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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安眠。
少年揉著掛著黑眼圈的眼睛邁出醫(yī)院的門檻。黃昏時分的涼風(fēng)輕吹衣袂,他感到寒冷般收緊了在衣袋中的手指,再次確認(rèn)手中物品的質(zhì)感。
下一秒,他放開那件物事,把手從袋中抽出,向斜上方伸出後微微搖動手臂。
“您今次有點慢啊!
面前的車還沒完全停穩(wěn)他便淡淡道。
“啊呀,首領(lǐng)太挑剔可不好哦!
“我說過吧,叫我帝人君就可以。”
黑髮黑衣的青年無奈地笑笑,打開後車門,從車中探出身來,優(yōu)雅地站到他面前,“所以說,是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呢?”
“陪我去新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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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又一次被人按響了。
龍之峰帝人略略皺了皺眉,在聊天室頁面上對網(wǎng)名為塞頓的網(wǎng)友敲下“明天還有事先睡了,晚安w”的字樣,極不情願地關(guān)閉電腦,轉(zhuǎn)身去開這段時間裏一直在響的門。
然後在開門之時自然地聽到門外的人對自己說:“呀,晚上好啊田中太郎君。”
大約是從一個多月之前開始的,這個看起來像是給自己放了個長假無所事事的情報販子基本上沒有一個晚上不在半夜十二點來打擾自己的。最初是直接翻窗進來在自己耳邊大聲說“晚上好哦”,而當(dāng)他意識到這個人真的是每日都來的時候,他要求對方務(wù)必要按門鈴並且等他開門。
雖然少年的算盤是“等他按門鈴我就開始睡覺,讓他愛等多久就等多久好了”,但是青年明顯沒那麼笨,只要他不去開門青年就一直按門鈴。
於是少年只好每日都熬夜到十二點,與這個無聊到了極點的人說兩句廢話之後才能去睡個安穩(wěn)覺。
“晚上好,臨也先生!钡廴藷o奈地歎了口氣:“今天又是散步到這邊?”
“是呢,而且外面好冷!痹捬Y有話。
“啊是麼那您得快點回去了吧,”無視臨也的本意,帝人下了逐客令,門微微有合上的趨勢,發(fā)出一聲不怎麼好聽的嘎吱聲,“我也冷著,想早點回到被子裏睡覺呢。”
“啊啦帝人君好薄情!迸R也站在門外,倒也沒有攔著帝人,“為什麼就不感動一下呢?每日都逃命的我可是有好好地每日來報到呢!
“……”雖然很想說“誰要你來報到了”,帝人還是把這話咽了回去,順著青年的話回了一句:“逃命?被靜雄先生追嗎?”
“不是哦不是哦!迸R也歪了歪頭,看著少年期待非日常的閃亮目光暗了下去,“小靜的話我就不可能每天這麼整點來了!
——所以說誰要你來了又是誰要你整點來了?真的沒人讓你來報到你能別來了麼?
“我可是還不想死在自己所喜歡的人類的手上啊,那樣的話就相當(dāng)於是捲入漩渦——徹底失敗了呢。雖然目前情況好像早就在自己能掌握的範(fàn)圍之外了呀!
無視內(nèi)心正在吐槽、表情複雜的少年,情報販子還是自言自語般說著,既沒有強行進去的打算,又沒有讓帝人回去的打算。
“您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啊。”帝人搖搖頭,放棄了最後一絲理解這個人本意的念頭,“您呆在自己的高級公寓裏應(yīng)該是最安全的才對吧,來池袋就是個錯誤的選擇!
“如果說是DOLLARS在追殺我呢?”
“……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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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轉(zhuǎn)。
總是在夢中看到過去的一日一日,少年幾乎分不清哪一邊是夢——到底未來是夢還是過去是夢?或是,它們都是夢?不由煩躁起來。
“怎麼了?”坐在車的副駕駛席上的青年回身,看著臉上分明掛滿“煩”字的少年,語氣驚疑而又關(guān)切,“又是做夢了?”
“……大概吧!鄙倌曷牭綄Ψ降穆曇,微微怔忪,但幾秒就恢復(fù)了清醒。手微緊,抓緊了手中的小紙袋,裏面的藥片讓他莫名安心了下來。
“帝人君你可不能待會兒睡過去哦,”青年轉(zhuǎn)回去,透過後視鏡看著面色蒼白的少年,“不過你也不能總這樣,哎呀,雖然這事我不該管……先不說那藥品是被查禁的有毒藥物,你也是知道的,平時不睡覺可不行喲!
“……臨也先生您什麼時候這麼關(guān)心人了!鄙倌昕戳饲嗄暌谎,語氣淡淡地轉(zhuǎn)移話題。
“帝人君是救命恩人嘛不太一樣呢。”對面笑意盎然。
——救命恩人?
——我現(xiàn)在還真有些後悔是這個“救命恩人”了。
少年別開頭去,閉目養(yǎng)神,不再理那個多管閒事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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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田先生!钡廴藢χ鴮ψ抵^巾的男子招了招手,對方遲疑片刻,坐到了他的對面。
“龍之峰……?你有什麼事情找我?”
“啊,就是想打聽一件事……您知道折原先生被DOLLARS追殺的事情嗎?”
“他本人不就是DOLLARS成員……?”
“呃……嗯,是啊……但是我聽說他被追殺……”
“沒聽說啊……龍之峰你從哪里聽說的?”
——總不能說“是他親口說的”……不論我的身份會不會被懷疑,這話一出一定是“他的話有幾句能信你也得考慮啊龍之峰”這樣的回應(yīng)。
“……龍之峰?”
“抱、抱歉……這個我不能說!
門田打量了一下麵有難色的少年,想了一想:
“我會去幫忙打聽一下的,不過龍之峰,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
“……嗯,謝謝您!
明明知道這件事也許只是折原臨也一人的事情,DOLLARS可能和這件事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然而他還是因為那人的片面之詞而展開了調(diào)查。
而在這之後,發(fā)現(xiàn)這一系列的事情竟然是藍色平方所為,便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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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眩暈感突然襲擊了自己,從渾渾噩噩裏清醒過來,眼前只有一隻熟悉而陌生的、食指戴著素圈的手。轉(zhuǎn)頭,已經(jīng)打開的車門處是青年的笑臉。
“到目的地了哦。”
他伸過手去,任由對方將自己拽了出去。整理一下微皺的衣服,少年望向高處——這座高樓的最頂層。目光裏流轉(zhuǎn)出懷念的意味,又似是沒有那麼簡單。
“這是很高級的一棟公寓誒,帝人君什麼時候在這裏租過房子?”
面對臨也的疑問,帝人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只一直望著那層樓。收回目光後,他把一串鑰匙丟給臨也。
“?”
“別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這樣還像是‘折原臨也’嗎。”
“……”青年表情僵硬了一瞬,然而笑意很快就回到了臉上,“那麼帝人君是打算送我一套房子?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呢!
“它本來就該是你的。”
不多做解釋,重新回到車上,交代司機送自己回池袋,少年從遮陽玻璃看向窗外的青年——看不清表情——便放棄了猜測對方此時的心思的打算,系好安全帶,絕塵而去。
後視鏡裏青年的身影越來越小。
少年在心裏估測一下回去所需的時間,掰下半片紙袋中的藥,和著半口水一併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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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谷新羅的家門被人敲開的時候,本來以為自己同居人回來了的密醫(yī)意外地見到了一兩個月都見不上一面的少年。少年和平時沒有什麼區(qū)別,有著孩子的靦腆笑容和一身整理得整整齊齊的制服,只是眼神略有暗淡;再細(xì)看的話,在玄關(guān)的昏暗燈光裏也能察覺其眼下有著黑眼圈,而且臉色不是很好。
“啊,這不是帝人君?怎麼這麼憔悴的樣子?現(xiàn)在好像還是高三前半年吧?來,進來說吧。”
“……嗯,打攪了!
少年微微笑了笑,扶著門框脫下鞋子。實際上就算下一秒他不摔倒在玄關(guān)的地板上,新羅也不會察覺不到這個少年的精神已經(jīng)堅持到了近乎極限的地步。
“……!帝人君你沒事吧?!”扶起少年,新羅雖然能想像到他的虛弱,但還是有些感到吃驚——這孩子的身體似乎輕得過分了!澳氵@樣還從家裏跑到這邊?”
他說著便引帝人去平時空著留給病人的房間,但被帝人阻止了。
“新羅先生,謝謝關(guān)心……我沒事的!边不等新羅出於那虛無的所謂的職業(yè)道德勸他不可以再這麼撐著了否則就會怎樣怎樣,少年仰起臉對新羅笑了起來,“作為地下密醫(yī),您應(yīng)該可以接受任何不合理的治療——只要診費夠就可以對吧!
“……”看著少年的笑容,岸谷新羅心裏似乎也能明白這個孩子想要怎樣,但是否定的回答他卻答不出口:“是!
“那就好辦!
一瞬間,少年的眼睛錯覺般亮了起來。他掙開醫(yī)生的扶持,從制服褲子遮擋的筒靴裏拿出三張福澤諭吉(*10000日元)放到面前的茶幾上。
“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現(xiàn)在最便宜的也是地下流通最廣的興丨防HX丨奮丨防HX丨劑每劑應(yīng)該是一萬日元,”就像之前的柔弱都是幻覺一般,少年站在密醫(yī)面前侃侃而談,“請即刻給我注射一劑並讓我?guī)ё邇蓜2灰幤降,只吃下去效力?yīng)該會減半。”
“你……”
“啊對了——”看著新羅的表情愈發(fā)複雜,像是要讓他安心,少年微笑著吐出追加的話語,“不用擔(dān)心哦,這些錢可是我在週末打工賺來攢起來的,比其他顧客的……”
“所以說你是想做什麼?”
不等帝人說完,新羅就完全冷下臉來——雖然臉上的表情,沒錯,論起來應(yīng)該算是笑容的一種,淡漠又有些生氣的笑容。
“帝人君我要提醒你,你不僅僅是顧客,還是賽爾提的朋友,我也不是臨也那樣會不顧你的身份有錢就賺的人。正如你所說,那種藥流通得極廣,並不擔(dān)心沒有客源,我完全沒必要賺你這三萬元。”
“……”
面對難得發(fā)火的新羅,帝人只是不發(fā)一言地與他對視。
一秒。兩秒。三秒。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您以後見到我,要說我什麼都可以,”最終還是帝人出乎意料地心急了起來,不等新羅無奈地歎氣敗下陣來,他便早早地打破了寂靜,“但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可以,或者不可以。您最好快點給個答案,我還有事要做。”
看他似乎真的下定決心,拿他沒辦法的新羅鎮(zhèn)靜下來,想著“這孩子如果在我這裏買不到藥可能會去找更危險的人,還不如自己買給他”,便勉強答應(yīng)了下來。
“謝謝您,對不起!
“你別是為了做壞事才要用這種藥就可以啦,你還小而且根本不適合‘這邊’!有就是剩下兩支能不用就別用,記住了嗎?”
對於這兩句話,少年只是對他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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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
想起什麼般,少年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慌忙讓已經(jīng)快開到Sunshine大道的司機改道。
“我差點忘了,要去教導(dǎo)所探視一下學(xué)弟,自從那件事之後完全沒去看過他呢。”
各種意義上真要‘謝謝’他……在這個‘事件一周年’紀(jì)念日裏。
手中的紙袋被反復(fù)折皺,心中的恨意也被反復(fù)翻轉(zhuǎn)折疊。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心血來潮的決定讓自己沉入了回憶,仍然稚氣的臉上浮現(xiàn)與目測年齡不符的冷漠與不快,那位年輕的司機從後視鏡只看了他一眼便再也不敢出大氣。
下了車,將不菲的乘車費交予司機,少年禮貌地鞠了一躬,看著司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不、不客氣”便迅速開車離開、不到十秒車燈就隱入夜色,覺得無趣般撇了撇嘴角。
在警官的帶領(lǐng)下,他來到倒數(shù)第二間房間,等待對面的門打開。
“學(xué)長你竟然真的來看我了真是讓人感動呢!”
“……青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有精神呢!
從門後走出的少年依舊帶有天真的笑容,聲音清爽。即使穿著犯人統(tǒng)一的制服,青葉還是明顯張揚著異於他人的類似“快樂”的氣場。而相比之下,玻璃另一邊的帝人散發(fā)的卻是冰冷的感覺。
“啊啊,對了,今天正好是‘那天’的一年後嘛!所以學(xué)長才會來找我嘛~”
“是啊,我是來‘道謝’的。”
“誒誒?”
“你讓我每週的開銷都上十萬了呢,而且每天都睡3小時不到。真的很‘感謝’你哦,這幾年的鐵窗生活就算是我的回禮了!
鮮明的恨意在少年的唇邊臉上展開後卻是燦爛的笑容,青葉先是理所當(dāng)然地怔了一怔,接著卻笑出了聲。
“哈,哈哈……學(xué)長你果然還和以前一樣……雖然是賭輸了一半不過這真是讓人覺得有趣!”
“……?”
“學(xué)長和折原臨也那個傢伙密切相處了一年難道什麼都沒調(diào)查?”青葉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混雜著興奮、嘲笑、愉悅等等,孩子般稚氣的臉上惡意蔓延開來!澳沁真是難怪您什麼都沒變呢~原來是什麼都不知道哦?”
“您肯定不能相信吧?那晚的事情雖然是我們藍色平方做的,但是之前的什麼追殺啊什麼打鬥啊實際上是那傢伙自導(dǎo)自演的哦!”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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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調(diào)查這件事你才堅持十幾天不睡……從新羅那裏買了藥?]
無頭騎士在鍵盤上敲擊下文字,遞給身側(cè)微蜷著身的少年。對方點了點頭,又將目光落到重癥監(jiān)護室上方一天一夜沒滅的紅燈上。身側(cè)的窗口外晨光微熹。
[可是新羅說那種藥用一劑也就算了,用多了會形成依賴性的。]
“嗯。我知道!鄙倌暌驗樽呃戎械倪^堂風(fēng)而感到寒冷,緊了緊單薄的制服領(lǐng)口,“但是臨也先生是DOLLARS不可缺少的力量……更何況這一次也不算不值,DOLLARS的內(nèi)部問題也被解決!
長久的沉默。看出無頭騎士的擔(dān)心,帝人仍舊是用極為蒼白的臉展開一個微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賽爾提小姐。”
就在無頭騎士想要敲打鍵盤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紅燈熄滅。護士們推著靜靜沉睡的臨也前往普通病房,醫(yī)生緊隨其後走了出來。
“您是他的親屬?”他一邊摘下口罩一邊看向帝人。
“呃?嗯,我是他弟弟……請問他……”
“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不過……”
“……?”
“不過他有可能會失憶,你最好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失憶?臨也先生?
——別開玩笑了。
——……啊…好暈……
——藥效到極限了嗎……?
[帝人你沒事吧?]
“我還好啊……”
雖然這麼說著,卻無法阻擋突然襲來的昏沉感,眼前一黑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醒來後,帝人曾多次試探這個失憶了的情報販子是否是真的失去了記憶,但結(jié)果,顯然是“是”。確認(rèn)這一點之後,帝人對臨也的信任明顯比原來高了很多——雖然這個折原臨也的行動力並沒有以前那麼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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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晚的事情是我們藍色平方做的,但是之前的什麼追殺啊什麼打鬥啊實際上是那傢伙自導(dǎo)自演的哦!”
“……你說什麼?”
“折原臨也那傢伙啊~為了取得學(xué)長的絕對信任,乾脆讓他自己身處危險,並交代那些人面對任何人的詢問和審訊都說‘是一群帶著鯊魚遮臉帽的人雇傭的我們’,之後又招惹我們,探聽我們何時打算收拾他!泵鎸ν耆恢榈牡廴,青葉無奈地攤了攤手,“我認(rèn)為我沒必要再解釋下去了哦,學(xué)長。”
“……你怎麼會知道真相的!
“那傢伙來找過我哦,就在那件事結(jié)束的兩天后,他親口說的!
——兩天?……那不就是我暈倒的那天?
“啊看來您有印象呀?果然是在您沒有看著他的時候吧!鼻嗳~又笑了起來,眉目之間滿滿的卻是厭惡,“我還說那傢伙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在您的視野之外……對了對了就是那次嘛,那傢伙說什麼‘你要不要和我打賭,一年後的帝人君依舊保有目前的單純,而且絕對不會來探視你’,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贏了,哈!
房間裏一時間靜默下來。蒼白的室內(nèi)燈光由上向下投射,微微低頭的少年雙目隱于陰影。手指在口袋中微微收緊,牛皮紙的質(zhì)感刺痛指尖的觸覺。
“您的探視時間已經(jīng)到了!本偾瞄T提醒。
“……好!
“學(xué)長再見喲~”
帝人有些恍惚,應(yīng)了警官的招呼之後,與青葉又對視了幾秒之後才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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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
“……臨也先生您為什麼在這裏?”
打開破舊公寓的門就看見昏暗燈光下的折原臨也正盤腿抱著他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敲打著鍵盤,抬起的臉上笑容溫柔。往往會回“我回來了”的少年此時卻皺了皺眉,心中有千萬個不快的樣子——這個人要裝到什麼時候。
“因為住慣了啊,新宿那個房子太大啦。而且沒有我的話帝人君總是不能好好睡覺呢!
看著走近的少年放下跨包,臨也還是像往常一樣開著玩笑。
“你在我也睡不著。”少年把裝有藥的小紙袋扔到榻榻米上,“它,我是不能不吃的。”
“嘛……”察覺帝人少有的煩躁,臨也露出本不該屬於他的關(guān)切表情,“發(fā)生什麼了麼?”
“沒什麼!笨吹侥莻偽裝得極其完美的表情,帝人忍住作嘔的衝動對他翻了個白眼,然後收起那包藥,重新穿上鞋,“……晚上吃什麼?”
“咖喱蓋飯~”
“知道了!
“這兩盒是一樣的,你要哪盒!
“唔……這盒看起來少一些,我要這盒!
“實際沒區(qū)別吧!
“……”
習(xí)慣性詢問過這個挑食的傢伙後,帝人坐到臨也對面開始吃飯,這個過程裏什麼聲響都沒發(fā)出——自從臨也“失憶”以來就從來沒有一頓飯吃得吵鬧,雖然帝人對“失憶的臨也先生”說過“一起吃飯時可以說兩句,否則配上那張臉覺得很彆扭”,但很明顯沒什麼效果。
“我今天去探視了青葉。”
基本上都快把飯吃完了,好像思慮了很久,帝人最終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誒?……是你和我說的那個把我打得失憶的人?”
臨也只有一瞬的變色,但還是偽裝了下去——目光微轉(zhuǎn),對面的少年只是低頭吃飯,並沒有注意自己的表情的打算。
“嗯。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無聊!
“誒呀,帝人君有覺得誰有聊過麼?我還從沒見過呢!
“有啊!彼畔乱淮涡钥曜,合起一次性飯盒,“您就是啊!
“帝人君不是說現(xiàn)在的我很無聊嘛!卑炎约旱哪欠菀策f給帝人一起塞入塑膠袋,由帝人放到門口,方便明天帶出去扔掉。
“我改變想法了。請問您有意見麼?”頭也不回。
“……沒有!辈环救吮砬榈?zé)o奈地撇嘴。
“但我有意見!
“……哈?”
一直表情淡淡的帝人將垃圾放好、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回來,臉上卻換上了笑容。
折原臨也就算再怎麼遲鈍也不會不明白這笑容下到底是怎樣的冷酷。
“帝人君你自己對自己話也會有意見。俊北3謧窝b,然而袖中已經(jīng)握緊了小刀。
“我是對您有意見啦,臨也先生。”帝人只是坐回原本的位置,除了表情,與方才沒有任何區(qū)別,“不用那麼緊張啦……雖然我是什麼都知道了呢。
“不過也是,你怎麼會不緊張、相信接下來不會有事發(fā)生?因為我的確不是被騙了會輕易原諒別人的類型。而且雖然你的目的我還沒有調(diào)查,不過一定于我、於DOLLARS是不利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從臨也那裏偷學(xué)來的談判手段,帝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和以前的臨也隱約有相近之處——不切中重點使人著急的手法,以及真切的壓迫力。而熟悉這一切的臨也,並沒有太大的驚訝。
“嗯嗯,既然你什麼都知道我也不裝了!彼α诵,“那麼,首領(lǐng)打算怎麼辦呢?”
“不怎麼辦啊,因為我已經(jīng)報復(fù)完了。”看著表情微僵的臨也,帝人還是微笑,說著:
“實際上啊,您要是今晚能睡著,我就很佩服您了哦!彼麚u了搖手中的小紙袋。裏面空空如也!斑@裏面的藥我們可是一人一半。雖然對我來講只是略加分量啦……”
說到這裏,DOLLARS的首領(lǐng)像個孩子般開心地笑了起來。
“但您認(rèn)為今後的日子裏您還能安眠麼!
—FIN—
插入書簽
=====有關(guān)節(jié)日什麼的。
春節(jié)快樂~!雖然這文又冷了吧(。(……
=====有關(guān)感想什麼的。
誒誒你們不覺得新帝很萌麼不覺得麼?(喂這文是臨帝文你自重
總之我覺得特別萌~(……自重!
=====有關(guān)內(nèi)容什麼的。
咳咳。言歸正傳。
我覺得我最近講故事都廢話多了……實際上重點是結(jié)尾嘛口胡!(……
所以說有幾個人在看到第二部分的時候沒認(rèn)為這篇文會講臨也先生騷擾帝人不讓帝人睡好覺的?如果這個人數(shù)很多我就欣慰了(喂
=====有關(guān)題材什麼的。
期末考試前夜喝咖啡復(fù)習(xí)到兩點之後上床睡覺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睡不著,便有了這個題目……但是我最初是把它計畫成一個有關(guān)安眠藥的故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寫不出來嚶嚶嚶……反其道而行之能寫出來真是太好了!(……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