洛貝!”
      洛貝唇角勾起,早料到江口遲尉會這么說,她一點也不意外,遂坦然道:“毋須相信與不相信,只是交易而已!
      月光霧霧靄靄,光線時而明燦,時而陰霾,亦如此時三個少年的心情。

      7
      半年后,北方一座偏遠的小鎮(zhèn)。
      這里常年席卷風(fēng)沙,大風(fēng)將風(fēng)沙卷起,吹過農(nóng)家人的屋頂,吹過廣闊的平原,飛向不知名的遠方。
      今日是難得的好天氣,沒有大風(fēng),沒有黃沙,湛藍的天空飄浮著大朵大朵白云,抬眼望去,一望望不到邊際。
      一名消瘦的黑衣女子正安詳?shù)刈谠鹤永镩]眼休憩,她的臉色極為蒼白,看不見一絲血色,暖暖的黃日將她全身包裹,仿佛沐浴在陽光下的黑鳥。
      女子一直維持一個姿勢躺在木椅上,一動不動,她的唇角掛著一絲微笑,表情看起來安詳平和,不知過了許久,一名婦女在門外大喊,“小貝,小貝,我今天到城里去了一趟,給你帶了你要的藥。”
      小貝是半年前出現(xiàn)在鎮(zhèn)子上的,來時她如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全身落魄至極,鎮(zhèn)子里的人與外界聯(lián)系極少,一直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因此民風(fēng)極為淳樸,看到這樣的姑娘,鎮(zhèn)長決定收留她,后來她便獨自在鎮(zhèn)子不遠處的小山坡上建了這樣的院子,雖然這姑娘不愛說話,但為人和善,對鎮(zhèn)子里的人也大方,因此一直以來,鎮(zhèn)子里的居民都對她頗有照顧。
      婦女在門外喊了許久也不見回答,便試著推了推門,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
      她略顯遲疑地提著袋子進入院子,便看到小貝如垂暮老人般安詳?shù)靥稍谀疽紊,一股不祥的感覺籠上心頭,她有些慌張地小跑到小貝面前,輕輕推了推她,“小貝?小貝?醒醒,醒醒……”
      如此喊了幾聲,小貝終是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看到婦女擔(dān)憂的眼神,她微微一笑,蒼白的臉頰立即生動了許多,“大姐!
      “這是給你買的藥,你要不要搬下去住?你一個人住在這里出了什么事也沒個人照應(yīng)……”
      “謝謝大姐,我沒事。”說著便要起身替婦女倒水。
      婦女見狀忙制止,“你好好休息,這藥給你買來了,你記著按時吃,實在不行就去城里大醫(yī)院看看,身子是自己的,千萬別怠慢了自己!
      送走婦女,小貝看了看手里的藥,唇角輕輕揚起,接著抱著藥繼續(xù)躺下,思緒回到那個晚上……
      一個意外讓澤也得知他的母親因不忍再拖累他,更不愿意再讓自己成為別人威脅澤也得籌碼,因此自殺了,那個一聲軟弱的女子最后用如此剛烈的行為結(jié)束了自己的一生。
      悲憤的澤也用盡所有力氣與遲尉同歸于盡,在那場激烈的戰(zhàn)斗中,她也身重幾槍,但致命的子彈皆打在了一直保護她的澤也身上,最終警察的到來結(jié)束了那場亂戰(zhàn),而她的澤也,那個從頭到尾一直在保護她的澤也,也以這樣悲壯的形式離開了自己。
      至于江口家的秘密,也不過是幾個祖輩的秘史而已,牽扯的是后輩幾代人的恩怨,而這個可笑至極的秘密就這樣毀了江口家族……
      她這具被澤也用生命保下來的殘破不堪的身體也最終到了極限,即使她想好好的活著,即使答應(yīng)過澤也好好活著,可是……沒有澤也的生命她該拿什么去活?她的心,早已在澤也的離開時被掏空了,干干凈凈,一點血絲也不剩……
      澤也,很快了,很快就能見面了,對不起,讓你孤獨了這么久,對不起……
      和熙的陽光仍灑照在大地,一陣難得的溫柔微風(fēng)緩緩吹過,將女子的發(fā)絲吹起,她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蒼白的臉頰掛著前所未有的幸福笑容,仿佛陷入甜美的夢鄉(xiāng),只是她的身體漸漸失去最后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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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落雪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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