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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戲劇化比較濃烈的小說中,女主或者美貌,或者聰明,或者孤勇,擁著一樣或者幾樣突出的特點,而這些特點往往是男主以及一干子男配愛上女主的理由。
換而言之,男主是因為女主美麗才去愛上女主,而不是男主愛上女主,才覺得女主處處美麗。
再換而言之,前者是因為是西施,才有情人去愛,而后者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前一種故事是傳奇,里面有大喜大悲,情節(jié)的周轉(zhuǎn)如過山車一般忽上忽下跌宕起伏。
后一種故事是述說,是普通人的故事,情節(jié)微微泛起波瀾,帶著人間十足的煙火味。
傳奇里的主人公們離我們很遠,我們是在臺下,看著他們在臺上演繹出蕩氣回腸的折子戲。
述說里的主人公們則離我們很近,我們似乎就是以一個過來人的眼光,去看曾經(jīng)的自己。
顯然,沈子言這個角色不是傳奇里的主人公,或者天賦異稟,或者傾國傾城,她只是后一種類型的小說里一個角色,普通人,是在我們生活中可以遇到的。
她沒有讓人驚艷絕倫的容貌。
她也不是名校高材生,擁有讓人佩服的高學(xué)歷。
她的人生的波折比起很多傳奇里的主人公來說平順了許多。
她甚至,不怎么勇敢,面對愛情會如此糾結(jié)。
她這個角色的定義就是普通人,帶著生活氣息的人。
現(xiàn)實中,驚濤駭浪式樣的愛情是很少見的,大部分的愛情,在旁人看來是平平靜靜,只有當(dāng)事人在其中糾結(jié)無比。
沈子言那種面對感情患得患失,就是一個十足的小女人。
所以,她自己在那里糾結(jié)啊,糾結(jié),然后糾結(jié)了這么多章節(jié),這很符合她的角色定位。
寫到這里,我突然想起來一篇也是寫平凡人生的小說的第一句話:“小林家的豆腐餿了。”
又聯(lián)想起來另一篇傳奇《百年孤獨》的開篇:“許多年之后,面對行刑隊,奧雷良諾·布恩地亞上校將會回想起,他父親帶他去見識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
將這兩個人不同的開頭放在一起,很有對比的效果。
小林家的豆腐餿了,這是普通的故事,有著家長里短,有著柴米油鹽,有著凡俗世界的瑣碎。
而奧雷良諾那個則是一個家族傳奇故事敘事的開始。
再來看這篇小說的開頭!吧蜃友缘谝淮味勉皭澾@個詞,是因為班上新轉(zhuǎn)學(xué)來的那位男同學(xué)。當(dāng)時她正用心背著語文課本上的一首唐詩: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一抬頭正對著那男同學(xué)燦爛的笑臉,一剎間,子言覺得真正明白了這首詩的內(nèi)涵!
這個開頭,很文藝。寧靜的校園,新來的轉(zhuǎn)學(xué)生的笑臉,語文課文,還有小姑娘懵懵懂懂的心事。是很典型的校園生活。
在這里惆悵的,不止是小說里三年級的沈子言,還有長大了的沈子言。開篇的小說視角是沈子言,而且是沈子言以多年之后的眼光去看整一個故事,帶著追憶似水年華的惆悵。
沈子言是作者的代言人,她的態(tài)度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視為是作者的態(tài)度。(需要指出的是作者與代言人是不同的。)再舉個例子,《戰(zhàn)爭與和平》里的皮埃爾伯爵可以視為作者托爾斯泰的代言人,皮埃爾伯爵的態(tài)度,基本上可以看成是托爾斯泰的態(tài)度。但是皮埃爾伯爵與托爾斯泰是不同的。
換句話說,在這里惆悵的不止是三年級的沈子言,還有長大后的沈子言,以及隱藏在沈子言之后的作者。
惆悵是這篇小說的感情基調(diào)。
內(nèi)心沖突與時間推移是推動小說向前發(fā)展的動力。
作者試圖用文藝帶些傷感的文字營造出一個惆悵的氣氛。
在這里的發(fā)生的故事,是普通人生命中的惆悵。沈子言的人生際遇,是很多普通人都曾經(jīng)或多或少遇到過的。沈子言的感情態(tài)度,也帶上了很多普通人面對感情的態(tài)度。讀者很容易情景帶入,在沈子言身上尋找到自己昔日的影子。
小說很惆悵,其實我覺得,無論沈子言最后的選擇了誰,都是惆悵的。一路走下來,十多年過去了,青春的年華一去不復(fù)返,那些風(fēng)華正茂的少年漸漸老去,那些少年時代的情事,很多只能在回憶里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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