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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曾經(jīng)滄海,陌上花繁
——小寒和小離
這篇評都想了很久的,可是一直因為種種原因耽擱了,過年的時候,周遭都是煙花爆竹除舊歲,歡聲笑語中迎來了新的一年。我向來不喜熱鬧,就在家看書?吹胶髬尩牧岘嚨臅r候,從最開始單純的對女強的興趣,到后來的思考,推及自身,依舊是嘆息。
我以前不怎么看女強女尊,女尊是不能接受里面的關系,女強也是不能將身份適應過來。但是玲瓏似乎不一樣了。最開始看玲瓏的時候,是覺得有幾分好奇的,開頭便設有懸念,雖然不是波瀾壯闊的劇情,但是總能勾起人的好奇心。
一路看下去,在小寒的身上能看到瘋瘋的影子,我是老讀者,老讀者們應該都是有這樣的感覺的,不過,他們有太多的差別。玲瓏滿足了我的“神醫(yī)”情結。依然記得桃花里驀驀曾說,她若嫁人,想嫁一個大夫。這就話在我的腦海中一直沒有散去,所謂“大夫”,不單純的是身體上的照顧,更多是的心靈的安穩(wěn),能給人依賴,給人安全感。
那是真正的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
話說回來。我總覺得小離是個有些任性的女子,作為一個帝王,她做得很好很好,周旋于眾位臣子之中,衡量著彼此的關系,拿捏好輕重,肩膀上擔負的責任讓她注定不能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子。然而在對于小寒的一切事情上,她所有的偽裝就不攻而破。
最初,那不過是滿足自己幻想中的愛情的表現(xiàn)吧。她未必真的就懂得小寒,未必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愛,卻表現(xiàn)得那么義無反顧。仿佛在努力證明著什么一樣。
那時候,她就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
且是一個不懂得怎樣表達愛的女子。
她從小的教育注定了她愛人的方式,那種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的方式,卻不是小寒能接受的。莫不說小寒,便是普通男子,也有著自己的驕傲,生生折斷了自由的翅膀,只為了那高高紅墻里的一個女子?
而且,他不是普通人,是自小歷盡艱辛的沈知寒。他的愛是很被動的,總是那么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接受。
顯得很可愛啊。。呵呵。。
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為什么小離就偏偏愛上了小寒。不是才華,不是容貌,似乎什么都不是。有趣的是,我居然覺得。她一定程度上時愛上了面對小寒時那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當一個人面對所有人,所有人都要俯首帖耳唯命是從的時候,生活是很無聊的,也很無奈的。小離在那樣的年紀遇上了小寒,最初的時候,應該是只有單純的好奇吧,她不明白,這個男子為什么有這樣的神情,她居然還羨慕過他!
從好奇羨慕到去認識,到了解,到同情,不對,不是同情,是理解,甚至有羞愧。到愛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后媽所有的文,男女之間的情感都不會突兀。這或許是后媽的情感觀最好的體現(xiàn)。不相信一見鐘情,不相信人世間有初見的生死相許。
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從一開始就能做到生死相許,定然是要在俗世的磨合后,彼此了解,彼此寬容,彼此想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能相濡以沫,不離不棄。
看文的那段時間,剛好是我情緒比較低落的時候。父母每日在耳邊說著將來的事情,更多的是關于感情,關于婚姻,關于丈夫。
不過,很喜劇的是,從沒有提過愛情。
我還未到雙十。不知道什么是愛情,卻羨慕小離和小寒,這樣的一雙人,能夠在后媽的筆下得到美好的結局。(雖然結局沒有出來,但是我可以預料,這是個美好的結局,曾經(jīng)滄海后的攜手萬丈紅塵,陌上繁花正好。)
讓我猜測一下為什么后媽的文,每每虐死人,賺了我們一把鼻泣一把淚后,依舊是個美好的結局,驀然回首,花盡嫣然。
人世間已經(jīng)有了太多的遺憾和不圓滿,如果在筆下,能夠得到成全,為什么不成全?
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因素。
后媽的文字中,仿佛總是在追尋一個夢,屬于年少時候的夢。應該說,所有的言情小說里,都是在追尋這樣一個夢,屬于自己的夢。
是夢太美好,還是生活太現(xiàn)實,太殘忍?
人間多少炎涼恩怨,光影交錯,那紅花姐,綠衣郎,換得人情薄,勞燕分。
多少年后,如意髻松松挽,雕花床上鴛鴦枕安穩(wěn)放,青紗蟬翼帳翩翩落,冷冷清清的歡喜,再難以提起執(zhí)妄,方想起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
那些豆蔻年華里的單純,單純到只知道相思。
似霧濛花,如云漏月,一點幽情動早。
世間兒女,有秋千架上春衫薄,有相公到蘭房一段溫柔,也有自家寫照,寄予有情人。那西廂里的“未飲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內(nèi)成灰”到底是因為年少輕別離,情薄易棄擲。漢樂府里那“新人雖言好,未若故人姝”的悵然,總不是年少夫妻能理解的。
一襟留晚香,賭書只道是尋常,那黛是遠山黛,妝是梨花妝,閨閣里旖旎風光,似水流年也不覺得換得快,那些年繡樓里曾筆花尖淡掃輕描,春歸□招,如今替他描眉花樣,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尋常夫妻,小橋流水,桐花半畝送黃昏,嬌兒弄蓮蓬在溪頭,賢妻挽袖炊煙裊裊。羨煞那天上人間鴛鴦鳥,才有了西湖初遇,紫竹傘定一世孽緣,枯骨縈木邊把三生望。
人生的相遇和橫絕,就像紫金爐里焚的佳楠香,如霧亦如電,緣起即緣滅,離散如滄海,也如雨后格子窗邊的那架薔薇,本身就是掛在方內(nèi)的鐘,敲著錦繡姻緣覺世音,穿梭在藍白相間的琉璃碎片間,無奈蒙蔽了千千萬世人的眼。
婆娑月又西,小袖間盈滿舊時香,便是一輩子的珍藏,壓在繡著花好月圓的合歡被上,掩面,能哭一輩子。
多少俗世的夫妻,那年大紅花轎過門,一拜二叩三許諾,木樨花的褥子上桂圓蓮子鋪滿月牙床,龍鳳燭歡歡喜喜燒到破曉,最后仍舊對別酒,怯流年,恨人生,時不再,未轉頭,歡事已成空。
梨花開,春帶雨。梨花落,春入泥。蒹葭逐流水,娉婷十二橋,吹夢到西州,
此生只為一人去,原本就是執(zhí)妄。
清晨上妝,黃昏卸妝,似水中花照影,所有的心事都沉淀在那胭脂盒里,香屑浸到指甲里,抓破手中的香雪扇,只能在名貴絲絹上的裂痕中找到滿足。
一生路盡,夢回鶯轉,亂煞流年光便,人立小庭深遠。
人世滄桑,少年子弟江湖老,倏忽就白了頭。
然而,白了頭卻未必能白頭。
一時間無數(shù)流光碎影在我的腦海中轉瞬即過,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都只剩下留得枯荷聽雨聲的遺恨。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微雨中青衣踟躕。
蘼蕪花開,山中歸來遇故人,一場花事匆匆,緣分已盡了。
雨畫煙波,云霞翠軒,青山啼紅了杜鵑,來來往往一雙人,生生死死幾重恨?
布衣裙釵,舉案齊眉,落得紅顏白骨他年藏,到底意難平,從此莫將白頭許。
霜冷月華,三更雨落得淅淅瀝瀝,壓得煙青色石榴裙和枯藤枝椏在一彎殘月下放棄了最后的掙扎。
一樹舊梅花,萬丈紅塵淹沒了所有的纏綿悱惻。
西風多少恨,吹盡繁華成今古。
吹散了月光稀,搗寒衣,落雪千里的歸期。
吹散了青竹淚斑斑,含血繡鴛鴦,桃落閑池閣的妄想。
吹散了東籬菊花隱,帶月荷鋤歸,山路迢迢的紅塵夢。
初雪如棉絮一絡一絡卷在梅花上,那些風流繾綣,那些春光里的婉轉情愛,怎么就一下子就煙消云散了?
梅花未沾身,狂風吹得繁花落,曾經(jīng)盈盈滿袖的念想,仿佛就是上輩子的事了。
為什么我們不能圓滿?為什么很多明明可以美滿的事情到最后都是悲劇收場。
因為我們不懂得信任,我們不愿意信任。
看玲瓏的時候,我想的最多的詞便是“信任“。小離對小寒,不能說一開始就是愛,是在以后的不斷猜忌不斷懷疑不斷追尋中才升華成了愛情。
小寒便是從最初的冷淡,到憎恨,到了解,到理解。
他們都是擁有世人難以承受的回憶,都是受傷的人。尤其是小寒,那樣的不堪回首,此生的兩個愿望,歲至花甲,遠走高飛。
看到這八個字,我的心有些痛。平凡人最簡單的兩個愿望,對于他而言,卻是如此的艱難。
或許是上天見不得美好,總要在繁華出劃出一道猙獰的傷口。
小寒的愛,多少都是有些被動的。他自小就有著對萬事萬物的疏離,并不是厭惡,而是單純的保護,小心翼翼。知道后來遇上了小離,看著她周旋在眾位美男中,依舊保留著對小寒的癡迷。
從最開始的不屑一顧,以為她不過當自己是一個玩具,到后來自己也沉淪其中。說實話,如果沒有小離的堅持和勇敢,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有后來的故事。
感情或許都是這樣,雙方總至少有一個是稍微主動的,雖然那個人也或許是傷得最慘的一個,然而為了那個未知的結局,我們都愿意去試一試。
他們這一對人,中間夾雜了太多的東西。上一代的恩怨,這一生陰差陽錯的相遇,而后曲折的經(jīng)歷。后媽仿佛是把傳奇中的曲折坎坷都加在了他們的身上。
所以,如果他們要在一起,需要跨越的障礙,世俗的,心靈的,都太多太多。
我們喜歡主人公那樣只要認定了就愛得義無反顧,即使飛蛾撲火也甘之若飴的勇敢。如大石頭,如小離,如老宋,甚至小寒的母親,如果沒有愛得深,怎么有這樣的勇氣。
因為我們?nèi)狈δ菢拥挠職,所以我們才會羨慕,才會去感嘆。
多么幸運,或者說我們多么幸福,能夠看到這樣一雙人,最后能雖至花甲,遠走高飛,身后的塵埃拂去,青山歸遠。
——老宋
我個人是很喜歡老宋的。我除了“神醫(yī)“情節(jié)之外,也有點“戀父”情節(jié)。比自己年歲大的,總要心安些。老宋身上的沉穩(wěn)和癡情,是打動我的原因。
這樣一個老男人,其實也不是太老啦。。所看所經(jīng)歷的事情數(shù)都數(shù)不清,在經(jīng)歷了如此多的沉浮后,依舊能保持著對大石頭的感情,那是多么讓我羨慕。
又是多么的可憐。
大石頭這一生,是頗為對不起老宋的,最初,我是這樣想的。然而,看到她對老宋的信任,將江山和兒女都托付給了他,心中有了一些安慰。夫妻做不成,但是卻擁有了夫妻間都難以擁有的信任。
即使是對于自己愛的人都難以做到這樣的放心,然而對于老宋,大石頭做到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后面,看老宋,我就想起了倚天屠龍記里的殷六俠,雖然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是所經(jīng)歷的事情到底有些相同,都深深地愛上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都不愛他,最后也是娶了那個女人的女兒,而且那個女兒的性格都是如此的天真爛漫,彌補了生命中的缺陷。
因為這樣,我很能接受老宋和小菲在一起。
這樣,老宋不至于顯得那么凄涼。他這一生宦海中斗爭,滿手鮮血,為了大石頭留下的江山可謂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毫無保留的付出了自己的青春,自己的感情。
后媽是舍不得這樣一個男子最后寂寞而終的。就像當年我寫貍貓的一樣,那樣一個踏著萬千尸骨走過來的人,如果沒有□添香,沒有相守百年,該是何等地殘忍?
小菲還年少,未必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愛情,老宋呢,一生只愛著大石頭,可是,這么多年的承歡膝下,在小菲的身上,多少能看到大石頭的影子,多少得到了慰藉。
他們在一起,不僅成全了小寒和小離,更是成全了老宋多年的夢。至于,小菲,這是個未知數(shù),但是她自小對老宋有著深深的依戀,我希望,希望,最后能升華成愛。
因為世上,不會再有像老宋這樣對她的人了。
我是多么羨慕小菲,多么羨慕,甚至于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能遇到老宋這樣的人,那也是一件極其幸福的事。
雖然是老夫少妻,但是還是很感謝后媽這樣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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