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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rthday Present
小田切龍有時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欠了某人的錢沒有還,所以這輩子才會遇到這個叫矢吹隼人的家伙。
“龍,龍,你真的有好好吃飯么?怎么比前一陣更瘦了?”
“……!
龍一臉不可思議的瞪著這個一臉理所當然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隼人,左手舉著剛剛從學校的自動販賣機那邊買來當晚餐的草莓牛奶,右手握著的筆在學生的試卷上畫圈畫到一半,紅色的墨水在筆尖停留的地方洇成一個不小的紅點,在整潔的試卷上突兀得跟這個突然出現在龍面前的男人有一拼。
“……你是怎么進來的?”
聽到龍的問話,隼人仰頭挺胸,把鼻子翹到天上去,那幼稚的驕傲樣子讓龍很想對著他的下巴來一拳!褒埬憬虝躺盗,你覺得這破學校的破墻能難得住矢吹隼人大爺我么?”
“如果學校丟了什么東西,你絕對是第一嫌疑人。”高中時養(yǎng)成的習慣讓龍想都不想的便先吐槽,然后指了指辦公室門口,“出門左轉再左轉,你到執(zhí)勤室登記去!
“好麻煩,才不要!
你本身就是生活在社會上的大麻煩,既然那么討厭麻煩你怎么不去把自己人道毀滅掉?
完全無視掉龍身上散發(fā)出的冰冷怒焰,隼人從龍的手中拿(或者說奪)走了那罐草莓牛奶。眾所周知,草莓味的東西包裝大抵會有兩種顏色,一種是紅,另一種是粉紅。而如今在隼人手中的便是后者,而且是上面印了許多泡泡和紅心、中間有一個長著特傻的臉的草莓的超級少女的樣式。認識龍的人都知道,這廝向來喜歡扮酷,像這種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對他來說完全是異次元的存在,別說碰,就是看都懶的看一眼。
而所有認識龍的人中,對他了解最深的——雖然龍不想承認,但確實就是這個叫做矢吹隼人的白癡。
“這什么……草莓牛奶?龍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喝這種小女生的東西了?”隼人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問著,本來是很自然的疑問,卻讓龍忍不住僵了一僵。
糟糕。
一邊在心中暗暗咂著舌,龍裝成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低頭繼續(xù)去看判了一半的卷子。之前畫到一半的圈被補完整,紅色的點被鑲在一個細細的紅圈上,看上去像一枚戒指,看上去俏皮可愛,不過龍此時沒功夫注意這一點,他自知正處于危險的邊緣,眼睛雖盯著試卷,但其實其他的感官全部被用來注意站在他身側的隼人了。
“……沒什么,只是在自動販賣機里看到,突然好奇它的味道罷了!彪m然龍強裝鎮(zhèn)定地說著做出回應,可惜那過于明顯的掩飾意味還是激起了隼人的疑心。
“哼嗯……”從鼻子里發(fā)出無意義的附和聲,隼人不理會龍發(fā)出的“喂,那是我的……”的制止聲,舉起易拉罐喝了一口,帶著濃濃草莓香精味的液體流入口腔,所謂的草莓牛奶中該有的另一要素——牛奶的味道,卻微小得可以直接被味蕾無視。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隼人覺得那里混著一點淡淡的其他的味道。與其說是味道,更不如說是“無味”,那是屬于龍的干凈和安寧,是讓隼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獨占的味道,這使得他下意識地持續(xù)著吞咽,等到回過神來時,龍還沒喝多少的草莓牛奶已經全都沒有了。
“甜死了……”將易拉罐遞給龍后,向來在欠扁方面稱得上黑銀第一的隼人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接過隼人遞過來的空掉的易拉罐后聽到這樣的評語,龍握著易拉罐的手指猛地收緊,無辜的易拉罐瞬間發(fā)出了清脆的慘叫,歪斜在了龍的手中。
小田切龍,你要冷靜,現在你要做的是快一點把這個白癡支走,一定不要去惹他。龍一面在心中不斷地安撫著自己,一面壓制自己扁人的沖動。
“是么?我覺得還不錯。”
“咦?龍你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喜歡甜的東西的?”龍無心的回應再次激起了隼人的疑心,他如同一只聽到了可疑聲音的黃金獵犬一樣盯視著龍不放。
“并沒有怎么喜歡,只不過……”
隼人皺了皺眉。察覺到了隼人表情的細微變化的龍的臉瞬間白了白,話還沒說完便沒了聲音。
糟了。真的糟了。
盯著龍的隼人當然注意到了他的驚慌,在沉默了一會之后,開口問道:“……龍,你今晚吃飯了么?”
“……吃了!饼垱Q定撒謊撒到底。
“吃的什么?”
“……拉面。”
“那拉面的碗在哪里?”
“……!
“龍……”隼人一直帶著笑的臉上失去了表情,身周散發(fā)出的氣氛也仿佛黃金獵犬突然變成了地獄雙頭犬一般發(fā)生了質的飛躍,“你騙我?”
“……!饼埦芙^回話,且為了表示自己的絕不招供的決心而默默的把臉別開了。
“那個甜得要死的東西就是你所謂的晚飯?”隼人雙手環(huán)在胸前,挑了挑眉,地獄雙頭犬露出了獠牙。
“……理論上來說碳水化合物可以轉化為能量……”
聽你瞎掰。隼人沖天翻了個白眼,三兩步靠過去一把拉起了龍。扯起這具作為成年男子來說纖細過頭了的身體對于力氣本就很大的隼人來說像拎起一只小貓一樣簡單,而覺得自己身為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打擊的龍露出了混雜著狼狽和羞惱的表情。
“喂!隼人你這家伙干什么,試卷還沒判完……”
“我管它去死!
“那你也別管我……”
“龍。”打斷龍的話,隼人回頭對他露出了相當猙獰的笑容,龍覺得,那與其說是笑容,還不如說是大型肉食獸咧開嘴角露出牙齒來威懾獵物所形成的面部肌肉活動,“我們現在去儲物柜那邊拿你的外套,然后去我家吃飯,F在。立刻。馬上。明白?”
“……。”
“好乖好乖!
直到被隼人拉扯著走到街上龍仍忍不住犯嘀咕,這家伙跟高中的時候比真是一點也沒變,平時明明一副腦袋不好使的大型犬的樣子,一發(fā)起飆來就這么霸道,這簡直是欺詐嘛。
二月份的晚上總是冷得要命,龍不自覺的收緊了被隼人握在掌中的手指。幾乎是立刻的,走在前面的隼人回過頭來。
“龍?很冷么?”
“……還好!
已經在多年的相處中習慣了龍的口是心非的隼人從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笑聲,他回身站到龍身側,將握著龍的手的那只手塞進自己的衣側口袋里,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喂……松手啦,兩個大男人這樣好丟臉……”
“沒關系的,天這么暗,龍你瘦成那樣,頭發(fā)又那么長,別人看不出你是男人來的!
“……你找打是不是?”
隼人自然不怕龍的威脅,反而想到了別的事:“要是被認識我的人看見,我就說你是我女朋友,嘿嘿!
“無聊的家伙。懶得理你。松手!
“龍!钡吐晢局韨若[別扭的人的名字,隼人在口袋中的手指插入了不斷扭動的龍的手指縫隙中,然后緊緊的握住,“快到家了,你想吃什么,一會我們順道去買回家吧?”
“……!
自己的臉現在一定很紅,明明很冷的,現在卻覺得冷風吹在發(fā)燙的臉上很舒服。一邊慶幸著現在是晚上,一邊卻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龍為了不讓隼人看到自己臉上的紅暈而低下頭,被隼人握著的手卻忍不住回握住隼人的手,形成了十指相扣的手勢。
偏頭看看垂著頭的龍發(fā)間露出的紅透了的耳尖,隼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夸張起來。
“……我要吃白飯和烤魚,還有味增湯!
“誒?不是吧?龍你是老頭子么?居然要吃那種東西。吃肉啦,吃肉!
“……不是你問我想吃什么的嗎?”
“啊啊啊~我什么也沒聽見~決定了,吃火鍋。這么冷的晚上果然要吃全是肉的火鍋!”
“我說你啊,是小鬼么?小學畢業(yè)了么?”
“啰嗦!我才不想被龍你這個老頭子這樣說!”
……
到隼人家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如往常一樣,龍的到來得到了矢吹家全家的歡迎。
“龍是從學校直接過來的?真是個負責人的好老師啊,在學校一定很受女生們的歡迎吧?”
“不……”
“老爸你在說什么?龍哥哥的話,不只是女生,在男生中也一定超級有人氣的,是吧?”
“其實……只是一般……”
“害羞了?龍不需要那么謙虛啦。”隼人的爸爸豪爽的大聲笑著,引得準備著火鍋的隼人一陣不爽。
“老爸你不要亂說話!拓,不要一見面就向龍撒嬌,給我過來幫忙!”
正被龍摸著頭的拓不情不愿的站了起來,一邊還不甘心的嘟噥著:“什么嘛,大哥不也是每次見面就向龍哥哥撒嬌?不公平!
剛對著發(fā)牢騷的拓示威似的揚了揚眉毛,一轉頭見龍滿臉無奈的看著自己,隼人便大變臉似的立刻回以忠犬式的憨笑。
“龍,吃飯了,去洗手吧!
龍點了點頭站起身,隼人的爸爸也跟著站起身走到了桌旁。
“哦哦……好多肉……拓,再拿兩副餐具過來!
“干嘛?你和拓不是早就吃完了么?這肉我是給龍買的耶!
“就當是夜宵好了,反正龍也吃不了多少,大多還是要進你的肚子里去的吧?”
“哪有這樣……喂!小子,你給我坐老爸那邊去!龍旁邊的位置是我的!”
“哥真是小氣……小氣的男人沒人會喜歡的哦!
“臭小子,找打是不是?!”
隼人家隔音不算太好的墻壁以及稍嫌狹小的空間使得三人的聲音在家中的任何角落都能聽清,去洗手的龍在洗手間里忍不住笑了起來。矢吹家總是這樣熱鬧,從不會缺少聲音,也不會缺少熱情,只有這樣的家庭才能培養(yǎng)出隼人那樣的人吧?
回到客廳之后立刻被矢吹家的三個人殷勤地按在了座位上,桌子中央的鍋中咕嘟嘟地冒著泡,蒸汽混著肉香飄散在房間里?粗侨藝疱伋匙觳煌5纳碛,龍覺得某種感情慢慢的涌了上來,就像溫酒滑入腹中,自內側一點點煨燙著內臟,使整個人都感到一種飄然的舒適感。
他喜歡隼人的家人。喜歡與家人在一起時的隼人。他喜歡這個像太陽一樣霸道又溫暖的男人。
小田切龍喜歡矢吹隼人,正如矢吹隼人喜歡小田切龍一樣。
如往常一樣,龍在吃完飯后被矢吹家的人半強迫地留了下來,龍洗完澡后換上他在矢吹家的專用睡衣,抱著抱枕坐在隼人的床上抱怨:“真是的,為什么每次到你家來都會變成這樣?”
剛剛洗完澡的隼人赤果著上半身從浴室走出來,聽到他的話用撒嬌的語氣說:“有什么關系嘛,反正都這么晚了,怎么可以讓你一個人回家?被人劫色了怎么辦?”
劫色什么啊劫色,我是男人誒。龍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澳悄悴粫臀一丶?”
隼人呲牙笑:“不~要~!”
“……!饼埲滩蛔@息,一邊檢討自己怎么喜歡上這么個小孩子一樣的男人呢?一邊卻很自然地接過隼人遞過來的毛巾幫他擦起濕漉漉的頭發(fā)來。
隼人的頭發(fā)很濃密,有輕微的自然卷,如果不擦干就睡的話第二天早上起來就會變得像一頭獅子一樣,偏偏隼人這家伙沒人看著的話就遢邋得可以,上高中時便時常頂著個雞窩頭跑到學校來,就因為這個他沒少被喜歡整潔的龍念叨。兩個人在一起久了,龍便養(yǎng)成了習慣,每次在隼人家過夜都會自動自發(fā)地去幫隼人擦干頭發(fā)。
隼人坐在地板上靠著龍的腿哼怪腔怪調的歌,用毛巾包住隼人那頭實在不算短的頭發(fā)有規(guī)律地揉搓著的龍突然動作停了下來,伸手在那還有些濕的頭發(fā)上揉了揉。
“好軟……你頭發(fā)的手感跟原來不一樣了。以前一直都硬硬的很干燥的啊!
“大概是因為最近沒燙沒染,發(fā)質變好了吧。我發(fā)質也是遺傳自我媽,我爸發(fā)質會硬一些,也沒有自然卷!宾廊寺唤浶牡卣f著,龍回了一句“這樣啊!,手卻揉著隼人的頭發(fā)。龍的手指修長干燥,有著薄薄的繭子的指肚撫摸過頭皮的感覺異常舒服,隼人忍不住像是被主人摸摸頭的大狗一樣瞇起眼睛
“……你喜歡么?軟軟的頭發(fā)。”隼人一邊問著一邊不自覺地去蹭龍的手掌,看到他那樣子的龍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嗯,像動物的毛皮一樣,摸起來很舒服。”
“誒,這樣啊,好高興……”
“并不是在夸你啦,白癡!”
“咦,不是在夸我么?那來夸我吧,龍很少夸我誒!
“……你對于別人說你是白癡這一點不反駁的么?!”
……
“不過啊,”被吐槽到心滿意足了的隼人搭著龍一側的腿側轉過身來,伸手拉了拉龍搭在頸側的發(fā)尾,“跟我自己的頭發(fā)比起來果然還是喜歡龍的頭發(fā),軟軟的直直的滑滑的,跟龍這個人一樣!
“……”被夸獎了的龍臉上紅了紅,為了掩飾害羞的事實而皺著眉拍了下隼人的頭,“為什么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就感覺這么猥瑣呢?擦干了,快點睡吧!”
看到龍要睡覺了隼人連忙站起來阻止他,“等一下!”隼人一面用手攔著龍不讓他鉆進被窩里去一面看了看桌上的鬧鐘,時間已是23時58分,隼人笑著嘟噥了一聲“快了”,便起身去拿起他的外套翻找起什么來。龍坐在床上疑惑地看著他,就見他拿出一個暗紫色的小盒子來——是首飾店常見的小盒子。
隼人并不急著把盒子遞給龍,直等到零時到來才笑著在龍面前打開了盒子,“龍,生日快樂……給,生日禮物!
早忘了自己的生日已到的龍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聲“謝謝”后接過了盒子——一枚男式的白金指環(huán)在床頭燈下反射出柔和的光點,龍將它從盒子中拿出來,便看見戒指的內側刻著“HAYATO”幾個字。隼人坐在床邊笑得一臉得意地伸出左手給他看,只見他的無名指上戴著一個和龍手中的同式樣的戒指。
“我這個里面刻的是‘RYUU’哦,首飾店的姐姐跟我說左手無名指是所有手指中距離心臟最近的呢,我要把龍放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來,龍,你也戴上,我?guī)湍悖 宾廊苏f完也不等龍反應,便拿過戒指往龍的無名指上套,戴上后舉著龍的手左右看看,滿意地在上面親了一口!氨赴,本來想買鉆戒的,但是同車隊的阿寅老婆生孩子住院了,我就給他拿了些錢。等下次我會攢錢給你買鉆戒的,在那之前先戴著這個吧?”
龍并沒有回話,舉著自己的手抬頭去看那枚戒指,坐在一邊的隼人以為他不高興,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摟住他:“龍?你不高興了?不喜歡?”說完眨巴著眼睛望著龍,水汪汪的眼睛像小動物一樣無辜又純凈,龍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看到了隼人頭頂耷拉下去的耳朵和身后垂下去的尾巴。
“笨蛋隼人!彼滩蛔⌒,放下舉著的左手,捏了捏隼人的臉頰,“不要把我的生日和求婚一起進行啊,太敷衍了!
隼人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高興起來:“那我改天再求婚好了,在你的學!
“不準!”龍捏著隼人臉頰的手用力一扯,隼人的臉立刻被拉扯成了一個可笑的形狀。
“嗯嗯,龍不準的話我不會去的!宾廊巳斡升埐粩嗄蟪蹲约旱哪橆a,繼續(xù)眨巴著眼睛問,“在那之前龍先戴著戒指好不好?”
在這種時候就裝可愛是犯規(guī)啦!龍在心里喊著,卻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知道了,我會戴著的,這么大個頭的一個男人不要撒嬌個不停!
“龍……龍你最好了!”撲倒。
“嗯!苯o撲倒。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吧嗒吧嗒親個不停。
“我知道,不要說那么多遍啦,厚臉皮!蹦樇t。
“龍你愛我么?”眨巴眼,裝可愛。
“……嗯!眲e開視線。
“龍你說啦~說愛我啦~你不愛我的么~?”用頭在頸窩處亂蹭。
“……好啦,我愛你。乖乖睡覺!”推開,鉆進被窩里用被子把自己卷起來。
“嘿嘿……”隼人撲過去抱住卷著龍的被子傻笑了好久,然后用臉頰蹭了蹭被子,龍聽到隼人隔著被子輕聲說了一句,“我最愛龍了,晚安……”
小田切龍有時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欠了某人的錢沒有還,所以這輩子才會遇到這個叫矢吹隼人的家伙。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下輩子我還會跟他相遇吧,因為感覺欠下的東西越來越多了。龍從棉被里探出頭來看著用四肢纏住自己的被子卷不放的隼人的睡臉,忍不住這樣想著。
“你絕對是故意的!饼埲滩蛔∧罅四笏谋羌猓瘔糁械啮廊税櫫税櫛亲,然后像邀吻一樣嘟起了嘴,龍看著輕聲笑了起來,在那嘟起的嘴唇上親了一下,“不過就算你想要回去,我也不會還的哦。”
無論走過幾重輪回,我都不會還給你的,這樣的話,無論過了幾世幾代,直至魂飛魄散,你都是我的,我也都是你的。
“要一直在一起哦,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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