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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收起雨傘,塔矢迅速的掏出鑰匙安靜的打開門,把磅礴的雨夜關(guān)在了門外。
要不是擔(dān)心家里那位身體不好卻又極度不會照顧自己的小笨蛋,自己也不會冒著大雨連夜從靜岡趕回來,下次一定要讓棋院少安排他參加這類活動才行,塔矢邊想邊輕輕甩動了一下雨傘,正準(zhǔn)備脫鞋,就聽到“咚咚……咚咚”向玄關(guān)跑來的聲音。
對於光的等待,雖然感到很窩心,可是想到他這麼晚還沒有睡,塔矢還是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尤其是看到那光著腳跑過了身影,他眉間的褶皺就顯得更深了。
“亮,你回來啦,”完全無視塔矢的不滿,進藤甜膩膩的喚了一聲,就撲向了對方的懷中。
連忙摟住懷中的人兒,看著他撒嬌的表情,塔矢的心中除了無奈就只剩下深深的寵溺,誰讓自己舍不得呢,不過該說的話還是得說的,“光,你怎麼又等門了,不是讓你早點睡的嘛,萬一我今天不回來怎麼辦,你等到天亮嗎?”
“才不會呢,我知道亮你一定會回來的!边M藤自信的朝塔矢眨了眨眼睛,露出得意笑容。
“是啊,你最聰明了,”塔矢壞壞的朝進藤笑了笑,指了指他的腳,“那麼聰明人,告訴我,你的鞋呢?”
隨著塔矢的動作,有些茫然的低頭看了看,瞬間進藤的臉窘的通紅,有些怯怯的瞄了塔矢一眼,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忘了……”
一把輕松的抱起眼前纖瘦的人兒,塔矢不滿的狠狠瞪了進藤一眼,“忘了?!你也不想想自己忘了幾次,記得穿鞋難道有那麼困難嗎?而且你不止忘了穿鞋,你還忘了加一件衣服,這種天氣晚上還是會冷的,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就只會讓我擔(dān)心……”
捂住耳朵,把頭轉(zhuǎn)向一邊,進藤明確的表示自己不想聽嘮叨。
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柔的把他放在沙發(fā)上,拿過一邊的薄毯把他緊緊裹住,然後低下頭微笑的注視著讓自己眷戀不已的容顏,“說吧,光,這次又有什麼要求?”語氣中含著永遠(yuǎn)不變的寵溺。
“我又沒有說有事情!睈瀽灥寐曇魪牡凵拇嚼镙p輕吐出。
“哦,真的沒有事情要求嗎?”塔矢不信的挑了挑眉,“那剛才進門時怎麼叫得那麼甜,原本還想答應(yīng)的,看來不用了!奔傺b遺憾的坦了口氣,起身作勢要走。
連忙拉住眼前人的衣袖,進藤不甘心的嘟了嘟嘴,“好嘛,好嘛,我是有事情要和你說!闭娌幻靼,亮怎麼每次都會猜中我心里的想法。
好笑的看著他不滿的表情,塔矢坐回到沙發(fā)上,“說吧,什麼事?”
“ 吶,亮啊,我們讓小蔚和小幸抓周好不好?”想到自己要說的事,進藤連忙堆起滿臉的笑容,睜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懷期待的看著塔矢。
“抓周?你知道那是什麼嗎?”塔矢努力的讓自己忽視眼前那雙閃閃發(fā)亮的眼睛,不信的看著進藤。
“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進藤忙不迭的點著頭,“伊角說在中國,人們會通過這個方法來預(yù)測小孩子的未來。”
“可是光,小蔚和小幸還不滿周歲誒!
“那有什麼關(guān)系?”甜甜的一笑,撒嬌的就著塔矢的腿睡了下去,“反正效果應(yīng)該一樣的嘛,難道亮你不好奇,兩個寶寶將來會做什麼的嗎?不過我覺得他們兩應(yīng)該會做棋士才對,我們倆的寶寶一定超有天分……”進藤絮絮叨叨的說著,邊說還邊不時地拉扯著塔矢的衣服。
“我看你啊,只是最近太無聊了,想找點事情來熱鬧一下吧,”溫柔的撫過進藤額前的金發(fā),看著他半合上的眼眸,塔矢輕輕的敲了一下那白皙的額頭,“困了,就回房去睡,不然會感冒的!
不滿的輕撫自己其實并不怎麼疼得額頭,進藤可憐兮兮的瞅著塔矢。
明知道那個表情有七分是作假的,塔矢還是忍不住心疼,伸手輕輕揉著剛才自己所以敲得地方,“好了,好了,不要生氣了,我答應(yīng)你好不好?”塔矢輕聲哄著。
才剛說完,就看到進藤嘴角泛起了甜甜的笑容。
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還真現(xiàn)實啊,”塔矢輕聲地抱怨著,可是嘴角的溫柔笑意卻是騙不了人的飽含著寵愛。
抓周的日子選在了半個月後某個晴天,這天進藤和塔矢都沒有對局。要讓兩個小寶寶抓周這個消息,進藤只告訴了好友和谷,沒想到那個大喇叭到處宣傳,結(jié)果那天只要沒有對局,棋院的人基本上都來了,甚至連圍棋雜志的天野先生和已經(jīng)隱退的桑原老師都來了,沒辦法誰讓那兩個小寶寶只在傳說中聽過有多麼多麼宇宙無敵霹靂可愛,而真正見過的人還沒有幾個。
最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不知道誰傳播的小道消息,要那些來參加的人自帶想讓孩子抓得東西,越奇怪的越好,最後竟然還說要評獎。
塔矢皺著眉頭,努力忽視著這滿屋子的人,可是任憑他的修養(yǎng)再好,看到那些亂七八糟各種各樣的東西,他還是有著想把某些東西扔出去的欲望。
好比說桑原老師帶來的那個打火機,盡管它外形可愛小巧獨特,但是它終究還是打火機啊,把這拿來給小孩玩,是不是太危險了,雖然小蔚和小幸還不太小,應(yīng)該還不至於構(gòu)成威脅,可是……可是如果真的抓到了這個,又能代表什麼呢,老煙槍、煙草商、或者只是賣打火機的。拜托,這樣會不會太慘了一點,自己的寶寶將來一定不會成為賣打火機的,點了點頭,塔矢堅定的在腦袋里否定著。
轉(zhuǎn)過頭就發(fā)現(xiàn)倉田先生已經(jīng)把他的帶來的豬排飯吃了一半;另一邊越智帶了一只松鼠,不知道會不會咬人,有沒有細(xì)菌;還有那個蘆原先生,平日里雖然有些過分開朗,但是基本上還是挺正常,怎麼這次盡然會拿著一盆仙人掌出現(xiàn),也不怕扎著孩子;還有…還有……
終於當(dāng)緒方先生手里拿著方向盤出現(xiàn)的時候,塔矢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理智崩斷的聲音,可是還沒等他出聲,一道身影已經(jīng)興奮的沖了過去, “緒方先生,這該不會是您剛買的跑車的方向盤吧,停在哪里了,帶我去看看,”邊說邊心急的拉著緒方先生向外走去,完全忘記了自己平日里有多麼敬畏這位棋壇前輩,還有他那愛吃醋的老公。
塔矢臉色難看的把進藤拉了回來,悄悄的擋在了他的身前,眼神不善的瞪著緒方先生,一點也不管對方是從小看自己長大的長者,“緒方先生,你帶著方向盤來干什麼?不會是想把那輛跑車送給兩個孩子吧?”
緒方冷靜的推推了眼鏡,“怕被偷了,所以拿了下來,這才是禮物。”說著從容的自口袋中拿出了一根黑白相間的羽毛。
望著那根羽毛,塔矢再次無語,難道說棋士的生活真的與現(xiàn)實生活太過脫節(jié)太過乏味,才導(dǎo)致各位棋士乘著這次機會大大的顯示一下自己非凡的想象力?無奈的嘆了口氣,塔矢只希望一切都快些結(jié)束,雖然光看起來非常高興,可是在這樣下去,平日里那些讓他尊敬的棋士們的形象將徹底崩毀。
終於,要讓寶寶們正式開始抓了,望著地板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母鞣N玩意,塔矢小心的搜索著,就怕漏了什麼危險物品,對寶寶造成傷害,可是還沒等他發(fā)現(xiàn)什麼,身邊的光忽然大叫了起來。
“啊呀,亮,你看我們糊涂的,有一樣最重要東西,我們沒有放!
“什麼東西?”塔矢轉(zhuǎn)過頭望著進藤,不解的問著。眾人也同樣好奇的看著進藤。
“就是圍棋啊,”進藤邊說邊笑了開來,“瞧瞧我們這里一群棋士,盡然就沒有一個人想著要把圍棋放進去。”
“對哦,”一邊的和谷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手掌,“是沒有放誒,大家都給忘了,進藤快去拿來!
“嗯,”進藤點了點頭,連忙從自己的棋盒里拿出幾顆棋子,為了提高抓到的機率,他還特地分放在房間的各處。
等一切準(zhǔn)備完畢,進藤和塔矢就各自小心翼翼的把兩個寶寶輕輕放在了房間的中央,讓他們各自去尋找心儀的玩意。
只見穿這粉色衣服的小幸,好奇的抬著頭,望著周邊站著的大人們,歪著頭看了半響,她忽然瞇起眼睛,彎起粉嘟嘟的小嘴,“格格”的笑了開來,慢悠悠的爬向離她最近的緒方先生,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使勁的拉了拉他的褲子,順便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唾沫,望著自己的成果,小幸開心的沖著緒方先生笑著。
望著自己的褲腳,緒方愣了半天才回過神,掃視了一眼周圍憋著笑得眾人,又回頭注視著眼前悠然自得的小罪魁禍?zhǔn),忽然抬起頭打趣地看著塔矢笑了起來,“我說小亮啊,想不到你的臉還挺適合這幅笑容的嘛。”
眾人隨著緒方的話都向塔矢望去,又同時回過頭注視著小幸,然後都同意的點了點頭,怪不得剛才就覺得小幸看著眼熟,原來是因為她長得非常像塔矢,只不過一個更愛笑而已。
小幸看著眾人的頭不是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時地又看看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放開拉著緒方褲腳的手,自顧自的扭著小屁股離去,向著房間中那一大堆奇形怪狀的東西爬去。
而另一邊的穿著藍(lán)色的衣服的小蔚,自始自終都沒有注意過房間另一端的騷動,他只是自顧自的努力爬行著,很顯然相比周邊的各式玩意,他對於爬行本身更感興趣。
只見他低著頭看著地面,小心翼翼的抬起自己白白胖胖的小手,然後再放下,肥嘟嘟的小腿也配合著挪動了一下,接著再重復(fù)一次同樣的動作,就這樣他努力的爬著,沒多久已經(jīng)繞了房間半圈。
始終注視著小蔚行為的和谷,終於忍不住趴在進藤的身上大笑了起來,“光,不愧是你的兒子,思維果然與常人不同,你看看他,盡然是倒退著爬的,天哪,實在是太好笑了!
隨著和谷的笑聲,眾人終於也注意到小蔚與眾不同的爬行方式,都有趣的笑了起來。
望著眾人的笑容,進藤無奈的和塔矢對視了一眼,沒辦法,他們已經(jīng)教了小蔚很多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只會倒退著爬,真不知道是隨誰。
這是小蔚忽然被眼前某個事物吸引住了,他興奮的向它爬了過去,忽然又他停了下來,困惑的望著那個事物,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隨後扁了扁嘴,逆時針方向的轉(zhuǎn)了方向,又爬了起來,只見他每爬兩步,就回頭確定一下自己的方位,然後又繼續(xù)爬,就這麼反復(fù)了幾次之中,他終於來到了他心儀的事物旁。
只見他微微噘起小屁股然後再一下子坐了下去,然後就拿著那個東西看著,愣愣的出起神來。
眾人看小蔚已經(jīng)選擇好了,又望向了另一邊的小幸,只見逛了一圈的小幸早就選好了目標(biāo),正在追逐著玩耍的呢。
看著兩個小寶寶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看向塔矢進藤失望的夸下了臉,“亮,怎麼辦,他們都沒有選圍棋,還有啊,那個羽毛算什麼?難道說小蔚以後會成為養(yǎng)鳥的,還有小幸是不是回去踢女足,我不要啊,這樣會很容易受傷的拉,還有小蔚氣管不好,要是吸入細(xì)菌發(fā)病了怎麼辦?”越想越有可能,進藤開始著急了起來,眼睛中更是出現(xiàn)了水氣。
雖然覺得現(xiàn)在就開始憂慮,有些過早,可是看到進藤著急的表情,塔矢還是心疼得不得了?戳丝磧蓚小家夥手中的東西,塔矢忽然笑了起來,連忙把進藤樓入懷中,指著他們手中的東西,“光,你看,其實不一定沒有希望啊,那個兩個小家夥手中拿的東西可都是由黑色和白色組成的哦,這不就是圍棋的顏色嗎?”
聽到他的眾人紛紛望了過去,并且連連點頭,桑原老師更是摸著下巴不時地說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和谷更是打趣說了一句:“光,不愧是你們家的孩子,對黑色白色果然情有獨鍾啊!
聽到他的話,眾人都笑了起來,進藤也揚起了燦爛的笑容,連塔矢都跟著溫柔的微微一笑。
笑聲充斥著整個房間,可是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兩小寶寶,他們?nèi)耘f自得其樂的玩著手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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