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我一定會深深愛上你。
　　但同時我也清楚，我們之間隔了太遠(yuǎn)太遠(yuǎn)的距離。
　　你永遠(yuǎn)不會清楚我的心意。
　　但，或許是某位神明聽到了我的祈禱，我終于有機(jī)會接近你，與你結(jié)下羈絆。
　　——題記

　　壹
　　愛子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夜里。
　　他與那個小小的少年一起，打敗了那個舌頭長長的怪物。她躲得很遠(yuǎn)，卻看得清晰。從他化身的白色異形變成那高大的身形。
　　她從小就能看見異形，也因此被父母遺棄，只能留宿街頭，行乞?yàn)樯?br>　　她沒想到只是因饑餓得睡不著而出來散步，竟會遇到此般景象。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叫出聲，有些腿軟地退到墻角，團(tuán)縮著身子。
　　那強(qiáng)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漸漸平息下去，那個高大的身影再次化為白色異形，接著，便與那少年離開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是，她竟有股沖動想趕上他們。只是，她終沒有勇氣。
　　明明被他的力量嚇得瑟瑟發(fā)抖，卻還是有種想再見到他的想法。
　　她雙手抱臂，平緩了身體的顫抖，深吸一口氣，她回去右京的住宿。
　　再見到他什么的，估計(jì)是不可能的了吧。更何況，她和他根本不認(rèn)識。

　　貳
　　瞪大眼看著徹底成為廢墟的屋子，愛子有些失神。
　　是地震了嗎？要不是的話，為什么自己這棟雖然破舊卻意外結(jié)實(shí)的屋子會變成廢墟？
　　疑惑地繞著屋子轉(zhuǎn)了半天，打算找個沒塌下來的角落將就一晚，明天再找新住處的愛子忽然被緩緩移動的“物品”嚇了一跳。只見一個白色異形正費(fèi)力地拖動一塊木板，木板上躺著睡著的少年。
　　感覺有人來的小怪疑惑地抬頭，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清瘦少女，看起來應(yīng)該和昌浩差不多大。
　　‘糟了，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小怪停下拖動木板的動作，皺著眉頭低喃。
　　愛子沉默了好久，走到木板邊。小怪本來還以為她會叫醒昌浩，誰知她卻蹲下來看進(jìn)他緋色的眼里，聲音很輕：
　　“吶，需要我?guī)兔Π堰@孩子送回去你們的住處嗎？”

　　叁
　　換了個新的住處，愛子返回已變成廢墟的屋子里收拾了一下沒幾樣?xùn)|西的行李。
　　她到現(xiàn)在都還覺得那個夜里自己意外勇敢。
　　“我?guī)湍惆�，畢竟普通人看不見你，要是被別人看到可就不好解釋了�！�
　　“那不是我的屋子，我只是借住在別人不要的屋子里�！�
　　“沒關(guān)系，壞了就壞了，反正住哪都沒差�！�
　　這是愛子那天晚上幫小怪送昌浩回安倍府時，一個人絮絮叨叨說的話。
　　小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奇怪的女人。竟然毫不介意把自己的一切全盤托出給一個陌生人……咳，怪。不過，也多虧了她，才能將昌浩平安送回家，就這點(diǎn)而言，還是該感謝她的。
　　‘你可以看得見我？’
　　小怪當(dāng)時的問話讓愛子一直思考。為什么他會對自己能看到他這件事這么驚訝？雖然能看見鬼怪的人很少，但在平安京里還是有的不是嗎？
　　反倒是少年的身份讓她吃驚，原來他是安倍家得人，難怪可以消滅異形。
　　思及此，愛子苦笑。
　　他是那個安倍家得少年的隨從，這次她大概不會再奢求再見他了吧。
　　畢竟，她只是生活在平民最底層得小乞丐而已，地位差太多了。

　　肆
　　愛子在街頭行乞得時候，意外的看到了安倍晴明大人和他的隨從……嗯，非人類隨從。她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安倍晴明大人從她面前走過，然后又轉(zhuǎn)移對象改盯他的非人類隨從。那個隨從似有所感停下腳步，看向她，她慌忙收回視線，盯著自己面前用于行乞的破碗。那個隨從沒吭聲，繼續(xù)跟上晴明的腳步。
　　愛子松了口氣，心中又升起疑惑，她覺得那個隨從和他的力量有些微的相似，莫非他們是兄弟（夜：某種程度上來說，乃真相了）？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愛子不敢相信地瞪大眼。自己怎么可以想著那個人呢？他與自己根本不可能再有交集了的，自己干嘛去關(guān)心這些啊。
　　“我是白癡白癡白癡——！”
　　有些郁悶地抓亂自己的一頭短發(fā)，愛子收拾了一下東西，決定今天就此收工。
　　“六合，怎么了？”
　　晴明見六合似乎在想什么，于是問道。
　　“……沒什么。大概是錯覺吧�！�
　　沉默寡言的木將平淡地恢復(fù)了主人的問題。晴明一挑眉，也不再多問，只是目光也情不自禁投向正收拾東西的乞丐女孩。
　　那孩子，似乎有很強(qiáng)大的靈力呢。

　　伍
　　“我說，安倍家得小公子，你是故意的吧？！”
　　愛子鼓著臉，瞪視著再次毀壞自己住處的少年。
　　“誒？你認(rèn)識我？”
　　昌浩有些驚訝地打量著眼前和自己年紀(jì)相仿的有些女孩子氣的少年。
　　“當(dāng)然認(rèn)識！這已經(jīng)是你第二次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住處弄壞了！”
　　愛子單手叉腰，咄咄逼人地指著昌浩的鼻子怒道。
　　“昌浩，你是該向人家道歉，都是因?yàn)槟愕陌氲踝樱Φ萌思矣值弥匦抡易√幜��！?br>　　小怪一副事不關(guān)己地用后足搔頭，并說道。
　　“小怪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明明是妖怪的小怪�！�
　　“我才不是妖怪！你這個晴明得孫子！”
　　“不要叫我孫子！”
　　昌浩有點(diǎn)瘦打擊地抗議。愛子看著他們的交流，不知為何就覺得很開心，所以也不忍耐，就這樣“噗”的一聲笑出來。昌浩和小怪停下吵鬧，統(tǒng)統(tǒng)看向她。她則擺擺手，一直笑個不停。好不容易止住笑，愛子用手揩去眼角笑出的眼淚，友善地對昌浩說：
　　“安倍家的小公子，既然我們這么有緣，交個朋友吧，我叫愛子，淺野愛子�！�
　　說著，伸出右手。
　　“啊，我，我叫安倍昌浩，很高興認(rèn)識你�！�
　　昌浩愣了一會兒才伸出自己的右手，與愛子的相握。然后又像想起什么般抱起腳邊的白色異形，介紹道：
　　“這是小怪�！�
　　“小怪啊，好可愛的名字�！�
　　愛子笑瞇瞇地摸了摸小怪的頭。
　　“哼，這么難聽的稱呼才不是我的名字�！�
　　小怪別開頭，語氣有些不爽。
　　“那你的名字是什么？”
　　愛子愣了一下，反問，心里竟隱隱有些期待。
　　“干嘛告訴你��？昌浩，我們回去了。”
　　小怪甩了一下尾巴，掙開昌浩的手，率先走出已經(jīng)殘破的屋子。
　　“愛，愛子，那個，你別介意，小怪就這脾氣。我先走了，再見�！�
　　昌浩無奈地向愛子解釋完，就跟著跑出去追上沒走多遠(yuǎn)的小怪。愛子看著昌浩和小怪離開的身影，有些苦笑。
　　果然不是認(rèn)同的人嗎……

　　陸
　　愛子不曾想過，有一天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他們。
　　“你這個該死的丫頭，居然敢和我們老大搶飯碗！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如暴雨般的拳打腳踢落在愛子的身上，她蜷著身子，微瞇雙眸。忽然注意到昌浩和小怪遠(yuǎn)遠(yuǎn)地朝這邊走過來，她張了張口，最終死咬著唇，沒出聲。
　　“嘖，真是個討人厭的丫頭。夠了，我們走！臭丫頭，以后不許再到我們地盤上了聽到?jīng)]有！”
　　丟下狠話，那群男孩跑開。愛子擦掉嘴角的血漬，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躲進(jìn)旁邊的暗巷，僅僅盯著巷口，看到昌浩的身影從巷口一閃而過，愛子才松了口氣。她可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模樣啊。
　　“喂，你怎么了？”
　　白色的異形忽然出現(xiàn)在巷子中，把愛子嚇了一大跳。
　　“什么啊，原來是小怪啊�！�
　　矮子輕拍了一下胸口，一副被嚇壞的模樣。
　　“你被打了？”
　　雖然她躲在暗處，但他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東西，她臉上的傷自然也清晰可見。
　　“才沒有！我說小怪你不和常昊回去嗎？晚了的話他可是會擔(dān)心的呢。我，我要走了�！�
　　急忙地否認(rèn)，矮子慌亂地站起身，有些狼狽地跑開了。小怪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身影，微瞇起紅色的眼。
　　‘真是奇怪的孩子�！�

　　柒
　　（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過昌浩了呢。）
　　躺在新找的住處中的愛子，翻來覆去睡不著。這是，卻聽到和她一起住的“房客”——小雜妖們的討論，她有些吃驚。
　�。ú瓶床灰娧至�？�。�
　　愛子知道如果看不見妖怪對昌浩來說有多麻煩。畢竟，他是陰陽世家的安倍家的孩子。
　　思索再三，愛子決定在昌浩回家的路上“蹲點(diǎn)”，想看看昌浩怎么樣了。
　　直到傍晚時分，愛子終于等到了昌浩。于是她跑過去攔住他。
　　“嘿，昌浩，你太不夠意思了吧？！這么久都不來找我玩？”
　　愛子故意假裝成生氣的樣子對昌浩說。
　　“愛子，對不起呢，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愛子出現(xiàn)，昌浩有些驚訝，不過還是為自己很久沒去看他而道歉。
　　“算了，我又不是真的怪你，你又不像我這個乞丐，你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忙嘛。”
　　愛子聽出昌浩語氣中的疲憊，隨意地擺擺手，以示讓昌浩別在意，然后，她盯著昌浩的眼，輕聲說：
　　“昌浩，我聽說你看不見妖怪了？”
　　話一出口，愛子就注意到昌浩腳邊的小怪身體顫抖，晚霞般的眼里閃過傷痛和自責(zé)。莫名的，愛子覺得心臟傳來尖銳的痛。
　　“啊，是的，因?yàn)橐稽c(diǎn)事……”
　　昌浩低下頭，有些失落地說了一句。愛子剛想開口安慰他，他卻又立刻抬起頭，露出大大的笑容：
　　“不過沒關(guān)系的，因?yàn)樾」謺?dāng)我的眼睛啊�！�
　　說著，昌浩彎腰抱起小怪。愛子看得很清楚，那雙紅眸里德自責(zé)因昌浩的話而越發(fā)濃烈。
　　“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愛子，等有時間我再去找你玩哦�！�
　　抬頭看了一眼染成橘色的天空，昌浩向愛子鞠了個躬，匆匆抱著小怪走了。
　�。ǖ降资窃趺椿厥掳　�
　　疑惑地看著昌浩離開，愛子在心里做出決定。

　　捌
　　“晴明大人！安倍晴明大人！”
　　等了好幾天終于等到晴明出門的愛子，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
　　“小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
　　晴明認(rèn)出愛子就是之前在市集上看到的那個有很強(qiáng)靈力的孩子，好奇她找自己有什么事的晴明于是停下腳步。
　　“安倍晴明大人，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
　　愛子輕喘著氣，說道，并且偷瞄了一眼晴明身后的非人類隨從。這次好似另外一個啊……愛子在心里嘀咕。
　　“哦？說來聽聽。”
　　晴明有些佩服這個女孩的勇氣。要知道，一般人可不敢用這樣不卑不亢的語氣跟貴族說話呢。雖然安倍家并不算什么身份高貴的貴族，但平常人也是不敢隨便來搭話的。而且……偷瞄了一眼身后的青龍，晴明的笑意更深了。竟然不怕宵藍(lán)的神氣，果然不是普通的孩子呢。
　　“我相信晴明大人這么厲害的陰陽師，一定會很多種法術(shù)吧？我想請問有沒有換眼睛的法術(shù)呢？”
　　愛子在心里鼓起勇氣，硬著頭皮問出口。
　　“換眼睛？”
　　晴明奇怪的反問。
　　“嗯，就是把看見妖怪的眼睛換給看不見的人的法術(shù)。應(yīng)該有的吧？”
　　愛子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怕晴明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加了一句解釋。
　　“有是有……不過，小姑娘，你問這個干什么？”
　　晴明沉吟了一會兒，才遲疑地問。他覺得這個小姑娘應(yīng)該不是那種會害人的人才對。
　　“那就好。晴明大人，我想請您把我能看見妖怪的眼睛換給昌浩�！�
　　“什么？！”

　　玖
　　聽到愛子的請求，知道這件事需要深入了解，晴明帶著愛子回去了安倍府。
　　“你真的愿意把見鬼視力給昌浩？”
　　晴明有些嚴(yán)肅地看著對面的短發(fā)少女。
　　“是，是的。因?yàn)槲也幌肟此冻瞿菢觽醋载?zé)的神情……”
　　第一次在這么好的房間坐著，愛子下意識地正襟危坐。
　　“他？”
　　晴明打開折扇掩面，看著愛子。
　　“就是一直呆在昌浩身邊的那個人，我記得昌浩是叫他‘紅蓮’……啊，不過，這是我無意中聽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
　　愛子有些害羞的絞著手指，原本男孩子氣的臉不自覺地露出柔和的表情。
　　“那天我詢問昌浩眼睛的事，就看到他那樣的表情……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猜想，他應(yīng)該和昌浩看不見妖怪這件事有關(guān)，我……不想看到他那樣的神情……
　　“所以拜托了，晴明大人，請您將我的眼睛給昌浩吧！”

　　拾
　　昌浩從陰陽寮里回來的時候，就被晴明叫到了書房。昌浩還在疑惑是什么事情的時候，晴明給了他一張符咒。昌浩握住符咒的瞬間，一股熱流竄入眼中。
　　“爺爺，這是什么�。。俊�
　　昌浩以為是晴明的惡作劇，大叫起來，一旁的小怪也頗不滿地看著晴明。
　　“哎呀哎呀，真是過分呢，難得人家小姑娘把見鬼視力讓給你，爺爺我可是費(fèi)了好大力才制出這符咒的呢�！�
　　晴明以折扇掩面，假哭道。昌浩這次卻沒有青筋暴跳，而是愣愣地看向晴明。小怪也不相信地瞪大紅眸。
　　“爺爺你說是誰……？”
　　“啊呀，那孩子說她叫愛子呢�！�
　　晴明見他們上勾了，狐貍般的笑容浮現(xiàn)在折扇后的臉上。
　　“是愛子……怎么會……”
　　昌浩沒想到竟然是愛子，急忙問。小怪的紅眸中葉閃過愕然。
　　在他的印象中，那個短發(fā)女孩是個奇怪的孩子，無論是第一次見到她，還是那次她因被打傷躲進(jìn)暗巷中。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可以這么性格開朗到像一個男孩子。尤其是，她明明已經(jīng)那么落魄了，卻還可以保持那么樂觀的心態(tài)。這也是他們認(rèn)識那么久以來，他怎樣都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人家小姑娘可是為了不讓‘一直呆在昌浩身邊的那個人’繼續(xù)自責(zé)才決定把自己的見鬼視力讓給昌浩的呢�！�
　　晴明一邊觀察昌浩和小怪的神情，一邊躲在扇子后面笑得越發(fā)奸詐。
　　“什么？！”
　　昌浩吃驚地張大嘴，瞪大雙眸。
　　“爺爺你的意思是愛子知道小怪是紅蓮這件事嗎？”
　　“嘛，怎么說呢，大概是在你們互相認(rèn)識之前就無意中見過吧�！�
　　晴明笑著搖動扇子，笑睨著身體僵硬的小怪，或者該說是紅蓮。
　　“你們猜猜我問那個小姑娘，如果把見鬼視力讓給昌浩的話，她再也看不到‘一直呆在昌浩身邊的那個人’時，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是怎么說的？”
　　小怪開口時才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她說她不會難過，因?yàn)槟莻�人不會再自責(zé)了，就是會有些遺憾再也看不到他了……”
　　不必等晴明把話說完，小怪已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晴明的書房。他要去問清楚，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為什么要為了自己做到這地步。

　　拾壹
　　就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進(jìn)來的是彰子。
　　“晴明大人，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哦�！�
　　溫和地笑著的彰子朝晴明微微鞠躬。晴明“啪”一聲合上折扇，笑得老奸巨猾：
　　“是嗎？那就拜托彰子小姐領(lǐng)她進(jìn)來吧。”
　　昌浩和被迫停下的小怪疑惑地看向晴明，晴明但笑不語。少頃，門外走廊上傳來少女焦急害羞的聲音：
　　“彰，彰子大人，這身衣服果然很奇怪啊，我還是去換掉好了……”
　　接著，尚未轉(zhuǎn)身的少女被彰子溫柔地推到了晴明的書房門口。
　　“愛，愛子！？”
　　吃驚地看著換了一聲干凈整潔的和服的短發(fā)少女，昌浩原本就因驚訝瞪大的眼幾乎快瞪出來了。
　　“原來你是女孩子？！難怪，我就說怎么會有男孩子去這么女生的名字嘛�！�
　　（喂喂，感情咱們認(rèn)識這么久你都沒把我當(dāng)女生嗎混蛋，安倍昌浩你故意的吧是想諷刺我不像女孩子嗎我告訴你窗縫都沒有�。猓鶅�(nèi)心在聽到昌浩的“恍然大悟”后燃起熊熊怒火的愛子。
　　（昌浩我說你真的有這么遲鈍嗎？就算再遲鈍也該注意剛才晴明用的是女性的她吧？！天啊你果然還只是個半吊子嗎？！）ｂｙ無比想吐槽昌浩的小怪。
　　小怪抬頭看了眼晴明，向他尋求答案。清明也不再掉他胃口，再次打開折扇，一邊搖動一邊悠閑地說：
　　“這是我新收的學(xué)徒，淺野愛子。在她學(xué)成之前，都將住在我們安倍家�！�

　　拾貳
　　——為什么做到這地步？
　　——……只要是能讓他不再自責(zé)就足夠了，其他的都沒關(guān)系了。
　　——你不怕嗎？說不定會失明哦。
　　——怕。但那又怎樣？雖然我并不討厭能看見妖怪，但是，為了他，我可以放棄我的一切。
　　——你愛上紅蓮了？
　　——唔……我想是的吧。我想我是真的很愛他。或許這就是那什么一見鐘情吧……不過，我并不是他認(rèn)同的人啊……
　　——既然這樣，留在安倍家吧。你難道一點(diǎn)都不想試試看走進(jìn)紅蓮的心里嗎？
　　——……我……
　　愛子微瞇著雙眸看了一眼蹲坐在晴明身邊的小怪，不自覺地嘆了口氣。雖然晴明大人還是給她保留了一點(diǎn)見鬼視力，但是，果然要再像以前那樣看清他有些勉強(qiáng)呢。像是覺察到她的視線，小怪轉(zhuǎn)過頭看相她，注意到她很用力地瞇著眼，他于是皺了皺眉，加強(qiáng)了一點(diǎn)神氣，讓她可以看清楚。
　　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特地加強(qiáng)神氣的，愛子心里一暖。他是在關(guān)心自己呢。
　　也許她真的有機(jī)會也說不定。她果然，真的想試試看啊。

　　我愿意試試看，走進(jìn)他的心里，與他建立和昌浩同樣的羈絆。
　　（全文完）

《不確定終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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