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st Christmas Present By Beryl

　　====================【上】====================

　　Harry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濃得化不開的銀色霧氣包裹著他，卻并不感到寒冷。掛在墻上的大鐘似乎沒有走下去的打算。這里的景色從未改變，他想。
　　國王十字車站。
　　他自覺地坐在了空蕩的長椅上，如同之前的每一次。

　　他在等一個人。
　　他知道那個人是誰，只是時光已經(jīng)快要模糊了他對那個人僅有的一點印象，大約只記得那雙優(yōu)雅的半月形眼鏡，和掩藏其中熠熠閃爍的淡藍色眼睛。
　　哦，還有那些古怪的甜食癖好，他微笑著為自己補充。

　　他不知道在椅子上坐了多久。

　　不過沒關(guān)系，這里的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而他自己也愿意安靜的，單獨的在這里坐著。這個空間只為他開放。如果等待有時間流逝的感覺，那無疑將會是惹人心煩而痛苦的，而Harry從始至終都在這個時間停滯的空間中平靜的獨處，這里沒有任何關(guān)于時間的感覺。
　　所以，這并不是很難捱。他放任自己躺倒在長長的木椅上，并努力把干瘦的兩條腿挪到椅子上面。

　　他真誠的祈禱可以睡過去——然后如愿被一聲汽笛的長鳴喚醒……

　　當感覺到胳膊趴伏在辦公桌上那冰涼的觸感時，他睜開碧綠的雙眼，發(fā)現(xiàn)景色回到了他的屋子，他住了不短時日的屋子——也曾經(jīng)是那個人住了幾十年的校長室。他瞇了瞇眼，左手在桌子上摸索著他的眼鏡，一邊調(diào)整著自己不怎么舒適的姿勢——他真的不該就這樣蜷縮在椅子里，因為他僵硬的腰背和雙腿現(xiàn)在正以咯吱作響表達著抗議。

　　Harry看了看桃木桌上的Weasley兄弟搞怪日歷。在抽出被紙日歷中彈出的圣誕襪纏住的手指后，他確定了日期，很好，又一個平安夜。他一直沒弄明白為什么巫師會過這種和信仰剛好背道而馳的節(jié)日，一個天大的滑稽之處，不是嗎？

　　他無聊的思索著，用手指按了按桌子上銀質(zhì)的按鈕，然后向后躺回寬大的木椅上。這年代久遠的老東西和他一樣渾身發(fā)出咯吱咯吱的可怕聲音。不得不說他愛死了這種木頭的聲音，這令他感到莫名的安全感。

　　大概過了兩分鐘，雕漆的校長室銅門被推開，發(fā)出一陣不怎么輕微的呻吟。
　　“校長先生？”門口鉑金色頭發(fā)的男人打了個招呼，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你好，親愛的Scorpius，我的孩子�！盚arry對著他當年死對頭的兒子笑了笑，一面伸手一揮為他準備了一只墨綠色的矮腳小沙發(fā)。Scorpius Malfoy露出一個假笑（憑這一點Harry可以肯定這是Malfoy的孩子），然后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你好，先生，”Scorpius慢吞吞的說，以一種貴族式的平滑聲線，“您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下過樓了？”
　　Harry寬容的笑了笑，就像那個人當年時常做的那樣�！耙牢铱墒莻�老頭子了，孩子，對一個老人請不要這么嚴苛。”
　　Harry好笑的看見Scorpius翻了翻白眼，于是微笑著補充一句，“當然，你的父親活力依舊……我只能這么評價：說真的，他真是一個為老不尊的家伙。”

　　Scorpius露出一個真正愉悅的假笑，“父親的魅力從來如此，那是自然。上個月我?guī)Щ厍f園的那個女孩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挽著父親的胳膊在正餐的時候出現(xiàn)了。”對此Harry回以一個同樣的假笑。

　　“Scopius，學生們都已經(jīng)回家了嗎？”Harry問�！笆堑�，除了幾個留校的小家伙，比如Weasley家新一代的雙胞胎——我來的時候他們似乎正打算洗劫Hogwarts的廚房�！薄芭�，那很好，”Harry給了他的助理一個微妙的眨眼，“年輕人總是喜歡做一些可愛的事情�！睂Υ薙corpius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晚上記得下來參加圣誕晚宴，”Scorpius說，“別再用什么年紀大了腿腳不便做理由，先生。你不過五十幾歲，甚至還沒到一個巫師生命的一半長度——請為你半個月的失蹤買單吧�！迸丁@意味著他將不得不面對那位嚴厲的醫(yī)療女巫全盤的詢問。Harry嘆息著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但它們依然以一團灰白色糾結(jié)在一起，凌亂的向四周伸展著。

　　“Scorpius……那么你打算什么時候接任校長這個位子？”Harry別開眼睛，問道。

　　對面的男人僵硬了一秒，然后帶著嘲笑的口氣張開薄唇：“到底您還是沒學會語言的藝術(shù)。您真該向我父親學習一下談話技巧：前一分鐘他在跟一個女孩兒談論養(yǎng)貓，而后一分鐘他們就可以糾纏在床上徹底忘了什么該死的貓�！�

　　“別轉(zhuǎn)移話題，Scorpius，”Harry移回目光，靜靜的看著他，“我為我生硬的提出感到抱歉。可是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時間不多？”Scorpius坐直了身體，用那雙明亮的銀色雙眼盯著Harry，“你這是什么意思，Harry？”

　　Harry對他安慰的笑笑�！澳阋仓牢业纳眢w沒有你父親那么——那么硬朗，”他略微停頓了一下，“我并不認為自己可以在這么折磨人的位子上多待幾年了。那些小鬼們已經(jīng)快要把我最后的精力消磨光了�！�

　　Scorpius皺眉，“只是因為這樣？所以就甩下一堆爛攤子給我——當然，倒不是說你原來不是這樣做的�！�

　　Harry嘆息著倒了兩杯蜂蜜酒，遞給Scorpius一杯。“For Christmas，”他舉杯，“讓我休息吧，孩子，比起我你才是那個對教育更有才能的人�！盨corpius皺著眉和Harry碰杯，然后優(yōu)雅的抿了一口，“別叫我孩子�！�

　　“別剝奪我的樂趣，Scorpius，”Harry眨眨眼，撫摸著光滑的杯壁�！坝械臅r候我真希望你是我的孩子，而不是那個老混蛋的。”Scorpius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有點自嘲的笑容。

　　“你知道嗎，Scorpius，”Harry自顧自的說著，“我好像夢到了Ron和Hermione……還有……”Scorpius的手指不自然的抓緊了杯子�！皠e開玩笑了�！彼麌绤柕恼f。
　　Harry發(fā)出微微的嘆息，“別總是這么嚴肅，孩子。其實，我是希望——”“好了，教授，”Scorpius生硬的打斷，“記得晚上下來晚宴。我會等你的，”Scopius將手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Harry�！�

　　Harry慈愛的看著這個孩子離去。他給自己倒了第二杯蜂蜜酒，慢慢的啜飲。

　　* Ron，Hermione，還有您……你們在呼喚我嗎？*

　　====================【中】====================

　　Scorpius在校長室門外站了很久。

　　他將雙手撐在校長室門外的墻上，感受著墻面老舊的微小裂痕和冰冷的觸感。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說他夢到了—— *

　　從十一歲第一眼看見那位教授，被他碧綠的雙眸所吸引，為他溫和的聲調(diào)而折服，他就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那種溫暖的感覺。那和父親Malfoy式的冰冷嚴厲或者母親偶爾露出的關(guān)懷一點也不一樣。父親和母親是愛他的，他知道，但是他從未感受過那種——好像火焰一樣明亮的溫暖，無條件的，圍繞著他。

　　所有的學生都喜愛Potter教授。

　　他在五年級的就業(yè)咨詢時，詢問了留校任教的所有條件。他的父親因為他不同于一個Malfoy的職業(yè)選擇和他進行了一次長談。

　　他從不能成功的欺騙他的父親，或是有所隱瞞——當那雙和他一樣明亮的銀色眼睛盯著他看時，他總是自發(fā)的說出所有的事。最后，他告訴他的父親Draco，他仰慕且崇拜Harry Potter，想留在學校，留在他的身邊做助教或者其他什么——他希望留在Potter教授身邊。

　　出乎意料的，他的父親沒有阻攔。Draco Malfoy自嘲的笑笑，“原來我生了一個崇拜Potter俱樂部的高級會員�！比缓笏嬖V他，如果他是認真的不想負責Malfoy家族的未來和家族事務，他將會有一個弟弟繼承爵位和Malfoy這個姓氏。

　　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問了一句為什么，在此之前他只是執(zhí)行他父親的想法。

　　他的父親沒有看著他，而是微微瞇起眼睛，像是在空氣中尋找著不可知的過往�！拔依斫饽�，孩子�！盌raco說，“我愿意給你自由，哪怕一生只有一次——你可以遵從自己的選擇。如果你愿意付出代價，并勇于承擔后果，我不會對此拒絕。”

　　Draco Malfoy用他保養(yǎng)得宜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Malfoy代代相傳的權(quán)杖，輕輕的說，“曾經(jīng)我也用一生唯一一次的誠心祈禱著獲得一個機會靠近我想要的光明�，F(xiàn)在，我把這個機會給你，兒子�！�

　　Scorpius好像從他父親的語氣中探知了什么，卻又抓不住那一絲微弱的痕跡。那是他第一次和父親平靜的，沒有上下尊卑的談話。

　　他們談了很多，關(guān)于Scorpius曾經(jīng)的童年，他未來的計劃，還有對Potter教授的欣賞，尊敬和仰慕。Scorpius對父親的那些往事很感興趣——在那之前他只是聽說，Harry Potter和Draco Malfoy是宿敵，死對頭，也是是那個時代兩個學院的旗幟。

　　他專注的聽著那些過去，吃驚的發(fā)現(xiàn)父親談論Harry就好像緬懷很久不見的少時老友。他知趣的沒有再次提出疑問，只是聽著。父親的語氣平靜如一潭湖水，偶爾流露的情緒劃過湖面，然后沒入波痕。

　　Scorpius順利的在畢業(yè)后做了DADA教授Harry Potter的助教。然后Potter教授變成了Potter院長，Potter副校長，Potter校長。Harry Potter從來不曾要求過什么待遇，他只是溫和而寬容的對待每一個學生，每一個人。Scorpius幾乎沒有見過Potter教授不笑的樣子。在他離他那么近的時候，也沒有。

　　Harry是個很好的人，大家都這么說。但是Harry總是一個人待著。一個人漫步于走廊，一個人去禁林搜尋上課用的素材，一個人用餐，一個人住在教授宿舍。Harry是個非常和善的人，大家都這么說，這樣溫和善良的Harry怎么可能沒有朋友？

　　從他發(fā)現(xiàn)這一點起，他就期盼著，有一天能夠站在Harry身邊。

　　Harry當上校長已經(jīng)五年了。而他則沒有爭議的身兼DADA教授和校長助理。Harry開始偶爾的依賴他，比如像這次一樣把事情推給他——事實上，他對此毫無怨言，甚至愛著這樣的信任。

　　有的時候，他以為Harry身邊多了一個他。但是Harry不那么Harry的開始偶爾失蹤。其他教授開始習慣性的跟他討論那些本該與Harry討論的事情，教學計劃，付給小精靈的酬勞，甚至學校的裝潢擺設是不是需要翻修。

　　Harry在他試圖接近的這些年再一次成功的推開了和這個世界的距離。

　　即使如此，他依然覺得安慰，至少他是這個世界上離Harry最近的人。

　　* Draco曾經(jīng)這樣淡淡的評價，Harry Potter活在過去。*

　　Scorpius不理解這句話的暗示，更不理解父親眼中的空洞。

　　Harry Potter，Ron Weasley，Hermione Granger——還有Sirius Black，Remus Lupin，Albus Dumbledore。那些曾經(jīng)的斗士，所有白巫師們的導師。除去Harry Potter以外，都是埋藏于歷史的墓碑中被人們漸漸淡忘的名字。

　　Scorpius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他不是在和任何*人*爭Harry身邊的位子，而是在挑戰(zhàn)Harry的記憶和時間。

　　后來，他幾乎可以捕捉到Harry在晚餐的時間向Gryffindor的長桌望去，帶著一點迷茫的希冀，然后低頭，安靜的繼續(xù)晚餐。
　　后來，他曾經(jīng)找到趴在圖書館一角睡著的Harry，午后溫暖的光線沿著Harry柔軟的輪廓細細描繪，Harry的表情安詳而滿足。
　　后來，他發(fā)覺每當他恍神時，就像是是活在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花園。

　　那里是怎樣的光景呢？

　　Scorpius仍然滿足于Harry對他的親近，雖然Harry從不拒絕每一個人的問候。Scorpius依舊固執(zhí)的認為他在Harry心中和別人不同。

　　* Harry說，他夢到了“Ron”和“Hermione”。 *

　　他還能繼續(xù)欺騙自己嗎？

　　Scorpius撫平了自己的袍子，緩步向樓下走去。他對于Harry的執(zhí)著，那些連自己都解釋不清的瘋狂追逐與靠近，從來沒有勝過那未知的一段時光。Harry活在上個世紀。即便怎么努力，他不可能融入過去的時間，這場追逐從一開始就注定沒有結(jié)果。

　　但Scorpius不會后悔。一個Malfoy從不后悔。至少他能夠一直看著Harry，和他如好友一般聊天。Harry帶給他溫暖，這一點從未改變。

　　Scorpius沿著樓梯拾階而下，融入城堡灑滿走廊的陽光中。一切如同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安靜午后。

　　====================【下】====================

　　照片中在Gryffindor長桌上大聲歡呼的Ron手捧Quiddich優(yōu)勝杯，一旁的Hermione攬著自己的肩膀笑的開心。Fred和George帶著滑稽的尖頂帽子站在Ron兩側(cè)用魔杖指著對方，一邊大笑一邊躲閃著對方滑稽的小惡咒。

　　Harry摩挲著泛黃的照片邊角，對著照片中的人微笑，而照片中的Hermione發(fā)現(xiàn)了他，同樣對他回以溫柔的一笑。Harry翻開下一頁。

　　這張照片已經(jīng)不會動了，因為年代太過久遠。這是他的教父Sirius幫他找來的唯一一張Albus Dumbledore的照片。靜止有磨損的圖畫中是一個身穿淡紫色長袍的褐發(fā)男巫，青年的樣子，架著半月形的眼鏡，似乎在微微笑著。眼鏡的顏色已經(jīng)分辨不清，但Harry記得，那里應該是淡藍色的，如天空一般的顏色——最讓他安心的那種顏色。

　　Harry合上厚厚的相冊，閉上雙眼緩解眼睛的酸痛。

　　�？怂乖谛ｉL室中顯形，發(fā)出一聲低低的鳴叫。Harry撫了撫�？怂箿嘏彳浀挠鹈�。

　　福克斯輕輕啄了啄Harry的手指，卻沒有放開。它開始燃燒。

　　起初，福克斯一點一點的燒化自己，似乎只是鳳凰到了涅槃的時間——然后，事情變得有些不一樣。Harry靜靜的看著福克斯把身體燃燒的火焰一點點，一圈圈的擴大，然后把Harry包裹在其中。

　　福克斯從不傷害他，Harry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只是等待著，或者說，他已經(jīng)有了隱隱的預感。

　　而這一切在那個褐發(fā)藍眸的青年出現(xiàn)的時候，都化為一片虛無。

　　國王十字車站。Harry想。

　　“Harry�！焙职l(fā)的青年對他笑了笑。

　　Harry覺得自己的心臟正在以幾十年從未有過的頻率跳動：“……教授�！�

　　Dumbledore對他眨了眨眼。“Harry，你準備好了嗎？”他說。

　　Harry同樣眨了眨他酸澀的雙眼，向幾步之遙的青年走了過去。突然間，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變的輕盈，敏捷，動作不再帶著老年人的僵硬，甚至渾身充滿了力量。

　　Harry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十分確定這是他16-7歲時的身體。

　　除了那道疤。它消失了。他拂過額頭。

　　Dumbledore以一種了然的表情看著他，“原來你停留在了這一刻，Harry。Hermione對我說你一定是這么大，我還不信呢。我個人更喜歡自己青年時的身體，”他眨了眨眼。
　　Harry試著撫摸Dumbledore的臉�！癆lbus，”他說，幾乎哽咽著，然后Dumbledore嘆息著給了他一個擁抱。

　　“對不起，孩子。”Dumbledore在他的耳邊低語。

　　Harry放任自己依靠在這個懷抱中，任由Albus輕輕撫摸他一頭亂亂的黑發(fā)。

　　過了好一會兒，Harry的身體不再輕輕顫抖，“Albus，”Harry說，“我一直都在國王十字車站�！彼D了頓，“我完成最后的那些事以后，你沒有如約到來�！彼痤^，用碧綠的雙眸對上青年的天空般的淡藍。

　　擁抱著少年的褐發(fā)青年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Harry繼續(xù)說下去，“你答應我，完成最后的事情，就可以帶我走�！薄皩Σ黄��！焙职l(fā)青年用雙手攬住少年的肩膀�！皩Σ黄�。可是我們都以為——可你有權(quán)利看看未來的日子是什么樣的。Harry，你才那么年輕……”

　　Harry打斷了他�！癛on和Hermione，”他平靜的說，“他們在最終決戰(zhàn)前兩個月為了那個拉文克勞冠冕而死。Ginny和Fred，為金杯而死。海格和納威，死于Nagini�！�

　　Dumbledore低下了他的視線，“Harry，我們希望你可以……”

　　Harry沒有理會Dumbledore的話，而是繼續(xù)說了下去：“麥格教授，斯內(nèi)普教授，決戰(zhàn)時為了保護我而死�！薄啊璈arry……”

　　最后，Harry一字一頓的說，“您，死在天文塔頂，我的眼前�！�

　　Dumbledore心疼的抱緊了這個男孩兒。“對不起，”他只能這么說。
　　“不，Albus，沒關(guān)系�！盚arry卻微微笑了，“現(xiàn)在你來了。Ron和Hermione，Sirius和Remus，Ginny，F(xiàn)red，George，他們都在嗎？”

　　藍眸的青年對著碧眼少年點了點頭。“除了那些罪孽洗不清的人，我們都在�！盚arry想了一下，擔心的問，“Snape教授在嗎？”隨后Dumbledore意外的眨了眨眼，“謝謝你還擔心著Severus的靈魂，Harry，放心吧，現(xiàn)下他大概正和你父親吵的不可開交呢。”對此Harry大大的咧嘴笑了。

　　“今天是平安夜。”Harry小聲說。
　　“唔？”Dumbledore饒有興味的問，“你想要什么禮物？”
　　Harry反問，“那您呢？那時您告訴我Erised魔鏡中的您只是拿著一雙羊毛襪子�！�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拔业玫降膲蚨嗔�，”Harry開口�！敖裉煳液芸鞓�，真的�！彼樟宋誅umbledore的手。“我們什么時候走？”

　　Dumbledore回答：“12點鐘聲敲響的時候�！�

　　“哦，那還真是一份完美的圣誕禮物�！盚arry笑笑，“可惜Scorpius還要等我去圣誕晚宴。我要失約了。”

　　Dumbledore深深地望了Harry一眼。“我希望我的失約并不完全是遺憾�！盚arry想了想，回答，“是的。順便說一句，我是Hogwarts的校長了，”Harry微微得意的勾起嘴角，“雖然時間沒你長。”

　　Dumbledore寵溺的摸摸Harry的亂發(fā)，“我一直都認為你是最棒的。你認識了誰？我很高興能有人陪在你身邊�！薄耙粋�善良，并且有才華的男孩兒�！盚arry溫柔的說，“他陪了我很多年�！�

　　Dumbledore安慰的點了點頭。然后他問，“Harry，準備好了嗎？看來我們的時間到了�！�
　　Harry揚起大大的笑容�！笆堑�，教授！”

　　他抓住Dumbledore的手臂。如當年第一次幻影移形一樣，緊緊的攀住青年的手臂，再也不松開。那一次幻影移形，只是去往不同的地點，這次卻是去往——*一場更偉大的冒險*。

　　Dumbledore好像也想起了什么。他們相視一笑。

　　12點的鐘聲敲響。Hogwarts的夜幕狂歡降臨。這座他待了一輩子的城堡，如今終于要說再見了。

　　第十二下鐘聲落盡，校長室已經(jīng)空無一人。

　　Scorpius站在夜幕下的Hogwarts城堡拱門之外，注視著兩只糾纏在一起的銀色鳳凰和紅色鳳凰纏繞著飛翔出天際。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一片夜色說，“Mary Christmas，Harry�！�

　　==================== The End ====================

　　Free Talk

　　我自己是很偏好戰(zhàn)后文的，尤其喜歡治愈和歡樂的那種>///<
　　那天卻突然想到，如果和Harry親近的所有人都死于那場戰(zhàn)爭，小哈該怎么辦？
　　毫無疑問小哈是堅強的孩子，自殺的行為他大概不會做的，而且貌似西方人傾向于自殺是得不到救贖的犯罪。。
　　所以就有了這樣一篇。傷眼實在不好意思，我也想了很久才當圣誕賀文發(fā)出來，希望不要弄壞看文的大人的心情。
　　如果結(jié)局能帶來一點點解脫的心情就太好了wwwww 另外把小蝎子寫進來是一點點私心，最近被好多SMASP萌到了wwwww

　　PS 好了，現(xiàn)在有誰想吐槽ADHP或者SMHP嗎？TVT 毆打請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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