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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jié)搲?/h2>
這是一個,及其普通、瑣碎的故事。
這是,寫給我喜歡了很久的人物、喜歡了很久的感情的故事。
我的心在痛,困頓和麻木
刺進(jìn)了感官,有如飲過毒鴆 ——題記
實際上,臨近傍晚還賴在床上的漩渦鳴人直到同組少女力敵千鈞的拳頭落到臉部中央位置前都還在戀戀不舍夢里拉面的味噌濃香——后果便是,雖然他避免了成為大餅?zāi)樀谋瘎,但那張四分五裂的大床?dāng)即成為了青蛙錢包的悲劇。
“鳴人。!說過多少遍不能讓淑女久等你從來都沒有聽進(jìn)去過嗎???”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與淑女這個內(nèi)涵廣大意義深遠(yuǎn)的詞已經(jīng)南轅北轍,春野家的漂亮女兒相當(dāng)熟練地頭槌了盡管本能避開致命沖擊但上下眼皮依舊難分難舍的某人,另只手里的紙盒“嘭”地摔到搖搖欲墜的桌上:“五分鐘內(nèi)換好了下來!不然你就等著尸骨無存吧。。。。。。。。!”
“啊~~~~~~~~~~小櫻!我不會穿這個。。。。。!”
——三分鐘后才悠悠回味過來的貓須少年咂咂嘴打開裝著一套深藍(lán)色柔軟便服的盒子恍然記起早上進(jìn)房之前被提醒過今晚是要去看夏日祭的,頓時魂飛魄散——可是,可是,可是這種樣式奇怪的衣服到底要怎么穿呃?
不管了不管了,先套上再說!
三下五除二地扒掉旅舍提供的簡單睡衣,系褲倒還好,抓起長長大大的外套比劃一下,像是改良過的浴衣——問題是改良前的浴衣自己都沒怎么穿過!胡亂地綁好腰帶,踩上木屐,撈起一旁的護(hù)額飛快束好,對著鏡子里金發(fā)藍(lán)眸神情活潑的少年比了個“未來火影果然最帥氣”這樣元氣滿滿的笑容,“嗖”地瞬身下了樓。
“啊哈哈,小櫻你好早哦~~大和隊長今天真精神~~還有你——”無視掉櫻發(fā)少女的殺人目光想用“無敵笑容”+“熱情寒暄”搪塞過去的某人在下一秒被相當(dāng)干脆地甩回了自己住的房間外帶的陽臺上——不幸的是,頭朝下。
“佐井!上去幫那個笨蛋弄清楚浴衣是怎么穿的!”
雙手叉腰的小櫻完全不顧自己特地挑選的、綴著點點花瓣的淺粉色浴衣營造的粉紅氣場在此刻正式破裂,凌厲視線掃退周圍有“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此類驚悚表情的一眾人,近乎咬牙切齒地對著在一旁掛著完美假笑(幸災(zāi)樂禍)的同組下令。
大和隊長默默流汗:五代弟子果然氣勢驚人……
又一個實際上,已經(jīng)在主街口站了好一會兒,鳴人還哭喪著臉摸著頭頂?shù)拇蟀荒芄炙”緛砥咛斓娜蝿?wù)被勒令五天內(nèi)搞定然后馬不停蹄趕到這個木葉的邊境小鎮(zhèn)參加所謂的十年一次的夏日祭本身只是少女們的美好心愿只不過這里有一個意志堅定這方面又行動至上的……連續(xù)幾夜沒合眼所以睡過頭也是情有可原的——這樣的話不說出來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不能理解“夏日祭”這樣蘊(yùn)含著浪漫氣息的寓意氣勢對于一個除了修煉就是任務(wù)最多還加上拉面的正常少男(這,正常嗎?)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吧……
還繾綣在遠(yuǎn)處山嶺的余霞慢慢散盡最后的金輝,小鎮(zhèn)各家各戶升起了形形色色的精致燈籠,而這一條整個活動的中心街道早早進(jìn)行了清掃,各地匯聚來的小攤小販這時候已經(jīng)支好攤位擺好東西預(yù)備迎接越來越多的游人。夏日里特有的燥熱混著嘈雜人氣愈發(fā)明顯,鳴人的額上很快就遍布汗珠,護(hù)額被那個萬年不變的死人臉取了下來,衣襟也好好理過了,做著這一切的時候?qū)Ψ竭好死不死地說著“如果是鳴人君的話也情有可原啊”——雖然跟自己的想法一致沒錯,但是他才不要佐井的同情咧!
“小櫻~~我餓了啦~~”哀求被一記眼刀打了回去,啊說真的這種集會到底有什么意思啊跟短冊街沒有什么區(qū)別除了小吃品種似乎更豐富、小型游戲更好玩還有,還有女孩子比較喜歡的小東西更多……
最重要的,是人更多吧!
于是金發(fā)少年偷偷放慢腳步,很快落后了櫻色為首的同組們一大截,直奔最先入眼的肉串而去。
“老板!我要四串!”
“啊啊這個這個一份!”
“唔%¥#……打包!”
“看起來好好吃,嗯來兩人份的!”
“咦這里也有撈金魚的!”興致勃勃地擠過人群,把手里一堆小吃快速塞進(jìn)肚中,幾下拍掉手上的滑膩感,奮力大喊:“讓開讓開我來試試!”
——這個時候玩得很開心嘛!
在弄破第三十二個網(wǎng)兜之后那團(tuán)燦爛的金毛終于再度出現(xiàn)在人流的水平高度上,興奮的紅暈還沒散開,晶晶亮亮的眸子左顧右盼——總算記起還有同伴這樣的事情正要往來時的方向擠過去的鳴人感到肩上一沉,佐井沒什么起伏的聲線近在耳側(cè):
“鳴人君怎么能做這樣讓人擔(dān)心的事情呢?小櫻可是很生氣哦!
這家伙……就算是幸災(zāi)樂禍也不要只用一成不變的聲調(diào)好不好……
翻了翻白眼,回手攀上黑發(fā)少年的肩:“呀,佐井啊我正想找你一起去那邊玩飛鏢呢怎么樣要不要去比試比試???”
一起玩游戲并且伴有良性競爭的確是增進(jìn)同伴情誼的好方法,穿著深綠浴衣格外斯文儒秀的少年欣然允諾后兩人向著不遠(yuǎn)處聚集了很多男孩子的小攤走去,這時突然有人在另一頭高聲喊著話:“游行隊伍要過來了,大家靠邊啊~~~”
頓時愈加興奮起來的大街人頭聳動,但是很快也自中間空出了不小的距離供這個夜晚最富盛名的游行隊伍經(jīng)過——據(jù)說過程中還會有故意混進(jìn)人群的扮演者喲。
——那是對神話中百鬼夜行這一陰界盛況的最佳模仿,以其精巧度還原度極高的妝飾與絕妙氛圍完美再現(xiàn)了傳說中才有的各色鬼怪妖物。
聽著旁側(cè)的介紹得出不過是“魑魅魍魎大行其道”這樣的結(jié)論,佐井瞇了瞇望向驚呼連連的街首的眼睛,今年最先的領(lǐng)頭是酒吞童子,基本恪守了畫冊上的條條標(biāo)準(zhǔn),看起來像是會動的畫上人物,嗯用色相當(dāng)活潑大膽,偽裝之下的身體也相當(dāng)結(jié)實嘛。
純技巧地分析著由遠(yuǎn)及近的隊列,突然覺得身邊那個喜歡湊熱鬧遇事總會大呼小叫的家伙出奇的安靜,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某個號稱“老子什么都不怕”的火影后備正背對大街,專注地研究著面前的東西。
“咳,鳴人君,你什么時候開始對妝粉感興趣了?”
“啊!毕袷菄樍艘惶,金發(fā)少年一哆嗦扔下手里的淺黃色小盒,依舊不回頭:“呃我只不過看看……嗯嗯買給小櫻!”
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哦——黑眸中閃過興味亮光,綠衣少年故意去扳過同伴的身體:“那那,今晚的游行可是很少見的,不看看太可惜了!”
“咦,那是什么?”藍(lán)眸少年專心望天,研究起剛剛變得明顯起來的星辰。
“嘖嘖,真是很不錯,你看都過來了!”
“呃佐井我突然想起有事要跟小櫻說等會再見!”說著就要跑開的少年忍者往右側(cè)人縫里鉆,游行隊伍恰巧行至外圍一時間根本沒辦法直走,鳴人不敢在這里用忍術(shù),干脆向后方奮力前行,惹出一大通抱怨,佐井似乎想拉住他——結(jié)果被一心逃開的某人一同扯了出來。
“呼——”大喘一口氣,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拍拍胸,悶熱的蒸氣騰騰而起,透過舒適柔軟的織物冒出,兩人的手心因為濕熱的緣故貼在一起黏黏的,想要抽開卻受到了阻力,轉(zhuǎn)頭十分不滿地向身后的人抱怨:
“喂!你這家伙要拉到什么時候!”
“鳴人君,看后面。”
于是在某君“好心”的提醒下,鳴人不疑有他,轉(zhuǎn)頭直視——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佐助突然覺得自己這一次的心血來潮實在是不明智,眼看某個膽小鬼的表情從呆滯到驚恐再到整個人呈八爪魚狀“嗖”地竄到最近的同伴身上當(dāng)即抱住拼死不放,惡作劇得逞的快感很快就隨著那張淡水墨畫般清秀的臉龐上淺淺笑容的出現(xiàn)質(zhì)變成莫名的胸悶。
白癡!惡狠狠地瞪著尚不自知狀況如何的金發(fā)少年,后者卻因為他的行為顫顫地把頭埋得更深。
“鳴人君,這可不是要當(dāng)火影的人會做的事情哦!”像是明白面前惡鬼裝扮的“游行人員”身上源源不斷的怨氣從何而來,佐井笑瞇瞇地抬手環(huán)住有下滑趨勢的腰身,順帶湊近鳴人耳側(cè)說了一句旁人都能聽到的“悄悄話”,同為墨色的眼睛對上了面具后寒氣森森的深瞳。
——我知道你是誰。
——那又怎樣。
空氣中的硝煙味直線上升,緊張局勢可謂一觸即發(fā),偏偏有細(xì)細(xì)弱弱的清脆嗓音擠了進(jìn)來:“佐、佐井,那個……走了沒?”
僵持下去的興趣像來時一般迅速消退,宇智波佐助冷冷地剜了一眼笑容愈發(fā)明顯的黑發(fā)少年,提步回到游行隊列中。
白癡就是白癡,連那個替補(bǔ)的家伙都認(rèn)出了自己,某個比女孩子都膽小的白癡還口口聲聲說要追他回去——憤憤不平的刺猬頭忍者顯然沒有意識到這種腹誹的行為跟之前的扮鬼嚇人一樣幼稚。
警報解除后,某人又好死不死地奉上一句“是因為吃了太多的拉面么鳴人君的小肚子感覺很明顯呢!”
你這種挑釁的態(tài)度才最明顯吧??????就算我不是小櫻不會因為指針的稍微上移爆發(fā)出足以鏟平整個木葉的
怨念,可是那句話叫什么來著……沉思中的某金毛被順利地帶到了旁支的小街上——要求分路而行的美好祈愿被無情地打碎了,一時間不知大和隊長與小櫻到底去往哪個集會點——其實鳴人心下相當(dāng)懷疑身邊笑瞇瞇地咬著豆腐串的同伴一定有辦法找到他們。
唉唉……太無聊了啊喂……
夏日祭什么的,真的是世界上最無聊的事情!還不如去修煉咧!碎碎念著的金發(fā)少年全然忘了自己腹中瀕臨消化的大堆美食之前帶來的巨大樂趣,被佐井扯到一個擺了許多精致提燈的小攤邊上后,眼睛自顧自地左瞄右瞄,險些被從身后過來扛著大堆用來表演神事能的兵器模型的大漢撞上。黑發(fā)少年無奈地將他拉近身旁,左手自然地搭上另個少年的肩膀。后者頗有些羞赧地縮了縮身體,卻沒有立即掙開去。
只是,極其熟悉的氣息像是恰逢花時的優(yōu)曇,稍縱即逝的瞬間為忍者靈敏的感官捕捉,他本能隔了重重人潮望過去——
“轟”的一聲,大腦頓時當(dāng)機(jī)。
那個——那個——那個身影——
“鳴人君,喜歡這個——嗎?”白皙的手指挑起青木直桿,描著一對憨態(tài)可掬的小貓的月白小燈籠隨著抬手的動作左晃右晃,淡淡粉色的薄唇一開一合,只是面前的人似乎完全沒有聽到自己在說什么。由空白到驚訝狂喜憂懼遲疑各種情緒變換著,少年一點都不適合撒謊的澈藍(lán)雙眸劃過不自然的尷尬:“嘿嘿不好意思啊佐井我突然覺得肚子疼一定是因為剛才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你先自己看看我一會再來找你!”
話音剛落,一貫靈活的肢體迅速穿插進(jìn)比起主街并不稠密的游人中消失了。
再來找我么……尖尖的帶著些硬繭的指頭摸著圓滑紙面上貓兒的細(xì)細(xì)胡須,男孩子清秀的臉上又浮起一個之前被兩位隊友教育過很多次的微笑。
故意離開主街,卻沒想到這邊的出口本是與它相連的,到底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啊。
想要瞞著我,不,不對,其實就連小櫻都不會告訴吧?
任務(wù)期間需要在野外露宿的晚上,偶爾會聽到某種夜游生物的嘶鳴。一陣一陣,不絕如縷,偏偏凄厲如鬼哭。
那種聲音,尖銳刺耳又綿長,好似無數(shù)細(xì)小剛硬的針芒拼命扎著你的腦部神經(jīng),讓你恨不能用最嚴(yán)密無隙的屏障將自己與之隔絕開來。
每逢這種時刻,漩渦鳴人無論怎樣努力都沒辦法繼續(xù)安睡,反而會在一聲高過一聲亂無規(guī)律的哀鳴中愈發(fā)清醒。
湛藍(lán)的眼眸映著遙遠(yuǎn)的星光,更多的是沉沉夜色的浸染。那些深深淺淺的色彩雜糅著纏繞著翻騰著,最終凝定成另個人的眼睛。
大多數(shù)時候,那雙好看的墨色眸子都是冷冷地嵌在白底之上。
明明不動聲色,卻可以從那之中讀出嘲笑、無趣、默然或者孤寂的情緒。
生氣的佐助只需一眼,就能讓自知有錯的鳴人感到心虛,偏偏當(dāng)事人又是死不認(rèn)錯的主。
不管怎樣,還是比較喜歡這樣子的佐助,有著所有少年的脾氣與傲慢。
然而……那是雙會變色的眼睛。
那是血與殺意的結(jié)合體,被仇恨一層一層包裹住的危險武器。
見到佐助的時候,不可抑止的疼痛會像是條件反射一般自耳膜一路延展到心臟最深處。
儼如冰雪的俊美少年一次比一次陰郁的眼神,一次比一次濃重的血腥味,還有眼中一次比一次堅實的冷漠,在那一瞬間齊匯成充斥全身的巨大悲鳴,帶來幾乎眩暈的沖擊。
那個一言不發(fā)的少年,那個孤傲挺立的少年,那個身負(fù)血仇的少年,那個,自己一心想要追逐的少年。
就算觸手可及,卻永遠(yuǎn)無法真正抓住的人。
他的身后,是那么濃那么深的黑暗,如果不做點什么,就要被全然吞噬了——所以每次每次,都重復(fù)著那句爛熟到無奈的臺詞:“佐助,你回來吧!”
似乎只有說出來才會安心,只有說出來才有下次見面的理由。
就這樣過了好幾年,就這樣還要過許多年。
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留住他?
鳴人知道那個答案,也知道自己還不足以將之實現(xiàn)。已經(jīng)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屁孩,非得要找回丟失的玩具不可。
況且,佐助也不是什么人的玩具。
即使是佐助決定的道路,依舊想要干涉的心情到底處于怎樣的緣由,鳴人沒有去想過。變強(qiáng)的心愿自己也有,難道說復(fù)仇需要的力量還要超過成為火影而必備的嗎?
只是不想再剩他一人。
因為自己也曾孤獨過,所以不能讓佐助陷入差一點脫離的泥沼。
可是沒想到,他會有另外的同伴。
除了小櫻和自己,還會有適合的人存在著。
那種感覺,比不甘心還要強(qiáng)烈一點。如果鳴人足夠了解,就會知道它的名字——嫉妒。
見面會難過,不見面會更難過。
被他嘲笑也好無視也好,都強(qiáng)過只能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得知這個人的消息。
“佐助!”七拐八拐之后完全失去了另個人的身影,鳴人心急之下將或許會驚動大和隊長與小櫻他們的顧慮都拋開,大聲喊了出來。
“佐助!佐助!”焦急的金發(fā)少年在摩肩并踵的人潮中奮力穿行,深藍(lán)色浴衣的背襟因為汗水浸透濕了一片,大而澄澈的眼眸靈活卻無目標(biāo)地顧盼左右,試圖再度識出那襲不久前還讓自己驚魂未定的黑袍。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好不容易擠出攘攘人流,靠在稍微冷清一些的墻角處休憩,鳴人回望燈火璀璨的主街,塵世的歡愉喧囂投射在每個人的臉上。前一刻感覺如此貼近的另個人此時卻不知身處何方。
那是佐助,確定無疑。
雖然很困難,還是要試一試。
與佐助見面的任何機(jī)會都不想錯過。
顧不得旁人探究的目光,鳴人閉眼結(jié)印,將自己的查克拉以蛛網(wǎng)的形狀放射出去,迅速擴(kuò)張籠罩整片街區(qū)的地域,試圖捕捉那可能存在的些許氣息。
這個術(shù)是忍者任務(wù)中的大忌——尤其當(dāng)施術(shù)者企圖用以搜集情報時。大面積地覆蓋查克拉本身就是極大的消耗,還很容易驚動嚴(yán)陣以待的敵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運(yùn)氣好的話,只要短暫的幾秒就足夠了。
一定是因為這種悶熱天氣的緣故,才會如此不冷靜!
宇智波佐助盡量以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在這個熱鬧夏日祭之夜發(fā)生的事情,都與常理無關(guān)。
所以才會主動去招惹那個金發(fā)笨蛋,所以才會在看到那兩個人的親昵舉動時不小心外泄了氣息——好吧到底是不
小心還是故意的確存在爭論——本來只要干干脆脆地完成任務(wù)就行,偏偏又被某個比鼻涕蟲好不了多少的家伙黏上了。
怎么說呢,看到鳴人毫不猶豫地只身追來,心情的確有好一點。
即使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堆堆的麻煩,也好過無聊的任務(wù)。
那個家伙……又成長到何種程度了呢?快點解決手里的任務(wù)說不定還有時間較量一下。
只是想想而已,就有種血液快要沸騰起來的沖動。
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平靜了啊……
太過平靜,太久不見,所以有不點習(xí)慣亦不足為奇。
甚至?xí)幸环N……生命就是以另個人的出現(xiàn)為周期而繼續(xù)下去的錯覺。(實在忍不住想吐槽:喂你就是在變相表白吧???)
決定要封閉起來的這顆心慢慢死去,卻總能在見到鳴人的那一刻重獲新生,仿佛清和的春與暄騰的夏一同來臨,迸發(fā)出末日般鮮烈的色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鳴人對于自己,應(yīng)當(dāng)是特殊的存在。
只是列為“與過去相連的橋梁”的關(guān)系,似乎不足以形容。
思考帶來的短暫失神使佐助步下一頓,附近某種細(xì)微聲響激發(fā)了本能的殺氣——也只是一瞬間,他很快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一只被自己驚動的老鼠。
而目標(biāo)所在的宅邸,離這里也不過數(shù)十步之遙。
不能夠,再分心了。
在黑衣少年整理好思緒潛入夜色之前,幾不可察的查克拉波動一閃即逝。
奇怪,剛才的感應(yīng)明明是這個方向啊……沉沉的夜色,沉沉的巷道,連帶著陰暗處的潮濕一點一點自腳下蜿蜒而上。
明明是,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個地方,幾條街的距離竟像是隔了兩個世界。
一眼就在人群中認(rèn)出了佐助,卻到了這種地方跟丟了。
啊,好麻煩!
漩渦鳴人不耐煩地捶在一旁的石墻上,冰涼的觸感里還帶了一點刺痛,想必是突出的石子咯破了皮。
又要再試一次么?
佐助那家伙一向謹(jǐn)慎,說不定就是因為剛才察覺到自己的追蹤才故意甩開的。況且,現(xiàn)在的處境也并不是那么安全——進(jìn)入這個小鎮(zhèn)的時候大和隊長就發(fā)覺了監(jiān)視他們的忍者,這一帶雖然是屬于火之國境內(nèi),勢力范圍卻很曖昧,對方?jīng)]有正式出面交涉也有一定的原因吧——前提是不越界。
說不定有很多像小櫻這樣的女忍者都趕過來了一個個都去管那還不煩死!
再往前走走吧。
打定主意后,自恃膽大的少年忍者堅定地步入更深的黑暗。
任務(wù)目標(biāo)早已確定,本來是步步到位的事情。
宇智波的心里有不可忽視的小小急躁。
進(jìn)入的過程太順利了,藏在書房暗藏小格里的東西得手也太容易了。就連現(xiàn)在大搖大擺地走向既定的出口的過程也坦蕩的很……
到了這種時候還沒有疑心,只有那個吊車尾才做得到吧?
(雖然鳴人的實力已經(jīng)暗地里認(rèn)可過了但是……你懂得)
有時候,劇情就是這么爛俗,懷疑的事情不發(fā)生就太對不起那顆飽含憂慮的心了。
邁入后院的第一步,發(fā)型囂張的少年立刻感覺到地面偏左方向的輕微震動,是機(jī)關(guān)么?發(fā)動的速度太慢了——毫不在意地邁出第二步,整個人都暴露在傾天流瀉的銀色光華之下,俊秀到不真實的面容籠上說不出的詭譎美感。
于是這位幾年內(nèi)聞名忍界的后起之輩理所當(dāng)然地安心了——太過輕易得到的東西一定不值得珍惜,這是真理。
這一方庭院的布置本來及其普通,正如一般富人家的安然模樣,有小池,有假石,有枝葉盎然,有青草間的小徑,因這月光的朗照而發(fā)著亮。
門扉半掩的角落里,有黑影靜靜地立著。
風(fēng)清月朗。
他卻即刻感覺到一股難以自持的不安。
源自心底最深處的,輕微卻無法忽略的震蕩。
那是……
無法言語,無可名狀。
那是……
攻擊來得極快,佐助輕易閃開了第一波手里劍——純粹以力量投擲出來的冰冷金屬不能帶來任何威脅。
這也,差太多了吧?
少年挺拔的身姿靈活地側(cè)閃過連續(xù)的投擲,比起之前接下的任務(wù),這樣的攻擊也太光明正大——
“噹!”
修長手指勾住一只擦身而過的手里劍,金屬碰撞的瞬間迸出星點火光,急致的壓力源自近在眼前的人。
月光映照下,苦無的邊緣有幽藍(lán)的熒光。
——不可能,鳴人什么時候會在苦無上……
被黑色斗篷遮住全身的對方只露出那只緊緊握著苦無的手。
有力,膚質(zhì)略顯粗糙,顏色健康的少年人的手。
佐助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這樣,無比熟悉、近在咫尺的氣息,曾經(jīng)那樣親密地縈繞在自己的周圍。
如果有顏色,那就是如那個人萬年不變的外套一般,仿似燃燒著、涌動著勃勃生機(jī)的橘色。
此刻卻為冷漠的黑色隔離開來。
對面的人抬起頭,卻是一張慘白空洞的臉,比自己先前的所戴的面具沒好到哪里去。
不是木葉暗部的阿貓阿狗,不是某一方的天神天將——大概只有“怨靈”才能恰當(dāng)形容這么沒品的設(shè)計吧……
“Na——”他張開唇瓣,另個音節(jié)滯留在另個人的下一輪攻擊中。
毫不顧忌自身的安危,從開始就不斷地露出足以死上幾百次的破綻,大概唯一的目的就是“解決掉”遲遲不肯下重手的自己吧?
換了平常,一定會不吝于奉上狠厲的還擊。
可是,今晚的“鳴人”并沒有像往日那般一邊大喊著“佐助!我一定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一邊沖過來,亟不可
待地用出新練的術(shù),使得整個畫面都會是讓人頭疼的熱鬧喧騰。
沉默的,單調(diào)的詭異攻擊,始終看不清的藏在面具后的臉。
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鳴人??。
不會錯的……無論身高、體術(shù)習(xí)慣,乃至身體內(nèi)那般不詳?shù)膶儆谖搏F的氣息……啊,還有間隙里露出的幾縷金發(fā)!
“鳴人!”
抿了抿嘴,用力震開從側(cè)面攻來的人影,壓抑著怒氣的呼喝終于出聲了。
沒有反應(yīng)——雖然知道那家伙體力很好到現(xiàn)在沒有絲毫倦態(tài)但是這樣密集到可以說讓人煩不勝煩的低層次半自殺式較量實在是太無趣了!
就算看不慣自己,就算恨著自己,也不至于對自己的叫喊沒有絲毫回應(yīng)的樣子吧?
宇智波的耐心,想當(dāng)然地在“難道故意不承認(rèn)身份假裝不認(rèn)識我么”的考慮中用完了。
漂亮的黑眸微瞇起來,靈活地閃開握著苦無的手,反手扣住腕部借對方的沖力在原地轉(zhuǎn)了半圈,格擋下另只手的左臂上抬,抓向那人的面具。
一開始就該這樣做嘛。
佐助沒有料到對方會在右手被制的情況下蠻力肘擊,指尖才觸到冰冷面具就生生擦開,小指在最后一刻勾住斗篷的邊緣,用來固定的細(xì)線早已松動,月華之下熠熠發(fā)光的金發(fā)頓時展露無遺。
跟自己左右支棱的囂張發(fā)型一樣顯著的特征,屬于漩渦鳴人的金燦燦的鳥窩頭。
在這樣的對比之下,那張慘白空洞的面具顯得更加惡趣味了。
黑發(fā)黑眼黑面的某人徹底怒了:“吊車尾!你這家伙到底是在做什么!”
確定無疑的對象,像因為突發(fā)事故變成啞巴順便連聽力也一并失去了,再度撲過來……
只是,一味地用體術(shù)攻擊么?
刺猬頭少年急速運(yùn)轉(zhuǎn)的腦中,閃過了極其重要的信息。
融雪。
非常直觀簡潔親和的稱呼,正是此次任務(wù)目標(biāo)的名字。
世居于火之國邊界的某一支忍者族系,多年前獨創(chuàng)、盛行一時的忍具之一。
經(jīng)過繁瑣的材料收集,制作過程中加入制作者|委托者的血液的藥香,只要取到一滴某個人的血液涂在香的點燃之端,就能在整盤香燃盡之前完全控制住對方的思維與行動。
與其說思維與行動,更干脆的解釋是完全切斷對方本身的思維達(dá)到操縱的目的。
所謂融雪,就是將思維——意識慢慢消融掉的過程。
聽起來十分好用,也的確在戰(zhàn)時立過大功。
但是融雪卻極快地湮滅在遍地開花層出不窮的操縱術(shù)中。
畢竟,拋開搜集藥材的麻煩不說,實效發(fā)揮的先決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首先,必須專門定做,本族人還好,對外的要價太貴了,存香寸金還嫌不夠;其次,必須事先取得對象的鮮血,注意哦,是“鮮血”,可以被成香吸收的鮮血。有這個能力拿到對忍者來說至關(guān)重要的血液早就有千百種方法咒死他了(喂。辉僬,必須有適合使用的環(huán)境——范圍不能太廣,時間不能太久,天氣不能太糟(風(fēng)不能太大下雨是萬萬不能),啊啊,敵人還不能太多(你以為是影模仿還群技哦。覂(nèi)大概最理想;最后,還存在“體術(shù)ONLY”的巨大bug,被制者的確用不出得意技解決起來很輕松但是相對的被用來“反間”的效果就大打折扣。
總而言之,融雪的使用程序有夠麻煩——相信只有暗殺忍者才會有耐心來一一達(dá)成上述條件,操縱對象還多半是常人或者很弱的家伙。當(dāng)然潛伏在某一處的耐心與實力也必不可少。于是產(chǎn)量日漸減少,本族中愿意去制造或者說能制造出成香的人也不多。
大蛇丸想要融雪的理由,佐助猜到了八九分。
沒有什么能比在身體完全無損的情況下被完全控制的實驗對象更讓他滿意了。
那個“實驗對象”,應(yīng)該也包括自己吧……
融雪的一大特點是,除了受制者,其他人都聞不到香的味道。
操縱者的位置被巧妙地隱藏,近乎完美的反追蹤。
佐助迅速冷靜下來。
今次的對手,并不是鳴人——或者說,并不完全是鳴人。
鳴人,隱藏著的人,還有自己。
若要殺掉這種狀態(tài)下的鳴人,太容易了。
然而融雪被人怨恨著的最大原因莫過于此。
相知相親的人對自己舉起了刺刀。
明明有熟悉的臉熟悉的手溫熟悉的身體熟悉的氣息,記憶也好情感也好,都“假死”了。
像春來的冰雪,干干凈凈地融化掉。
除去措手不及被殺的那些,更多的是死在猶豫之中。
鳴人不知疲倦、毫不留情的進(jìn)攻,物理上帶來的傷害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前一刻自己心中的疑懼與怒意。
沒有可供追蹤的查克拉,這邊又纏得太緊,寫輪眼暫時不起作用。
他需要一個“絕對瞬間”。
宇智波佐助,曾經(jīng)的木葉天才之一,在閃過單純的刺擊之后迅速倒退,站定的那刻雙眼緊閉。
在鳴人又一次沖上來的短短幾秒間——
一切景象都消失了:銀色流光下恍若天人之居的庭院、稀疏暗淡的寥寥樹影、微微吐蕊的輕白花盞,曾經(jīng)是伙伴的那個人。
氣流在急劇變動著。
自己引起的,鳴人引起的,還有——自然的風(fēng)。
雖然整個后園有高高圍墻格出的獨立空間,但是本身作為“花園”的設(shè)計,免不了為了夜風(fēng)徐來留出余白。
如果自己是操縱者,一定會選一個能將不大不小的徐徐流入的風(fēng)力發(fā)揮到剛好的位置。
燃香的條件,融雪起作用的條件,將一切掌握于指間的條件。
為了確保香的安全,并且處于有效操縱的范圍內(nèi),施術(shù)者不會離它太遠(yuǎn)。
憑著匆匆的觀測與預(yù)想,佐助毫不猶豫地拔劍、睜眼:
在那里——
草剃的寒光筆直劃過園中近于凝滯的月色與空氣——
苦無的尖端在同一秒扎入少年的左肩——
慣性推動下黑色衣袂直直撞上身后的圍壁,有輕微但清晰的碰撞聲,金屬與磚石間的脆響。
完全,貫穿了肩部。
“啊——”來自后園另一頭的慘呼隨即響起。
暗色液體被刃尖堵住,一時不能流暢地涌出,卻依舊迅速洇濕了整個肩部的衣物。
有毒的血液被壓制在肩部不得擴(kuò)散,那種麻痹一般的僵硬十分清晰。
修長白皙的手指趁著對方一擊得手的停頓“唰”地掀開慘白面具。
——被控制了的家伙,真難看呢。
金發(fā)少年沐浴在月光之下的臉龐是如此熟悉,就算他手中的利刃還深深地嵌在自己的骨血間,佐助也覺得再沒有這樣安心過。
他是宇智波佐助,他是漩渦鳴人。
——吶,吊車尾,不是說你很厲害么?這樣的陷阱也會讓你栽跟頭啊!
對上那雙無神藍(lán)眸的瞬間,寫輪眼,發(fā)動。
那是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卡卡西班早早完成了整理牧草的D級任務(wù),前前后后拉成一條的四人隊伍都在暖暖的午后陽光下懶懶散散地移動著。
“哇!卡卡西老師快看!”走在最前頭的橘色身影一蹦一蹦地落到小路的邊緣,手搭涼棚似模似樣地往下眺望著:“好漂亮的山坡!”
斜度并不大的山坡上長滿了郁郁蔥蔥的青翠野草,尚未及膝的高度,漫漫鋪開去,滿眼都是賞心悅目的綠意。
沒等稻草人隊長下令,某個活力過剩的家伙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fù)渖先,就地打了好幾個滾,嘴里不忘大聲感嘆著“好舒服啊~~~哇啊啊啊~~~”
下一個跑進(jìn)去的是小櫻,女孩子飛快地占領(lǐng)了山坡上唯一的樹蔭,舒舒服服地靠著樹干“休憩”著。
“嘛,那就暫時休息一下吧!”
抓了抓一邊倒、沾了不少牧草的銀色頭發(fā)(雖然極力避免但是笨手笨腳的鳴人還是“不小心”倒了一捧牧草在他的“臉”上),旗木卡卡西對唯一一個冷著臉站在身邊待命的部下完美地瞇起右眼:“佐助也辛苦了,不過不要跟鳴人一樣沒形象喲~~~”
語畢,已經(jīng)很自覺地掏出小黃書的右手朝小小少年揮了揮,“嗖”地瞬身不知去哪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就是床也沒這么舒服啊~~~~”滿足地嗅了嗅泥土與青草特有的清香,小貓一樣的男孩子順勢翻過身:一個滾、兩個滾、三個滾……
就像一張軟軟的永遠(yuǎn)都滾不到邊的大床一樣啊~~~
……再一個——唉?。
這么快就到頭了么?
貓須孩子有些不痛快地睜開眼,空投在自己身上的陰影正屬于同班的某個討厭的家伙。
不過今天得心情很好啦不多多計較了——
“——那是你家的床從來都不會整理吧?”
混蛋佐助!
湛藍(lán)湛藍(lán)的大眼睛猛地閉上又睜開,鳴人的大嗓門又歡快地響起來:“呀佐助要不要一起來~~~”(好吧咱XE了……好不容易把“滾XX”給忍下去)
說著,一手向站得筆直的男孩子的踝部抓去,佐助猝不及防,反應(yīng)過來時后背已經(jīng)狠狠著地了——身上迅速多了個永遠(yuǎn)不知道安靜為何物的橘子色小動物。
“哈哈哈哈~~我果然很厲害吧~~~~”
得意地大笑著的鳴人顯然忘了“驕兵必敗”的箴言,下一秒被臉色沉沉的藍(lán)衣男孩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干脆地壓了回去。
“喂喂你怎么都不打聲招呼!”
一邊大聲爭辯著一邊顯然又忘了自己才是發(fā)起者的某只小小狐貍奮力地跟跨坐在身上的小團(tuán)扇扭打著,兩個人的位置不時顛倒——本來佐助在體術(shù)上絕對比這家伙厲害,可惜任務(wù)中消耗了不少力氣鳴人又是出了名的好體力——不過就算這樣打成平手也很丟人吧?
“算了,不玩了!”
不知是誰先說的這句話,彼此都相當(dāng)滿意這樣的結(jié)果,于是變成雙雙平攤在生機(jī)勃勃的草地上的姿勢。
細(xì)小的暖風(fēng)擦過臉頰,掛有汗珠的位置產(chǎn)生了舒服的涼意,視線被身體兩邊未被壓倒的草葉做了小小的分割。
漩渦鳴人側(cè)過臉,看向安靜地躺在身側(cè)的同伴。
長長的睫毛覆在輕闔的眼瞼上,投下淡淡陰影,鼻形是恰到好處的挺直,淡紅的嘴唇薄薄的,下巴從這里看過去非常的,非常的,呃,是“精致”還是什么來著……膚色白皙得不像男孩子,觸感的話……大概是小櫻的那樣么?咦那又是怎樣的?
佐助的臉……好漂亮啊……
被這個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的念頭嚇了一大跳,金發(fā)孩子迅速別過臉,愣愣地看向純藍(lán)純藍(lán)的空中悠悠飄過的形狀不明的白云。
天空……也好漂亮啊……
永遠(yuǎn)這么下去該多好。
——佐助……
心里念著,沒想到竟然出了聲。
——“干嗎!”
呀呀,果然還是這種討厭的冷冰冰的聲音!
——“沒什么!”
——“白癡吊車尾!”
——“混蛋佐助!”
…………
那樣的日子,仿佛永無止境的美好。
“喂!快點醒來!”
什么啊……好吵……
“喂!白癡!”
實在是……有夠討厭的聲音啊……
“鳴人!”
呃……是在……叫我?
青空白云突然碎成無數(shù)閃光的塊狀物,一點一點被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天空之上巨大的黑色漩渦吞噬。
像是裂開外殼的果實,迷蒙的藍(lán)色眼眸自沉重的束縛中顯露出來。
是夢么……還是,那之前深藏于心的某段記憶?
“唔——”
想揉揉眼睛的舉動卻帶來渾身的酸痛,肌肉僵得要命。
怎么回事啊就像連續(xù)修煉了一整天——
呀!不是在追佐助么剛才難道睡著了??????
“喂!”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好耳熟!
金發(fā)少年終于將視線集中到面前的人身上,然后——
“白癡!”
在一旁將某個單細(xì)胞動物的全部面部表情(=心理活動)收入眼底的某團(tuán)扇及時給出了切中肯綮的評價。
“佐、佐、佐助。!”
辛苦追了一圈的家伙就站在自己面前,表情臭臭的,啊啊啊啊又是那身有暴露傾向的衣服!
不過……這邊的肩上,怎么多了一圈繃帶?
“佐助你受傷了?怎么回事?”
陷入不可自拔的手忙腳亂之中的某人相當(dāng)熱心地要撲過來,被更加干脆地推了回去。
到底這家伙有沒有“自身安危”這樣的認(rèn)識……
——現(xiàn)在我們的身份,絕對不適合上演同伴情深吧?
這樣的話,此時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我還沒問你呢,你不是一直跟在我后面嗎?怎么會中那么垃圾的陷阱?”
“陷阱?什么陷阱?啊佐助原來你知道我在后——”
“你的手上有劃傷,剛才被人控制了。”
“哈?”
強(qiáng)忍著下一個由衷的“白癡”,宇智波佐助深吸一口氣,側(cè)身不看齜牙咧嘴地站起身來的金發(fā)少年。
“這里離小鎮(zhèn)有點距離,他們暫時不會追來!
將昏迷的鳴人帶到這邊本來是多此一舉吧……對傷口也好……對其他什么也好……
——單獨跟鳴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切換到從前的相處模式。
被血弄臟的衣物已經(jīng)換下來處理掉了,搶到的剩下的融雪扔進(jìn)了不遠(yuǎn)的小河中。
任務(wù)算是失敗了吧?制住鳴人之后那些躲在暗處的家伙簡直不堪一擊。真可笑,是打算看看所謂的前伙伴兵戈相向會有什么結(jié)果么?
——本以為,可以走得更干脆瀟灑一點的。
月光如流水般傾瀉。
“我走了。”
就要走了??!?可是自己還有,到底還有什么沒有——
“佐助!”漩渦鳴人收緊了垂在身側(cè)的拳頭,本來打算大聲喊出來的,曾經(jīng)重復(fù)了無數(shù)次的話語,卻莫名地帶上了哽咽的顫音:“一定要回來!”
瞬間已置身幾棵樹外的白衣少年止住身形,這個晚上所有的煩躁與混亂都像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潮,迅速平息了下去。
他忽然覺得,這些日子里走過的路做過的事受過的傷吃過的苦,包括今天不自覺地暴露身份,都是為了等到這句話。
某個白癡沒有像往常那樣一見面就喊出來的話。
雖然黑暗中浮現(xiàn)的淺笑,以不為人知的速度消逝,整顆不停叫囂著嘶鳴著的心卻安定了。
于是鳴人看到那個有著囂張發(fā)型的昔日同伴微微側(cè)頭,并不看向他的眼眸凝視著某一處的沉靜空氣。
“知道了!
然后再不停頓地消失在愈來愈濃的夜色中。
突然間失去了所有力氣,毫不在意地向后倒在正待蔥郁的草地上。
月光下泛起的稀薄霧氣,裊裊徘徊在原野的邊際之處。
突然間……就不想再做出任何動作了……生理上的疲憊似乎也擴(kuò)散到了精神上……小櫻……大和隊長……佐井……會擔(dān)心吧……可我……真的不想再……做出任何遠(yuǎn)離他的動作了。
只是“知道了”而不是“嗯”或者“好”嗎?
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明知道不會有期待中的回答,明知道佐助的腳步不會因為自己的挽留而停止,明知道再回不去從前。
可是,看到佐助的瞬間,那么多的明知道都失去了維持理智的作用,腦海中只會有這樣的念頭:我要他回來。
報仇也好,變強(qiáng)也好,復(fù)興宇智波家族也好,只要他想做的,怎樣都好,我愿意幫他完成。
——佐助,只要你回來。
Naruto
身側(cè)是快速掠去的模糊的深色樹影,輕巧的音節(jié)在靈活的唇舌間無聲地跳落,宇智波佐助的眼睛,被所有人盛贊的墨色雙眼,卻失去了以往的清明,深深淺淺,蒙上了金色的霧靄。
所做的一切,到底有沒有值得連你都要失去的意義,我不敢深究。
縱然要站在敵對的立場,縱然要一再傷你,縱然要繼續(xù)孤獨下去。這也是我選擇的,正如你對火影的堅持、就算沒有人強(qiáng)迫就算是錯誤的,也要一直貫徹下去的道路。
我明白現(xiàn)在的自己,是為死去的人而活著。
什么時候會結(jié)束呢,我不知道。
就因為這未來之結(jié)束,平添諸多煩惱。
我自信這人生,不過如此。
億萬年來朝升夕落的太陽,總有一天也會徹底熄滅光華化為湮塵。
所以我不害怕那注定的盡頭。
只要你在就好,只要你還愿意追逐就好。這樣,我才會有背棄一切前行的勇氣與力量。
我會隱藏好所有情緒,如同隱藏所有痛苦。
——鳴人,不要放棄我。
那一切都像是夏夜里短暫卻又深沉的夢,在不安穩(wěn)的睡眠中耗盡了全部心神。所有跌宕起伏所有因緣后果,所有的人所有的景所有痛徹心扉的種種,都隔了漫天降下的霧。如同置身大洋底處的斷井殘垣,不聞濤聲,不經(jīng)風(fēng)雨,任憑早已失去視力的深海游魚無動于衷地偶爾經(jīng)過,慢慢堆積成寂寥的失樂之園。
想要,伸出手。
想要,叫出聲。
想要,和你一起潛入連光都無法觸及的海底。
然后,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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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初次見面~~將要祝福的是新年快樂吧?
首發(fā)是在佐鳴之戀,后來想想還是要到根據(jù)地來雖然之前的賬號已經(jīng)因為N久未登錄給鎖住了……
從開始有寫這么一個故事的念頭,到動筆,用了兩個月。
從動筆到完工,用了四個月。
嘛,拖得足夠久了——要不是中午第一次動手做土豆燉排骨一舉成功,興奮之下想起“2011年前完掉《夜?jié)搲簟返谋WC”,不知道還要拖多久~~
然而還是太倉促了,動作場面無能太久沒看火影想象無能……卻還是想要寫出來。
當(dāng)然,看了上面的話想KO元某人的不在少數(shù)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佐鳴是元的本命,貫穿咱腐之歷史,決定咱腐之命運(yùn)。
就是喜歡看他們在一起的故事,經(jīng)歷什么歷時多久都無所謂,只要他們在一起。
鳴人跟佐助,原本的故事衍生出來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樣的呢?
很喜歡的寫手的筆下,總會動容。
最喜歡的,就是snowarrow的《超光速》。
總有近鄉(xiāng)情怯的情緒在作祟,第一篇BL同人,也不是佐鳴。
不過,這樣的喜歡,會一直一直保留下去。
元白夜
2010.1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