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我們的妄想
半夜爬窗是不厚道的,但是爬自己的窗就沒問題。
伽馬童鞋一直是這么以為的,但是今天突然有了問題。
——那個坐在床上的家伙是誰?
大眼瞪小眼,沉寂了足足十秒鐘!澳闶钦l?”為什么在我房間……不對,這不是我房間!
看著周圍的擺設(shè)以及與這窗戶十分不合的窄小空間,伽馬有一種再爬一次窗的沖動!冒善鋵(shí)他做了。
結(jié)果還是跟別人瞪眼。
看著那個孩子兩眼發(fā)紅哆嗦著身體,伽馬苦逼臉撫額!斑@種狀態(tài)很快就會消失,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做什么!闭f完以后他發(fā)現(xiàn)那個少年一臉迷茫。
[那個,請問你在說什么?]……聽不懂。
伽馬干脆放棄溝通的可能,在少年驚恐的目光里坐到角落,在攝氏20°的空間里伽馬淺淺睡去。
之后每一天都是這樣,哪怕他早早的坐在了房間里,也會在十二點(diǎn)之后看到少年躺在自己身邊。
[坑爹啊這是!]深深的無力。
伽馬捧著《泥轟語入門》,目光卻從未在紙張上停留。最近家族被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盯上,除了對付敵人,還要照顧那群吵吵鬧鬧的小鬼,怎么看都是像這種家伙的類型比較好吧。說起來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視線落在熟睡的少年身上,伽馬總覺得今天的小鬼很不對勁。一直保持左側(cè)的姿勢都沒動過,伽馬凝眉,這家伙難道不知道望左躺對心臟不好嗎?剛想推醒他,手傳來了粗糙的觸感——少年左手臂露在外面的部分纏著厚厚的繃帶。
“起來。”他用的是日語。
少年動了動嘴唇,似乎是在呢喃類似“再讓我睡五分鐘”的話,不過伽馬沒有縱容小鬼賴床的習(xí)慣。
繞過傷口把少年扶起來,用力不當(dāng)結(jié)果差點(diǎn)把少年拋起來。糟糕,扶過睡得像死豬一樣的蠢貨之后估測不準(zhǔn)。
被晃醒的少年迷茫地抬頭,看到了伽馬也沒什么反應(yīng),額頭靠在伽馬的手臂上,高的有些嚇人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衣料清晰傳了過來。
“發(fā)燒了?”
手摸上少年的額頭,或許是自己的手溫度有些低,少年眉頭松了一些,又發(fā)出輕微的鼾聲繼續(xù)他的睡眠。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無奈。
為防止少年突然消失,伽馬單手抱起他,緩緩踱步到了首領(lǐng)門前。打開的縫隙透出一寸寬的光芒,他想果然首領(lǐng)還沒睡,一推門,看見艾莉亞盯著一封信函不知道在想什么。
“伽馬?”艾莉亞看到他來有些吃驚,視線很快注意到他懷中的人,有些了然地笑了,“這孩子出了什么事嗎?”
“他發(fā)燒了。”伽馬有些尷尬地挪開眼,他可不想被當(dāng)成戀童癖,“我記得你這里有藥。”
艾莉亞應(yīng)了一聲,把信收到桌筒里,站起身到一旁的柜子里翻找,順手開了飲水機(jī)的熱檔,然后把一盒退燒藥遞給伽馬。“一次兩片!
“……”伽馬接過,然后把少年放在沙發(fā)上,等著水燒熱。
“知道他的名字嗎?”艾莉亞笑得有些奇怪。
伽馬身形微微一僵,回答“沒有那個必要!
“啊拉,這么少話的你可真是少見。”艾莉亞瞇起眼,唇角一直保持在一個微妙的弧度,“對這個孩子上心了么?”
“……沒有!
“啊,好可疑的停頓!
才沒有。伽馬想認(rèn)識這個家伙才幾天,對話不超過三句,哪里來的上心?粗贿h(yuǎn)處沙發(fā)上露出的一撮褐毛他就氣,每天十二點(diǎn)準(zhǔn)時出現(xiàn),害他每天晚上看書看到黎明,只能白天找各種機(jī)會補(bǔ)眠。
這樣子的家伙有什么必要上心。
“咳……咳咳咳!”聽到咳嗽聲伽馬站起身過去看少年的狀況,果然臉頰更紅了。調(diào)整了少年的姿勢,沒想到卻對上一雙金棕色的眼瞳,和平時充滿恐懼的褐眸不一樣,這雙眼里只有迷茫。
“你是……?”“他叫伽馬!卑騺啅牧硪贿呑哌^來坐在附近的一張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水,“你呢?”
“我……Sawada……Tsuna……yoshi(澤田綱吉)——”恍恍惚惚地道出自己的名字,看起來這個名叫綱吉的孩子只是下意識地回答問題。
“是嗎,很好的名字哦。”揉了揉蓬松的褐發(fā),將原本的凌亂弄得更凌亂,艾莉亞的表情很有母親的感覺,被綱吉扯住了衣角,“等等……”
“放心哦我不走!卑騺喛戳搜勰樕行╄F青的伽馬,將順手放下的杯子遞到綱吉嘴邊,“來,喝點(diǎn)熱水會舒服一些!蹦闹恢皇謴纳嘲l(fā)上方伸來,直接拿走了杯子。
“你想燙到他嗎?”艾莉亞一愣,撲哧笑了出來。
“那個……”綱吉沒弄清楚狀況,左看看右看看,被伽馬按住亂動的腦袋,把熱水晾了好一會兒,先抿了口確定不會太燙才給綱吉。
“先含一口再吃藥!薄罢O——”艾莉亞撐著下巴看戲似的,“伽馬果然很溫柔。”
伽馬瞪了她一眼,“你不也是一樣怕苦。”每次生病的時候都找各種借口不吃,或者偷偷倒掉,別以為他不知道。
“吃完了。”哭著一張臉咽下后,綱吉依然睜著那雙看起來有些滲人的眼瞳看著伽馬。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把別家孩子拐走的罪惡感,伽馬扯開艾莉亞在綱吉臉上作祟的雙手,一手從綱吉膝下伸過,另一只伸過腋下,抱起綱吉迅速閃人。
至于后面的憋笑聲什么的,他沒聽到。
經(jīng)過這件事綱吉算是放下了戒心,時常與伽馬攀談,不過話題總是今天又遲到了或者又被誰欺負(fù)了,然后伽馬總是在一旁靜靜聽著,翻著他的書,實(shí)際上他總是一頁也沒動過。
然而這樣異空間的聯(lián)系終有一天會結(jié)束。
伽馬發(fā)現(xiàn)他能夠來到綱吉的房間,或者綱吉來到他的房間的時間間隔越來越長,一天到一個月,時間也縮短到了一個小時。再然后,他開始不記得了。
不記得綱吉有過的遭遇,不記得綱吉怎樣撒嬌,不記得他發(fā)燒時綱吉慌慌張張的模樣,很偶然地才會某些契機(jī)下想起。
某一天突然有了一切都會結(jié)束的預(yù)感,兩個人都是,于是這一個小時的三分之一都是在沉默中度過。綱吉最先忍不住,看著伽馬眼圈紅了,聲音嗚咽著什么也說不出來。
拍拍他的頭以示安慰,伽馬不說話!啊ゑR先生,都不會覺得不好嗎?”
“……”綱吉看著他沉寂的側(cè)臉,月光從窗外傾灑了一片銀白的光輝,看起來冰冷冷的,和伽馬的表情一樣。
“所以說,結(jié)果都是我在擔(dān)心吧!彼_始抱怨起來,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語還是希望伽馬能有一些反應(yīng)。
“本來以外伽馬先生至少會說一句以后一定有機(jī)會見面的,果然還是我自作多情了!
無論怎么樣都好,對于伽馬來說自己只是一個遠(yuǎn)在日本的陌生人,說不定還是個煩人的小鬼,把對方當(dāng)做很重要的人的只有自己一個吧。
連那次發(fā)燒被溫柔照顧的事,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也說不定。
那么,分開的時候是不是可以不那么失望。
胡思亂想間意識陷入了模糊,面前被銀白色填充,無邊無際的視野里只剩下覆蓋在額上的熟悉的金色,然后是輕輕落在額角的微涼觸感。
——這是最后的夢境,如同之前的夢一般鮮明又模糊。只知道感覺很美好,卻看不清過程和結(jié)局。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