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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皇后的陰謀
據(jù)說,皇上南巡時,在西湖邊看中了一個叫夏盈盈的姑娘。
據(jù)說,這個名叫夏盈盈的姑娘是從青樓里出來的。
據(jù)說,皇上不顧太后、皇后、令妃和自己最喜愛的兒女的勸阻,把夏盈盈帶回了皇宮。
據(jù)說,皇上一回宮,不顧御史大臣們的勸諫,叫禮部擬了吉祥字號,就封了夏盈盈一個芳妃,賜住啟祥宮。
據(jù)說,皇上南巡回來當晚沒有去坤寧宮,直接就宿在芳妃處。
……
據(jù)說,皇上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月宿在啟祥宮了!
“娘娘,娘娘!”容嬤嬤匆匆從屋外門廊上走進來,興奮地邊走邊叫,進了屋,先是屈膝行了禮,然后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屋里的都是心腹,這才附在皇后耳邊輕聲說,“皇上今兒個又翻了夏氏的綠頭牌!這會兒已經(jīng)往啟祥宮去了!
“哦!”皇后手上的動作不停,只是語調(diào)微微上揚,語氣卻很平靜地應了一聲。低著頭繼續(xù)把最后幾個字在雪浪箋上寫完,放下筆,小心地吹了吹未干的墨跡,她這才笑著說,“這次是帶了幾個人?”
容嬤嬤抿唇一笑,臉上的褶子聚成一朵花:“果然不出娘娘所料,皇上雖喜歡這個夏氏,但到底還是擔心自己的安全,一月前去夏氏那里,侍衛(wèi)、宮女、太監(jiān)都是一個不漏的全都帶上的,這一個月來夏氏表現(xiàn)得好,又會奉承人,把皇上迷得團團轉(zhuǎn),這會兒已經(jīng)消了戒心!這些天都只帶了幾個小太監(jiān)就去了!”
說著,有打量了一下周圍,壓低嗓音:“今兒個皇上下朝就去了芳妃那里,只帶了一個心腹小太監(jiān)!
皇后心中一動,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轉(zhuǎn)瞬即逝。
容嬤嬤又在一邊笑著打趣道:“奴婢現(xiàn)在算是服了娘娘的神機妙算!先前在南邊的時候,奴婢雖然不說,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埋怨娘娘,怎么不盡全力來阻止皇上帶這個夏盈盈回宮?現(xiàn)在才知道奴婢的計謀手段到底是不如娘娘!”
皇后有些得意地瞥了她一眼,故作謙虛:“本宮也沒想到會這么順利。我現(xiàn)在只恨自己沒早些看清楚皇上外強中干,令妃也只是只會狐媚人,我要是早作謀劃,永璂也不會多受了這么幾年的罪!”
“娘娘別惱!奴婢拙見,前些年十二阿哥還沒長大,就是娘娘有萬般的能耐,也施展不開呀!這會兒時候剛剛好,十二阿哥也長大了,也吃過這奪嫡之爭的苦頭,往后也知道給狠心的時候就要狠心,不會再同情這些個沒眼界的東西!”
皇后點點頭,這些她也知道,只是心里抹不開而已。當下便把手中的雪浪箋整整齊齊地折疊好,塞進放在手邊的信封里,又敲上專門的印泥,交給容嬤嬤:“還得麻煩嬤嬤走一趟,把這封信給承恩公送去!這是最后的時候了,可一點不能出錯!”說著,又自嘲一聲,“我原本不過是想早作準備,沒想到卻是正是時候!”
“這就是命中注定!”容嬤嬤笑著接過信,“奴婢省的。”
皇后看著她臉上掩不住的笑意,想了想,連忙拉住她的衣袖,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嬤嬤,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也不多說,信在,人在,信沒了,可不是人也沒了就能完的!”
容嬤嬤這才掩了笑,鄭重地把信封收收好:“那么,奴婢就去了。”說著,屈膝向皇后行了禮,退出去。
皇后嘆了口氣,在心腹大宮女綠枝的攙扶下,坐到軟榻上,摸出手腕上的佛珠,閉著眼一個一個的數(shù)起來,口中念念有詞。
剛把《法華經(jīng)》在心中默背了第五遍,一個宮女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她面前:“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
綠枝厲聲道:“掌嘴!瞎嚷嚷什么呢,竟敢詛咒娘娘!娘娘哪里不好了!”
皇后睜開眼,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低著頭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然后才平靜地抬起頭,看著她:“你是哪個宮的?出什么事了?”
“奴……奴婢是啟祥宮的宮女,不……不對……奴婢不是……”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慌不擇言地改口,看到皇后微微挑起的眉,立刻咬咬牙,深深一磕頭,口中已帶了哭腔:“娘娘,皇上已經(jīng)被芳妃娘娘一刀刺死了!”
“胡說!”皇后站起來,“芳妃娘娘深的皇上寵愛,怎么會做出這種事?”又忍不住冷言嘲笑道,“可不是人人都是香妃那個不知好歹的!”
“娘娘,奴婢沒騙你呀,娘娘!娘娘和奴婢去一趟啟祥宮就知道了!”
皇后猶豫了一下:“既然你這么說……就算這是芳妃的陰謀,想趁機陷害我,我也管不了了!闭f著,帶著宮女太監(jiān)嬤嬤往啟祥宮走去。
“這是怎么回事!”太后一拍椅子扶手,“皇后,這就是你管出來的后宮!”
皇后跪在慈寧宮的地面上,沒有吱聲,鳳印在令妃那里已經(jīng)待了很久,后宮管理不善讓妃子刺殺皇上,其實是令妃的責任,和皇后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不過既然太后這么說,她在這個時候也不好推脫。
太后也知道這是實際上和皇后沒關系,但誰讓她頂著“皇后”這個帽子?便接著面色不善地盯著她:“這事哀家先不追究你的,芳妃那個賤|人現(xiàn)在在哪?”
皇后惶恐地低下頭:“媳婦也不知道這芳妃去了哪里,到啟祥宮的時候,芳妃已經(jīng)不見了,啟祥宮的宮女太監(jiān)嬤嬤也都說不知道。”
“不見了?”太后若有所思地輕聲重復,“難道是被人謀害了不成?”眼光灼灼地盯著皇后。皇后是事后第一個趕到啟祥宮的人,要說她做點手腳也不是沒有可能。
皇后嚇得渾身發(fā)抖:“皇額娘明鑒!媳婦是無辜的呀!”
“那人呢?一個大活人怎么就從宮里消失了?”說著,太后也想起那個從宮里逃跑的香妃,大聲譏笑,“難道也變成蝴蝶飛走了?”
“皇額娘,媳婦已經(jīng)派大內(nèi)侍衛(wèi)在宮內(nèi)搜索,現(xiàn)在得到的消息是——芳妃大約是從宮門出去的!
“從宮門出去?”太后狐疑的看著她。
“是!被屎蟛敛梁,迅速說,“今天當值的侍衛(wèi)就在門外。”
“傳他進來!
這個侍衛(wèi)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自己今天當值,一不小心放跑了刺殺皇上的刺客,估計也是活不成了,現(xiàn)在只求這不累及家族便好。他為了這事使了不少銀子,早已經(jīng)得到了容嬤嬤的提點,知道這時候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奴才不知道那是芳妃娘娘,”侍衛(wèi)跪在皇后和太后的面前,“她穿著一身宮女的衣服,手里拿著延禧宮的腰牌,自稱是令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得令妃娘娘的令出宮辦事!”
“令妃?”太后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太后不是蠢人,雖然這件事明白人看起來就像是對令妃的陷害,故意拿了令妃的腰牌,但她知道,芳妃自稱是延禧宮的宮女,肯定是因為皇上對令妃的寵愛,侍衛(wèi)不會對宮女加檢查。當年兩個身份不明的丫頭就敢不和內(nèi)務府通報一聲接進宮,令妃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這么一想,這件事就和令妃脫不了關系,這間明擺著的陷害,也有可能就是令妃用來擺脫嫌疑的。
她忽然想起來夏盈盈就是借著夏雨荷的名頭進的宮,而夏雨荷的女兒紫薇就和令妃交好……而夏盈盈又正好和令妃一樣,都是皇上喜歡的外表柔弱的狐媚子。
正好就是令妃這段時間在管理宮務。
太后一咬牙:“令妃呢?這個賤|人現(xiàn)在在哪?”
皇后低著頭,嘴角飛快地抬起,又迅速放下,露出一個幾不可見的得意微笑。
令妃終究還是因為這件事被太后訓斥了一頓,免去了處置宮務的權(quán)利。乾隆不在,十五阿哥還小,令妃到底是在刺殺事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無人知曉,但這件事和她一定有關系卻是真的。
沒人再為令妃說話。
長大成人的阿哥中,唯一有競爭力的五阿哥娶了個不知所謂的漢女做嫡福晉,雖然還有有太后的寵愛,但那畢竟是太后,不是皇上,宗室里絕不會讓這樣的女子做皇后。
一直不受皇上寵愛的永璂,就在這個時候入了宗室的眼。
這時候,就算明知道皇后在芳妃刺殺的事件中,也有責任,但也顧不了了。唯一的皇位繼承者不能因為皇后而失去資格。
皇后……不,太后悠閑地坐在軟榻上,讓綠枝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她搖扇子。這時,容嬤嬤興沖沖地跑進來了。
她湊到太后耳邊,笑吟吟地說:“承恩公已經(jīng)抓到那個夏盈盈!這個小蹄子還挺機靈,已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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