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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孤月下,身披戎裝的英偉男子匿在谷口,盯著隱隱在望的統(tǒng)萬城握緊了拳:“子玉!”
“我在!”身著夜行衣的挺拔男子目光溫柔的凝視英偉男子的背影,一如多年以前那般應(yīng)道,“佛貍喚我何事?”
英偉男子原本冷峻的面容頓時龜裂,猛然回身,不敢置信的望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后的男子——清秀的面龐,整齊的須發(fā),挺拔的身姿,還有……還有那久違的目光……
“子玉……這些年你可好?”那般失態(tài)的神情,那般小心翼翼的語氣任誰也不會相信這人會是那殺伐果斷的北魏王拓跋燾。
“我很好!弊佑裥α,目光中沒有了疏離,沒有了厭惡,只余淡淡的感動。
五年了,總算得到了子玉的原諒,拓跋燾眼中現(xiàn)出激動,猛然上前將子玉緊緊的抱進懷里,在子玉耳邊廝磨著,一遍又一遍的喚著:“子玉……子玉……”
子玉沒有掙扎,沒有反抗,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雙臂環(huán)上拓跋燾的腰身,聲音輕柔的應(yīng)道:“我在!
得到回應(yīng),拓跋燾喜出望外,得寸進尺的尋上子玉的唇,輕輕的蹭著,等待著子玉的首肯。
“呵……”子玉突然輕笑出聲,戲謔道,“幾年不見,佛貍倒是變得安分了不少!闭f完便張口含住了拓跋燾的唇吮吸起來……他知道,如果他不主動,佛貍怕是真的不敢再進一步了,懲罰也好,考驗也好,五年,足夠了。
子玉主動,拓跋燾頓時一愣,隨即便欣喜若狂的回吻起來……
令他魂牽夢繞的子玉就在他的懷里,任由他肆意的親吻著,拓跋燾卻覺得一切似是在夢中一般,那么的不真實……而五年前那莽撞的一次之后子玉決絕的話語更是在耳邊不斷的回旋……
“念你尚且年少……你走吧!今生今世都不許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一夜□□之后,子玉的目光變得疏離冷漠。
“不!子玉,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你要隨我回北魏!”那年,拓跋燾年僅十四歲,雖然才華出眾卻仍帶著年輕人的青澀與莽撞。
“呵……可笑,不過是個尚未束發(fā)的總角也想養(yǎng)男寵不成?只可惜……縱是我子玉不慎失身于你卻也不會做那男寵!”說到此處,子玉的目光中滑過一抹厭惡。
“子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拓跋燾自然知道子玉最惡男寵,生怕子玉誤會急急的解釋著,卻不想子玉已將短刃握在手中,架到了他的頸邊,“滾!再不滾休怪我翻臉無情!”
“子玉……”
“滾!”
“你今后會去哪兒?”本已行到門口的拓跋燾突然回身問了這么一句。當時他未抱任何希望,卻沒想到子玉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冷冷的道出了今后的行蹤,“自然是隨著太原公回大夏!”
聽到子玉提到大夏,提到赫連昌,拓跋燾頓時暴跳如雷,只當子玉是為了赫連昌才不肯隨他回北魏,憤憤的扔下了一句“又是大夏!又是赫連昌!既如此,我有生之年定要滅了大夏!”便拂袖而去……
子玉斂起眸中的冷漠,失神的望著拓跋燾的背影,輕輕地低喃著:“我等你……千萬別讓我失望……”
拓跋燾果然沒有讓子玉失望,繼承帝位之后,時機乍一成熟他便親領(lǐng)大軍兩次攻到了統(tǒng)萬城外。第一次,拓跋燾只是試探,而子玉亦是自忖時機未到并未現(xiàn)身相見,只是站在城墻上遠遠的望了一眼已經(jīng)由青澀少年成長為鐵血君主的拓跋燾;而這一次,子玉知道時機到了,拓跋燾定然已是勝券在握,遂趁赫連昌不備連夜溜出了統(tǒng)萬城……
“唔……”緊要部位被拓跋燾握住,子玉頓時從紛亂的思緒中拉回了心神,“佛貍,你還是這般性急……”
“子玉……”拓跋燾方才倒是沉浸在回憶時的潛意識下的本能行為,然而既然子玉沒有拒絕的意思,他便更沒有收手的可能,如今在他懷里的可是他想了五年,念了五年的人,“不行么?”
子玉沒有回答,只是輕吻著拓跋燾的耳唇,輕解著拓跋燾的皮甲,以行動暗示了一切。
得到默許,拓跋燾再無顧忌,抱著子玉倒在了草地之上,將子玉壓在身下,邊輕吻邊除下了日思夜想的人身上阻礙:“五年了……子玉……終于又得到你了……”
“五年了……佛貍……你終是沒讓我失望……”
相思相念的兩人此時眼中只剩下了彼此,沉浸在重逢的喜悅里,為解心中的相思之苦,交頸相纏,抵死纏綿,在明月的見證下,在柔嫩的草地之上奏響了一曲愉悅的樂章。
纏綿過后,子玉倚著拓跋燾,輕撫著拓跋燾那已經(jīng)脫去青澀,變得棱角分明的面龐嘆道:“佛貍,你真的長大了!
“子玉,你真的回來了……”拓跋燾微彎著嘴角,聲音輕快的道,“如今的我可是能讓子玉放心的‘托付終身’了?”
“呵……”子玉低笑著輕吻了下拓跋燾的唇,笑道,“就知道瞞不過你!
“老狐貍!”拓跋燾緊緊的箍著子玉,憤憤的道,“五年啊……我可是因為你恨了赫連昌五年!直到方才你說我沒讓你失望的時候,我才恍然!哼!”
“呵……沒有我,你就不滅夏了么?”子玉戲謔的看著拓跋燾,“再說當年的你只是王子,我隨你回去也不過是成為你的拖累罷了,倒不如……”
“倒不如守著你的赫連昌不是?哼!”縱使知道了子玉自始至終心中記掛的唯有他,拓跋燾仍然不得不對赫連昌遷怒,他的子玉可是守在赫連昌身邊五年,讓他如何能忍?
“赫連昌只是子玉的君王!弊佑竦囊痪湓挶阕屚匕蠣c心中的怨氣散了個干凈,然而,拓跋燾仍是霸道的道,“子玉的君王也不是他能做的。”
“好,今后只有佛貍才是子玉的君王!弊佑衤曇舻故菐狭藥追謱櫮。
“不,我只是子玉的佛貍。”說著,拓跋燾便又含住了子玉的耳廓,并向下摸索著……
子玉拍掉拓跋燾做怪的手,斥道:“別鬧!你可知今日赫連昌為何堅守城池不肯與你決戰(zhàn)?”
談起正事,拓跋燾倒是一下子正經(jīng)起來:“為何?”
看著隱隱散發(fā)著君王之威的拓跋燾,子玉滿意笑了,這才是他期望中的佛貍:“赫連昌召赫連定回援,而赫連定卻認為統(tǒng)萬城十分堅固,魏軍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攻克,遂決定于長安戰(zhàn)敗奚斤后再回援統(tǒng)萬城,到時候?qū)δ氵M行內(nèi)外夾擊,將魏軍一舉殲滅,所以赫連昌采取了固守待援的策略,便是見你僅是輕騎挑戰(zhàn),他也未出城迎戰(zhàn)。”
“這可就麻煩了!”
“奚斤應(yīng)付不了赫連定?”
“那到不是,奚斤絕不會敗給赫連定!
“那就是在愁如何誘赫連昌出城了?”
“知我者,子玉也!”拓跋燾舒展開眉頭,抱著子玉嬉笑道,“子玉可有良策?”
子玉斜睨了拓跋燾一眼:“策倒是有,但不一定就是良策!”說完便附在拓跋燾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拓跋燾聽完不禁哈哈大笑,直說,“子玉,你可真是個老狐貍!”
第二日,狄子玉便搖身一變,從夏之大將變成了拓跋燾的貼身侍衛(wèi)。
而拓跋燾也一改先前從急從速的策略,每日領(lǐng)著輕騎兵悠哉悠哉的在統(tǒng)萬城前過上一道之后便回營地中專心整頓起軍紀來。如此一連過了三日,直到有一犯罪的士兵出逃至夏軍之后,拓跋燾才停止了整頓并大行犒勞了眾軍士一番。
次日,拓跋燾再次帶著輕騎前往統(tǒng)萬城前挑釁之時,便如愿以償?shù)牡鹊搅撕者B昌領(lǐng)兵迎戰(zhàn)。
“子玉,赫連昌來了!”拓跋燾揚著嘴角低聲道。
子玉冷漠的盯著赫連昌,輕聲回道:“佛貍可要把他留給我!”
“為何?”
“討債!”
“還是我們一起討吧!”拓跋燾說完,死死的盯了赫連昌一眼便領(lǐng)著魏軍朝著西北方向退去。
赫連昌見拓跋燾退走,更加肯定了魏軍糧盡、輜重在后、步兵亦未到的事實,遂揮兵緊追而去。
拓跋燾的計謀眼看便要得逞,卻天不從人愿,天氣驟變,突然刮起了東南大風,飛沙滿天,隨后便是瓢潑大雨。夏軍順風追擊,頓時占了天時,赫連昌大喜,急命夏軍猛攻魏軍。
“佛貍,情況不妙!”子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掃視了一眼面露急色的幾個將領(lǐng),道,“夏軍占盡了優(yōu)勢!”
拓跋燾倒是鎮(zhèn)定自若,從容道:“無妨!劣勢也可變成優(yōu)勢,只要……”
“只要我領(lǐng)兩隊人馬繞到夏軍之后便可!”子玉突然接到。
“這不行!”拓跋燾斷然拒絕道,“子玉,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佛貍,你別忘了我也是個將軍!”子玉不滿的瞪著拓跋燾一眼,“而不是你那些嬌弱的男寵!”
“子玉!”拓跋燾氣急,還想爭辯,然而戰(zhàn)場之上卻容不得他再做耽擱,只得從了子玉的意愿,讓子玉領(lǐng)兵去斷夏軍之后,對夏軍進行反突擊。
拓跋燾深深的望了子玉的背影一眼,舉起長刀,大喊了一聲“殺!”便身先士卒,率領(lǐng)著余下的兵士轉(zhuǎn)身迎著夏軍殺了過去……
拓跋燾與狄子玉兩人領(lǐng)著人馬前后夾擊,拼死力戰(zhàn),最終斬殺了夏軍萬余人。
赫連昌無法回城,只是恨恨的瞪著子玉道了句:“朕當年便不該留你!”便帶著殘部匆匆逃往了上圭。
拓跋燾右肩中箭,卻不肯先行就醫(yī),只是定定的望著遠處馬背的上渾身血污的狄子玉,看著他的身影一點點的變大,直到子玉策馬來到他身側(cè),才內(nèi)疚道:“子玉,赫連昌跑了!”
子玉凝視著拓跋燾:“無妨,我相信我的佛貍不會容他逍遙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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