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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意大利——圣雷默(Sanremo)
稱不上大型的三層建筑,一樓是閃爍著各種彩色燈光的平民區(qū),嘈雜,吵鬧,各色人種匯聚在一起眼神瘋狂地盯著面前的籌碼,性感的女郎們托著廉價的酒品穿梭其中,時不時與客人輕佻嬉笑。
二樓裝潢優(yōu)雅氣氛寧靜,衣冠楚楚的男人們與時尚靚麗的女人們端著酒杯,優(yōu)雅地坐在賭桌邊,贏者保持著風度微笑頷首,輸者也僅僅在瞬間扭曲了面孔,隨即恢復漫不經心地神態(tài)。
三樓,這家小型賭場的老板,正掏出真絲的手帕擦著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即使房間內的溫度異常舒適,仍舊在那高檔的西裝上留下深深的汗?jié)n。
在他的面前,真皮的座椅上,棕發(fā)的男子點燃指尖的香煙,輕輕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那么,您的意思就是仍舊沒有錢了,托馬斯先生?”男子金棕色的眼眸微微暼向身材開始發(fā)福的老板,溫柔的笑意似乎在談論著明天將會是一個好天氣。
“抱、抱歉——最近是旅游的淡季,賭場的盈利真的不多——沢田、沢田先生,您看能不能再緩兩天……”
“哦?”被稱為沢田先生的男子微微挑眉,“不知道托馬斯先生是否知道,你向我們家族借的那一筆款項可是已經在兩周前就到期了的。”
“這、這我當然知道……”
“按照道理說,您應該在兩周前就準備好全部款項,而不是等到現在我出現在您面前的時候,您告訴我您目前手頭里沒有錢!睕g田沉吟著,略微有些煩惱地皺了皺眉,“您這樣做我會很難辦的……”
“可、可是——我、我已經提前跟您的家族打了招呼,希望能夠延期——”
“那么,有誰答應您了嗎?”手指間的香煙在煙灰缸里磕了磕,沢田有些開心的笑了起來,“如果您告訴我給予您允許延期的回復的家族干部是誰,這件事情就容易解決了!
“這……”托馬斯再次擦了擦汗水,顫巍巍地開口,“還、還沒有得到回復……”
“哎?是這樣嗎?”沢田驚異地挑了挑眉,“也就是說——您沒有得到允許嘍?”
“其實、其實——”
“已經夠了,托馬斯先生!贝驍嗬习宓脑挘瑳g田站起身,緩緩踱到透著夜色的窗口,“不是您說了,沒有任何家族干部的同意,就可以得到延期的,我想您應該懂得這個道理!裕埬⒓磳⑶房钊垦a全!
“我現在手頭上實在沒有錢啊沢田先生!”托馬斯失聲叫了起來,語調悲切,“請您再緩幾天——”
“如果在我來這里之前交到我手里文件證明Vongola家族的情報部門仍舊有可取之處的話——”轉過身,看著面無人色的賭場老板,沢田歪了歪頭,“三天前您給了您的情人一筆款項讓她可以成為一部電影的女主角——這筆款項足以彌補您欠款的十分之一;五天前,您的妻子在拍賣會上買下了一個中國的古董花瓶,而同時看中那個花瓶卻沒有爭得過您妻子的正巧是可憐而貧窮的我——這筆款項足以彌補您欠款的五分之一;十天前您的二兒子因為跟另一位可憐的先生爭奪一位女孩子的芳心而措手殺了他,您為此付出的錢是這筆款項的三分之一;至于今天——”沢田帶著同情地目光看了看臉色越來越蒼白的老板,聳了聳肩膀,“您的大兒子買了一幢房子送給他的女朋友,價值是這筆款項的五分之一……我想您大概還沒接到這個消息。”
沢田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到托馬斯身邊,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好而親昵,“由此可見,您完全有能力在兩周前償還這筆債務,但是您卻選擇了欺騙我們……”傾身靠近完全說不出任何話的托馬斯,沢田的語調溫柔舒緩,“現在,告訴我,托馬斯先生,您是選擇在現在清還債務,還是——按照黑手黨的規(guī)則辦事呢?”
“還錢!還錢!我現在就還錢!!”猛地甩脫沢田的手,托馬斯像是逃避惡魔一樣連連退了幾大步,終于靠在墻壁上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我——我現在——現在就還錢……”
“很好!睕g田愉快地笑了起來,目送著托馬斯拉開門,沖出了屋子。
十分種后,沢田拿到了托馬斯的支票,可憐的老板帶著似乎傾家蕩產般的絕望表情護送著自遠方的瘟神走到二樓,卻發(fā)現對方看著賭桌,突發(fā)奇想地眨了眨眼睛。
“好久沒有來賭場了,好不容易來一次不賭一把未免有些太假正經了吧?”轉頭看了看身邊的托馬斯,沢田揚了揚手中的支票,“要跟我賭一把嗎,托馬斯先生?我正好有錢哦!”
呆滯的目光似乎黏在了沢田手里那張輕飄飄的支票上,托馬斯咽了咽口水,正要回答,卻想起了曾經似乎從哪里聽過的傳言。
——永遠不要跟Vongola家族的首領賭博,你會連內褲都輸掉。
但是,此刻他混亂麻木的頭腦已經完全無法做出常規(guī)的運轉,而且身為賭場老板的他自然也對于自己的賭博技術相當有信心。
“您——您要賭多少——”
“嗯……把支票破開應該會很麻煩吧……就賭全部好了!睕g田微笑著,輕巧地走到了賭桌邊,落座。
——只要贏了,就能夠拿回全部的錢,甚至更多——
托馬斯狠狠地閉了閉眼睛,橫下心走到了沢田對面,坐下。
賭盤開始,小球在轉盤上瘋狂的環(huán)繞,直致緩緩停止。
看到結果,沢田遺憾地聳了聳肩膀,“抱歉,我的賭運似乎一直很好呢……還要賭嗎?我仍舊是壓上全部的錢哦!”
已經因為慘敗而完全紅了眼睛,托馬斯嘶啞著聲音,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不愧是托馬斯先生!真是大手筆。∥乙呀浐芫脹]有賭得這么愉快了!”沢田開心得拍了拍手,衷心地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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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賭場離開,沢田攏了攏衣領,在瑟瑟的寒風中縮了縮脖子。
拿出手機,上面顯示了68通未接來電,從他踏入賭場后開始,平均每3分鐘一次。沢田苦笑了一下,按下了重播鍵。
“十代目!十代目你怎么樣了?!有沒有遇到什么麻煩?!有沒有人膽敢對你動手動腳的?!我現在就去炸了他!”男子焦急地吼聲在接通的一瞬間從手機里傳出,沢田不得不將手機略微拿離耳朵,以防止過大的聲音震壞自己那脆弱的耳膜。
“嗨~嗨~隼人,我沒有事情,一切都很好!闭驹谫場的霓虹燈下,沢田微笑起來,“這么著急的打電話找我,Vongola出了什么麻煩的事情了嗎?”
“不、倒、倒是沒什么事情——”電話另一邊的嵐守有些尷尬地否認,“就是Reborn先生似乎有些生氣,一直在抱怨你身為家族的首領竟然專程親自去要債……實在是……咳,不符合身份……”
“沒有辦法啊……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啊……”Vongola的十代首領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他的妻子拍走了我的古董花瓶,還在拍賣會結束后嘲笑我呢……——即使她不知道那就是我!
“十代目……”Vongola的嵐守有些無語。
“啊啊,對了,告訴Reborn我?guī)退A回來了兩家賭場和三家酒吧,他估計就會略微消氣一點了吧?嗯……移交手續(xù)什么的就拜托你了,隼人!
“哎?啊——是、是的……”
“可憐的托馬斯……不知道他還有沒有什么我沒有查到的地下產業(yè),不然他真的可以帶著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去了!睕g田同情而憐憫地嘆了口氣,“好了,我要掛了,隼人。這里太冷了,我要回賓館!
“是的,十代目,晚安!”
“哎——?隼人難道今天晚上不準備在我睡前再打電話嗎?”拖著長腔,Vongola的十代首領調侃著自己的嵐守。
“當、當然會打的!”
“那么,就先再見吧,隼人!
“是的!十代目!再見!”
舉著手機,Vongola的十代首領站在凜冽的寒風中,默默等待了三十秒,終于無可奈何地開口提醒,“隼人,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忘記——”電話的對面頓時沒有了任何聲音,沢田泛起微笑,安靜地繼續(xù)等待著自己又在害羞的戀人。
“我……我愛你……十代目……”
“嗯,我也愛你,隼人!毙臐M意足地回應,沢田停頓了一下,接口,“下面你需要練習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十代目!
“但是十代目就是十代目——”
“不是吆,迪諾師兄還是加百羅涅家族的十代目,我可不希望在某些時刻你還會叫我這個會引起歧義的稱呼!
“這、我、我知道了……可是——”
“好了,我會給你時間改口的,目前只是提醒一下而已!
“我知道了……十……十代目……”
想象著電話另一邊滿臉糾結雙頰泛紅的隼人,沢田輕笑了起來。
“那么,再見,隼人!
“……再見……十代目……”
掛斷電話,沢田側頭想了想,再一次撥了另一個號碼。
“奇諾先生嗎?那位放任他的兒子殺了您的兒子,卻用錢疏通了政府逃脫制裁的托馬斯先生在今天晚上失去了他的全部產業(yè)與積蓄,如果您有什么要對他——或者他的家人傳達的訊息,請用最穩(wěn)妥快捷的讓他們了解!沂钦l嗎?嗯……我只是一位偶然在酒吧見過您的兒子并與他閑聊了一會兒的陌生人而已。他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小伙子,對于他的去世我感到非常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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