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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說來是太嘲諷,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痹缇驮O(shè)好的手機鈴聲總是準(zhǔn)時想起。皺眉,往被子里縮了縮,探出一只手在床頭柜上摸索,熟練地按掉鬧鐘。剛過立冬的天,對于我來說還是太冷,縱使是在一直以氣候宜人著稱的杭城。
星期天的早晨,一切都很美好,除了要去上班以外。還在試用期,沒什么資格抱怨。咬咬牙,掀開被子,迅速地起了床。
咬著在樓下買的燒賣,啜著暖暖的豆奶,我踩著三公分的高跟鞋快步走在還沒多少人的街頭。再轉(zhuǎn)一個彎就能看到西泠印社的入口了。習(xí)慣性地想朝邊上的古董店里的伙計打招呼,意外發(fā)現(xiàn)王盟不在,但有另外一個人。這就是那個老板?好奇地瞥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背影,匆匆地路過,中午再打招呼吧。
工作不是很忙,空下來我就開始想起那個店主。來了一個多月,完全沒現(xiàn)身過的人,我曾一度以為王盟就是店主,可他只笑著說他只是伙計,老板只是暫時不在而已。一個多月不在店里,這店主也真夠奇怪的。
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我不愛午睡,照例在街角的面館吃碗雞蛋面就去那家古董店里坐會,和王盟聊會天。今天更是可以看看那個神秘的店主。好奇心是最耐不住的。
古董店的店面不算太大,也不見得有多顯眼,但裝修的品味沒得說。瓦黑色的地磚,用道木屏風(fēng)隔開了柜臺和會客廳,原木的茶幾,沒上漆,看上去卻異常舒服。
和店主一樣的舒服。
進(jìn)門看到趴在柜臺上,用手支著臉的店主時,腦海里蹦出一個詞,舒服。盡管他的眼睛無神地望著地板。聽到我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他輕輕側(cè)了下頭,開口問道,“哪位?”
聲音很軟,帶著份稚嫩,很好聽。
“王盟在嗎?”我清清嗓子出聲問。
“哦,你找王盟啊。他在后面的倉庫里,我讓他去找點東西!彼难凵駴]有聚焦在我身上,仿佛沒看見我似的,“你坐著等一下啊!
“嗯。你是吳邪么?”清楚地記得和王盟聊天時,他提到眼前的人的名字時,我忍不住地笑很久。天真又歡樂的名字吶。
“王盟說的?呵呵,名字挺好記吧。”他抓抓頭發(fā),有些靦腆。忽然他的動作頓住了,臉色白了一層,沒了聲響。
“你,你怎么了?”被狠狠嚇了一跳,四下環(huán)顧,卻不見有人影。
“好像,好像有人,在叫我,吳邪,吳邪,不停地叫。。!彼D了頓,忽然大喊起來,聲音凄厲,“小哥,是你嗎?是你嗎?小哥!”臉上滿是焦急,不停地轉(zhuǎn)身,不知在看什么。
我愣在一旁,看著他獨自在喊,終于察覺出點不對,他,好像看不見。
匆忙跑去后院喊來王盟,回來時,吳邪很安靜地坐在柜臺旁,嘴唇開開合合,卻是一言不發(fā)。
我詫異地用眼神詢問王盟,只聽得他輕聲嘆了口氣,走上去,將手搭在吳邪肩上,用異常溫柔的調(diào)子安撫,“老板,老板,小哥不在。他,很快會回來的。你去樓上等他吧!闭f著伸手?jǐn)v起吳邪,往樓梯走去,順便回頭遞給我個抱歉的眼神。
我扯扯嘴角,表示沒事。但心里的疑問愈發(fā)蔓延開。
許久,王盟皺著眉頭下樓來,向我擺擺手,有些無力地說,“抱歉,老板,他,碰到了點事。眼睛,廢了。而且,精神也不太好!
我不做聲,認(rèn)真地想著一開始那個單純的人,沉默無語。天妒?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見到老板的。胖子,哦,就是老板的朋友,告訴我,他們遇到相當(dāng)棘手的事,老板好像看到些不該看的,眼睛就。。老板很重要的人,去給他找藥,離開了。永遠(yuǎn)回不來的那種。”
我的心猛地一跳,低聲道歉,“對不起。”
王盟哭似的笑笑,“你沒必要跟我道歉,這不關(guān)你的事。而且,最難受的不是我。我只是心疼老板而已。而老板,他是心死!
心字已成灰。昨天校對的飲水詞里的一句話,意外地蹦出來。
明知什么也看不到,我還是抬頭盯著樓上,半天說不出話來。借口印社有事,逃開了這段沉重的故事。
-------------白駒過隙啊人生短暫--------------------------
怎么逃的開?當(dāng)晚是一夜都輾轉(zhuǎn),第二天照鏡子活像見鬼。
我還是每天中午去那家沒有名字的古董店,有時候和王盟天南地北地扯幾句。太陽好的時候,吳邪會出來曬會太陽,盡管看不見,但他喜歡太陽。
后來他不會再一下子陷入驚慌,我也成為印社的正式成員,有了雙休日。放晴的星期日,我會搬張凳子坐在他斜對角,在暖融融的陽光底下,聽他絮絮叨叨地說小哥的容貌,小哥的淡漠,以及,小哥的天真。
我不知道誰是小哥,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這些吳邪一直保密。我問過小哥的來歷,吳邪的回答竟是不知道。我當(dāng)時很詫異,那為什么還那么喜歡。雖然吳邪沒說過,但我直覺,吳邪喜歡那個叫小哥的,甚至不只是喜歡,這就是直覺。盡管我對同性戀沒什么特別的感覺,有種事不關(guān)己的無所謂,可不免好奇。
我也回想過,明明吳邪一點實質(zhì)性的都沒講,我怎么聽了這么久。很久以后,我恍然大悟,因為他講話是臉上的滿足和一絲絲的落寞,叫人不自主地細(xì)細(xì)琢磨,忘了時間。
再后來,吳邪的身體越來越差,用了幾年來著?反正近幾年咳嗽個不停,我倒是不煩,但這么多年接觸下來,看著都覺得心酸。
也見過王盟說的胖子幾次。胖得靈活,不過嘴上不著調(diào)得很。每次走之前都會說一回,“我還在找小哥,你,自己保重。”我想,再不著調(diào),這胖子對吳邪是真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吳邪也清楚,這時候就笑得毫無保留。
有一次胖子帶來了把刀,長長的,絕對削鐵如泥的鋒利。偶爾陰天,吳邪就抱著那把刀,縮在柜臺,陰暗的房間,王盟從不開燈開燈。吳邪也用不著。他就是來來回回地?fù)崦,一副不在人世的模樣;璋档娜展怆[了他的表情,但聞輕聲抽搭。
最終,我要搬走了,去西安,又是古都。臨走前,去和吳邪、王盟告別。
吳邪笑著從柜臺上摸出塊古玉給我,當(dāng)送別的禮物。我道謝收下了。王盟拉了我在一旁,無奈地告訴我,吳邪的身體也就是這兩年的事了。心病,治不好。我只咬著下唇,重重嘆口氣。吳邪是個難得的好人,誰都舍不得他走。真舍不得,那小哥怎么舍得留他一個人呢。吳邪,是要去陪他么?
他順帶告訴我這玉聽值錢,好好收著。吳邪看不見了之后,王盟便接手了收貨的工作眼力也就練出來了。其實吳邪父母隔三差五就打電話來要他回長沙去,誰料吳邪也是倔脾氣,怎么樣都不肯離了杭州這塊地。我和王盟都曉得,因為小哥只認(rèn)識吳邪在杭州的家,吳邪哪里肯離開?
差不多一個星期后我就走了,王盟開著吳邪來送我。吳邪沒有靈氣的眼睛笑瞇瞇地看著我說“再見!比缓,忽的落了眼淚。我也笑,他送的不全是我。要說不傷感也是假的,狠狠地給了他們每人一個擁抱,頭不回地上了飛機。
------------------又是時間三秋如一日啊。。。--------------------
兩年后,王盟打電話給我,用哭腔對我說,吳邪已經(jīng)住院了。王盟第一次這樣,然而,我說不出安慰的話。掛了電話,心情煩躁地在街上暴走。
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雙黑的發(fā)亮的眼睛,淡漠。被這兩個字吸引,我忍不住跟了上去。跟了一截,意外地失去了那人的蹤影。四處望都不見人影,死心地打算回頭,卻只對上那雙眼。聽到已很低沉而又磁性的聲音,“為什么跟蹤我?”我想說眼熟,張了張嘴又咽了下去,搖搖頭。我分明是不認(rèn)識眼前這人的。
那人低低地開口,透著些許困惑!澳阏J(rèn)識我?那,我是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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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啥,第一次些瓶邪文哈,同樣也是沒寫過幾次文的新手,有啥需要改進(jìn)的,請隨意指。。
但麻煩留句話,就十個字也行,需要動力堅持下去啊。。。
(把握不好瓶、邪的內(nèi)心,于是選擇第三者的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