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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盜墓筆記》完結,說真的是一種非常復雜的心情,從書友的聊天中得知這部書,好奇心開始看這本書,然后沉迷。
一開始的確是沖著悶油瓶這個角色去得,然后是小媳婦樣的吳邪,接著是滿嘴跑火車的胖子……等主意到的時候,《盜墓筆記》中的每一個角色都讓人覺得很喜歡。
隨著故事的深入每一個角色都生動起來,在腦海里也開始勾勒出他們的外形、性格、人生和注定的命運。
我認為《盜墓筆記》之所以會受到如此多的追捧,與每一個個性鮮明的角色都是密不可分的。除此之外,讓人欲罷不能的就是那層層疊疊撲朔迷離的神秘感。
《盜墓筆記》與其是在將一個平凡的古董商人懵懵懂懂地進入土夫子的世界中的故事,到不如是說講述的是一個注定一生坎坷的人他的緣起他的終曲。
我說的是悶油瓶,就算是心里偏袒他更多一點,也無可厚非。故事里有太多太多的人怨恨這個人帶來的延續(xù)幾代人的不幸,就憑這一點,他也注定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吧。
可是我想,沒有任何人會責備他,因為比起他帶來的災難,命運加諸于他的是更加沉重,更加無奈地東西。
《盜墓筆記》不算一部圓滿的故事,有太多太多的謎題,在三叔落下“完結”兩個字的時候并沒有解答。就像是在說大千世界,人類看到的不過是它千萬表象中的一面,即使窮盡一生都無法解答。如果是小說的話,無疑有些讓讀者感到遺憾。(我承認其實我很受打擊,可以說怨念深重。)但是,我們換一個角度來看,以吳邪的視角來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我想是完全可以說結束的時候了。
吳邪只是一個普通人,在這個延續(xù)了好幾代人……甚至更久遠的局的時候,他注定只是永遠無法插足核心,了解事件全貌的路人。吳邪就像一個探索歷史的人,無意中找到一個線索,再隨著這條線一路摸索下去;就像是站在山里觀全貌,看到的永遠是無解。
當然這并不是不幸的事情,看看那些靠近真相的人吧,老九門、新九門、張家……哪一個是真正幸運了的?有些秘密越是接近就越是危險,想要逃離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身不由己。
這就像是命運給的一道選擇題,你是想知道一切,然后陷入漩渦一生苦苦掙扎不得善終;還是懷著遺憾,在午夜夢醒的時候,想著那些帶著真相從你身邊消失的朋友和家人,深深地嘆口氣。
只是哪個比哪個更不幸的難題罷了。
無解。
也許這是對一切秘密的最好注釋,相比較起來,吳邪也就幸運多了。
不甘心的,也許只有對角色的喜愛卻又無法左右他們結局的讀者了;叵肫饋,每一個人的結局,從最開始像是已經(jīng)注定了,想要拒絕,又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
——關于悶油瓶——
悶油瓶這個角色無疑是最的人心的。他的所有特質,都讓人想要親近。原因……只是因為他的非日常。
悶油瓶這個角色就是人們心中永遠渴望的那一種人,從出生就決定他的與眾不同,帶著張家特殊血液的人,沉默而神秘。他的生命就像是為了那些埋入地下,應該不見天日的秘密而存在著的。對習慣了工兵蟻一般生活的我們來說,無疑是最具吸引力的。危險、致命,靠近他就會遭遇太多太多,從來不敢想的事情。
我想我是羨慕的,真正意義上羨慕他的,他的不凡,他的責任,他存在的意義。
正因為重要,眾人的依靠,只要存在著就能夠安心的地位。
可是……這樣的人生,只能是我們這些從沒有感受過的人飯后茶余,聊天中說出口的羨慕。就小哥自己看來,也許是最不想要的東西吧。
無法接近人群,無法隨心所欲的享受平常人看來最廉價的幸福。
如此的格格不入,永遠與人劃開一條分界線,一個人站在對岸,看著這一邊那些簡單、平常的幸福。
悶油瓶只能沉默,只能用淡然看待這一切。不上眼不去看,堵上耳朵不去聽,封閉心不去感受。悶油瓶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因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死亡的無奈。如果不拒絕一切,這個,這個仿佛能夠解決一切問題的男人,怕早就崩塌了吧。
那一句,他是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聽著會讓人心碎?墒窍胫钟X得這是悶油瓶僅有的幸福,不記得過去,就不被過去而束縛;沒有未來,他將不必被已有的羈絆所約束。
他可以在任何人后從任何人眼前消失,也能在任何他覺得可以的時間,從這個世界淡去。
沒有任何人的消失會影響世界的運轉。
而這樣的悶油瓶,在他的世界里,沒有任何人能夠左右他的一切。
這樣,他才能活著,只有這樣,他才能找回屬于他的平靜。
這個不幸的人,我們只能在他的不幸中,尋找他的幸福。
吳邪的出現(xiàn),對于悶油瓶也許正是那個唯一的幸福中,最大的不幸。
他對于悶油瓶,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弱小、單純、簡單、好奇……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如果說悶油瓶是站在陰影中的人形,吳邪就是身處光明的人偶。
一個被自己的血統(tǒng)束縛,另一個被宗族所利用。
如果他們只是簡單的相遇,那么……也不過如此。
可是,吳邪注意到了悶油瓶,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吳三省或者是解連環(huán),他讓這兩個人有了交集,只需要一點點的助力,彼此便越陷越深。
這根本就是磁極的相互吸引力嘛。
黑暗里有了一點點光明,光明里夾雜了一些黑暗。
悶油瓶原本可以了無一身輕,可是最終,他還是從雪山上跳下來,又說出:“還好我沒有害死你!
死寂的深潭泛起漣漪,這并不是幸福,反而他只能更加寂寞。
十年啊。
人一生中能有多少十年去習慣孤獨呢,悶油瓶還有多少個十年去忘記那一點點的光明呢。
想想著悶油瓶獨自踏進青銅門的時刻,他會不會回頭去看一眼身后的黑暗中,會不會有人追來?門關上的寂寥聲響中他會不會期待,有人氣急敗壞地叫自己的名字?
即使,那一刻他叫張起靈,即使這不是他原本的名字。
他也會渴望那個人能夠記得吧。
“十年之后,如果你還記得我,你可以打開這個青銅門!
一如既往的平靜的近乎冷漠的口氣,悶油瓶說了兩遍。
一直以來,他只是靜靜地,靜靜地連一點要求與掙扎都做不到的沉默。直到最后,到了最后,悶油瓶才用他的方式,用平常人根本不會用的方式,說出他小小的心愿。
不要忘了我。
于他也許是一種近乎奢侈的五個字。
不要忘了我,記住我,哪怕只是十年也好。
哪怕明知道你再也不會找到我,給我一點點希望也好。
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記得我。
吳邪要怎么決絕,吳邪怎么能拒絕。
是他打亂了悶油瓶的節(jié)奏,是他留給悶油瓶最后的羈絆,所以他不能拒絕。
——關于吳邪——
吳邪他只是一個平常人,有著平常人的喜怒哀樂,和如同貓一樣的好奇心。
土夫子的世界,悶油瓶的世界,于他是太過吸引人了。
他像是午后最燦爛的陽光一樣,不給人拒絕的,進入了那片黑暗的世界。
沒有人想給陽光染上顏色。
吳邪正是用這樣一個姿態(tài),擾亂了很多很多人,原本已經(jīng)既定的人生。對于他人來說,也許是一種近乎殘忍的單純。
想要保護,所以只能以傷害自己為前提。
最終,他的三叔永遠無法回來了,潘子唱著歌將他送離死亡的陰影,胖子再也不是獨進獨出的販子,二叔編織著半真半假的理由重重掛斷電話,秀秀拋棄天真爛漫低頭躲避,小花看似如常,怕也在他看不到得地方背負起更重的擔子。
這都是不吳邪的錯,卻也是他牽了頭,引了線,將原本已經(jīng)看透、覺悟的命運又起波瀾。
不甘心……
不甘心。
悶油瓶回來了,原本他可以安安靜靜結束一切,卻因為放不下的天真無邪,他又一次回來,等待那個人,只為一句“再見!
還有……別等了。
吳邪就是一個普通人,七情六欲健全,人生簡單,追求著他現(xiàn)象中的不平凡。
等攪渾一池死水之后,又大叫著為什么不將一切告訴我?知曉看到秘密的零星之后,又后悔自己的選擇。
有時候血氣上涌,可以像斗牛一樣橫沖直撞,靠一時的沖動做出驚天動地的事情。
卻遲遲不注意到自己力量的微不足道,等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的時候,便手足無措。
這沒什么奇怪的,他只是一個平常人,和我們一樣的。
可是在那個人吃人的世界里,這樣的人總是被羨慕著,想要小心保護著的。
他可以不知道自己要背負什么,也可以任由人去利用,因為這種人總會原諒的,無論做出如何過分的事情,只要說出苦衷,他總會去理解。
老好人……不會擔心這樣的人會在背后捅刀子,他的關心過分的純粹,在那個世界里,這是難能可貴的東西。
所以有人會愿意為他負傷遇險,胖子會將人守護在身后,就算是嘮嘮叨叨地責備,也沒有想過讓吳邪改變自己的性子。最后,就連習慣了爾虞我詐的小花也選擇幫助他。
無論出于任何的理由,吳邪的存在讓整個故事從開始到結束都變得合情合理。
吳邪不過是事件中一個無足輕重的部分,只是因為尋常人的好奇涉足這件事情,又因為被有心人的設計而陷入其中,尋找的屬于自己的那個局,到頭來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陷阱,于他需要知道、了解的事情不過是冰山一角,青銅門后的終極,文錦尋找的答案,吳三省最后的遺憾,解連環(huán)守護著的地下的秘密,老九門一直追求的東西,張家樓群葬的理由,青銅神樹的由來……
他不知道,也找不到辦法去知道。所以,故事戛然而止。屬于吳邪的部分已經(jīng)完結,因為完結了,所以我們依舊不知道一切的秘密。
吳邪的存在,只是講述了整個事件,他看到的,聽到的,理解的。
只言片語中湊成一個延續(xù)千年的故事。
像在拼一個上萬塊碎片的拼圖,吳邪手里只有數(shù)百片,勾勒出政府拼圖的大致輪廓,而核心的,重要的圖畫部分,永遠埋藏在那些已經(jīng)逝去的人的墓穴中。
吳邪沒有機會,也沒有能力去一一挖掘。
太多的人,為了太多的目的,去抹去那一切的秘密。
最終……留給我們的只有誤解。
吳邪的無奈,也是看故事的我們的無奈。
只能看著一切發(fā)生,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結束。
就像一切終結的那一刻,吳邪在屋里抽著煙,看著他一直想找到的答案,化作火海里的黑煙,那些在這一切中死去的人的靈魂的悲鳴聲,他聽不見。悶油瓶在哪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怎么死里逃生,他終結了什么。吳邪只能抽著煙,看著一切的結束。
不過如此。
——關于胖子——
胖子是鐵三角中,被大家忽略最多的部分,他不是如同吳邪一樣的主角,也沒有悶油瓶那樣靈魂人物一般的存在。
他很普通,存在上僅僅比潘子、三叔、文錦高了那么一點點。
但是在我看來,三叔對胖子的描寫甚至高于另外兩個人。比起另外兩個人物,胖子活的更加純粹,他想要明器,敢把背交給同伴。
愛恨他分得很清楚,也清晰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得與失,他看的透徹,也從不讓自己陷入兩難而難以抉擇的局面。
他不像吳邪那么天真,對于斗里斗外地事情,在他看來莽莽撞撞的德性下面,他巧妙地隱藏起那份細膩。看似不經(jīng)大腦的行為,卻都是仔細分析抉擇過的。這樣的人才是專業(yè)的土夫子,在爾虞我詐的地下世界里活過來的人。對于吳邪,他是信任的。不知道在哪時哪刻,什么機緣巧合下,他就將吳邪當做是兄弟,不求利益,不求回報地保護這個起了綽號的朋友。
他不及悶油瓶下斗的身手,卯足力氣的拼殺,在危險的時候也許他是貪生怕死的,可是遇到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同志的時候,卻在逃跑之余不忘拉著這個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人。
對于生死,他不及悶油瓶的淡然,卻也用他的方式解析這一切。
可以的時候,他奮力地想要救回生命,可是當自己的力量無法做的更懂得時候,他也能灑脫的放手。
這一點,胖子比很多人強。比吳三省、黑眼鏡、解語花……甚至比吳邪,比悶油瓶都要強。
過多的錢他不要,追求的一直是一票瀟灑幾年的暢快生活。
“干我們這一行的,都是把腦袋別褲腰帶上的!边@一句話的體現(xiàn),胖子怕是做的最好的。
及時行樂。
這種在醉夢中的清醒,深陷漩渦卻又能即使將自己拔出泥潭。
胖子無疑是真正做到的人。
所以,胖子對于悶油瓶,看似不及吳邪這么拼命。
他尊重這個人的選擇,他知道悶油瓶背負的人生,那是一個絕對不會安于一處的人,悶油瓶是無根水,去與留無人能夠左右。所以他不強求,他可以出現(xiàn)為悶油瓶租房子,買家具。卻不會守著這個注定會離去的人。
他看得透徹,所以才比吳邪快樂。
但是,這并不代表胖子不會受傷,他也是人。即使看上去沒心沒肺的,他也會動情,也會絕望。
下斗,原本就是斷子絕孫的伙計。
胖子懂的,卻不一定能夠接受?戳颂嗟纳,陷入太深的局,他知道自己注定看不透徹,摸不清一切的一切。
所以最終,他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早早地離開舞臺,站在舞臺燈光找不到的地方,回想以前的種種。
什么是幸,什么是不幸。
在胖子的世界里,也只有他自己能夠注釋了。
——關于其他人——
執(zhí)念。
這是我對其他人的評語。
為了各自的執(zhí)念,所有人都在拼搏。
從汪藏海到張老佛爺,從老九門到云彩。
時代給了這些人不同的個性,而命運卻又為這些性格注釋了既定的結局。
無法善終,仿佛成了這些人謝幕時的標志。
大概就是那永遠掩藏在長白山下的秘密留下的代價吧。
越是接近它,屬于個人的快樂就會越來越少。
大義,也許這些人都背負著所謂的大義。
張家,為了守護那個秘密,一代一代的堅持著。
老九門,為了得到那個秘密,讓自己的子子孫孫不得安寧。
裘德考,大概是一時貪婪,或者說一時的好奇,將自己卷入其中,然后犧牲了太多太多的人。
《盜墓筆記》整部小說都在講述一個秘密,用無數(shù)人的人生傳承一個事實。
這個秘密沒有一個人,或者一群人能夠背負。
所以只能掩藏,只有長白山皚皚白雪能夠將太多的鮮血,太多的悔恨遮蓋住。
到此……故事完結了。
吳邪說他知道,這只是暫時,對于其他人也許已經(jīng)是終章。
可是唯獨他,還有一個十年。
用我的一生換你十年天真無邪。
到底,是那個人給自己了十年的自由,還是自己給了那個人十年的寧靜。
他與他注定會害死對方。
這并不只是失去生命的意義,命運給所有人開了玩笑,而他和他的注定是糾纏的段子。
十年太長也太短。
十年之后還會怎樣?
秘密會重見天日嗎?悶油瓶真的在里面嗎?
終極真的會放過紅塵之中,三千世界煩惱士嗎?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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