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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教皇廳述職出來時,大半個圣域已經(jīng)睡去。夜風(fēng)吹散陰翳的積云,星河璀璨,泛著細(xì)碎銀光的漣漪靜靜向遠(yuǎn)方無盡伸延。
雙魚的戰(zhàn)士站在教皇廳外寬廣的平臺,出神地望著分散在山間,山腳,星星點點的燈火。長得帥的一大好處是不管是悲愴地俯視大地抑或虔誠地凝望星空旁人總是會為此做出合理的解釋,哪怕他只是純粹發(fā)呆或是在想宵夜該吃什么這種破壞美青年形象的事。
“雅柏菲卡大人,”出現(xiàn)在面前的侍女提起長裙以無懈可擊的優(yōu)雅行了禮,“希緒弗斯大人請您到偏廳一敘。”
希緒弗斯?容貌秀麗的青年聽到這個名字時幾乎條件反射地蹙眉。雅柏菲卡還記得上一個被請去“一敘”的阿斯普洛斯后來是怎樣攥著“有事出去兩天,幫我擋一下”的紙條在小宇宙公共頻道里咆哮:他難道讓我微笑地對教皇大人說對不起昨晚我家德弗太餓了把射手座和射手圣衣一起啃了嗎?!
罵歸罵,吼歸吼,該幫的還得硬著頭皮頂著神經(jīng)性偏頭疼去幫。
雷古勒斯窩在沙發(fā)里昏昏欲睡,阿斯普洛斯和笛捷爾在棋盤上廝殺正酣,童虎則搓著下巴盯著剛被史昂將軍的鋪滿圓圓如糕點般的棋子的棋局,交談中的德弗特洛斯和阿魯?shù)习筒粫r將視線投向天知道他是在冥想還是在睡覺的阿釋密達(dá),馬尼戈特捏著手中的撲克牌頑強(qiáng)地以本月剩余薪水挑戰(zhàn)已贏出下月獎金的希緒弗斯,旁邊抽身觀戰(zhàn)的艾爾熙德一聲嘆息還好他已經(jīng)翻本……
整間屋子燈火通明。
雅柏菲卡啞然地看著堆在門后半人高的小山,上面閃動的光芒幾乎灼傷陽光。
端著不知是第幾壺咖啡的卡路狄亞在他面前路過:“回來了!
雅柏菲卡茫然地點頭,“怎么都沒睡?”
所有人——包括揉著眼睛的雷古勒斯——全部看向他以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竭@你還看不出來的語氣說等你開會啊。然后阿斯普洛斯把棋盤一掃按著眉心說早開早結(jié)束希緒弗斯別以為你把發(fā)帶摘了就可以不用主持會議。笛捷爾瞧著一塌糊涂的棋盤心說這棋悔得真高。
所謂會議也不過是些芝麻綠豆5分鐘解決的瑣事,有著水藍(lán)發(fā)色的青年環(huán)視一桌杵下巴托腮望天花板盯桌面壞笑偷樂的同伴,隱約嗅到了陰謀的氣味。希緒弗斯掏出懷表,看了下時間后清了清嗓子表示我們進(jìn)行下一項吧。
一陣雅柏菲卡不明所以的歡呼。就在他心想果然有事的時候,手里讓人塞了只滿酒的酒杯,年輕的獅子第一個沖過來同他干杯,嘴里不忘念叨為什么我就只能喝果汁。第二個,第三個……陸續(xù)有人過來與他碰杯,干杯。雅柏菲卡握著杯子看他們或小酬淺飲或豪氣干云,終于忍不住表示自己實在很費解。
“今天是什么日子?很特別?”
一瞬間他領(lǐng)略了布魯格勒德廣袤大地冬夜的深沉。阿斯普洛斯和希緒弗斯難得同步一回,以秒針每動一次的速度扭過頭微笑地看著他,“今天是什么日子呢,嗯?”/“看來我們有必要幫你想起來呢!
接下來,雙魚座戰(zhàn)士不得不面對眼前危機(jī),他的同僚,冷靜睿智且出身布魯格勒德那種全民豪飲的地方的水瓶座正手握酒杯推著眼鏡向他款款走來。冷汗沿著雅柏菲卡端正的五官滑下,舉起杯子的瞬間他發(fā)誓雅典娜我的女神下次我一定不忘了自己的生日。
這一覺睡得辛苦異常,頭疼腦脹渾身酸痛。雅柏菲卡是在看到德弗特洛斯近在咫尺的虎牙后才意識到自己并沒有回到雙魚宮。掌腹揉著還有些發(fā)脹的太陽穴,雅柏菲卡多少有些懊惱自己第一時間的反應(yīng)不是竟然同這么多活體人類近距離接觸了一夜,而是原來德弗特洛斯有虎牙而他哥沒有啊……
艱難地從一堆胳膊大腿中直起身,順手在身下摸出只形狀優(yōu)美的護(hù)腕,那圓滑的表面讓他無比感慨幸好不是雙魚或巨蟹圣衣的怎么說他也在上面壓了一宿。
晨光微曦,房間里一片兵荒馬亂后的陳尸遍野。沙發(fā)上,地板上,亂七八糟地或躺或臥,深淺不一的呼吸此起彼伏。五花八門的睡相教雅柏菲卡捂著嘴一陣偷樂。頗為別扭地側(cè)身將滑落在小獅子胸口的披風(fēng)向上提了提,身后突然涌入的千萬丈光芒提醒他,日出了。
雅柏菲卡躺在偏廳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躺在一群睡得不省人事的同伴中間,看著半空迤邐青線后升起的紅日,看著蔓延的陽光慢慢沒過自己。想象了下待會兒推門而入的侍女的尖叫和教皇大人爬滿怒氣的臉,一種屬于惡作劇后的小男孩的笑容浮現(xiàn)在青年臉上,老實說,這感覺不賴。
微微偏過頭,身邊是一張張安詳?shù)乃,太陽已被各種顏色的發(fā)絲打碎成斑斕的細(xì)小光斑,雙魚座雅柏菲卡這一刻安心地闔上眼睛,原來陽光不只有金色,原來幸福的距離真的咫尺可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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