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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
“在看什么?”
頸邊傳來溫?zé)岬臍庀,伴著低語。不二身子一僵,感到腰間被那人微弱的攬著,些微的尷尬,“沒什么,總經(jīng)理!
“叫我什么?”那人眸中含笑,淡淡的口吻里攜著的也是笑意。
“幸村。”不二偏過頭不去看他,卻猛然瞥到了兩人握著的手,唇邊扯出一絲苦笑。
“周助,”幸村依然和風(fēng)般的笑,“你不專心,”左手已松開不二的手,抬起不二的下巴,“我要懲罰你!”
不二睜開冰藍的眼睛凝視著他,又忽然笑了,挑釁般的笑。
幸村怔了一下,又嘆了口氣,“周助,是你勾引我的!痹捯魟偮洌掖寰透┥砦巧狭瞬欢拇,輾轉(zhuǎn)廝磨,糾纏到底。
不二雙手抵著幸村的肩,腳下的舞步已經(jīng)漸漸凌亂,只是無意識的由著幸村的引導(dǎo)邁著步子。他閉著眼睛,并不是沉湎,而是怕睜開眼睛會看到那個懷疑冷漠的眼神,那個眼神能刺進心里。那是一雙褐色鳳眸,在這個舞池這個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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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不二倚在窗臺,百無聊賴的啜著手中的果汁。
“不許喝酒,周助,我應(yīng)酬一下就回來,在這里等我!睖厝岬腻e覺,一瞬間閃過不二的腦海。
“在家里等我,周助。”這句話在不二進漫步云端后,再未聽到。七個月,仿佛七年那樣遙遠。那樣溫柔的語調(diào)讓不二眼睛有些酸澀。
幸村游走在各式各樣的人群中,問候、寒暄、離開。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不二背轉(zhuǎn)了身,讓風(fēng)迎面吹過。
那種笑容,他懂。因為他也帶著那樣的微笑面具。只不過幸村的笑含攻擊性,而不二的笑屬于防守型。
“不二,”身后傳來熟悉而冷淡的聲音,“解釋!
依舊那么簡單的話,沒有任何多余的字。不二側(cè)身,調(diào)整了微笑,“手冢,好久不見!”七個月,好久不見。
手冢仍是冷冷的表情,淡淡的兩個字,“解釋。”
不二挑起唇角,“沒什么好解釋,你相信你的眼睛,不是么?”那無框眼鏡后的褐色眼睛。
許久,陷入沉默后許久。手冢端起兩杯酒。
不二正欲接,卻有只手插過來接了去,“抱歉,周助今天不喝酒,手冢君不介意我代他吧?”
手冢淡淡的望了幸村一眼,徑自走了。
幸村仿佛一點不在乎,轉(zhuǎn)頭向不二笑笑,“怎么?陪我出席個宴會就那么不樂意?臉色那么難看!”
“不是!辈欢D(zhuǎn)過身望著窗外,不讓幸村看到自己想哭的表情。
幸村沒有再追問,“周助,你到漫步云端已經(jīng)七個月零六天了,我和真田的關(guān)系并不是秘密,我想你也已經(jīng)知道了!
不二點點頭,作為幸村的秘書,當然知道總經(jīng)理和副總的特殊關(guān)系。
“是不是很奇怪?我既然有戀人還讓你演這出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辈欢䦶牟蝗プ肪窟@個理由,同樣也不喜歡被追究。
“這個理由我想說給你聽!”幸村頓了頓,“因為他站在我身邊一副面無表情的臉,就像我的保鏢!”
不二嗤的笑了,他能想象得到真田板著臉的樣子。
“喂,周助你笑什么!跟你說真的!”幸村佯裝生氣,唇邊的笑意卻泄露了他的意圖。
不二仍是吃吃的笑,笑得扶著幸村的肩,笑得忽略了那個冷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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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很熱吧?喝杯涼水壓一壓。”幸村側(cè)身坐在床沿,手中持著盛了涼水的玻璃杯,云淡風(fēng)輕的笑容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
不二背對幸村躺著,“幸村,你不讓我喝酒就是為了讓我確認你對我下了藥!甭曇衾飱A雜著灼熱的喘息和些微的嘶啞。
“周助,你一向很聰明。”
不二禁不住苦笑,“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看你的第一眼,他選錯了人!毙掖灏醋〔欢募,強迫他直視自己,“就算整個世界都背叛他,你也不會。這就是你對他的感情!
“可惜他不是你!
“所有我才有機會……”
“什么?”藥效仿佛完全發(fā)作了,不二的臉一片紅暈,瞇著的眼睛里有些慵懶的味道。幸村的話他顯然沒有聽清。
幸村俯下身,淡淡的笑容,“我是說你可以去找他,他就在隔壁。”
“不去,我就待在這里!”或許因為熱,不二伸手解開了襯衫的扣子。
“周助,不愿意就推開我。”
“啊恩,幸村……”灼熱的肌膚觸到濡濕清涼的柔軟,不二禁不住輕吟一聲。
“叫我名字。”“精市,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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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昨夜的一幕幕清晰的在腦海中回放,舞池,筵席,賓館。
不二撫了撫額頭,七個月零七天的努力付諸東流。這個事實并沒有讓不二措手不及,不二從初見幸村就知道要騙過他純屬自欺欺人。
讓不二不安的是幸村昨夜的話。
“就算揭穿我這個臥底也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
“為你,值得!
“那你不覺得這種手段太不光明太不磊落?”
“周助你忘了,幸村精市是個為了勝利而不擇手段的人,不論是工作,抑或愛情……”
他還記得幸村饒有意味的微笑,還有魅惑的眼神。被幸村這樣的人勾引不是件容易把持的事。
不二正了正領(lǐng)帶,停止了回憶,轉(zhuǎn)開了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門。
“柳生?”沒有幸村的影子,桌后坐著的是柳生比呂氏。
柳生推推眼鏡,站起身,“總經(jīng)理。”
不二左右望了一下,還是只有自己和柳生兩個人。總經(jīng)理?是誰?
不二并沒有困惑很久,因為柳生開了口,“從今天起,不二你就是漫步云端的總經(jīng)理,我是你的秘書柳生比呂氏!
不二愣了一下,“那幸村?”
“他剛?cè)チ苏嫣锬抢铩!?br> 不二咬了下唇,轉(zhuǎn)身奔出房間。他不懂,幸村明知他是手冢派來的臥底,為什么轉(zhuǎn)而將整個公司送了他
“幸村!”真田的辦公室敞著,不二闖了進去。
“他走了,這個是給你的信!闭嫣镏噶酥缸缼咨系男欧。
純色的紙張上,寥寥幾個字:周助,我已經(jīng)作出選擇,決定權(quán)在你。
“你和他……”
“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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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理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憑空消失,因為這個世界是物質(zhì)世界?墒鞘聦嵣,幸村確實憑空消失了,至少對于不二來說。
深夜的路上,不二靜靜地站在一盞昏黃的路燈下,望著那漆黑的窗。那是幸村的家。自那一夜后,那扇窗再沒有亮過。
料峭的寒風(fēng)吹過,不二禁不住緊了緊領(lǐng)口,將手縮進風(fēng)衣口袋里。指尖卻觸到了硬質(zhì)的物件。是一枚鑰匙。
不二皺了皺眉,這是哪里來的鑰匙打量了一下身上的風(fēng)衣,這顏色這風(fēng)格絲毫不生疏,甚至相當熟悉。
幸村?這個是幸村的風(fēng)衣!那鑰匙?
不二懷著疑惑走近了房門,鑰匙插進鎖孔沒有一點阻礙。輕輕一轉(zhuǎn),門開了!偌大的大廳里,只有一星燭光在閃。
他回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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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站在淺唱傳媒的樓下,不二能分辨得出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窗。曾經(jīng)多少次,自己就這么站在樓下,望著那扇窗,等著那個人。燈暗了,不二就打出租回家,裝作在家等他的樣子。
直到七個月之前,他讓自己去漫步做臥底。
“不二前輩”“總經(jīng)理還在?”“在,我……”“不用,我直接過去!
其實不用問,不二已經(jīng)知道他還在,因為燈還亮著。
“不二,你?”手冢從文件上抬起的視線里有訝異。
“怎么?不歡迎?”不二笑笑,“我接任了漫步的總經(jīng)理!
“我知道。”手冢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仿佛在聽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還有,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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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輝煌的酒店大廳里,燈紅酒綠,人聲喧鬧。
不二躲開了這一切,讓煩躁的心情暴露在夜色里。
“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不二并不回頭,“總裁不去應(yīng)酬一下么?”
“叫我什么?”依舊是淡淡的含著笑意的口吻。
不二卻猛然轉(zhuǎn)了身,“幸村精市!”
“怎么了?出席個宴會也那么大火氣。”幸村臉上的笑容仍是淡淡的,仿佛惹不二生氣的是不相干的其他人。
“是不是誰拿了這個戒指誰就是總裁的未婚妻!”不二手中多了個精致的禮品盒,語氣清冷得如料峭的春寒。那枚戒指是不二那天在幸村家那微弱的燭光下發(fā)現(xiàn)的。
“周助,你介意?”
“……”不二無言,他確實介意,可是仿佛他又沒有什么資格可以去介意。
幸村卻漫不經(jīng)心的從不二手中取過那個盒子,取出戒指,“這個是你親自試過的,我怎么可能把它戴在別人手上!
不二的視線定格在戒指上,竟然是那次的戒指?
“手,”幸村見不二有些驚訝的神情,笑容卻愈發(fā)燦爛,“沒錯,這是上次我說送朋友讓你陪我去商店試過的戒指!
“幸村,你是個騙子!
幸村拉過不二的手,將戒指緩緩套在無名指上,“能騙到你我萬分榮幸!”
“你那么有信心用七個月摧毀一份七年的感情?”不二撫摸著手上的戒指,微微轉(zhuǎn)了身看著夜空中的星星點點。
“周助,你不知道七年之癢么?”
“即使我離開他,也不一定會答應(yīng)你!辈欢m然口中這么說,可是卻順從的讓幸村從身后環(huán)著自己。
“周助,”幸村的語氣添了些許黯然,“七年前,真田對我告白,我應(yīng)了。他是一個不錯的情人,肯順著我,依著我,為我做許多事?墒牵偸撬任,我卻從不等他。一開始我覺得那是他對我的溫柔。可是漸漸的,時間久了,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不夠愛他。直到一天晚上,遇到一個等人的人。他站在樓下,抬頭望著一扇窗。起初我只是經(jīng)過時望幾眼,可是后來慢慢的竟然開始陪他一起等……”
“你……”
“那個人是你,周助。你站在淺唱傳媒的樓下,望著的是手冢的辦公室。所以當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手冢的臥底。”幸村握住不二的手,“我只是不想讓你就那么從我身邊溜走……”
“那你無緣無故消失一百天,還莫名其妙丟了整個公司給我,最后以集團總裁的身份在宴會上出現(xiàn)!”
“生氣了?還不是董事長召開什么‘緊急會議’,讓我這個閑來無事冒充漫步總經(jīng)理的總裁措手不及……”
“借口!”
“好,是借口。”幸村的話仿佛總是讓不二氣也不成,不氣也不成,“那我們?nèi)ヅ囵B(yǎng)感情!”
“放我下來!幸村精市,你放我下來!”
幸村卻不聽,抱了不二就往大廳里走。
“總裁。”迎面來的人恭敬地招呼,幸村還以燦爛的無以復(fù)加的微笑。不二卻埋了頭,摟著幸村的脖頸,不愿讓人看到。
“周助,”幸村在不二耳邊輕語,“沒人看到了!
“你要去哪?”不二抬眼看了下,是在電梯里,樓層還沒有按。
“是我們,”幸村笑,“去329!
“為什么還是那個房間?”
“……”
“那不許下藥!”
“……”
“吶,精市,你和真田……”
“你介意?”
“……”
“那次你是初夜,但是我不是!
不二咬牙,“……”
“反悔還來得及!
“吶,精市,如果七年后你還是發(fā)現(xiàn)不夠愛我,怎么辦?”
“那周助你可以爬墻,”幸村見不二兀的抬頭盯著他,才慢悠悠的補了句,“我再把你騙回來!”
“幸村精市你這個騙子!”
“那怎么辦?你要準備被我騙一輩子!毙掖逍靶暗男,“還有有一件事我不騙你,夫君我沒有被別人壓過!
“唔……”不論不二信還是不信,都無法再抗議。
又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插入書簽
梓夜的話:
關(guān)于有親質(zhì)疑不二移情別戀這種事情不符合人物形象
其實我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構(gòu)思之后才出了七年之癢這個情節(jié)
七年之癢不過是一個借口,真正導(dǎo)致分手的,先看這幾句話:
幸村:就算整個世界都背叛他,你也不會。這就是你對他的感情。
不二:可惜他不是你。
幸村:所以我才有機會。
幸村對于不二感情的判斷是毫無誤差的
在此想要傳達的是手冢太過相信自己的眼睛卻沒有賦予不二應(yīng)有的信任
此乃緣由之一,緣由之二即為再深的情經(jīng)不起單方面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