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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什么,卻想要去擁抱一個人,這是一種罪嗎?
阮薇坐在高達十層的辦公室里,拄著下巴,越發(fā)出神了。
坐在下首的王箏還在認真的念著報告,可是良久,沒有得到回應,抬起頭,頓時皺眉。
“阮總!你倒是聽不聽?我趕了一晚上工哎!你給點人道主義精神行不行?!”
抱怨的語氣。
阮薇聽著,卻笑了出來。
就是這個。這就是為什么她手下能人猛將無數(shù),卻偏愛王箏的原因。
就是因為這個輕微抱怨著,卻不招人討厭,反而可愛,反而使人微笑的語氣。
……真是好像。真的。像極了……麥子……
那個名字的出現(xiàn),讓阮薇迅速的收斂了笑容。
“嗯。知道了。出去吧!
這樣冷淡的語氣,讓王箏有些不適應的迷茫。
阮總生氣了?不應該吧?阮總一向好脾氣的啊……
可是還是夾著文件夾灰溜溜的出了辦公室,給人家關(guān)門的時候,恨不得輕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王箏是小動物性格,可能神經(jīng)大條一點,第六感卻格外出色。
此刻的阮總,危險值1000+
“怎么了這是?”阮總門口的小秘書,困惑的抬頭發(fā)問。
王箏“小生怕怕”的拍了拍胸口,眼神一瞥,沒有明說,卻表達得很清楚。
小秘書如臨大敵的點頭。
公司上下都清楚。阮總脾氣是好,可一旦發(fā)火,便猶如龐貝火山爆發(fā),不想被巖漿埋了,那就縮頭裝聾啞人最好。
這個上午。公司整體效率成幾何增長……
“中午沒事的話,等我一起吃午飯怎么樣?我就去一趟酒吧旁邊的大廈,取一點文件,你在那間大廈的停車場等我,行嗎?”
L-Bar的老板娘,正舉著話筒,認真的說著,麗質(zhì)天成的臉上,帶上了眾多熟客從未見過的小女孩的期待神情。
梁戚薇覺得有點傻眼,忙死命咽下了頭先一時失察,倒進了嘴里的滾燙咖啡,揮著手,把拖著拖把走來走去的小美招了過來。
“老板娘吃啥藥了?病了?生意不好了?我看著這么嚇人呢?”大著舌頭一連串的發(fā)問,梁戚薇看到小美臉上出現(xiàn)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們一個個都閑得慌吧?我這一上午下來,有七八號人問我老板娘的事情了都!干嘛?你對她有企圖。俊
小美的玩笑開的肆無忌憚,梁戚薇卻沒有生氣。
眾所周知,這間酒吧是城北區(qū)最具規(guī)模的Les Bar,老板娘本人,就是城北區(qū)最風云的幾位之一了。說實話,梁戚薇還真胡思亂想過……
“哎呀!”小美看著梁戚薇一雙發(fā)亮的眼睛,氣的直扶額,“你們這幫女人是狼?!怎么全都對我們老板娘有想法?她一個人,夠你們分嗎?!告訴你,沒門了。∥覀兝习迥锏某鯌俣汲霈F(xiàn)了。你們還遐想個什么勁兒?!”
梁戚薇一愣,“初戀?”擰著腦袋好生回想了一遍,嗯嗯,好像還真有點印象,“就……就上個月跟老板娘來了一個‘重逢飆淚’那位姐?我承認那位姐姐是好看,是有魅力?稍儆绪攘Φ,區(qū)大老板也見過啊!沒見過那么夸張的啊!怎么著,原來是初戀?!”
“嗨!也不是!我們老板娘跟人家是高中同學,還大人家兩屆。暗戀了一年,等想表白的時候,趕上畢業(yè)了,又舉家遷走,這就是十年沒見面!這再見了面,我們老板娘倒還是芳心獨屬,人家……人家據(jù)說以前也轟轟烈烈過,卻不是跟我們老板娘!”
梁戚薇好不容易吹涼了的一口咖啡,差點又噴了出來。
“什么什么?!區(qū)大老板單戀別人?!你逗我玩呢吧?!那主那么有魅力,那么有范兒?沒看出來!”
“你能看出什么來……”
這邊廂梁戚薇還跟小美八卦著老板娘的少年暗戀生涯,那邊廂,區(qū)梓晨收拾了提袋,已經(jīng)春光滿面的推門而出了。
是!沒錯!她區(qū)梓晨就是暗戀別人,就是掛著別人整整十年了!怎么了怎么了?難道就準別人暗戀,不準她嗎?
她就是喜歡那個笨拙的小家伙,就是喜歡那個就連安慰別人也不知如何開口,反而把自己憋得滿頭是汗的小笨蛋,就是喜歡那個大冬天里為了讓她喝一口熱水,能跑到一千米外的熱水房給她拎一整壺開水回來的小傻瓜!
就是喜歡!
雖然……
她喜歡的是別人……
不是沒有聽過她跟那個女孩之間的故事。Les這個圈子本來就小,有一點小八卦就能傳的人盡皆知,而她們那么轟轟烈烈而又悲悲切切的故事,簡直就是現(xiàn)實版的梁祝一般。
相愛,卻被活生生分開。
區(qū)梓晨應該覺得心疼,為她遺憾?墒恰谛牡椎哪硞角落,卻也在竊喜,也在……期望。
她絕不是趁虛而入,她只是想要安慰她,只是……只是想要靠近……
……
“喂!把資料拿好!”
阮薇陰沉了一上午的表情,終于在看到區(qū)梓晨的時候高興了一點。不管怎么說,起碼這個人不會像公司里那些員工似的,一臉怕怕的看著她。起碼區(qū)梓晨長得還算賞心悅目。
雖然是對手企業(yè)家的大小姐……
“嗯,知道了。”區(qū)梓晨還是有些恍恍惚惚的,站起來,還差點碰翻了后面的椅子。
阮薇看的好笑,搖了搖頭。
“下周……”區(qū)梓晨想起了此行的另一個任務,總算收了點神回來,“下周我們公司有場酒會。你帶上你們家先生,一起啊?”
阮薇微笑的臉沉了沉。
“……我和他上個月離婚了。”
“哦?”區(qū)梓晨有點詫異,卻沒有多問。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何況……以她的眼光看來,她早覺得,阮薇恐怕也是……
“那么就帶你想帶的人。”說完了,區(qū)梓晨對阮薇鼓勵的笑了笑,揮手離去。
時間也差不多了,她……應該在等了吧?
區(qū)梓晨忽然覺得有些迫不及待,便加快了兩份步速,微微笑著向前走去。
阮薇卻坐在座位上,因她的話,而怔怔的出神。
“想帶的人?”那道身影還是不受控制的從腦海深處跳了出來,可是……
可是她在哪里?
阮薇撐著額頭,閉上了眼。
麥子。
你,在哪里?
“喂!這邊!”坐在臺階上對區(qū)梓晨揮手的人,若是阮薇站在這里,一定會覺得格外眼熟。只是那種已經(jīng)許久沒見的熟悉笑容,這一次,卻是朝向另一個人。
“等很久了嗎?”區(qū)梓晨伸手把她從臺階上拉起來,笑著責怪,“很涼的。”
麥子,又或者是越無憂,對區(qū)梓晨笑著,從口袋里拿了塊手表出來。
“你的表,昨天落在我家了。還好吳綺她們幾個沒看到,不然又要八卦我了。”她拽過區(qū)梓晨的手腕,給她系上表帶,細細長長的手指,貼了一塊膠布。
“你手怎么了?”區(qū)梓晨格外眼尖的看到,皺了皺眉。
麥子聳了聳肩,寬松的亞麻上杉露出半個肩膀來,一道粉紅色猙獰的疤痕橫在左肩上,長長地,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年頭。
“還說?剛才接你的電話,在開信封呢,放聽筒的時候不小心被拆信刀劃了一下。不過沒事,已經(jīng)不疼了。”
區(qū)梓晨歉意的笑了,“Sorry啦!這餐我請你,當賠罪?”
“。∧俏铱梢{子大開口了!”
……兩人說說笑笑的走到區(qū)梓晨那輛咖色的小甲殼蟲旁邊,開門坐了進去。
……
所以說,緣分其實真的是一個弄人的玩意兒。你擁有了一段緣分的時候,每次都會在街上巧遇,然后便驚喜莫名,然后可能一個人的購物就會變成兩個人在咖啡館消耗整個下午。
可是,當這段緣分離你遠去。上天竟然會連一個巧遇的機會都不再給你。就像是一直眷戀著你的幸運之神離你遠去了,明明在同一個城市,卻一個在城北一個在城南,明明有時候就在一條街上買衣服,卻永遠不會迎面看到對方那個身影。明明,那樣的掛著別人,卻整整五年,毫無音訊。
甚至更加糟糕。
失去的這段緣分,便在你的面前,落在其他人手上。你看著她對別人笑,親昵的靠近別人,用曾經(jīng)只屬于你的眼神看著另一個人……
這種感覺有多糟糕?
現(xiàn)在,站在電梯門口的那個女人,從她的臉色,你便可以知道。
……
阮薇靜靜地站著,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卻格外犀利,像一把刀一樣,卻只割痛了自己。
……
麥子。
原來,你已經(jīng)再也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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