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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
聞仲
第一次見到他,是因?yàn)樗莺莸爻鋈瓕⑺麚舻乖诘,阻止了他再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對巨獸的攻擊。他站在那里,仿佛是另一個太陽,醒目又刺眼。派人調(diào)查之后,他知道他叫黃飛虎,是黃家的長子,一個云游在外的天然道士。
然后,他進(jìn)了宮,繼承了父親的名號,武成王。他就像是從山頂刮來的風(fēng),給皇宮帶來了一番截然不同的感受,也包括對他,殷的太師,聞仲。
聞仲常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黃飛虎精力旺盛的竄上跳下,那生動的表情讓他聯(lián)想起曾經(jīng)的同伴,朱氏,他們有一副相象的大眼睛,神采飛揚(yáng)。朱氏,該用怎樣的位置來定義你在聞仲心中的位置呢?同伴?競爭對手?還是曾經(jīng)年少時暗戀在心的人?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但也不重要了。聞仲這么心想著,畢竟那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除了那個諾言還清晰之外什么都有些模糊。
只是,他的目光仍會不由自主的去尋找黃飛虎,想從他的身上找到那么幾絲故人的身影。太陽,畢竟是天地間獨(dú)特的存在,飛虎也是。慢慢地飛虎的身影替代了朱氏,聞仲專注的只是那個叫黃飛虎的男子,而不會再看見其他。
“聞仲!你的決定我不能同意!”黃飛虎突然沖到聞仲的書桌前,一臉嚴(yán)肅。
聞仲沒有抬頭,繼續(xù)著手中的工作!斑@是我思考后覺得最好的方法!
“可是這對于百姓來說卻是太不好了!”他重重的一拳擊在桌上,那張可憐的桌子立刻成為歷史。
聞仲瞧了瞧地上,抬頭冷然道:“殷朝是陛下的,一切決定都該以陛下為前提,以皇帝的意志為重!
“即使你明知這是個錯誤的想法?”見聞仲點(diǎn)頭,黃飛虎火大的楸住聞仲的衣領(lǐng),“你這個人怎么就這么死板?殿下才剛?cè)⒘嘶屎,他說要再選宮女就再選?”
“那不然呢?”聞仲沒有推開他,清冷的眼直視進(jìn)飛虎的眼中。
“你要知道這樣頻繁的選秀會讓臣民們以為殿下只是一個沉迷于酒色的昏君!”飛虎放開手,有些煩躁的扒著頭發(fā)!暗钕碌腔艣]多久,目前為止也沒做出什么特別的功業(yè),而北方異族卻在蠢蠢欲動,四大諸侯如今也各是稱霸一方,長久下去可不行啊。你身為殷朝國師,卻怎么不想著勸誡陛下呢?”
“那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他的脾性我會不了解?他的最大缺點(diǎn)就是想看盡世間美女,皇子時我看得緊如今他自己掌權(quán)了,當(dāng)然就想滿足這個愿望!
“你既然都知道,怎么還順著他呢?”
“如今他已是皇帝,我只是太師。陛下的命令,我怎能不聽?再說,我也有對策,你急個什么?”聞仲眼中有著笑意!八难酃馐呛芨叩模绻皇瞧匠,怎么能入他的眼?”
“原來你早有想法了阿,看來我是多操心了……”飛虎呵呵笑著,黝黑俊朗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回來的途中聽到消息,說你準(zhǔn)備換了青龍關(guān)的總兵?”聞仲撿起地上的竹簡,坐上一邊的圍欄。
“過了青龍關(guān)就是西歧,可這么重要關(guān)口的總兵卻是一個只會魚肉百姓的混蛋,年初我去巡視時正趕上他迎娶第39名妾室,還強(qiáng)搶鄉(xiāng)間一年幼少年!這種人,真不知道當(dāng)初怎么會讓他坐上這個位置的。太師,你說那?”
“當(dāng)時,太丁帝駕崩,而國庫卻被那妖狐揮霍地難以維持一國正常開銷,這種時候我只能任用這樣的官吏。不過現(xiàn)在不要緊了,你想換就換吧!
“真的,那我算是和你商量過了的!太好了,讓我想想還有哪幾個要換人?嗯,……”飛虎在那里一個人嘀嘀咕咕計算著,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人臉上那末溫柔的笑。
“飛虎,有你在朝中,我放心的很。真希望,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他的輕語,立刻被吹散在風(fēng)中,怕是連他自己都未聽清吧?
黃飛虎
又過了幾年,紂王的領(lǐng)導(dǎo)能力越發(fā)成熟,殷在紂王、聞仲還有黃飛虎的共同努力下越發(fā)強(qiáng)大,飛虎曾經(jīng)青澀的臉顯得越發(fā)成熟,高大威猛的身材讓人很有一種依賴感。
“這段時間,各地的道士、妖怪仙人似乎多了起來!蹦侨,站在盛開的梅樹下,你有些憂慮的說,淺金色的發(fā)絲散在你的額上頰邊,與那點(diǎn)點(diǎn)紅梅相映,那瞬間天地間你是我眼中的僅有,你的眼中流露出的,是長久重壓下的脆弱——對那,我得心疼,來自的是心底深處層層被我刻意掩埋下的地方。
“你自己就是一個道士,卻反對他們?nèi)谌肴祟,真是有些矛盾。”低頭替他撫去落在他頭上的花瓣,指尖順著他的發(fā)絲輕輕滑過。
“我,早就舍去了道士的身份,即使行軍打仗用的也是人類的交戰(zhàn)方法!彼裆荒ь^正色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嘛!蔽颐Π矒崴麑@個有些特別在意,他的身份。“我們剛才這一路走來,好像有不少宮女小姐們的都看到你紅了臉哦,聞仲你的魅力真不小!
“對我?”他輕笑,有著譏諷也有著苦澀!皩λ齻兌晕蚁駛千年老妖,這么多年一點(diǎn)變化也沒有。讓她們臉紅的人是你才對,飛虎!彼ь^,眼直對上我的,看盡了我未掩飾好的狼狽,也讓我看盡他眼中的悲哀。
我不敢看,別開眼假裝很專注的看翩翩飛舞的落雪!澳阊剑褪翘淠,朝中除了我還有誰敢這么接近你?連紂王對你都是敬畏有加!
“那又如何?”他也別開了頭,望著遠(yuǎn)方!拔也挥X得孤獨(dú)就可以!
“那如果有一天,我也離開你了呢?”不知怎么,我就這么突然問出口。
他一驚,猛回頭,那么仔細(xì)的看著我,良久。“你不會的,不是嗎!蹦菢拥睦潇o,那樣的自信。
“如果呢?”
他不語,靜靜從我身邊走過。“……我會親手殺了你,飛虎!
是嗎!是嗎……那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聞仲
又是三年,那日皇后即將臨盆,我和他站在后宮外焦急地等候著。
“這是紂王的第一個孩子,如果是男孩就是太子了!彼恐鴫,嘴里咬著根草。
“只是皇后還太年輕,折騰了這么久怕是難產(chǎn)……”我沒有他那么樂觀,我想得很遠(yuǎn),已經(jīng)在考慮如果是太子該怎么教育他。
“聞仲,我要結(jié)婚了!彼蝗混o靜的投下一枚炸彈,讓我不知所措的呆在那里。他,要結(jié)婚了?我的飛虎要結(jié)婚了?我的,飛虎……
“是,誰家的姑娘?”我盡量讓自己平靜。
“賈府的次女,她和我妹妹關(guān)系很好,是黃氏介紹給我的!彼难劬粗厣希瑑墒謪s緊緊絞在一起——他也在緊張,是對于未來夫人的期望和害羞嘛?飛虎……
“賈府也是名門,聽聞當(dāng)年賈夫人是名動一時的美女,已出嫁的長女讓去觀禮的人都驚艷不已,估計你那未來的夫人必定也是傾國傾城了……”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心中滿是震驚與嫉妒,嫉妒那即將與飛虎白頭偕老的女人。
“聞仲,”他走到我身前,將我摟緊他的懷中。“聞仲,我知道你不開心?墒,我的年紀(jì)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jì),我,我只是個平凡的人,我不是道士不能成生不老,而且父命難違……”這是我們之間第一次如此接近,我在他寬闊溫暖的懷中,耳中聽到的卻是如此殘忍的話——聞仲聞仲,你引以自傲的冷靜呢?
“你……”“噓,不要說話,”他啞聲打斷我,“不要動,不要動,就現(xiàn)在,讓我放縱一次……”
他一個反身將我壓在墻上,固住我有些掙扎的身子,他的頭越垂越低,我感覺得到我亂跳的心臟,滿是期待得等待他接下來的動作。飛虎,我得飛虎,原來我不是一個人……
“娘娘生了。∧锬锷颂恿!……”遠(yuǎn)遠(yuǎn)傳來興奮的叫聲,也停住他的動作!拔覀儯撨^去了!
“嗯,是啊,我們,該過去了!蔽腋杏X著他的手漸漸松開,卻覺得什么也在慢慢離開。好想,就這樣不顧一切下去,可是,不行,我是殷的太師,而他是武成王黃飛虎,這種時候我們必須到場表達(dá)對紂王的恭喜。
“聞仲,武成王,你們快看!這是寡人的第一個兒子!是殷的太子,我要給他取名叫殷湯,紀(jì)念始祖湯王,哈哈……”紂王的臉上滿是笑容,孩子被他高高的舉在空中。做為長久守護(hù)殷朝的我該是高興的,可是,我的心中苦澀依然。斜眼看去,見他也正向我望來,眼中,同樣滿是苦澀……
聞仲
飛虎大婚那日,我大醉。依稀記得那刺目的鮮紅,那曾經(jīng)如太陽般耀眼的男人似乎也在這鮮紅之中黯淡了許多。他那不遜的亂發(fā)那日被仔細(xì)的梳理整齊,眉目間滿是喜氣——是感染了他人的,抑或是你自己的呢,飛虎?每個人都在歡笑,今年的喜事真是不少,太子降生,武成王娶妻。我也在笑,我知道那樣的場合我那樣的身份笑是我唯一可以有的表情,所以我笑,開懷的笑,縱聲的大笑,還有那淺淺的悲哀的苦笑。然后,我醉了,幸好長久的自控能力讓我沒有失態(tài)。沒有人懷疑到我的不對勁,因?yàn)槲疫有另一個身份,武成王黃飛虎的最好朋友——朋友,哈哈……我大笑著又灌下一杯酒。奇怪?人人都說今天的酒醇厚非常,是難得的好酒,我怎么只覺得這酒是酸的苦的?
“太師,太師……”有人在我耳邊輕喚,回頭卻見是飛虎的拜把兄弟之一,周妃。
“周妃是你啊,來來,我們也來喝一杯,慶賀飛虎的大喜!”我替他斟滿了杯酒,遞到他面前。
他將酒杯放到桌上,還有我手中的!疤珟煟w虎大哥要你少喝點(diǎn)!
飛虎?我扭頭看向不遠(yuǎn)處那笑的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八笙玻B杯酒水都不愿讓我這個他的好友喝個痛快嗎?”
“太師,飛虎大哥說,只要我們彼此知道對方在心中的位置就可以了!彼?jǐn)r下我欲舉杯的手。
我有些愣愣地,飛虎,你……
那日,我沒有再喝,沒多久就以身體不適為名早早離席。然后,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屋中仔細(xì)想著接下來我和他之間,該用怎樣的相處方式。我不敢去想象此時的飛虎在做什么,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哎呀呀,真是難的能看見太師你這副樣子~”一個打扮得像小丑般的男子從大窗的一角探出他的腦袋,身下是一只碩大的貓。
“你來做什么?”申公豹,號稱仙界最強(qiáng)的道士,擁有最強(qiáng)的法寶雷公鞭與最厲害的靈獸,卻也是最有名的愛看熱鬧。
“沒什么,正好經(jīng)過,黑點(diǎn)虎看見你這么難得的樣子告訴我,所以我就過來看看咯!彼稽c(diǎn)都沒有偷窺的自覺!奥勚伲鞘裁醋屇阌辛诉@種表情?記得當(dāng)年在金鰲島你可是意氣風(fēng)發(fā)不可一世的!
“哼,我的事情你還是少管。”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昂呛,反正我的興趣在于看熱鬧,但現(xiàn)在只是獨(dú)腳戲我可沒有很大興趣來參與。”話未說完,一人一獸已消失不見。
我沒有力氣去注意他,我的腦中全是飛虎。當(dāng)東方露出第一縷曙光時我終于想通了,我的飛虎再也不會是我的,可我們還有共同守護(hù)的東西,殷朝。如果說曾經(jīng)我守護(hù)殷朝是為了對朱氏的承諾,那么如今我要守護(hù)的是我和飛虎所共同守護(hù)的。我,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這樣了。
飛虎大婚之后,發(fā)生了許多事情。飛虎的妹妹黃氏被選入宮成為黃妃,其實(shí)很大原因也是做為人質(zhì),以防黃族叛變。然后,北方異族終于有了行動,我率兵出征。那日,在城門口,我們擊掌相握,眼中都有著掩飾后的平靜。
“聞仲,你一定要凱旋歸來!
“當(dāng)然,守護(hù)殷朝是我的責(zé)任!睘榱四莻承諾,如今也是為了你!拔也辉诘臅r候朝中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
“……保重!”我緊緊握著他的手,感受著他手中的熱度。
“……保重……”
交握的雙手慢慢地松開,我騎上黑麒麟不回頭的離開了朝歌。不能,回頭,不能……
北方的異族出奇的強(qiáng)悍,雙方僵持不下,在這冰天雪地的北方已經(jīng)連續(xù)三年了。
“聞仲大人,如果你使用禁鞭,根本不用這么久……”黑麒麟不解。
他正埋首閱讀著從朝歌送來的奏折,眼中有著一絲疲憊。“對待人類,就要用人類的作戰(zhàn)方法,這是對他們的尊重,也是作戰(zhàn)的禮數(shù)。”
殷湯一年之前死了,先天不足的孩子,幸而皇后現(xiàn)在又有了身孕,而軍中的狀況……
“張桂芳、風(fēng)林,”他抬頭對站在兩側(cè)的男子道:“我要回朝歌一次,這段時間軍中的事務(wù)就交給你們?nèi)珯?quán)負(fù)責(zé)!
“是!請聞仲大人放心!”
“黑麒麟,我們,要回去了!
再回朝歌,物事人非。飛虎的身邊,站著的是他二歲的幼兒,懷中還抱著一個新生兒。
“啊,聞仲,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他見了我,先是一呆,然后爽朗的笑道!皝,你看,這是我大兒子天錄,這個是小兒子天化!边@,就是他的幸福了吧?嬌妻,幼兒……
我的心中一痛,臉上還是沒什么變化!班,回來有些軍務(wù)要稟告陛下。”
這時,宮中有人趕來,見到我呆在那里。
“這么匆忙,宮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廢物。
“阿,回稟太師,皇后娘娘,要生了!”
黃飛虎
又是同樣的情景,同樣的地方,我和他做著同樣的事情,一瞬間我似乎覺得什么都沒有改變過,但立刻我清醒了,不一樣已經(jīng)都不一樣。我,已經(jīng)娶了妻子,孩子都已經(jīng)兩個了。他還是站在那邊,鎖著眉頭一臉嚴(yán)肅樣,那俊秀的五官讓人幾乎無法相信如此嬌弱的人就是大殷的太師,守護(hù)了殷朝好幾代的聞仲。
“也是這樣的時候,你在這里告訴我說你要成婚了。”他有些低沉的開口。
是啊,也是這樣的時候……“呵呵,好像是的。”我笑著,只能笑著,如今我已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
他不語,看著我的笑臉半響!爸皇,我一個人了嗎?”他說得沒頭沒尾,我卻明白的清楚。我們的感情,他以為如今只有他一人還在意。聞仲,我不是不在意,只是,只是,只是如今我已有責(zé)任在身。
“聞仲……”掙扎了下我開口欲解釋,卻再次被那喜訊打斷。
“啟稟兩位大人,皇后娘娘生了太子!”
當(dāng)時,我沒有想到,我那未出口的解釋,今生再也沒有能夠告訴他。
不久,聞仲回去北方駐地,日子就這樣平靜中慢慢流逝,直到,妲己的突然出現(xiàn)。她的魅術(shù)她的媚顏?zhàn)屗龑櫣诤髮m,紂王開始慢慢地不理朝政,曾經(jīng)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慢慢消失在人們眼中,取而代之地使那一切以妲己意見為考慮的昏君。炮烙、蠆盆、酒池肉林一個個她作惡享福的設(shè)施出現(xiàn)在朝歌,整個朝歌一片低靡。而就在不久之前,皇后讓她誣陷害死,兩個小皇子也離開了朝歌。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整個朝廷中還能保持清醒的似乎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黃飛虎站在廊上思考著,情勢已經(jīng)越來越不樂觀,大批的百姓想要逃離朝歌投奔西歧或者北都崇城,殷的國力越來越弱。
“報武成王,北方傳來消息,北海的叛亂即將鎮(zhèn)壓,太師即將回朝!”一名官兵伏在不遠(yuǎn)處向他報告著最新消息。
揮手示意他退下,黃飛虎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顏!疤昧,聞仲回來可真是如虎添翼,當(dāng)年他可曾和那母狐貍交過手。只是從北方回來,最起碼也要三個多月吧?”
“我已經(jīng)回來了,飛虎!鄙戏,傳來他清冷的話音。抬頭,就見他坐在黑麒麟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藍(lán)色的斗篷被風(fēng)吹起,似乎誰也不能將他緊抓。
“……你變老了,飛虎……”沒有見面之前,總覺得心中似有千言萬語,真見到了,卻什么都說不出口,卻也似乎什么都不用再說。
他站在那里朗笑!俺粜∽樱呕貋砟憔驼掖颍坎粫系牡朗,才讓人看了惡心!弊兞,還是變了,當(dāng)年的他不會說這樣的話。
聞仲一躍落地。“哼,你講話還真是越來越不留口德了!蹦,開始在意這一點(diǎn)了嗎?
黃飛虎很無辜的笑著!爸灰忝靼走@話里沒有惡意不就可以了。”
聞仲看了他會,“我不在的時候,多虧了你保住殷,讓他免于崩潰!
“當(dāng)然,”這是我當(dāng)年所做的承諾!爸皇悄悄负傠y纏程度讓人吃驚,真是佩服你當(dāng)年居然可以將她趕走!
“憑我們兩人,一定可以將她馴服!敝灰覀冊谝黄,沒有什么可以難倒我們。
“嗯,是啊。對了聞仲,”黃飛虎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紂王那里還沒有去過?”見他點(diǎn)頭,飛虎仰天長嘆。“……受不了,怎么會有你這種不去見天子反而先跑來看我的人!”可是,不可否認(rèn)得,那心頭的高興……
黃飛虎
聞仲沒有成功的將妲己驅(qū)逐,卻也讓她們收斂了許多。他大刀闊斧的行動似乎中和了妲己的魅術(shù)。開糧倉毀炮烙填蠆盆,人民開始逐漸開始重拾往日的笑顏,讓人覺得,這樣下去一切都會很順利。只是,我的心中隱隱有著擔(dān)憂。聞仲,妲己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她了,如今她會讓你就這么順利的收復(fù)失地嗎?
果然,我得擔(dān)心是正確的。
“叛亂?東伯候?”站在大殿上,聞仲重復(fù)著他剛才所聽到的。
“是的!奔q王清俊的臉上有著擔(dān)憂!爱(dāng)年東伯候姜恒楚被我處以極刑,而皇后姜氏后來也自殺,如今東伯候的繼承人有心謀反,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太師,武成王,我希望你們中的一個人可以帶領(lǐng)大軍前去說服!
他抬頭,正好對上妲己那笑得妖媚的嬌容,立刻,聞仲全明白了。
“原來……”他低喃,然后抬頭正色道:“陛下,讓我去吧,武成王乃一介武夫,這種說服的事情他不在行!
紂王思考了一下,“也好,只是辛苦太師了,才剛回來就立刻又要離開……”他是他教導(dǎo)長大的,那一份尊敬沒有隨著時間的改變而改變。
“那里,只是,又要有段時間不在陛下身邊了……”
黃府的后花園中,流水小橋邊,聞仲和黃飛虎默默地站著。
“……那狐女,設(shè)想的倒也周全……”聞仲有些感慨,當(dāng)真是小瞧了她。
“怎么說?”黃飛虎有些愣愣地,聞仲說的對,他這個武夫?qū)幽X筋的事情的確不是很在行。
“她一定是不想讓我再次礙她的事,才事先殺了東伯候,逼皇后自盡,這才讓我現(xiàn)在,沒有了選擇余地!
“不是吧?”飛虎有些不敢相信!八(dāng)初只是為了削弱周圍封地的勢力才這么做的,她能想得這么遠(yuǎn)?”
“飛虎,”他轉(zhuǎn)身對上飛虎的眼睛。“真正的陰謀家會在一次行動中考慮到兩三重效果,而妲己正是一個最可怕的陰謀家。她最大的武器不是她的魅術(shù),而是她的腦子,懂嘛?”
飛虎點(diǎn)頭。“那,你更要早點(diǎn)回來,我可不知道我這顆木瓜腦子能和她斗多久。”
“嗯……”他從他的身邊走開,纖細(xì)的發(fā)絲撫過他得臉,鼻尖滿是他的幽香。只是那時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當(dāng)再見面時,已是陌路。
聞仲
“飛虎,背叛了朝歌?”一回來,我就聽說了這么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聞仲……”紂王欲言又止,更讓我心起懷疑。
“黃家世代侍奉于殷王朝,飛虎的為人我更清楚,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不然他們是絕對不會背叛的……”莫非,莫非是妲己!抬頭,我立刻知道我想對了,因?yàn)槲铱匆娏怂壑械牡靡狻?br> “……武成王一族已在昨天離開了朝歌,朕打算不采取任何行動,就這么讓他們走。”就昨天?飛虎,你為什么就不能等我回來呢?
“……不行!”不能讓他就這么走了!“若黃氏一族投靠西歧,只會讓人民更確信西伯候姬昌才是真正的王者。武成王都甘愿當(dāng)他的左右手,這就是他王者的象征,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讓飛虎投靠西歧。何況我聽說,之前曾在朝歌鬧過事的太公望如今也成了姬昌的謀臣,如果再讓西歧繼續(xù)增強(qiáng)實(shí)力,我們必將用盡全力才能將其擊敗。”
“王者的,象征嗎?”紂王思考著!坝械览怼D壳拔以撟龅,不是把他找回來,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請讓我派人去把他找回來!”飛虎不可以離開,我要去把他找到。
“哎呀~人家早就已經(jīng)派人去追討他了~~”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妲己突然開口。“因?yàn)榕汕泊炭鸵幌蚴侨思业呐d趣呀~”
糟了,慢了一步……
飛虎,當(dāng)年我說過,如果有一天你離開我我會親手殺了你。如今,我們真的走到這一步了。妲己派了刺客,與其讓你死在那妖女的手中,我寧愿是我親自了結(jié)你的生命……
“聞仲大人。”黑麒麟在一邊輕喚我。
“……別擔(dān)心,我很堅強(qiáng)的!笔堑模液軋詮(qiáng),我還有殷朝要守護(hù)!澳恪闳グ丫琵垗u四圣找來!”我硬聲命令。
“四圣!”黑麒麟不敢置信我真的要對他出手!奥勚俅笕,你是當(dāng)真要打倒黃飛虎了?”
“這全是為了殷和紂王陛下。”因?yàn)槟切┐炭,飛虎肯定不會再回頭了,那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殺了,他,殺了我的,飛虎。“黑麒麟,如今他不在朝歌,我不可以再離開朝歌一步。四圣他們對我的忠心我知道,所以我要你去找他們!
“是,聞仲大人,我知道了!
目送著黑麒麟的離開,我知道一切都已經(jīng)沒有了挽回余地。飛虎,我要?dú)⒘四!但你放心,你我曾?jīng)共同守護(hù)的殷朝,我會代替你守護(hù)下去……
“聞仲有動作了?”
“是啊,剛才黑點(diǎn)虎看見黑麒麟向九龍島的方向前去!
“呵呵,他們兩人終于還是按照我所希望的方向發(fā)展了……”
“我也要算好時間前去‘報告’關(guān)于四圣他們過激的行為,就先走了……”
“呵呵,聞仲,真該感激你有這么些忠心與你的暴躁手下,才能讓我的計謀變得如此天衣無縫~不過我想到時候你還是會感激我的,畢竟,我讓你的飛虎又能多活這么久……”
黃飛虎
月色朦朧,你我對視。只是多久,再見面你我已是敵對。你高高的站在那里,周身滿是壓抑的怒氣。我知道你憤怒與我得背叛,對你而言背叛殷朝就是背叛了你?墒牵勚,我有我必須去守護(hù)的更重要的東西,于我有血脈關(guān)系的親人!
“聞仲……”我輕聲叫道,然后我見到了,他幾乎要哭出來般的悲哀。他額上的第三只眼睛睜開了,因?yàn)樗呐瓪,但那滿盛的悲凄讓我覺得,心好難受。
哪吒突然對他發(fā)起了進(jìn)攻,那專為戰(zhàn)爭而造出的人造人,他的威力……“聞仲,小心!”嘴已張開,話都到了唇邊,卻,說不出口。立刻我知道我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他舉起了他從未對人類用過的法寶。三兩下,所有的人都有些狼狽的忙于應(yīng)付他的攻擊。
他是,來殺我的。從四圣出現(xiàn)開始我就知道當(dāng)年他的話是真的,只是我沒想到他會親自前來。和別人相比,我身上的傷是最輕的,是他的手下留情還是準(zhǔn)備先打發(fā)“外人”?耳邊傳來太公望與他的對話,太公望企圖說服聞仲離開朝歌——對阿!只要他離開那里,我們還是在一起的不是嗎!
我沖上前,擋住了聞仲對太公望的攻擊。好疼!血立刻從傷口中涌出!帮w虎?”他驚叫,眼中滿是疑惑與痛心。
“沒錯,我們是他的臣下,該對他表示我們的忠心,但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為所欲為。 蔽蚁肫鹆四呛臀蚁嗑慈缳e賢良淑得的妻子,還有那做為人質(zhì)遠(yuǎn)離親人孤零零呆在宮中強(qiáng)作堅強(qiáng)的妹妹!奥勚,我們有比固守一個已經(jīng)腐壞的國家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說,天下的人民;比如說,我們的親人;再比如說,我和你。
一邊的太公望撐住我有些搖晃的身子,我向他伸出手,召喚著!奥勚,過來吧,過來加入我們!”也過來,我得身邊,現(xiàn)在得我可以不需要逃避什么了,黃家的杰出后代已經(jīng)有了,我身上的重?fù)?dān)也已經(jīng)卸下,我可以,回應(yīng)你了。
他的眼睛危險的瞇起!白】!你給我住口!”他再次揮起手中的禁鞭!白】,你這個叛徒!”我再次被擊中,然后,眼前一片黑暗。最后看見的,是他那如受傷猛獸般的身影,孤獨(dú),寂寞,卻也傲然……
聞仲
我沒有殺了他們,因?yàn)閯偛潘氖ξ髌绲陌傩瞻l(fā)動了攻擊,我必須還他們這個人情。這是我回答四圣他們的話,如此地冠冕堂皇。如此地不可懷疑,卻只有心中明白,真正的答案。
飛虎擋在了那叫太公望的男人身前,血從他的身上流出,他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飛虎,你和他,你……然后的再舉鞭,是為了心中的酸澀。叛徒,你背叛的不止是殷朝,還有你我的感情嗎?難怪你會如此毅然而然!可是,即是如此,我還是無法動手殺了你……
也罷,也罷!從今以后我會守護(hù)住殷朝,我會讓你知道你的決定,是多么地愚蠢!
一晃又是好幾年,我斷斷續(xù)續(xù)的知道著西歧所發(fā)生的事情,而朝歌,我和妲己之間卻像是拉鋸戰(zhàn),僵持不下。
“聞仲大人,你該休息一下了……”張奎在一邊輕聲說著。“如果武成王在就好了……”話音剛落,他就緊緊捂住嘴,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得話。果然——
“我說過,他已經(jīng)死了!張奎,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他的名字!退下!”他是張桂芳和風(fēng)林升任青龍關(guān)總兵后升上來得,一個年輕的充滿活力的道士,他對我的感情是曖昧的,從他看我的眼神中我能看出,只是,我的心在那時候,已經(jīng)碎了。
“哦……”他耷拉著腦袋,像一棵脫了水的小草。”小的告退了……“
“……慢著,張奎!蔽医凶∷!爸x謝你這么關(guān)心我的身體,我這個人老是不注意這些。以后,就麻煩你多盯著點(diǎn)!
“啊!是!”他立刻就恢復(fù)了精神,神采飛揚(yáng)的蹦跳出去。“閃開,閃開,本人很忙喲~”
聽著遠(yuǎn)遠(yuǎn)傳來他中氣十足的叫聲,我搖頭!拔疫@個人還真是的……你說呢?申公豹?”我不打算讓某個人一直這么看戲。
“哎呀,你發(fā)現(xiàn)了阿?”他很無辜的從某根柱子后面探頭,身下還是那只大腦袋。我真有些難以明白他是怎么藏起來的。
“什么事情?”沒事情你就給我滾了遠(yuǎn)點(diǎn)。
“你怎么這么冷淡那?好歹當(dāng)年我們也算是道友……”
“你是狐女的手下!
他的眼中滿是委屈。“誰說的?我只是覺得和她在一起比較能夠看到多些地?zé)狒[罷了!
“哼!蔽覒械美硭,低頭繼續(xù)我得工作。
“你不信?”他從我的左邊繞到右邊。“你和黃飛虎之間那曖昧的關(guān)系可是我告訴妲己的喔!”
“你說什么!”我一把拎住他的領(lǐng)子。
他也不掙扎。“當(dāng)年皇宮的花園中,那一幕我看到了。至于哪一幕,我想我就沒有必要明說了吧?”
他,看見飛虎欲吻我的那幕?“你告訴妲己干嗎?”你只是愛看熱鬧,什么時候成了大嘴?
“不把事情弄得復(fù)雜些,我還能看什么熱鬧呢?”他笑得燦爛,似乎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我就這么掐死他。
我一把甩開他,深怕自己真的那么做。“那就是專稱來告訴我這些地嗎?”
“不,我是來告訴你,金鰲開始要有所行動了!
然后,趙公明來,告訴我十天君聽我指揮;在然后我去了金鰲,卻被他們幽禁起來。在那無邊的黑暗中,我想了很多,我的四周都是敵人,那產(chǎn)生異變得紂王,態(tài)度曖昧的趙公明,欣賞著好戲的妲己,還有十天君……孤獨(dú)嗎?心底某部分在悄聲問。不,我只為自己而戰(zhàn),即使所有的人都背叛都與我為敵也不要緊!畢竟,那個唯一,也早已失去……
再然后,或者該說是最后——
“到此為止了,原始天尊。”他的重力千倍沒有讓我倒下,那么該死的人就是他。
“呵呵呵呵,你真是苦惱阿,聞仲!庇行╆幧穆曇粼谥車懫穑鞘!“王天君?”
我的眼前慢慢出現(xiàn)一個人影,是他,是飛虎!?他看見我,有些傻乎乎的樣子。
“王天君,這是怎么會事情?你不是被封神了嗎?”
“你被騙了,”他笑得得意!拔視赖倪@么難看嗎?”
“聞仲,這,都是你做的好事?用你手中的鞭子?”飛虎回過神,但在看到周圍的慘烈時他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是我做的!敝灰獩]有了仙界,西歧就沒有后援。消滅了西歧,我得殷朝就可以繼續(xù)下去。
“聞仲,你……”
王天君突然在我們的周圍設(shè)下了結(jié)界!按驍_到你們的談話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我希望這場表演可以更精彩些。容我做個說明,這個結(jié)界只能出來,不能進(jìn)去。好了,你們可以繼續(xù)……”
繼續(xù)?繼續(xù)什么?敘舊嗎?我們還有什么可以說的?那些背叛那些傷害?
“這樣的結(jié)界,我用禁鞭就可以擊破!笨墒侵钡竭@時,我所想的也不是一個人單獨(dú)的離開。
不知何時,我們的身后出現(xiàn)了禁城的幻想,空氣中有些奇怪的霧出現(xiàn)。
“這霧,是強(qiáng)酸。”他開口!拔孤勚,我們的事情應(yīng)該要先解決才對,不要給我把話題扯開!”
“話題?”我嗤笑,“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話要對你說了!”
“煩不煩啊你?”他不耐煩的扯住我衣領(lǐng)!澳銢]事,老子可有事情!”他將我扯近,怒視著我!皠e再胡鬧了!快給我醒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住口!別隨便碰我!”我一把將他推開。胡鬧?哈,他以為我?guī)讱q?胡鬧的小孩子?我的所作所為對他而言只是胡鬧而已……
“聞仲,你不是那種只知道用力量來打敗敵人的家伙,也不是那種簡簡單單就會殺了比自己更弱的人!”
他在說著什么?他沒感覺到強(qiáng)酸正在腐蝕他嗎?還是……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武成王!你是打算在這樣一個賭命的狀態(tài)下來說服我吧?你打算用過去的事情來動搖我的心!你太天真了!”過去的事情,哼!“你太天真了,武成王,這點(diǎn)小事情是不會讓我動搖的!……我已經(jīng),不會再對任何人敞開自己的心,現(xiàn)在我的心中,只有殷!”是的,只有殷。
他手中的刀被強(qiáng)酸侵蝕的叫疼不已,他的孩子們和太公望在出口叫喚著他。飛虎,出去啊,這樣的環(huán)境就算是天然道士的你也是很危險的!飛虎,你出去。
結(jié)界中開始下起酸雨,地面、衣物被腐蝕的咝咝聲清晰可聞。他將刀一把扔了出去!奥勚,我覺得好空虛,以前的你真的不見了嗎?”他緊緊地握住拳頭!叭绻,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就由我來宰了你!”他沖了過來。
“哼,笨男人,你只不過是一個身體稍微健壯點(diǎn)的天然道士,竟然敢來向我挑戰(zhàn)!”我揮動起手中的長鞭。
然后,纏斗。
雨越下越大,我和他都喘著粗氣。
“你還真是難纏啊,武成王!彼纳砩系教幨莻冢粩嗟叵蛲饬髦。
“呵呵,彼此彼此!”
“……我不打算和你在這里打,回到人界后你再堂堂正正的出兵和我戰(zhàn)斗!快離開這里!”飛虎,離開吧……
“呼呼……你還真是羅嗦,不打你一拳,可難消我的心頭之恨!”
“你還是不愿意認(rèn)輸?那可就沒辦法了……”我捏緊手中的法寶,恍惚中他沖來的身影居然與當(dāng)年將我壓在墻角的身影相重疊……一個失神,我被他狠狠的一拳擊倒,那長久用來封印我所有感情的面具被擊碎落地。
“飛虎……”一瞬間,所有的感情都回來了。恨的憎的,還有,愛的……
雨如瀑布,一切都是那么朦朧。飛虎,已經(jīng)跪倒在我面前。他的身上冒著煙,伸出手摸索著我。我忙拉住他。“聞仲,你終于回來了……”他慢慢地站起身。“醒醒吧聞仲,你和我的殷朝都已經(jīng)不在了,過去你我共同守護(hù)的東西早就已經(jīng)被她破壞了……”
“不!”我倔強(qiáng)的搖頭。“只要我還在,殷就絕對不會消失!我將會重新把它建立起來!”他不語,只是這么看著我,似乎想將我刻印下來。
“我,我沒有必要和你這個叛徒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你跟本沒有權(quán)利阻止我,能阻止我的只有我得伙伴!”他仍然不說話,舉起手用他那已經(jīng)殘爛的衣袖試圖給我遮雨。
我緊緊拉住他,“飛虎!我求你不要再作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了!出去!如今的我們已經(jīng)是敵人了!”
“敵人嗎?”他扯著笑,似乎毫不在意這敵人兩字所代表的含義。
“對!你是我的敵人!”我尖叫著重復(fù),試圖說服自己和他。只是……“你是我得,我得,我得……”
崩潰了,那所謂的恨到頭來卻也是愛的另一種形式。不管是什么,你都一直是我得,我心中最重要的。
“呵呵,聞仲,你終于恢復(fù)了過去的表情……”他的身體開始發(fā)光,那所代表的涵義——
“不!不行!飛虎,你不能走,你不可以就這么丟下我!飛虎!飛虎……”
他的唇輕輕擦過我的,留下滿嘴的血腥味。然后,他將我緊壓在他的胸口!疤!”他叫道:“之后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他在我的面前化成一道魂魄沖天而去,我伸長了手卻怎么也夠不到抓不回……
黑麒麟用盡最后的力氣將我?guī)С黾t水陣,然后它也離開了我。孤獨(dú),那心中無法填補(bǔ)的空洞,因?yàn)橹滥侨艘呀?jīng)不在。身平第一次,我覺得自己累了,自己就好像那遠(yuǎn)方的夕陽,雖然仍然耀眼卻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聞仲……”太公望站在不遠(yuǎn)處,神情肅穆!奥勚,拿起你的武器,這是最后的戰(zhàn)斗了!”最后的嗎?一個好字眼。
我真的累了,累了,站在懸崖邊我忍不住想。
“飛虎死的時候,我才發(fā)覺,我想要恢復(fù)的并不是殷,而是過去那個有飛虎在的殷!闭婵尚Γ搅俗詈,我居然有了說話的心情!爸灰竽芑謴(fù)以前,那我和飛虎也能回到從前。我一直相信我能做到……”累了,罷了,已經(jīng)沒用了,飛虎他……
“聞仲……”呵呵,這就是讓我殷朝節(jié)節(jié)敗退的謀略家嗎?他的眼中居然有著愧疚?
“太公望,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人界,我就拜托給你了,你就去創(chuàng)造一個‘沒有仙人的人界’吧!”我慢慢站起身,“不過,我有我的尊嚴(yán),我不會麻煩你的……”腳向后一踮,“再見了,太公望,再見了……”
我感覺到我成了那魂魄體,但我還不能直接去封神臺……
繩池城
張奎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聞仲,對他露出愧疚的笑容!皩Σ黄,接下來你自己要努力……”
朝歌
四圣見到那從遠(yuǎn)方飛來的魂魄,俱是心頭一緊。“那,莫非……”
“長久以來,多謝你們對我的幫助!”他們的耳邊,響起聞仲低沉的聲音。
大殿上,紂王正忙于披閱奏折。
“紂王陛下……”耳邊,有人輕喚。
“誰?”這是誰的聲音?如此熟悉?
聞仲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渾身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聞,聞仲?你不是去了金鰲嗎?”紂王的心中有著不祥預(yù)感,手中的竹簡落地也不察覺。
他深深地對紂王一鞠到底!氨菹拢窈笳埶∥⒊疾荒苁谭钭笥伊恕
然后,他如來時一般突然消失無蹤,只留滿室的清冷。
“聞仲……”
殷歷代王墓
聞仲得魂魄匆匆從那里飛過,他正向封神臺趕去。
“聞仲!”清脆的叫聲讓他緩住身形。那聲音,是……
扭頭,看見朱氏的身影。仍像當(dāng)年那樣笑著,心頭曾經(jīng)有的酥動已不復(fù)。
“聞仲,幸苦你了!如今你終于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我已經(jīng)盡力了,為了我殷的子民,為了我對你的承諾!
封神臺
遠(yuǎn)遠(yuǎn)的,我就看見站在那里等候我得飛虎。
“飛虎,飛虎……”我向他走去,然后與他一起歸于那一片光海……
黃飛虎
一切的平靜之后
“你什么時候也和那小子一樣喜歡釣魚了?”他靜靜的依靠在我得身上,閉著眼睛,神色安詳。
“我只是喜歡借著這個借口讓你陪我,省得你又四處亂走!弊詮牡搅诉@里之后,他變得誠實(shí)許多,不再向以前那樣總是冷著臉。剛開始我很高興他的改變,但漸漸我開始有些吃不消趕走被他吸引而來的麻煩事情,還有也讓我常常會忍不住紅臉。
我忍不住低頭吻住他……
“飛虎,你的胡子。我已經(jīng)說過好幾次了,如果你再不清理一下,你就不要再親我!”他埋首在我懷中,口齒不清很沒說服力的威脅。
“呵呵,”我笑,忍不住再次低頭!奥勚伲液芨屑び羞@里,不然我們永遠(yuǎn)都不會有在一起的可能!
“……是啊,所以我沒有宰了原始天尊那老頭……”他有些那么不甘不愿。
“哎呀呀,能看見兩位這么幸福,還真是我得榮幸~”頭頂傳來有些奇怪的男聲,抬頭見是申公豹。
“你來干嗎?”聞仲從我懷里起身,冷眼看著他。
“我剛見過太公望!彼幸幌聸]一下的撫著身下的大虎。可惜他的話沒有引起聞仲的好奇心,他已經(jīng)不管人間事情了。
“那又如何?”
“正在思考要不要把他的行蹤透露給四不象他們!
“……我不覺得我有必要聽你嘮叨!
“哎呀呀,你還真是無情,要知道當(dāng)時如果沒有我,你們可沒有現(xiàn)在這么美滿哦~”聞仲突然明白了當(dāng)初太公望為什么一見到申公豹就逃,他真的是個別扭的人,想找人說話又不愿意老老實(shí)實(shí)開口。
“我知道,如果當(dāng)時不是你把那一幕告訴那妖女的話,或許那時候她就不會派肉腳刺客去了,那或許飛虎那時候就已經(jīng)……”如果沒有后來那些事情而當(dāng)時飛虎就死了的話,聞仲不會明白這么多,那么就算兩人都來了這里,可能還是如臨死前一般不原諒對方。
“其實(shí)她還是很喜歡你們的喔!蔽覀兌贾浪谥械摹八笔侵刚l,妲己。
“可我討厭她!甭勚倮淅涞,她喜歡是她們家的事情,和他沒關(guān)。
申公豹一愣,繼而又笑了。“我們就是喜歡你這點(diǎn)。不過,如今能看見你們這樣,她也算是滿意了吧?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看著他漸漸變成空中一小點(diǎn),聞仲臭臭的臉色終于好看了許多,重新窩回一旁微笑著看著他們的飛虎懷中,卻沒見到那空中的人詭異的笑臉。
“能看見這樣一對,當(dāng)初我們得所作所為也不算是白白浪費(fèi)了,你說是不是呢?”他似自語,又似和誰說。抬頭,“如今你成了這星球的一部分,我反而覺得,孤單了許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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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再自己看看,的確有些茫然呢~當(dāng)然是讓看的人茫然了,其實(shí)水水還是看懂了的說~因?yàn)樽约菏亲髡邌幔?55,算了,還是修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