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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生死線》《我的團長我的團》《士兵突擊》聯(lián)合CP短篇甜文

* 雙十二賀文~
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歡喜冤家 天作之合 民國 輕松
 
主角 視角
龍烏鴉
互動
何莫修
配角
龍文章
孟煩了
高城
史今
四道風
歐陽
六品
迷龍

其它:生死線,我的團長我的團,士兵突擊

一句話簡介:龍何、團孟、高史,雙十二短篇賀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3070   總書評數(shù):3 當前被收藏數(shù):62 文章積分:549,321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近代現(xiàn)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團團.士兵.生死線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8852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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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何/團孟/高史〗暖冬(短篇END)

作者:一北yu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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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冬


      *雙十二賀文~

      * CP:龍何/團孟/高史

      *1941.12.12

      龍烏鴉貓進廚房之前便聽到了談笑聲,那并不陌生,來自自己的母親和小何。他不知為何刻意放輕了動作,悄悄伸了頭去看。

      那一老一少的兩個人坐在土壘的灶臺前,都有些佝僂著身子,老人拿著勺子照看著鍋里的食物,青年一手拉著風箱一手輕輕地為老人捶背,期間談笑未斷,儼然一幅天倫之景。

      龍烏鴉看得有些失神,良久,竟是背過了身子重新退回了廚房門外。他靠墻站著,腦子里蒙蒙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有腳步聲臨近,龍烏鴉猛醒。

      小何才一腳踏出廚房便被門口站著的人嚇了一跳,然而一聲驚叫沒來得及出口,便被龍烏鴉一巴掌捂回了肚子,隨即被電光火石地拖走。

      來到遠離了廚房的一個走廊拐角,龍烏鴉才松了口氣放開了手。

      小何比他忙多了,他一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揉著自己被扯疼的胳膊,期間還不放棄地拿一種疑惑夾雜著委屈的眼神觀察著龍烏鴉。

      龍烏鴉被盯得有些不適,只能干咳了一聲,干巴巴地問,“……今天晚上,吃什麼?”

      “……和平常一樣唄……”小何答著,復又突然想起了些什麼,“你要想問這個,剛才干什麼不自己進去看。俊

      龍烏鴉低下頭,有些放空,所以更像是自言自語,“我媽……好像挺喜歡你的……”

      小何笑起來,燦爛得有些不合時宜,“我也喜歡龍媽媽呀!”

      龍烏鴉抬起頭,有些無力但更多的是無言以對,隨後他拍了拍小何的肩膀,轉身走了。

      太久的征戰(zhàn)和行伍生活,如果說活著是一種奢求的話,那麼盡孝便是比活著更難堅持的事情。龍烏鴉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那是真實存在的,但是他的心里是難以釋懷的凄涼──原來我媽,已經這麼老了。

      晚飯一如平常,老四習慣性地向小何咋咋呼呼地找茬,小何低著頭絞著手指不說話,歐陽無可奈何地打圓場,六品幫著龍媽媽端菜,其他人一邊吃一邊樂呵呵地看著這一團糟的鬧劇。

      龍烏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他舉著筷子扶著碗,卻是明顯的心不在焉。

      夜深,龍烏鴉結束了每天晚上習慣性地巡崗之後扛著槍回到院子,一片深沈的寂靜之中只有一個房間的燈還亮著──那是小何的房間,或者更該說,實驗室。

      龍烏鴉沈吟了一會兒,他走過去,輕輕推了一下門。

      門沒鎖,透過這條門縫他看到屋子里的人哼著歌舉著改錐和鋼針圍著一把椅子團團轉,對方看似心情很好。

      龍烏鴉索性把門推開,走了進去,“這麼晚還不睡?”

      “啊?!”小何被這不速之客的出現(xiàn)嚇了一跳,一改錐捅下去差點兒誤傷自己的手,他揚起頭來盯著站在門邊的人,“……我還沒弄完……你不也沒睡?”

      龍烏鴉淡淡地答著,“剛巡完崗,正要回房,看你這里還亮著……你又弄什麼呢?”

      提到他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永遠都是讓小何迅速把興高采烈掛到臉上的最佳話題,他興奮地揮著手里的改錐展示那還沒完工的椅子,“具有特定功能的椅子!我改造的!”

      龍烏鴉挑了挑眉,“什麼功能?”

      小何眨了眨眼睛,“按摩呀!”說著他繼續(xù)開始蹲著身子圍著椅子忙活起來,“龍媽媽啊,她的腰背不好,平常我能幫她捶一捶什麼的,但是我不在的時候呢?然後我就想啊,做一個椅子,讓龍媽媽歇著的時候可以自動按摩,那多好啊!不過電的不可以,太不方便,我想設計成上發(fā)條的,但一時半會好像還不能完工……”

      龍烏鴉微怔地聽著,他突然有些悲戚地想:那你是要把我這個兒子往哪里放?

      他幾步奪了過去,猛一伸手扣住了小何忙活著的手腕。小何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

      四目相對,龍烏鴉莫名有些無力,他從那雙望向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了多少炮火和死亡都沒能抹去的天真,竟覺得有些刺目,“那是我媽,我能照顧的!

      小何笑了起來,“我覺得你是大人物,雖然龍媽媽不覺得,因為你是他兒子呀!惚任抑匾嗔耍娴,你能扛槍去打仗,而且是神槍手。我們的國家,是你,和很多很多你這樣的人一寸一寸搶回來的。你是英雄。你,老四,歐陽,你們都是英雄!……其實我也沒有要和你搶媽媽,這搶不來的,但是歐陽跟我說過,總有些事情是我能做的,做好就可以了。我也不是替你盡孝,真的,我就是……我媽不在我身邊,想要盡孝也沒有辦法啊……”

      他絮絮地說著,龍烏鴉便安靜地聽著,直到對方說不下去,方才開口打斷,“沒什麼英雄不英雄的,你做的事,我們也都做不來!@椅子不著急,這麼晚了還是先睡吧,我先替我媽說聲謝謝了。”他把小何拉起來,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氣竟是如此溫和。

      小何掙開他的手,趕緊竄到了桌前坐下,“馬上馬上,正好發(fā)現(xiàn)有個地方不對勁,我先把圖紙改一改!

      龍烏鴉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牽起一抹輕淺的弧度。他側了側身靠在床邊站著,看著那伏案忙碌的背影;腥话l(fā)覺,已是冬日天氣,雖然屋子里生著火,但是對方那只一件襯衫的衣著還是顯得單薄得緊。

      “小何?”

      “嗯?”

      “今天都什麼日子了?”

      “什麼日子?……十二月十二號!

      “對啊,都入冬了……”

      “!”

      “……?”

      小何攥著筆突然回過頭來,看得龍烏鴉一激靈,但對方渾然不覺,仍是笑著的,“今天是十二號。 

      龍烏鴉慢半拍地點了下頭,“是啊……”

      小何重新轉回頭接著忙活畫圖,“雙十二呀!今天是雙十二!五年前的事變,就是五年前的今天!”

      龍烏鴉這才明白小何說的是西安事變,但是作為國軍的一員,這并不是什麼值得歡慶的節(jié)日,然而對方尚且渾然不覺地為一個日子的特殊性而歡喜著,這讓他有點兒哭笑不得,“……是啊。但是小何,我說,都已經入冬了……”

      “嗯嗯,等一下!等我畫完,很快的!”

      龍烏鴉有些無奈地收了聲,沈默地看著那單薄而忙碌的背影。

      這樣的沈默和安靜很容易讓人走神,龍烏鴉恍然想起在沽寧的街頭,一個淳然微笑的面孔對著自己年少輕狂的姿態(tài)對焦,而記憶一個恍惚,便是大海的淺灘處,一個揮著手沖他們喊“你們是我的朋友,同志,生死之交”的人影,再然後,那個人樂顛兒顛兒地抱走了自己的槍,重新回到自己手上時,那上面多了一個讓人看著就暈的瞄準鏡……記憶恍然消失,龍烏鴉醒過神來,立在身邊的槍剛好一歪,磕到了自己的頭。龍烏鴉扶正了槍,重新看向那個伏案工作的人,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此刻已經是伏在桌上一動不動了。

      “……小何?”龍烏鴉輕喚了一聲,走過去看,隨即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約會周公去了。

      龍烏鴉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槍在墻角立好,思忖了片刻,從床上拽了被子展開來,輕輕裹住了熟睡的人,又輕手輕腳地將人抱到了床上安置好。

      龍烏鴉小心翼翼地撥開小何的手指從中取出他緊攥著的筆,這雙手沒有摸過槍炮,和他們這些人比起來便少了那些粗糲的槍繭,有些單薄細瘦,指尖冰涼。

      龍烏鴉將筆放回桌子上,發(fā)現(xiàn)那張圖紙上留下了一小灘睡出的口水,不經意笑了起來,隨即撿起桌子上的廢紙幫對方銷毀了證據(jù)。

      他走回床邊幫小何掖了掖被角,那張睡臉很踏實,似乎怎樣的兵荒馬亂都無法浸染和摧毀。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對方有些肉呼呼的臉頰,旋起嘴角笑了。

      入冬的日子,竟沒有那麼冷了。

      FIN

      *1942.12.12

      祭旗坡的清晨,天還沒亮,死啦死啦便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魔障了一樣地一邊吼著“阿媽呀”一邊順手撿起什麼枕頭被子的就往旁邊他副官的床上扔。

      孟煩了忍無可忍地強迫自己醒了覺,爬起來就吼,“一大早的你他媽發(fā)什麼神經。!”

      死啦死啦猛的頓住了,沈默持續(xù)了幾秒鍾,他突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了孟煩了的床上,一把摟過坐在床上的人照著對方的臉頰吧唧就是一大口,“煩啦!煩啦煩啦!今天!!今天。。。 

      孟煩了完全石化了,然而死啦死啦根本就沒等他的反應,嘬完了事,緊接著便連蹦帶跳地一邊穿外衣一邊竄出了門,狗肉緊隨其後,屋子里立刻空蕩安靜了下來。

      隔了幾秒鍾,祭旗坡的上空突然炸開了一嗓子起床號,“……你大爺?shù)凝埼恼拢。。!?br>
      又是新的一天,炮灰們開始不耐煩地起床,該換崗的換崗,該做飯的做飯,祭旗坡上的動靜漸漸大了起來。

      孟煩了瘸出防炮洞,在一個散兵坑坐了下來,取過一杯喪門星煮的馬幫茶悶頭喝著,郝老頭兒遞過一碗鹽水芭蕉飯,孟煩了搖搖頭推開。

      獸醫(yī)看了看他的臉色,“咋?一早就這麼陰搓搓的!

      孟煩了心不在焉地擺了擺手,“死啦死啦呢?”

      獸醫(yī)搖頭,“沒見,不知道哪里野去了!

      孟煩了看了看他,“死老東西,今兒什麼日子?”

      獸醫(yī)想了一會兒,“……啥日子?沒啥啊!

      阿譯插話道,“今天啊,農歷十一月初五了。”

      孟煩了沈吟了半天仍是沒有什麼頭緒,“公歷呢?”

      阿譯想了想,突然驚叫起來,“哎呀!公歷是十二月十二!今天是雙十二啊!”

      孟煩了被他這一嗓子擾得直捂耳朵,“是是是,爺們兒,小太爺知道雙十二是什麼日子,您消停會兒,啊!”

      獸醫(yī)湊近了一點兒,反問道,“咋了嘛?咋想起問日子了?”

      孟煩了撇了撇嘴,“誰知道那瘋子怎麼想的,雙十二至於的這麼興奮,燒昏頭了還是不要命了……哎,他是不是跑虞大少那兒招五指山去了?”

      獸醫(yī)不置可否地開始吃自己的飯,孟煩了有些醒悟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到底是哪兒有點兒不對勁兒,“哎,怎麼就你們幾個,其他人呢?”

      獸醫(yī)埋頭吃飯,“都該干啥干啥去了唄,哪能沒事閑聊天啊!

      阿譯掛著僵硬的笑臉,一臉自以為故作鎮(zhèn)定的慌張,“哎呀,煩啦你別瞎猜啊,他們肯定不是瞞著你搗鬼,不可能的!我們都是革命壯士,對待同志要坦誠!他們沒瞞著你什麼的,真的!”

      孟煩了緩緩順了口氣,瞥了一眼欲哭無淚的郝老頭兒,又看定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阿譯,露出一個對待同胞像春天般溫暖的笑容,“哦,這樣啊,那林副團長,同志們都沒瞞著我做了些什麼啊?”

      阿譯被孟煩了的笑容唬得放松了本就不奏效的警惕,“他們啊,他們還能做什麼呀,聽從團長的指揮調遣。 

      郝老頭兒實在有些無力地拽著孟煩了的衣角試圖阻止對方再問下去,不過顯然這沒任何作用,孟煩了接著笑,“那團長都指揮調遣他們干了什麼呀?”

      阿譯大有越聊越放松的架勢,“也沒什麼!就是說把防炮洞重新布置一下,說這事兒不能讓你知道,要趁……你……啊……”──他反應過來了。

      孟煩了也恢復了一臉隱忍的怒火中燒,不顧郝獸醫(yī)的阻攔,起身就開始往回奔。

      “煩啦!”不辣突然跳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起開。”孟煩了不為所動。

      “煩啦煩啦……我給你唱個戲啊?”不辣拽住孟煩了,不由分說就開始在他的必經之路上表演開來,“胡大姐!哎!我滴妻!哦!你把我比作什麼人咯哦~~~”

      “你大爺?shù)摹泵蠠┝撕貌蝗菀鬃箝W右躲地繞開了他,然而半步都沒走出去,就被他從背後攔腰勒住了,於是一股火氣直逼天靈蓋,“你他媽別擋我的道兒!你們背著我干什麼?啊?!”

      不辣眼看就要控制不住孟煩了的掙扎,只能大喊著搬救兵,“屁股。!快來咯。!他要過去啦。。 

      林子里不知道在忙活什麼的蛇屁股聞聲趕緊奔了過來,看上去比平常的灰頭土臉還要灰頭土臉,“干什麼了啦!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團長要殺人了啦!”

      “扯卵蛋!你快攔。》潘^去咯才真的要殺人啦!”不辣接著喊。

      蛇屁股掏出菜刀來,“煩啦,你別亂動。〉恫婚L眼的啦!”

      孟煩了仍然執(zhí)著地掙扎著,“你們他媽的……到底搞什麼搞!有本事你來!你砍,小太爺讓你砍!”

      蛇屁股沒轍了,“哎呀我們也是按命令辦事了啦,你這樣我們會很難辦的啦!幫幫忙幫幫忙啦!”

      孟煩了依舊不為所動,“幫個屁!你們他媽跟他合起夥兒來找事兒,還他媽讓我?guī)兔Γ!你要是真想讓我(guī)兔,那就老實交代你們在搞什麼鬼!”

      蛇屁股撓了撓頭,實在沒招了,只能扭頭喊,“迷龍!幫幫忙啦!!攔不住了啦!。 

      過了片刻,迷龍連呼哧帶喘地從林子里鉆出來,好像剛從泥地里打過滾一樣,并且明顯心情很糟,“癟犢子玩意兒喊什麼喊!這點兒事兒都整不好你們屬熊瞎子的啊?!一幫他媽的欠削的土豆子!”他幾步奪過來,氣勢洶洶到孟煩了都愣住了忘記了掙扎,然後迷龍便把他扛了起來,找了個遠離防炮洞的地方把他放下,沒等人回過神來,抄過身上背著的繩子就三下五除二把孟煩了綁在了樹上。

      “……你……你大爺?shù)姆砰_我。!”孟煩了越發(fā)的蒙了。

      “你說啥玩意兒?”迷龍瞪著眼睛反問。

      “我說你他媽的……唔唔唔……!”不消片刻,孟煩了就被迷龍手里的一團破布塞住了嘴。

      世界清凈了。

      傍晚將至,死啦死啦站在防炮洞門口看著自己──更多的是炮灰們──的杰作,滿意地舒了口氣,然後他想起來了,“傳令官!三米之內!”

      ……無響應……

      “三米之內。!”

      ……仍舊無響應……

      死啦死啦趕緊開始四處搜尋了起來,一路風風火火地跑到了炮灰們的散兵坑,“人吶?人吶?!”

      累得要死要活的炮灰們無不埋怨地看著他,“誰。俊

      死啦死啦咧嘴,“我傳令官啊!人吶?!”

      炮灰們沈默了片刻,不辣看向蛇屁股,蛇屁股看向迷龍,迷龍瞪著虎眼思忖了半天,一砸拳頭,“哦對了!”

      死啦死啦趕緊看定他,“人吶?”

      迷龍撓著頭,“那個癟犢子玩意兒說不聽了,死活往屋里扎,我一看,就給他綁樹上了。”

      沈默……

      死啦死啦挑了挑耳朵,“……啥?”

      迷龍很無辜,“我說我給他綁樹上了啊。”

      死啦死啦竄了起來,“你他媽的有沒有腦子啊!大冬天的你把他綁樹上一整天?!……哪兒吶?!”

      迷龍慢半拍地站起了身,開始領著死啦死啦往防炮洞另一邊的林子里找。由於迷龍沒怎麼記路,找到人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迷龍有些悻悻地抽出孟煩了嘴里的破布,萬幸的是被禁足一天的人此刻還沒被凍蒙,“……你們他媽的……”

      死啦死啦開始埋頭解繩子,嘴上也不閑著,“也不知道你們這些讀書人是不是全都腦子一根筋,不讓你看那就別看唄,啥叫好奇心害死貓?……嘿別說,你這命還真硬,嘖,可惜了兒的,怎麼就沒把你給凍死呢?天下少了一個怨天咒人的壞瘸子得是件多好的事兒啊~”

      孟煩了實在懶得和他打嘴仗了,沒有了繩子的束縛他開始往下出溜兒,死啦死啦撈住他,半拖半抱地往防炮洞走。徹底失去作用的迷龍翻了個白眼,嘰里咕嚕地咒罵著回到了炮灰們的散兵坑。

      終於到了防炮洞的門口,孟煩了卻險些沒被眼前的景象劈暈過去,他有些顫抖地脫離開死啦死啦的手,轉而扶著門框,“……那是……什麼東西……”

      死啦死啦一臉獻寶的興奮,“雪人啊那是雪人!”

      孟煩了緩了口氣,“……那他媽的明明是泥堆的吧……”

      死啦死啦嗔怪地看著他,“廢話!你腦子凍木了啊?這地方可能下雪嗎?”

      孟煩了努力地忍住怒火,“……我能問問,為什麼要弄這個東西嗎?”

      死啦死啦賤兮兮地笑,“禮物。∵@是禮物!今天的禮物!”

      孟煩了扭頭看著他,“今天……?十二月十二號?”

      死啦死啦猛點頭,“是。 

      孟煩了深深吸了口氣,卻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你大爺?shù)凝埼恼拢。!你他媽腦子有病啊你雙十二你慶祝個屁啊。!什麼混蛋禮物什麼狗屁雪人你他媽搞這麼大一坨爛泥堆在我床上干什麼。!還就為了這種事兒瞞著我把老子綁在樹上一整天你他媽要死。。!”

      死啦死啦反應了半天,“……啥雙十二?慶祝?”

      孟煩了實在懶得開口了,他抱著門框一臉的欲哭無淚。

      死啦死啦也不追究了,拽著人往屋里走,“大晚上的發(fā)什麼瘋啊,睡覺睡覺。”

      孟煩了就罵回去,“睡你大爺!!你讓小太爺睡哪兒?!”

      死啦死啦無辜地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的床。

      孟煩了一窒,差點兒背過氣去,“……滾。!老子寧愿跟狗肉睡。!”

      死啦死啦癟了癟嘴,扭頭招呼,“狗肉!過來跟你娘睡!”

      “你大爺。。 

      反抗無疾而終,孟煩了只能選擇面朝著墻壁盡量把自己貼成一張墻紙。但是這張床的另一位分享者此刻卻并不老實地把他這張墻紙摳下來往自己懷里貼,“煩啦,煩啦,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折騰了一天孟煩了實在無力和他計較了,“小太爺還沒傻到連雙十二什麼日子都不知道!

      死啦死啦有點兒好奇了,“那雙十二什麼日子?”

      孟煩了對著黑暗的空氣翻了個白眼,“你他媽還找茬是不是?雙十二,六年前西安事變,怎麼,我答得對嗎?您還滿意嗎?”

      死啦死啦沈吟了一會兒,“西安事變?……哦對對對,我都忘了,確實是!”

      孟煩了咬牙,“您是真找起茬來沒完沒了了是嗎?”

      死啦死啦開始笑,笑的同時更緊地收攏手臂把人往懷里扣,貼著他的耳廓輕聲開口,“不是啊……我想說的不是這件事兒啊……今天,我生日。今天是我生日……”

      靜默持續(xù)了很久,孟煩了回過神來,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你弄那個泥人……”

      死啦死啦仍笑著,“我冬天出生的,我爹媽不在的早,以前我習慣了,這一天堆個雪人陪他們,跟他們說,我是你們的兒子,我活得好好的……滇邊沒有雪,泥人也是一樣的。”

      想到死啦死啦冒死從西岸接回了自己的父母,孟煩了突然覺得心里有些不知作何解釋的酸澀,他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想把語氣放輕松一點兒,“那你這堆在屋子里他們怎麼看得見啊!

      死啦死啦搖頭,“堆屋子里挺好,一定要堆屋子里!

      孟煩了有些莫名,“為什麼?”

      死啦死啦將懷里的人轉了個身面對著自己,吧唧又一口嘬在對方的額頭上,咧著嘴笑得花枝亂顫,“不堆在那兒的話怎麼讓你跟我睡一塊兒。俊

      ……
      ……
      ……

      “滾你大爺。。。。。!”

      ──爹,娘,又是一冬。

      ──兒子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而且……身邊有人陪。

      FIN

      *2007.12.12

      北京今年的冬天有些冷,高城點燃了一支煙。團里今天有一場關於雙十二的教育講座,團長的專車把他從訓練場接到了團部。

      講座定在晚上八點,高城到達團部的時候不過才六點來鍾。說是閑極無聊也好,意有所指也罷,最終他還是選擇把這兩小時的時間用在溜達回曾經七連的駐訓地、宿舍、辦公室。

      這棟樓似乎一如往常,哪怕一年過去了,卻仿佛沒有發(fā)生什麼過多的變化──除了……

      高城走進樓里,站在自己曾經的連部門口深深吸了口氣,隨即敲開了門。

      如今在這里辦公的干事看到門口戳著的不是別人,竟是高副營長,於是半是納悶半是恭敬地將高城讓了進來。高城干咳了一聲,“沒事兒,我我就回來看看!

      干事笑了笑,對高城的到來雖是不甚清楚也能猜到幾分,無非是一種對往昔歲月和連隊的留戀懷念,於是他點了點頭,“那高副營長先在這坐坐吧,正好我還有個會要開,就先走了,您要是走的話直接把門帶上就行了!

      高城應了一聲,目送對方離開房間,且順手帶上了門。

      環(huán)視整個房間,格局似乎一切都沒變。高城繞過辦公桌來到窗前,記起這似乎是自己最常站立的地方,跟他講話賭氣的時候,看著他在樓下走動的身影的時候……他……腦子里映出了三彎月牙,高城勾起嘴角笑了。

      仿佛他在跟自己固執(zhí)地詢問著“連長,你有在心里邊兒答應的要完成的一件事兒沒有”的事兒還發(fā)生在昨天,他們的年少輕狂與幸福時光,一點點瓦解風化。

      已成往事。

      他曾擼著他短短的發(fā)茬問,“連部拿什麼來評定一個班長的業(yè)績甚至是他的去留啊史今同志?”軟軟的觸感帶一點兒刺,似乎是毛茸茸的。

      他曾看著他的笑容便沒了嚴酷與執(zhí)著,只能伸著手指無奈,“你曖昧你,你俗氣你!比会峥吹綄Ψ矫骰位蔚男“籽廊詻_他齜著。

      他曾任他對自己左攔右擋,單薄的身板貼身纏攪,嘴里嘟囔著“連長,看一眼,就看一眼……”竟怎麼聽怎麼有一種撒嬌的意味,於是自己最終只能繳械投降。

      他曾自信滿滿地對他囑咐,“下個月山地演習,機會不多自己把握!眳s又只能在那個夜晚舉著酒醉意朦朧地望著他,“今兒,可是你往後怎麼辦?”

      他曾帶他去完成最後一個心愿,車行而過燈火輝煌的天安門,車內,任他在自己懷里放聲哭泣放縱崩潰,那時他記起,曾經有一天他對他說,“我不想對你總板著臉,三班長,我承認你很努力。有一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

      有一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

      已成往事。

      窗外已是萬家燈火,高城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辦公桌上放著日歷,赫然標著十二月十二日。又是一個冬天。

      高城笑了起來。他想起某一年的冬天,因為一心撲在演習上,起早貪黑地忙活和訓練,又是上火又是感冒鬧得好不熱鬧,終於被團長打壓命令在床上躺著靜養(yǎng)之後仍不消停,才想要悄麼嘰兒地溜出去查查寢,誰成想一開門就被一排小白牙晃了眼。

      來人笑得燦爛,“連長,咋樣了,病好點兒沒?”

      高城干巴巴地咳嗽了一聲,“呃,三班長,啥啥事兒?”

      史今獻寶一樣從身後舉出一個飯盒來,“感冒剛好點兒能吃點兒愛吃的東西,我?guī)Я孙溩觺”

      高城一聽樂了,“餃子?來來來!”他把史今讓進屋,接了飯盒打開來,滿登登的餃子騰著熱氣兒,個個兒圓咕隆咚的賣相很是討喜。高城趕緊舉起筷子夾了餃子就往嘴里送。

      史今趴在桌子邊兒上笑瞇瞇地看著他吃,“咋樣?味兒還行吧?”

      高城鼓著腮幫子點頭,“不錯,真不錯,咱這食堂的病號飯越做越貼心了,還知道給我弄餃子!”

      史今笑意更深,“啥玩意兒。课艺胰酸釓N借的地方,材料都是我們班人給整的,我負責具體操作,這成品還成吧?好吃的話今年過年我們就自己包,是不是連長?”

      高城愣了半天,心里溫溫潤潤得想笑,卻終是被自己憋了回去,佯裝生氣地抬手擼眼前人的腦袋,“完蛋玩意兒你拿我試毒。 

      史今也不反駁,一個勁兒地齜著小牙笑,仿佛一整個冬天都被那盒餃子散發(fā)的熱氣氤氳了,蒙蒙的,如夢似幻。

      已成,往事。

      而生活,卻永遠只能在前方?烧l又能說遺失的美好注定比現(xiàn)世的處境更迷人呢?

      高城摘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串數(shù)字。

      “喂?今兒,今晚我想吃餃子了。”

      “餃子?啥餡兒的?”

      “嗯……當年你拿感冒病人試毒的時候用的啥餡兒那就包啥餡兒的。”

      電話另一邊傳來了輕笑聲。

      高城也笑起來,“今兒,我剛回來咱七連連部看了看!

      沈默了片刻,溫潤好聽的聲音答著,“嗯,連長,開會別遲到了,完事兒就早點兒回家吧!

      高城點著頭,“知道啦。”

      屬於年少輕狂的幸福時光過境,屬於漫長余生的溫暖愜意永存。

      又一個冬天。

      歲月靜好,晴朗安寧。

      一切只因,你在我身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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